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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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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纸扬扬引冥路,铜铃唤魄锣镇魂,落叶归根葬乡树,荡尽阴阳赶尸人。
  幽暗的山林之中,鸟兽不鸣,只能听见笛声悠扬,绵延回响。两排衣衫褴褛的人抬着一副吊脚竹轿,在林中不快不慢地行进。他们的身形佝偻,步伐僵硬,仿佛每踏出一步就用尽了全身力气。
  然而他们本就不是凭着自身的意识在行走,从他们死灰的瞳孔,浑身散发的死气就能得知,他们只是一具具没有生命的躯壳。
  而控制这些尸体如常人一般行走的人,正悠然坐于那竹轿之上,身后一把血红色阳伞衬着白衣。一支人骨制成的骨笛,泛着森寒。不知是随即而起的兴致,亦或是这诡谲婉转的笛声正是操控尸体直立行走的秘术。
  “神经病,有路不走在这破林子里弯弯绕绕,老娘的脚都快磨出泡了”
  一个白色身影在丛林中若隐若现,这是一个面容体态都极为妖娆的女人,头上戴着一个白色高帽,脸上涂着暗红的眼影,肌肤就像是经常年累月不见阳光一样惨白。
  常宣灵心里是这样想,忍不住就要破口大骂,但是她不敢出声,即便是藏躲在离得很远的丛林之处,也是凝神屏气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跟着跋涉了几天几夜,就在她已经快没有多少耐性的时候,山林间笛声骤停。只见那些尸体极度扭曲着身体缓缓躬下,竹轿还算平稳的落地,而后便不再有任何动作,只是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在这幽暗森林中显得无比瘆人。
  骨笛撩开布帘,轿中之人缓身走下,长身玉立,环顾四周。
  “难道被发现了?”
  常宣灵连忙往树干后面躲,那张本就白皙的脸更是煞白。
  然而侯卿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他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此。只见他神情淡然环顾一周,又突然转身对着抬轿的几个僵尸说道:
  “你们已是魂归故里,有家的回家,没家的便找个风水好的地界把自个儿埋了去,记住,要夜晚赶路,莫扰了阳间,去吧。”
  话语落,这些尸体竟也真的听懂了他的话一般,托着僵硬的步伐四散而去。
  藏匿在远处的常宣灵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她虽然早就知晓此人的身手高深莫测,可也没见过能和死人交流的人。
  尸体拖着残腿从她身边路过,常宣灵只有将自己小心的隐藏,见四处望的侯卿没有将视线在她所站的地方停留,暗道好险。然而等她再回身去看时,已不见侯卿的身影。
  “人呢?”
  ……
  崖底的河床上只剩那些大大小小的浅潭,证明这里曾经也有着淙淙汩汩的河流。两旁河滩上的野草已有半个人那么高,此处想必已是许久未有人探访。
  虽尽入眼底一片青翠,可在侯卿看来却无比荒凉。
  他抬头望向山谷深处,凌空跃起,在树梢间灵活闪现,最终落在了一处长满野草的山洞口。
  “嗯,就这儿了……”
  他看着眼前的山洞,山洞中一片昏暗,唯有几缕阳光透过山洞顶部的缝隙照射而出,显得幽暗不清。
  侯卿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山洞的正中央,一个由藤条编织而成的秋千在风中微微晃动。他伸出修长的右手,抚上秋千的藤蔓。
  目光落在角落一处,看见那个由数不胜数的酒坛所堆砌而成的小山丘已然还在,只是上面附着了一层厚厚的灰,让人分辨不出到底搁了多少年。
  他走过去,伸手将其中一个小酒坛拿在手中,将封盖揭开来闻了闻,不知是不是放置太久的缘故,已经闻不出究竟是什么味儿。
  他环顾一周,眼下皆是一片死寂。
  “没人么……”
  他喃喃自语,突然,一阵阴风袭来,一个鬼魅的身影从他身后一闪而过,转眼又消失了踪影。
  侯卿眉毛一挑,转身寻找,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将手中的酒坛重新放回了原位,走向洞穴深处。那里有一个隐藏在灌木丛后面的石室。
  石室不算大,靠墙壁的地方却放置着一口石棺,侯卿走近了去看,棺盖是打开的,露出里面黑漆漆的空间,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两指并起抹了一把上面的落灰,感觉到薄薄的一层。
  “看来……算的还不是太准”他心下一沉,打算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洞内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有什么东西在窜动。
  侯卿身形猛得顿住,心念微动,镇定自若地在原地站定,静待声音的主人出现。
  果不其然,那种细小的声音便变得更加密集。
  “咯吱、咯吱……咯吱……”
  这是一种极为奇怪的响声,就像有人在踩踏枯枝一样。
  “咯吱……”
  又是一道声音传来,那种细小的响声愈演愈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朝着他逼近。
  侯卿目光微凛,他转过头,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时,那细小的声音戛然而至,随后一阵更为诡异的气氛在山洞内弥漫。
  一抹尘土掉落在他右肩上,还未等他抬头,一个长发身影突然倒吊着出现他身前,与其脸对脸几乎贴上,一双碧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在这狭小阴暗的溶洞内显得极为瘆人。
  鬼么?
  侯卿眉眼一挑,看着眼前的“鬼魂”,却是嘴角一弯,意味不明地笑了。
  只见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恐惧之色,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兴味。可以说,他见过的死人比活人还多,就算是真鬼他都不屑一顾,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假冒的。
  见他不惧,头上那人的表情明显一愣,倒翻而下脚稳稳踩在了地上,随后像是许久没见过活人一般俯身上前,一脸疑惑地问:
  “你……是谁?”
  一头乌黑长发盖住了她大半张脸,随意地披在肩上险些垂地,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颊再加上那双绿幽幽的瞳孔,让她此刻看来比刚才更像是某种没有实质躯体的存在。
  “你可以叫我侯卿。“
  “侯……卿?”少女沉吟,点了点头,像是记住了,又问:“路过?”
  “寻人”侯卿淡淡道。
  她低声喃喃:“这里恐怕没有你要找的人,这山里已经是许久没有人来过,几年来你是第一个,”
  侯卿笑而不答,目光却依旧死死地锁定在了她身上,似乎要将她看透一般。
  少女经久未晒过日光的肌肤白得透明,身上宽大的黑袍破旧不堪,然而一双碧绿的眼眸却是明亮如初,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生机。
  见他不言语,少女也懒得再理会,转过头去,挠着头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神色茫然地向溶洞外走去。
  只见她走出甬长的隧道,随后径直走向那堆酒坛。
  东挑西选了好一阵,突然眼神一亮,发现其中一个能略微摇晃出声,顿时看上去惊喜万分,急不可耐地打开封盖,一饮而尽。
  不知这些酒坛在这里躺了多久,酒味早已消散,甚至带着淡淡陈腐气息,但她却喝得津津有味,仿佛品尝着人生最甘醇美好的佳酿。
  等她舔舐完坛口上最后一滴,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嘴唇,回头看见那白衣男子出现在她身后,暗红的眸子盯着她一语不发。
  “你……为什么那样看着我”
  少女意识到眼前这人有些不寻常,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直愣愣地回瞪,气氛一时有点沉寂。
  侯卿无奈一笑,向前跨出一步朝着她走去。
  “哎哎!就站那儿,别过来”
  少女紧张起来,连连退后了好几步,警惕地注视着他。
  侯卿脚步一顿,面色依旧如常,缓缓说道:“放心,我并无恶意”
  “我只是想带你离开这里”他继续说道。
  “你说什么?”少女脸色变了变,脸上的表情更加疑惑。
  侯卿微微眯起眼睛,眼底深处划过一丝晦涩:“你或许已经不记得我,我曾经说过,我会带你离开这山谷,我与你放情丘壑,踏遍山河,只是没想到,今日再见,你已什么都不记得了”
  放情什么?
  “什……什么乱七八糟的,等等,你到底是什么人”听到这里,少女不由得打断。
  本以为这人只是路过,没想到竟是冲自己而来,看他相貌端正,不像是疯癫之人,说出的话却是没头没尾,听得她一头雾水。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人待得久了,脑子又不太清楚了。
  她不自觉将手中的酒坛抱得更紧,神情越发警惕。
  见少女一脸防备地看着自己,侯卿收敛了神色,再次一步一步向眼前人靠近,“你忘了,无碍,我说于你听便是”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家伙看自己的眼睛吓人,不自觉忘后退了退。
  接着就听他说:“四十年前,我被人追杀,掉落悬崖,落在这谷底,正是你从那些人手中将我救下。”
  四十前的那个夜晚在仿佛在侯卿眼中浮出,溪水冰寒刺骨,身边倒着一具具血秽尸首,当晚残月下的女子,相貌于今日无异,仿佛岁月从未将她侵噬。
  那头的少女对他说的这些并没有记忆,却是在听到“四十年前”这几个字,少女明显愣了一愣,神情莫名紧张了起来,不禁向后退了两步。
  这人,远不止见过她这么简单。
  侯卿见她神情起伏波动,顿下脚步不再靠近:“而后你将我在这山洞中救醒,我虽不知你姓名,可你我二人却是相伴了近十年之久”
  “……”
  “三十年前的某一天,你却毫无征兆地离开了,此后,我也寻了你近三十年……”
  空气似乎在转瞬间凝固了。
  如果有旁人听到他这番话,肯定会震惊不已。
  四十年光景,一生半世,即便是修炼了什么延年益寿的功法,也不过关住半数的岁月,也不会像她这般,无论从相貌还是身形,依旧宛如一位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
  难道她,当真有长生不死之命?
  只见少女愣了半晌,手中的酒坛不经意从指尖滑落,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咕噜咕噜滚向了一边。
  “你……”她的声音无比暗哑,喉咙中好似堵着一块木炭,满脸紧张的她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原本寂静无声的山洞内突然传来一声异动,少女跟着视线挪移,落在了男子身后。
  侯卿此时也抬起头来,察觉出身后有动静,随即便要转身去查看,一只苍白得如同鬼爪一般的手从虚空中抓来。
  九幽玄天神功……
  他从那只萦绕着黑色瘴气的鬼手上感知到那股熟悉的内力气息。只一个瞬息,他的身形便以肉眼不可辨的速度挪移了半分,顺势抓住了这人的手臂,甩开老远。
  随着一声闷响,一个身着白衣,头戴高帽的娇柔身躯重重地撞在墙上,然后摔向地面。
  侯卿瞥了一眼地上的人,轻笑道:“我还以为这里招耗子,原来是招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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