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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hi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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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倒数十秒,就会醒过来吗?
  可十秒,在这混沌的梦境空间里,又该如何定义?
  一直向前走?
  可既然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那空间恐怕也一样吧。
  所以,
  原地蜷成一团,把脸埋到胳膊里就好。这样就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了吧。
  此间,悲喜化作麻木不仁,永恒即是白驹过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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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哎,你听说了吗?咱们院的学生会最近换届了!”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不是每年都换届嘛。”
  “那个主席啊!林默啊林默!她被换下去了!”
  “哈?她……她不是挺有声望的吗?我记得我学生会的几个同学之前都可崇拜她了。”
  “哎呀,如今改朝换代啦。而且我听说……是她自己容不下别人,本想排挤别人,结果没想到自己却把舞会搞得一塌糊涂,拉不下面子,结果自己退会了!”
  “我靠不是吧?我还以为她有能力的,没想到是这种人……”
  “谁说不是呢……恐怕学生会这几年也是靠那些有能力但却被她排挤的人,才能发展的这么好吧。”
  “学生会嘛,勾心斗角罢了,不会真有人把那种地方当成自己的家吧!”
  “哈哈哈哈哈!就是说嘛!”
  我攥紧拳头,一声不吭地从他们身边路过。
  从答应林默的那一刻起,就应该准备好迎接一切可能性,包括最坏的结果。
  可越是不愿去想,就越是摆脱不掉。林默那冷傲的冰霜面孔浮现在眼前,嗯……那样的事实即便说出去,大家也未必会信吧。毕竟,没人见过她面具之下那双盈满泪光的眼眸。
  可有时,那些表面上看起来最坚强的人,却有着一颗最脆弱的心。不仅仅是林默,她也一样。人们往往只感叹极地冰川的坚硬,却不会注意到它们在暖阳下融化时流下的泪水。
  但如果可以,我愿——
  “老布!真受不了你,又在发呆了……喂喂,小心被别人撞到啊!”
  “哦……唔,你怎么来了?”
  没错,如此称呼我的不会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灭世之魔王,灾厄的象征,关小恬是也!自古以来,魔王于何处现身,何处便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那么今日,又会有怎样的挑战在等着我们呢?预知后事,请听下回分晓!
  咳咳,开玩笑的,如果只更新这么点,这个笨蛋作者会被乱棍打死的吧。什么?根本连看得人都没有?不……不可能!我不接受嗷呜!
  “嗯?怎么,人家来找你玩不行嘛。”
  “芜湖!荣……荣幸之至!”
  “呵,一瞬间就暴露了死宅的真面目呢。”
  “喂!你不会是抖M吧?”
  “哦?说不定哦。”
  “不寒而栗呢……好啦,说吧,又有什么事。”
  “没有啦,就是看见你,就想跟你打个招呼……”
  “芜湖!荣……荣幸之至!”
  “呵,又暴露了呢。”
  “你还搁这梅开二度起来了!?快说,再不说我就走了!”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生气起来就像个女高中似的?”
  “我……咳咳,你可以贬低我,但请不要贬低女高中生。”
  “噗哈……”她的眼角微弯,嘴角挂着满意的笑容。这家伙之前不是这样的吧喂?最近究竟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觉醒了抖M属性!但简直,简直就和……
  简直就和她一样。
  说起来,自从那晚舞会之后,我们就一直没再联系过了呢。心学社的下午例会也因为考试的关系暂停了。她……最近怎么样了呢?
  “好啦,不逗你了,说正经的。”她清了清嗓子,“有委托要和你商量。”
  “委托?是给心学社的委托吗?”
  “嗯。”
  “如果是心学社的委托,找你亲爱的舍友不就好了。她才是心学社社长。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唔,问题是……我已经问过不驯了。”
  “那怎么还……”
  “呼,她把决定权交给你了。”
  “什么?!”
  “原话好像是‘你去问商步谷吧,他说去就去’,大概就是这样。”
  “就这些?”
  “就这些。”
  “哈?这是什么意思嘛……”
  “我也不太明白。但总而言之,决定权现在在你手中。”
  “呼……算了,先和我说说吧。”
  “去哪?”
  “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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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递出刚从自动贩卖机里拿出来的热咖啡。我安然自得地一屁股坐在长椅上,扭开热酸奶的瓶盖,心满意足地小口啜饮起来。
  “原来你喜欢喝酸奶啊……”
  “嗯,最近才喜欢上的。”
  “很少女的选择哦~”
  “哈?根本不沾边吧。”
  “才不是呢,一提起这种甜甜的饮料,想到的主要消费对象就是少女了吧。”
  “刻板印象罢了。”毫不犹豫地,这句当时钟不驯回答我的话已然脱口而出。
  “哟,懂得倒是不少嘛。”
  “当然,socialphilosophy方面我可是专家哦!像什么围观者效应,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我可都很懂的!”
  “是psychology吧……”
  “咳咳,洋文而已,都差不多啦。你看看你的关注点都在什么奇怪的地方!这叫本末倒置,懂吗?!”
  “是是,商教授……真是抱歉呢,不小心破坏了您装杯的氛围。”
  “喂喂……能不要说出来吗,装杯什么的,人家也是要面子的嘛。”
  关小恬偷笑出了声,但随后又有点严肃地瞪了我一眼,“呐,我记得初中……嗯,应该是初中的时候,那个时候你还挺严肃的啊。而且态度也还蛮积极的,那时候学校的演讲比赛每次都有你的身影吧?哪像现在这样,连说话走路都没个正形。”
  “唔……那种让人想想就涨红脸的经历还是别提了。”
  “哦?那有什么嘛……我觉得很好啊。至少……看起来比现在有精神多了。”
  “哈?我现在可是很有精神的!不服的话现在我就去操场跑上十圈给你看咯。”
  “嘁……永远这样,从来不好好回答人家的问题……”
  “说正事,委托啦委托!”
  听到这句话,关小恬的脸色一下沉了下去,双眉微蹙。她轻声叹了口气,声音在微寒的冬风中转瞬即逝。
  “是……关于我爸爸的一些事。”
  “叔叔……我记得叔叔是在交警大队没错吧……”
  “记得还蛮清楚的嘛,嗯?”
  “额……毕竟之前初中的交通安全普法讲座就是叔叔来讲的吧……”
  “唔……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为了这个事我还和爸爸发过脾气。”
  “哈?这不是很威风嘛……交警什么的。”
  “小学的时候确实是这么想的啦,但上了初中就不一样了,比起那些商人,政府要员,企业高管等,交警算是最没权没钱,还出力不讨好的职业了……要不是妈妈那边赚得多,估计靠老爸一个人的话,连车子房子都买不起……所以,虽然老爸每年都是市优秀干警,但初中的时候,我还是不想让同学知道他是个交警……”
  “这样吗……似乎也可以理解呢……”
  “不过,上了高中,我似乎又能理解他了。小学的时候,也许只是单纯的崇拜老爸作为交警屹立不倒的背影吧。而到了高中,在看到了老爸坚强背后疲惫、无奈的背影后,那份崇拜混杂着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感情,再度在心中扎根了。只不过,这一次我看到的不再是孩子眼中的英雄童话故事,而是老爸这个中年交警平平无奇、甚至略显无趣的日常生活。可面对人到中年时的枯燥、平淡、无奈,他还是每天一如既往地去巡逻。老爸从不抱怨的态度……真的很酷哦。啊,抱……抱歉,一下子不小心说多了。”
  “没事……的确很酷哦。”
  “真的这么觉得?”
  “嗯,虽然我也算个偏现实向的家伙啦。”
  “是吗?我觉得你才是那个最不切实际的人。满脑子都是浪漫主义的式的胡思乱想。”
  “嗯……比如每天沉心思索怎么让富婆包养自己之类的?不过我可不觉得这是不切实际哦!我可是把这当做自己的人生目标来奋斗的!而且我老爸老妈可都是很支持我这个梦想的哦,比如我老妈,听到我的这个梦想时就已经在迫不及待地计算她想要几个游艇了。芜湖!这种父母全心全意支持自己全力以赴追梦的感觉,真是不错呢唔哦!”
  “叔叔阿姨的画风也完全被你带偏了呢……”
  “他们本来就很不正经啦。不像你的交警老爹,那么严肃。好啦,不说题外话了,有关你老爹的委托是指?”
  “咳咳,差点忘了正事……嗯,老布,你知道我老爹巡逻的片区吗?”
  “这个……还真不清楚。”
  “林亭区。”
  “郊区吗……”
  “嗯,这几年刚调动过去的,老爸年纪大了,那里人流少,所以工作量比较轻。但是就两个周前,在林亭郊区的公路上……老爸遇到了一件事。”
  “那天还差一个小时,老爸他就要交班了。就在这个当口,老爸分管路段突然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事故双方是一个宝马车主和一个蹬三轮的大爷。宝马蹭了点漆,蹬三轮的大爷则受了轻微的刮伤。根据录像来看,事故是因为三轮车没有按规定行使,宝马被迫急刹车,进而导致事故发生。也就是说,按规定来的话,三轮车应该担全责。但老爸知道,一个蹬三轮的大爷是不可能掏得出维修费的。碰巧,宝马车主和老爸是老相识,于是经过一番劝说,宝马车主同意自费维修。而老爸则担了那个大爷的医药费。后来,老爸还给两个人——尤其是那个大爷——打过几通电话,以确保双方对结果再无异议”
  “原本这件事到此也就结束了,毕竟就严重性来说,简直连‘事故’都算不上。但一周,老爸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而接下来发生的事,也是最让我困惑的。”
  “当时我们正在吃晚饭,爸爸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我们开始并没有在意,但爸爸刚听一会,脸色就突然变了。虽然他没开免提,但都在饭桌上,我和妈妈也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几句话:比如“勾结”、“给钱”、“举报”还有……“徇私受贿”。”
  “威胁勒索电话?”
  “嗯,而且,打来电话的人看样子对当天事故的细节了解的一清二楚,简直……就像在旁边看着警察把办案似的。”
  “爸爸当时就慌了神,但和妈妈商量后,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当成某个人的恶作剧。可是……就在四天前,公安督察收到了一封检举信。检举对象……就是爸爸。”
  “可是……叔叔有没受贿,只要拿出证据不就可以了吗?”
  “但是……我和你说过的吧,那天的后续处理,爸爸他并没有严格按照流程,而是选择擅自私了。尽管是为了那个大爷着想,但依然有违规的成分。现在一被举报,就算最终不受处分,也会招致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烦。而且……声誉也难免会受损吧。”
  “前天我回了趟家,看到爸爸一直颓废地陷在沙发里。爸爸平时看起来一直很高大,可这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却好像佝偻了一截。爸爸他,一定很委屈吧。毕竟做了好事反而要受罚,这绝不合理。所以我想拜托心学社的各位,和我一起查清这次事件的真相。我……我不能看着爸爸平白无故地被冤枉。”关小恬咬紧了下唇,看得出来,她这次是下定了决心。
  “叔叔能有你这样的女儿,一定很开心吧。”我微笑着看向窗外,轻声说道。
  一听这句话,关小恬一时间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老布,你……是在夸我吗?”
  “喂喂,我平时表现的是有多刻薄啊!夸一夸别人就让你这么惊讶?”
  “嗯,这么想想,平时的你确实是个很刻薄的家伙。”她吐了吐舌头,冲我做了个鬼脸,“那你到底帮不帮忙嘛。”
  “说到委托,那个……我可以再确定一遍吗?你刚刚和我说的话,都和钟不驯原封不动地说了?”
  “你怀疑我!”
  “没有啦……只是我不敢相信她会说出那种话。毕竟往日对委托最积极的就属她了。只要是在处理委托的时候,就会在那家伙眼睛里看到某种格外坚定的光芒。而且她也绝对不是面对他人的问题坐视不管的人。所以这次,她竟然说什么决定权在我,这……实在不像她的作风。”
  “喂……”
  “嗯?”
  “你们俩最近是不是惹小驯生气了?”
  “哈?她……表现出什么了?”
  “那倒没有,倒不如说她表现再平淡不过,甚至平淡得有些到了故作冷漠的地步。但是……女孩子的直觉告诉我,你们大概是惹她生气了哦。”
  “直觉?听起来就不靠谱吧。”
  “哼,女孩子的直觉可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哦。嗯……那我问你个问题好了,爱的对立面是什么,你知道吗?”
  “当然是恨啦……”
  “你看,不及格!”
  “不是恨还能是什么?”
  “是冷漠啦笨蛋!”
  “冷漠……?”一时之间,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由爱生恨,这个词你总该听说过吧,很多时候爱与恨是相生相伴的哦。爱的角落里也许夹杂着恨,恨得阴影里可能也孕育着爱。但冷漠就不一样了,爱与恨都是有生命的感情,而冷漠这片干枯的戈壁是不允许生命存活的。所以,那些对生活的充满爱的人,才是最容易转变成对生活满心恨意的人。而那些在生活中感受不到爱的人,他们的表现往往不是恨,而是极致的冷漠。”
  “所以,小驯那种显得有些冷淡的态度,才让我有了‘你们产生了矛盾’的想法。”
  “可她一直都是这种冷冷的态度吧……”
  “唉……你还真是迟钝到家了。”关小恬瞅了我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告诉你好咯,其实学期刚开始的时候,虽然不熟,但我还蛮担心那孩子的……”
  “是……是吗。”第一次,关小恬主动和我谈起了钟不驯,不知道怎么地,大脑里的某个声音似乎在让我下意识地回避。
  “我和你说过了吧,只有在生活中感受不到爱的人才会把冷漠当做习惯。而小驯……刚遇到她时,她就是这样。”
  “只要不和她搭话,她绝对不会主动找你交流;一天24小时的表情,都像脸上敷了层霜似的;即使是偶尔迫不得已时挤出一丝笑,也丝毫看不出‘快乐’。一开始,我和宿舍里的另外两个姐妹还尝试着拉着小驯一起吃饭,上课来着,虽然她没有拒绝,但后来我们都知趣地放弃了。那孩子……我们知道她没有恶意,但她……实在和大家格格不入。这些,你都能看出来吧。”
  “我……不太清楚呢。”如果可以,我希望现在就结束对话转头便跑。因为,这份话题实在过于沉重。
  她能够融入群体么?她会被大家异样的目光注视么?她在心学社外能交到朋友么……或许是因为问题的答案太过显而易见,一直以来,我都在回避这些有关钟不驯的思考。虚伪与逃避,这是我面对内心无法承受的情感时唯一能做的,就像是坐在温暖的室内,就可以装作窗外从未有过严冬。
  “不太清楚吗……”关小恬看向我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像是在犹豫要不要相信我的话。愣了片刻,她摇了摇头,看样子是放弃了思考。
  “但自从加入心学社,小驯的笑容似乎变得越来越有温度了,平时甚至还会和我们主动聊天。那层厚厚的坚冰,似乎有了融化的迹象。嗯……尽管不想这么说,但这应该算是你们的功劳吧。”
  “哪里的话,说到底也是她自己采取了行动才会有改变吧。”
  “要么说你们男生迟钝,还真的是什么都不懂欸。”
  “什么意思……”
  “今天查看参考答案的次数已经用完了哦,下次再说吧。而且话说回来,你还没给我一个确定的答复呢。”
  “委托吗?我接受。钟不驯那边的话……就拜托你了。”
  “放心,我会把你的意思传达到的。”她冲我眨了眨眼,摆出一副可爱的“包在我身上”式的表情。这家伙的可爱表情包病已经通过聊天软件感染到本人了呢……
  “那我先走啦。”挥了挥手,我准备离开。
  “老布!”身后传来的呼喊并不大声,甚至有些无力。
  “嗯?又怎么了……”
  转过头,那双眼睛,正浅浅地注视着我。
  “一定要帮我,好吗……”
  “刚刚不都答应你了嘛。”
  “以后也是哦……”
  “知道啦,我会尽力而为的。”
  “说得……真轻松呢,”她的嘴角有些无力地上扬,挤出了一抹发涩的微笑。
  “笨蛋……”
  少女的低声轻语,随着温热的空气缓缓上升,消失在冰冷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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