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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此？”
王二眼神看向宋漠，质问道。
此刻的宋漠哪里还有刚刚的神采，他早已汗流浃背，王府之内的确是有这样的风气。
就连陆沉，也是饱经摧残的，若非他还有些许天赋，早就被打压的不成样子了。
可即便靠着才能，给真世子添上不世之才，大将之姿的美名，也逃不过被虐待的命运。
只因为给一个下人求情，便被打断一条腿，若非还要给真世子考取功名，王府根本不会帮他治疗。
事实上，这种情况并不在少数，官场也好，生意场也罢，本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生在泥潭中，那么圣洁便成了一种罪孽。
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便罢，若是传出去，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最主要的是，现在宋漠没有办法判断太子的态度，不知道这太子究竟是何种性格，若是和其他官员一样，那倒是好处理。
无非就是钱财美人，可要是太子想要对王爷动手，那可就多了个把柄。
“大人，您别听他胡言乱语，王爷清正廉明，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官，根本不存在什么黑暗的一面。”
“请大人明察秋毫，万万不可听信一小人谗言啊。”
宋漠恨不能把头磕出血来，他语气急促，生怕王二真的上纲上线。
王二盯着宋漠，没有表态，周围的气氛仿佛凝固起来，刚刚说话的人此刻喘着粗气，他指着宋漠，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被王二制止。
“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这人之前是盗窃犯，被王爷逮捕，念其读书不易，便将其收入府中。”
“不曾想此人不思上进，在王府之中偷奸耍滑，死性不改，王爷让其来北境，是想要他改过自新，可他没有认识到王爷好意，而今反咬一口，诬陷王爷。”
宋漠盯着刚刚开口的士卒，毫不留情地说道。
“不信，不信您可以问他们，问问他们王爷是不是待他们极好，不仅供他们吃穿，更是让他们将家眷接到王府之中生活。”
眼看王二不为所动，宋漠再一次开口。
听到这话，其他的士卒脸上全都露出挣扎之色，在短暂的犹豫过后，他们选择跟宋漠站在同一战线。
原因无他，宋漠话语之中提到王爷将其家眷接到王府之中生活，这其实是宋漠对他们的威胁。
如果他们敢抹黑王爷，那么他们不仅自己会有生命危险，他们的家人也不可能幸免。
方才那人敢直言，除了自己已经残废，命不久矣之外，还因为其孑然一身，无亲无故。
“呵呵呵，王爷待你如此之好，你竟然还抹黑他，当真以为太子殿下会颠倒黑白吗？”
王二看向残疾的士卒，一把将其抓起，眼神凶恶地盯着此人。
“我没有撒谎，就算你杀了我，我也没有撒谎！”
此人竟然还在负隅顽抗，他挣扎着，脸上满是不甘。
“假如你没有撒谎，那为何其他人都与你的口供不一？依我看，你就是在诋毁王爷。”
王二眼神凶恶，手里面的劲儿更大一点。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蛇鼠一窝，官官相护，你和他们是一丘之貉！这国，迟早会毁在你们手中！”
残疾士卒似乎是想通了什么，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了几声后又转为哭泣。
王二面露不喜，只一用力，便听到骨头断裂之声，此人没有了动静，身体软塌塌地垂落下来。
众人惊恐地后退数步，没想到王二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徒，此刻就连宋漠都不敢与之对视。
“诋毁朝中大臣，说出亡国此等大逆不道之话，下场只有一个，那便是死！”
说完，王二拉开营布，大力地将其甩飞出去。
“大人，您可真是明察秋毫，不愧是太子的得力助手。”
沉默几秒钟后，宋漠调整好状态，再一次笑着迎上去。
同时手里面多出几样东西，不出意外，还是金银财宝，经过刚刚的表现，他已经确定眼前的王二是个会被金银打动的俗人。
现在唯一不确定的是，究竟是王二的本性如此，还是说是太子授意的，不过这些事情不是宋漠操心的了，等回到王府，王爷会自行判断。
“唉，老李就这么死了。”
“本来以为太子身边的人是好人，没成想也是个贪佞之人。”
“照我说啊，老李是解脱了，他考取功名后，本来想要造福百姓，却落到慕容烈手中，一生郁郁不得志，满腔才能无处使，那么憋屈，现在死了一了百了。”
“唉，你竟说这些废话，在场的哪一个不是有才之人，唯一的区别就是老李孑然一身，没什么牵挂，敢直言进谏，不像我们，畏首畏尾，竟然还为宋漠那狗奴才做了伪证，老李的死，我们都有责任。”
……
草丛中，几个出去解手的士卒们讨论着，唏嘘不已。
王二则和宋漠在营帐中继续吹捧着，一边是痛恨世道不公，另一边则是金银财宝不断，这世间果真不同凡响，天堂和地狱竟出现在一处……
而在另一边，雕梁画栋的大宅中，砰的一声巨响，宅门被踢开，里面几个赤裸着的人儿被惊醒。
“爹，你这是做什么？吓着我了。”
躺在床上的男人不满道。
一边埋怨，一边和身边的几个女人调笑打闹着。
“逆子，大祸临头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嬉笑！”
男人抽出手中的剑，一剑刺出，床上的一个女孩儿便丢了性命。
眼看自己的父亲如此震怒，慕容复也不敢怠慢，抓紧穿上裤子，下床叩拜。
而另外两个女子，看到血腥一幕，忍不住尖叫起来，说时迟那时快，慕容复提起剑架上的利剑，一剑一个，了解了她们。
兴许这三个女子到死都没有想到，上一秒自己还是世子的宠儿，下一秒就成了剑下亡魂。
“爹，到底怎么了？”
慕容复忍不住询问道。
最近他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之举，无非就是打几个奴才，玩几个女人罢了，都是小事而已，根本不值得慕容烈兴师动众，生这么大气。
“你还记得那个代你出征北境的奴才吗？”
慕容烈强忍住怒气，问道。
“记得，叫陆，陆，陆什么来着，一个狗奴才罢了，能顶着我的身份去北境是他的荣幸。”
可怜陆沉在慕容复身边多年，帮其考功名，赚名声，到头来，慕容复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他带领军队，将北境贼寇尽数赶出去了。”
慕容烈道。
“这不是好事吗？反正都是算在我的身上。”
慕容复不明所以，毕竟陆沉是顶着世子的名号去的北境，有的荣誉也是属于自己的。
再者说了，陆沉的家人还在王府，他料定陆沉不敢做出出格之举。
“他死了！”
慕容烈叹了口气。
“死就死了，不过一个奴才罢了。”
慕容复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陆沉的性命还没有自己的宠物来的重要呢，真搞不懂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为这些小事来找自己。
“你听不懂吗？他死了，以世子的名义！”
慕容烈恨铁不成钢道。
“并且太子还派人跟着一块儿回来，要亲自缅怀世子！”
慕容烈虽然不是好人，但是头脑非常清晰。
“什么意思，我死了？”
闻言，慕容复仿佛吃了死苍蝇一般难受，这太不吉利了，虽然说死的是陆沉，但他顶着的可是自己的名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