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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章 世界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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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台风即将降临到陈村的前一个晚上,一股热浪涌入了这个烦闷的村庄内。
  本就炎热无比的暑假更是闷热的连村头平时躲在村庄的各个角落臭野猫野狗都张开四条腿直躺在大路上期盼着大地赋予它一丝温凉;后山那破竹林的蛇看着热摊在地上的老鼠也不想离开清泉去填饱它那饥肠辘辘的小肚子;在树上死撑着的鸟儿们都巴不得长出双手一根一根的拔掉自己身上的羽毛跟河里的鱼畅游于河流间。
  汗流浃背的陈晓星不想在竹席上翻来覆去的掰手指度过这令人烦闷的夜晚。便在黑乎乎的房间内摸着那丝皎洁的月光偷偷摸摸的溜出房间想着去河边那片草地上吹吹风。
  他刚小步走出门没多久就被一只爬在他肩膀上的手吓掉了魂。那手的主人邻居家的野孩子陈伟俊看见他那惊慌失措的样子蚌埠住的捧怀大笑说道:“赖尿星,你他妈要不要这么怕鬼啊。”
  “妈的,狗屎俊原来是你个臭纱壁,这么大个人了谁会怕鬼,我以为我爸来逮我回家而已。”
  “哈哈哈,别嘴硬了。话说大半夜的你溜干嘛啊。”
  “这热的狗都睡不着的天气与其在床上掰手指虚度光阴还不如跑去河边乘乘凉呢。”
  “虽然你平时吹牛皮的屁话挺多的,但这句话还是挺对的。”
  于是乎,两个本就无所事事的傻小子因闷热的夜晚便志同道合的跑到河边,叼着个狗尾巴草,双手背在脑后,翘着个二郎腿躺在那舒适又专刺人痒痒肉的草地上乘着凉风装模作样的欣赏起这片干净的夜空起来了。
  这暴风雨前夜空的星星格外的多呢,跟麻袋上的孔洞似的填满了整片黑夜。
  耀眼晨星的夜晚里,星光映入了赖尿星的双眼,但此时的赖尿星目光转向了别处,在那片深邃且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失了神。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世界尽头这一奇奇怪怪的词。
  “你说什么啊?”狗屎俊说。
  “啊?什么什么啊?”赖尿星惊慌失措的反问着他。
  “你他妈自己问的问题还反过来问我是吧,世界尽头啊!”
  “啊这...我有说过吗...”
  “世界尽头啊,我觉得应该就像你那说烂了的故事那样吧,众神居住的地方。浮在云顶之上被神龙圣鸟环绕的黄金宫殿,那里有着无穷无尽的珠宝,天天都有的吃...什么来着,应该是烤鸡吧...”
  “噗...那是你想吃而已吧,人家神哪会吃这种垃圾玩意啊。人家要吃都要吃神龙的颈肉,金凤的翅膀,还有那些我们闻所未闻的玩意啊。”
  “你别管,反正抵达那边肯定能爽到飞起吧。”
  “但说实话吧,不知为何随着我看的破书越多,现在看着这片黑乎乎的黑夜,我心中的那片神迹好像慢慢消失不见了,慢慢的感到世界尽头那片等待着我们去追寻的神圣宝藏其实并不存在。真正的世界尽头应该只是悬崖边上无穷无尽的云海或者是我们现在头上方这片深不见底的黑夜吧...但这种已经司空见惯的风景中的奇景不知为何在此刻,与我而言好像比那些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金钱、珠宝更加有着吸引力...”
  突然间,陈晓星感到周围异常的安静,片刻的死寂让他不得不环视四周的状况。
  “你妈的,这就睡着了啊!”看着一旁不知觉中睡成一头死猪的狗屎俊的赖尿星忍不住吐槽。
  “算了,跟你这没眼力见的狗屎说这些东西说了也是白说。”
  但随着狗屎俊结束了他的喧闹,河边宁静的清风也很快带走了陈晓星的思绪进入到了梦乡当中。
  黑夜中暴风雨安静且迅速的来了。刹那间,狂风大作暴雨如注,因为雨水的不断注入,河流的水位不断上涨,很快就淹没了他们的身躯,因冰冷的河水而浮于河上的陈晓星被无情的冻醒了。
  可村庄已被这猝不及防的暴雨给冲毁淹没了,顾不上狗屎俊死活的晓星便变成一条游鱼在水中畅游试图躲过这场灾难。在水中来去自由的穿梭的它看到暴雨灌注而成的漩涡好奇的伸了一下它那鱼头瞄了一眼,就被无情的吸入进了那不知去向的漩涡深处,它因巨大的离心力陷入到晕眩状态当中。
  一群长着鱿鱼腿的人用一盆晶莹剔透的冰晶泼到它脸上,陷入舒适的晕眩的他不得不张开它的那双呆滞的鱼眼面对前面这群奇怪的种族。醒来的它发现它被戴着海星面具的河底人以水草为笼,抓起来问了个奇奇怪怪的问题。
  “诶,老头老头,世界的尽头有什么啊?”
  此时口水都滴到地上,睡闷了的陈老星尴尬的收起来嘴角拉丝的口水,从睡梦中回到了现实。
  陈晓星因为他举行的七十岁大生日上无聊透顶的儿童才艺表演中陷入了孩童时梦境,听见世界尽头这词的他便惊醒了过来。
  陈晓星的混账儿子为了活跃他爹的七十岁宴席的气氛,便像往常一样拿出这个不知道问了多少遍的问题来调戏他那疯癫偏执且又带点痴呆的老爹。
  “世界的尽头啊...”听到这个贯穿他一生的词,过去发生的一切如清甜的春风扑面而来,陷入甜美回忆的他不自觉中又犯起了痴呆,不吃教训的他再次踩进了他混账儿子的早已设好的坑内。
  对于这个再熟悉不过的词,他内心深处浮现出许许多多丰富有趣的想法,想跟在座的客人慢慢讲述那边有着何等美丽有趣的奇景。但他准备开口便被喉咙前的老痰卡住了。
  “咳咳!”烦躁的他双腿蹬来又蹬去,腿上都鼓起了那老筋,巴不得跳起来一个甩头把这口老痰狠狠地摔在这地面上,最后一脚踩在上面左拧拧右拧拧对这恶心人的破痰进行痰道毁灭。
  可他只是个浑身酥软臭老头,任何一个大幅度的动作都只会要了他的老命。
  于是在座的各位只能尴尬地看着这老头慢慢的抚顺这恶痰的脾气,好让他在这短暂的窒息中吸取空气,免得他在七十岁大寿上缺氧而死。
  缓了半天的老头终于从与地府的恶痰的搏斗中取得了胜利。准备进行他那关于世界尽头的演讲。
  “世界尽头嘛...”这个不太熟练的演讲家脑内的一切好像都随着刚刚恶痰的消失也随之消逝了。尴尬的他最后只能吐出充满童真的答案“有着无穷无尽的宝藏...”
  “噗!”等待已久的观众们听到这个经过陈老星深思熟虑考虑大半天的答案绷不住了笑了一声。
  然后那混账儿子抢过老星孙子手上的童话书,熟练的找到那篇关于世界尽头的故事。毕竟在这本新鲜的童话书上只有那故事的纸页陈旧无比有着一股岁月的痕迹。
  “老头啊,你说的不会是这玩意吧。”那狗儿子无情的嘲笑起这傻子老爹来了。
  忍耐已久的观众们实在憋不住肚子里早已涨满了的笑气,大口大口的吐出这口气放肆的大笑了起来。本来死寂的能听见窗外乌鸦叫声的宴会,便因为陈老星的痴呆话语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涨红了老脸的陈老星尴尬的解释说:“哎呀,人老了记性不好,说胡话也正常啦。”
  “大哥,地球是圆的!世界尽头什么的玩意是不可能有的。您老人家年轻时都绕地球走了十六圈了,整整十六圈啊!你都亲身探索过这么多遍了,不应该更加知道这种无聊的传说是不存在的。咋年老还惦记起了这些幼稚无比的童话故事起来了啊,明明每周都逗你,但每次提起这词你都跟个傻子一样说胡话甚至连话都说不明白了。”那狗儿子一边抹着眼角笑哭的眼泪一边笑的喘不过气的吐槽道。
  “十六次...对哦我都走过十六圈了哦...”陈老星说。
  回想到过去年轻时绕行地球十六次的经历,他便从虚幻梦境的破碎中醒来,回到了这片残酷无比所有美好想象都不过是一片虚无的灰色现实中来了。
  失落的他抬头看见那群乐呵个不停的客人们,陈老星脸上的青筋暴起,满脸通红的大骂道:“笑笑笑!笑个屁啊?有这么好笑嘛!”
  然后在八点钟就转头慢步走回自己房间说:“不聊了,睡觉了睡觉了!”
  意识到不对劲的狗儿子看了眼客厅的钟说:“不是,老头要这么早睡嘛,这才八点呢。而且你看这三层大蛋糕都还没吃呢,小孩子们都等待着你个老寿星吹蜡烛来切开它大快朵颐呢。”
  “吃吃吃,吃个屁,吃屎去吧!”
  “嘣!”随着房间门激烈的碰撞声,客厅上这场七十岁大寿宴会变得格外的安静。
  关上门回到熟悉的房间的陈老星,慢步走向窗台把窗帘拉上,好让这间房间进入黑暗状态以便他快速进入睡眠状态。是啊,这才八点钟谁他妈睡得着啊,丝毫没有困意的他不愿躺在床上。于是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想了想东西。
  但脑袋一片空白的他什么都想不出来,想说点东西但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只能无奈的看看天花板,四处张望了起来。嘿,角落的半成品蛛网有只对世界抱有期望的小蜘蛛在用力的拉出嘴中的丝尽力的创造个新家,可他充满好奇的靠近这位害羞的客人便害怕的从地缝中钻走了。
  死寂的环境让他突然感到有些失礼,脑子冒出出去挽尊的想法,可走到门前的他又没有勇气去面对这片尴尬恐怖的场景。无奈的他只能回到床前关上床头的小灯,被迫躺在那张又臭又硬的床上。
  “今晚的床格外的软弹啊...”刚躺到床上盖好被子的陈老星不自觉的感叹道。平时都要失眠大半个晚上,甚至大多数的日子里都要半夜溜到厨房找点酒精入肚让它渗入脑袋的神经之中麻醉它让自己从不如意的幻想与残酷的现实中剥离出来,才能消除记忆忘却一切勉强让自己睡着。被这种烦恼困扰多年的他发出这种感叹也是难免的。
  很快他就感到床在不断的下陷,就好像他曾经看到被流沙吞食的动物,他自己不小心半只脚陷入那沼泽地那样。
  他很害怕,毕竟妈妈从小到大都警告他别下水游泳,因为他外公是在他出生前去冬泳突然抽筋溺水而亡的,即使他一辈子都没溺过水,但这种对溺水的恐惧在他妈妈的警告下唠叨下伴随了他的一生。
  已经被吞食半边身子的时候他脑子下意识让他抬抬腿,展开双臂脱离这被枷锁拷住的困境。可陷入睡梦中舒适的麻木的他已无力做出任何形式的挣扎。只能感到自己被慢慢被自己那松软的被子包裹起来吞噬进那片未知的黑暗当中了。
  于是,在床上盖着被子睡着的陈老星便无形中被黑夜的梦魇吞食到黑暗之中,消失在那张又臭又硬的破床上。本来还有老头呼噜声使这片黑夜显得没这么无聊,但现在这只剩被子的空床上让这房间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被黑夜梦魇吞食消失的陈老星感到自己掉入了万丈深海当中没有终点没有止境绝望的下潜。早已绝望的他收起了所有关于活着的念头,便伸出自己四肢好让自己在这片幽邃的黑暗中更加舒服的下潜。
  “咔嚓”一声让晕眩在这片黑暗的老头重新抓回一丝思绪瞄了一眼发生了什么,在模糊中他只看到四坨带鱼不断的上浮试图离开这片恐怖的海域。他笑了笑说:“这几条破鱼真他妈胆小,而且这破地你怎么游也游不出去的了。”却未感到他那泡沫块般断裂的四肢早已抛下他,不断上浮寻求最后一丝月光的庇护。
  “咕噜噜噜噜...”老头那耳朵敏锐的感到这暗流的涌动,为了躲避这未知的危险,他不得不从这舒适睡梦中醒来,尽力的躲开这场灾难。他不断的游却发现怎么也游不动,这时他才绝望的发现那四肢早已离他远去,浮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
  他无奈的大骂道:“你们这群叛徒!”话语间他身躯被这暗流击中了。他本以为是像炮弹一样把他炸的血肉模糊,可碰到它的那刻他倒感觉自己身躯被闷棍来了一下重的。
  “嘣!”他看见自己的身躯像皮纳塔小彩马一样炸开来了,四散着彩虹射向任何一个地方。但那彩虹如绚丽的流星一样是个可怜的短命种,片刻间就消逝于黑暗之中了。
  随着彩虹的消失,藏在黑暗深处的蟑螂因肚子空空早已忍耐不住自己的嘴,准备对这这颗孤立无援的脑袋大快朵颐。
  看着张开翅膀扑面而来的蟑螂群他很害怕,可害怕又有什么用呢,失去身躯的他什么都做不了走不开也游不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后剩下的脑袋被蟑螂慢慢的吃掉。
  爽快吃完这小脑瓜的蟑螂群便四散奔逃去寻找下一个处于黑暗之中的倒霉蛋去了。
  只剩片思绪存在于这黑暗中的他因失去所有的一切而感到十分绝望害怕。
  慢慢的,这片黑暗吞食了他对于时间的概念,在这片虚无的黑暗对他精神的不断消磨中,他也早已忘却了所有的情绪,慢慢的融入到这片虚无中来了,还感到一丝舒适,渐渐的享受起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跟不做任何奇奇怪怪的梦,一觉睡到天亮的那种感觉吧。
  过了好久好久好久好久...
  陷入舒适的睡梦中的他感受到了一丝风声。消沉的他感觉到希望的到来,便努力的脱离这睡眠状态,让自己有足够的精神把握住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哪怕只是一瞬的光影也必须要抓住它。
  “咔咔!”那片黑暗中传出了乌鸦的叫声。
  捕捉黑暗中的乌鸦,这可真让人头大啊。但他别无选择,他不能再这么消沉下去了,他必须要离开这里!
  风声越来越大,他感到乌鸦不断接近自己。
  要来了吗?
  它真来了吗?
  它来了!
  电光石火间他捕捉到了乌鸦锐利的眼神,趁着机会抓住了它羽翼边上的那根羽毛,然后顺藤摸瓜的藏到这乌鸦的腋下。
  看着小乌鸦焦躁不安煽动翅膀的样子,甚至连飞行节奏都把握不住,那飞行的轨迹变得奇奇怪怪起来了。
  生怕坠机的他,不断劝说乌鸦别急,但慌忙急躁想尽快飞出这片黑暗的乌鸦明显没注意到藏在腋下的玩意。他只能感叹说:“这破地方真是折磨啊,连乌鸦这种玩意都不想逗留在这里片刻。”
  突然间电闪雷鸣,狂风大作。通过一瞬电光看到乌鸦慌张害怕的眼神,他此刻才意识到这乌鸦不过想尽快逃出这片危险无比的乌云,保全自己的小命罢了。
  拼尽全力的乌鸦凭着敏锐的身手躲避了乌云之间各种雷电陷阱。趁机突破云霄,穿越出那片电闪雷鸣的乌云抵达了一个被人类名为乌托邦的星球。
  这里没有战争,没有饥饿,没有瘟疫。人与人之间没有国家之分,没有语言之间的隔阂,更没有种族之分。人与人之间互帮互助,即使是条懒虫也能当个傻子干站着赚到丰富的金钱取得幸福的生活。
  乌鸦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却开始对着陆的地方挑剔了起来。明明刚刚还慌忙逃脱,精疲力尽的它,现在却又不知疲惫的飞往世界各地去挑取属于它休息的地方。
  它飞啊飞,飞越了广阔的大海,飞翔于无边无际的草原之上,在森林间自由的舞动,穿梭于山谷之间,在峡谷之底一跃而上,倾听着小溪的细语,迷失于大雾之中,蒙受着狂沙的侵袭,震撼于火山群的轰鸣,又沉默于冰川的寂静之中,腐败于恶臭的沼泽之间。
  这挑剔的乌鸦不知道绕着地球飞了多久多远,依旧没有寻找到归属它的地方。可它已经心力交瘁,疲惫无力的身躯已不能再支撑它继续飞行下去了,它必须要停下来休息了。
  它在不知觉中飞到人类居住的地方,它很想离开这片丑恶的地方,可身体已经向它发出警告,不容许它做出过多的选择了。无奈的它只能在这片丑恶之地选择它的归属地。即便如此它还是想在腐朽中寻求到一丝清甜,让自己的灵魂能够得到真正的安定。
  乌鸦飞往人类中的大都市,可那里吵闹的让鸟头疼,便前往下一个地方了;飞往城市边上的居住区,可那里清静的让人感到一丝死寂,这种不适感让它感到一丝恐惧;飞到村庄上空的它感受到一种舒适感,于是它便在陈村上空放慢了飞行的速度,装模作样的挑选着它的着陆点。
  可飞行的途中它的翅膀因为长时间的飞翔感到了撕裂感或者还是抽筋的感觉。它被迫在一家平平无奇的家庭,在那院子前一棵小苹果树上停了下来休息了起来。
  长途跋涉的它因无力支撑起自己的身躯,选择坐在树枝上休息了起来。可屁股还没坐稳幼嫩的树枝就让它滑到树干之间,意识到不对劲的它努力的扇动自己的翅膀,却发现已失去羽翼变成小孩子幼嫩的双臂了。无力挣扎的它只能坦然接受自己跌落在地的事实了。
  咚!
  就这样,刚从三岁那片无记忆的黑暗中醒来的陈晓星,就被他那五岁的哥哥陈志强顽皮的放在院子前的苹果树上摔落了下来昏迷重新回到那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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