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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重斧与巨刀将之击中,孟魁完全有把握让他魂归当场。
更不要说真气具象,加持之下,重力赫然突破千斤。以这个距离冲撞,他有信心同境界的武学高手硬撼也是重伤收场。
纵然他身边的那只奇异乌龟同样是具象地境的实力,也不见得能够抵挡住这全力爆发的一击!
在洛宁尘踏上官道之前截杀,不率先与官兵发生冲突,官差就拿他没辙。
冷汗浸透后背,兵器再次汇聚之时,眼看从他身体穿透,却没见血肉横飞。
孟魁自认没有看走眼,然而,事实如此,少年凭借奇异身法再次躲过了致命一招。
“好险好险,差点就撞上了!”洛宁尘一边庆幸,一边嘀咕。
那一刀一斧发出‘铿锵’之音,震得整个队伍心头一紧,再看时两柄武器对斥反射,一头扎在官道两边树木之上。
两颗一抱粗细的大树,拦腰而断,枝桠随树干倒塌,扬起扑天的灰尘。
即便如此,在洛宁尘后背爆开的劲气还是让他一个踉跄,身体向前炸开三丈之远。
“噗!”
挣扎着站起来,洛宁尘喉咙里浓血上涌,鲜血猛地吐洒地面。然后眼前一黑,瘫倒下来。
幸亏骆惠宁反应快,伸手扶住,才不至于让他瘫软在地。
就在孟魁想要乘机动手了结时,一杆长枪向他刺来。骆闻舟可不会还盘问个一短两长,他首要职责就是护骆惠宁安全。
前者真气全无,受了重伤已然晕厥,显然后者更值得注意。当孟魁杀意显露的时候,当即抛开苦肉计可能的想法。
没等看清来人,枪尖带着破空之声,刺挑至眼前。来人抬手滑动,枪尖犹如活过来一般,倾力猛扎,枪枪直指要害。
才两个呼吸,手无寸铁的孟魁已有招架不住的迹象。只能滑步后退,避开骆闻舟的来势汹汹。
好不容易退出一人间隙,孟魁只觉双手麻痹,几翻格挡下来,双臂之上的衣衫已然破烂不堪。
道道血痕触目惊心,其上还有缓慢浸出的鲜血,疼痛感席卷全身。
凭借自身强壮,都已皮开肉绽,换作旁人恐怕早就骨裂断肢,再无防守之力!
枪身轻震,骆闻舟引动枪尖,狠狠拍在孟魁胸口,随即一声闷哼传来,血线随着他倒飞反向喷射。
枪尖距地一寸时,骤然停下,真气寸劲将地面炸出一个小坑。
“滚,或者死!”骆闻舟冷道。
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霸道,又扫视一眼已至跟前的瘦子众人,负剑而立。
在他身后,队伍里张张长弓拉扯之音紧绷待发。
这十余张弓,孟魁自然认得,这是皇帝的亲羽卫,个个善弓,且实力都在具象地境。
引气凡境的兵已然少见,毕竟多数兵马多练体术,不像江湖人以武习真气。
但具象地境的兵,一人便可敌十个精兵,且只多不少,单单他们便能抵百余人的军队。
传闻这支羽卫不受军队调令,亦不受官爵掣肘,完全听令皇帝一人,且只有五十人。
可这三十人的队伍里,羽卫就占据了几近一半,这等阵型,就是初入天罡玄境的高手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虽说这些人大多是刚踏步地境不久,可方才孟魁探视的时候,根本没发现有这么一群同他一般境界的人,这才是最可怕的。
下意识的,孟魁想到他们另一个称呼,名为‘幽灵军’。
看着骆闻舟冰冷的目光,众人如临寒窖,仿佛时间又被拉至夜中深山。
“大哥!”
猛喝一声,瘦子抬手拦住孟魁,顺手提起嵌在地面的兵器交于他手。
眼前这个手执长枪的中年人,竟已半只脚踏入天罡玄境,不敌也不丢脸。
尽管讨不到便宜,但此刻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谓富贵险中求,被洛宁尘这个少年戏耍一整夜,孟魁众人也顾不得那么多。
哪怕带不走整个冰晶棺,割下一块儿也是可以。当他看到四个力士共抬一棺的时候,就知晓自己带不走完整的冰棺。
“这个人交给我,你们给我拆了那冰晶棺!”挺起身,斧指骆闻舟,孟魁战意昂扬,大吼道。
先前丢了兵器,失了先机,现在手持利器,半脚终究是还没踏入,有何打不得?
孟魁既已发话,整夜的压抑全面爆发,皆是悍不畏死,直奔中央而去。
“仙书指不定就在那冰晶棺中,兄弟们,一起上。”瘦子附和一声,再次激化怒气。
一时间,杀声震天,天边最后一抹月色为地面覆上一层银白色的光。
瘦子动了,孟魁也动了,而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冰晶棺,更是在前的洛宁尘。
自小在家族长大的骆惠宁哪见过这场面,面色惨白,扶着洛宁尘呆在原地。
瘦子等人从两侧齐入,骆闻舟想回退护住骆惠宁,却被孟魁挡了下来。
“前辈,讨教了!”孟魁郑声道。
不敢大意,此刻放开手脚,在这样的高手面前,又岂敢分神!
“咻咻咻!”后方,箭矢离弦射出。
亲羽卫们面无表情,甚至看这些不到具象地境的人,如看死人!
不敢硬撼,众人慌忙以刀剑抵挡。
“叮咛!”
兵器碰撞交鸣,刺耳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火花四溅。
武学实力的差距瞬间展现出来,具象地境全力一弓,并非他们可以抵挡。
“噗!”
不过眨眼间,刀破剑断,一道道被箭矢带飞出去的人影,如同一把尖刀,狠狠扎在孟魁心头。
猩红的血液不断喷洒,在骆惠宁周身,形成一个圆环,浓厚的血腥味飘荡在空中。
看着一个个鲜活的人,无力的倒在血泊之中,骆惠宁再也忍不住心悸,失声惊呼,猛地干呕起来。
俊美的脸蛋花容失色,就连涌现在眼眶中,不断打转的眼泪,也浑然不知觉。
眼见如此,孟魁知道,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恐怕要永眠在此。
“呀!”
孟魁拖着满身伤痕,再次提刀劈下,血色的眸光完全猩红。
下一刻,长枪刺穿左胸,惊恐的望着骆闻舟,生死之间,神志才恢复清明。
就在此时,脑海惊现在不远处还有一种令人恐惧的杀气。
眼睁睁看着长枪拔出,在真气的震绞下,拳头大的血洞从创口鲜血不断。
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骆惠宁第一次看到生命的脆弱,转瞬即逝,这些歹人冲撞冰晶棺确实该死,可也是人命。
用尽最后一口气,孟魁始终没能说出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骆闻舟,嘴角微微上扬。
眼里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也没有恨不当初的悔恨,却是布满了对眼前人的怜悯。
“果然,人在江湖,命不由已!”孟魁心底叹息,咽下强撑着的最后一口气。
如此半月,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才明白,恐怕半月间所有觊觎之人都被神秘人清理掉了。
不管他们是不是官家安排,至少这冰晶棺,早已不是谁都能分一杯羹的。
那滔天的杀气如同真气具象一般凝实,即便刻意隐匿,却还是被孟魁捕捉到一丝气息。
要么是久经沙场的将士,要么就是手染血海的杀手,有实力求取仙书的又岂会是籍籍之辈!
“死而不倒,倒是个汉子!”呢喃一句,便收回目光。骆闻舟转身去查看骆惠宁的情况。
尽管孟魁死前的模样,让他有些警觉,可身后的骆惠宁才是重中之重。
随后吩咐一句,让几个族众将官道清理,还特意令人将孟魁挖坑埋了。
长弓皆隐,羽卫又回归队伍里,平静如常。
好在骆惠宁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许刺激,正当他准备言语安慰之时,她却投来一束坚毅决然的目光。
“族叔,惠宁没事!”面容平静道,又看看晕厥的洛宁尘,“这个少年怎么办?”
惊讶于骆惠宁的表现,骆闻舟半信半疑,也没做声,伸手为洛宁尘探脉。
微微皱眉,骆闻舟确实没感受到一丝真气,先前有所怀疑,毕竟追杀他的可是具象地境的江湖高手。
他一个普通少年,如何逃过追杀的,这一点就值得让人怀疑。可现在他昏迷不醒,也只能待他醒来再做询问。
“被真气气劲震伤,并无大碍,只是伤及筋骨,有些虚弱。”骆闻舟淡然道。
喂下一颗固血丹,至少能缓和真气对他的五脏六腑造成二次伤害。
“这少年却也命大,胡渣大汉那一下,就是我也要全力以赴,伤而不死已是万幸!”啧啧称奇,骆闻舟对这个少年高看了一眼。
听罢,骆惠宁将他扶上马背,由它驮着,一切等他醒了再说。
冉冉升起的太阳,终于降临一抹阳光,天空已经照亮大半,地面褪去的银白却又暗淡昏暗起来。
“啊,救命呐!”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高呼响彻天地,听声音也是一个少年。
骆惠宁只觉熟悉,这样的呼救声,马背上的少年不就才展示了一番么?
美眸略过一眼,又突然紧张起来,看他的样子,是朝冰晶棺的方向飞去。
少年在天空抛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在最顶端时甚至沐浴了片刻暖阳。
如此引人注目的出场方式也让骆闻舟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只是饱经沧桑的脸上多了一分难以置信。
“怎么又是一个不习真气的少年?”顾不得多想,骆闻舟跃身就要将他拦下。
少年身后,一颗血色的珠子呼啸着随之而来,见状骆闻舟下意识的出枪抵挡。
血珠在空中轰然爆炸,一股厚重的推背感让还在空中的少年加速前进,好巧不巧的砸在了冰晶棺材之上。
“哎哟!”
少年吃痛惊呼,憨厚的面容都变得扭曲起来。
好在踏实落地,即便浑身阵痛难忍,但上下其手一番,全须全尾的也算有惊无险。
“不要!”骆惠宁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神色又一次心惊肉跳。
感觉到刚刚是有什么垫了一下,才让少年没有直接面朝大地,否则就是真正的‘五体投地’了。
当然,还得多亏奶奶相赠的长弓,为他卸去大半力道,才未有受伤。
定睛看去,一口冰晶棺横在身旁,只是在棺盖上有了一道裂痕,如同蛛网一样迅速蔓延开。
眨眼之间,裂痕像密密麻麻的将冰晶棺完全包裹,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棺盖化为碎屑塌陷纷飞。
“可不关我的事,是他们!”慌张摆手道,少年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指了指后面。
数十双冰冷的寒眸看得他汗毛倒立,苦涩的面露歉意,他也没想到只是醒来起个身,就立刻享受这等大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