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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诈”谋奇计连番作 智斗内海鬼之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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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如此精彩的武斗使轩内的那些旁观客们看得都是全神贯注。特别是从桂五左卫门刚开始占上风到戚人臻找到桂五的弱点并突袭,再到桂五全力扭转后采取还施彼身之法奇袭,最后直到戚人臻借助巧力制服桂五,这一系列跌宕起伏的格挡反击更是让人看得大跌眼镜。除了坐着的东瀛儒士笑眯眯之外,他身边站着的那些武士个个都塌着脸,满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戚人臻收刀入鞘转眼一看,道:“你们这位武士也是不遑多让。”接着又向前上半步问道:“先生就是‘所谓的’首领大人?”
  那东瀛儒士回答:“不敢当,一介生意人罢了!”
  戚人臻又问:“看先生穿着,还有身边有这么多武士保护,可不像是普通生意人,未请教?”
  东瀛儒士笑答:“啊哦,我们确实不是大明人士。敝人内海鬼之丞,从东瀛跨海而来经商,他们都是我的保镖。”
  “内海鬼之丞?”戚人臻心想东瀛人的名字都这么奇怪么,便问道:“那应该是叫你内先生呢还是内海先生亦或是内海鬼先生呢?”
  内海旁边的武士立刻用东瀛话还了句“你大胆”,不过戚人臻没有听懂。而内海鬼之丞向一旁武士挥了挥手,仍旧笑眯眯着说道:“敝人姓内海,鬼之丞不过是朋友们随意起的一诨号,不值一提!”
  戚人臻又问道:“敢问内海先生做的可是粮食生意?”
  “呃……”内海鬼之丞犹豫一会儿,心想这小子已然到过粮仓,哄瞒不过,便笑答,“不错,敝人做的正是粮食生意。阁下不是已经去看过了吗?怎么样,规模还过得去吧?”
  戚人臻道:“何止过得去!比起福建最大粮仓丰泽仓都还要过之而无不及。”
  内海鬼之丞一听“丰泽仓”,面色微沉。
  戚人臻追问:“内海先生准备将粮食销往何地?莫不是都带回贵国吧?”
  “哈哈……”内海鬼之丞虚心冷气一笑,说:“阁下说笑了,我东瀛地狭人稀,怎么可能花销掉这么多粮食?自然是大多销往葡属满剌加或苏门答腊等南洋诸国。”
  “想不到先生做的生意还真大。”戚人臻道,“南洋也有门路。”
  “哪里哪里,”内海鬼之丞客套说道,“敝国自南蛮贸易之后,才勉强有了南洋的销路,我只是乘着这缕风做做生意罢了。”说完,以一副难以摸索的阴笑反问道:“阁下的问题,敝人可都回答了,那么还请阁下告知你是何人,怎么会找到我这小小的仓库?莫不是受人差遣?”
  戚人臻听此反问,一愣,顿觉内海鬼之丞着实不简单,正试探自己身份。
  想当日鹰地听说庞朝峰搜查漳州、金门两卫之后,料定锦衣卫也会去泉州营。于是才有了鹰地把军营大部分粮食偷运到后渚湾仓库,只留下少许以造成泉州卫粮草不继的假象这件事。而此事背后出谋划策的人正是内海鬼之丞,正因他想出的暗渡陈仓之计才使得鹰地瞒过一时。
  “他说他是泉州军的,叫曾七。”桂五左卫门的手感觉好了些便上前说道。
  “哦,”内海鬼之丞将信将疑道,“原来是来自泉州军的曾七武士!”
  日前,内海并未收到任何来自鹰地的飞鸽传书说要派使者过来,今日却有一人声称自己是泉州军的,不免生疑,便问:“阁下是受鹰地将军差遣?”
  “不错,”戚人臻故作名正言顺,干脆俐落地说,“末将正是奉鹰将军之命来协商售粮事宜。”
  “噢,售粮事宜?”内海鬼之丞假意疑惑,说道,“这售粮计划嘛……不是早就都谈好了吗?”此乃内海鬼之丞一“诈”计,有关售粮计划,双方并未详谈。倘若戚人臻顺着内海鬼之丞的话往下说,就会立即被揭穿!
  戚人臻迟疑须臾,大脑飞速旋转,他并不知鹰地是否有与内海谈及售粮计划。如果两方压根没有谈,若直接回答“不知”或指明“没有谈”倒也没有大问题;一旦直接顺着说“对,谈好了……就是哪里哪里还有……问题”,那就证明是说谎。如果两方确实谈好了,若回答“不知”或吐露“没有谈吧?”“已经谈好了吗……”等半点疑问,则也必然被怀疑;最麻烦的是在这种情况硬说“对,是谈好了,”对方必然会问哪条计划不满意需要再谈,请具体指出。戚人臻哪里知道双方都有哪些具体计划,指不出来就证明说谎,身份被怀疑在所难免。
  既然怎么说都有风险,干脆就……
  戚人臻从容自若答道:“不瞒先生,其实鹰将军并不关心如何安排售粮,毕竟在这一块您才是行家。所谓的‘协商售粮’也只不过是个说辞。末将前来只是替鹰将军传达两句话,第一,先生也应知道贵部与泉州军的交易都是见不得人的,一旦出任何意外都不要连累泉州军特别是鹰将军!”
  “那是自然……”内海鬼之丞顺嘴答道。
  “第二嘛”戚人臻接着说,“自然是得保证我泉州军的利益。”
  “当然当然,”内海鬼之丞笑着说道,“泉州军与我方合作不是一天两天,一直都是互利互通。不管是泉州军的利益还是鹰地将军个人的利益自然都得保证。”
  “唉……”内海鬼之丞扭头一想,发现自己怎么突然顺着这小子说的话题走。瞧着这小子拼命地替泉州军利益着想的作派,还真让内海鬼之丞开始相信了他。
  内海鬼之丞向来刁滑多疑,意识到戚人臻刚刚的回答的确没有纰漏,可攻可守,既不明说自己清楚有关售粮的计划,也不指明自己完全不知。而是成功避开了内海鬼之丞的试探,还把有关售粮计划内容的话题引到了利益保证的责任方向,这才使得内海鬼之丞顺着戚人臻的话题方向做了利益保证。
  内海鬼之丞心有怀疑,但不显愠色。因而继续试探道:“我们与贵军可是有好些时日未曾联系,不曾想阁下今日突然到访,敝人这里茶室内简陋,也不知贵客喜好哪一款?”边说边斟了一杯茶,请戚人臻上坐。
  “请,”内海鬼之丞推盏说道,“曾七武士!”脸上仍旧挂着一副眯眯的笑容。
  戚人臻上前镇定自如地坐下,只是看到内海鬼之丞“殷勤的”眯眯笑总有些不自在。正端杯欲饮时,内海鬼之丞突然又说道:“之前倒是有一罐金骏眉,说起来正是给你们鹰将军送去了,怎么样,他喝得惯吗?”
  内海鬼之丞着实“鬼”得很,斟茶前后这一会儿工夫,一明一暗丢了两问。
  戚人臻已经过先前的试探就知道这又是内海的“诈”术。针对明问,锦衣卫众人在下福建之前就收集好鹰地的资料,谁让东厂和锦衣卫是死对头呢?这点准备还是有的……
  “先生是记错了还是送错人了?”戚人臻反问道。
  “哟,是吗?”内海鬼之丞故作疑惑。
  “鹰将军不好茶道,何谈喝得惯或喝不惯?”戚人臻道,“即便要喝,鹰将军是江苏人,先生应该送‘江苏虎丘’才对!”
  “哎哟,怕真是我记错了,瞧我这记性”内海鬼之丞伪作深省之态说道,“下次,下次我一定淘几罐‘江苏虎丘’给鹰将军送去。”
  “嗯……”内海鬼之丞半吞半吐,他发觉试问一再就被对方挡了回来,因此这次得想清楚再说。
  戚人臻先声夺人“先生是否刚刚就想问双方多日未联系,为何今日突然到访,对吧?”
  内海鬼之丞狡黠地笑了笑,品了口茶,微微点了点头。
  戚人臻气壮理直地答道,“前些时日,朝廷来了几位大官彻查粮荒案,泉州卫一度接受调查,因此才耽误了联系,还请先生担待!”
  “喔,哪里哪里!小将军客气了。”内海鬼之丞客套说道。像他这样狡猾老练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泉州卫一度接受调查的事。他一直都有派手下密切监视泉州卫的情况,毕竟他的合作者是鹰地—也是一个刁猾之人,他不得不防。
  内海鬼之丞放下茶盏,又问:“对了,之前一直负责和我们联系的都是贵军营的柳副将,今日怎么不是他过来?”
  戚人臻一听就知道这又是内海的试探。鹰地身边确实有一心腹,任中军副将,当日锦衣卫众人被围于泉州军营时,见过那厮就站在鹰地旁边,记得在鹰地的资料里面显示那副将并不姓柳!
  戚人臻直截了当说道:“鹰将军身边确有一中军副将负责与贵部接洽,不过他不姓柳,而是姓于!难道先生又记错了?”
  内海鬼之丞装作尴尬之态,仍旧狡黠地笑了笑……
  “先生何必一再试探!”戚人臻道,“于副将正忙于应付朝廷来的那几位,因故分身乏术,未能前来。”接着又言:“吾乃左营裨将,也称得上是鹰将军心腹。若是怀疑我,你们这里这么多人,大可取我的命罢。若不想再与泉州军合作,也大可直言相告,不必拐弯抹角!”
  “诶……曾兄弟言重了”内海鬼之丞立刻狡辩道,“只是人到中年,我这记性大不如从前,所以,很多事都是让手下去管。许是哪个下属接待贵军使者的时候把名字转述错了,或者我听错了,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的汉语有多么糟糕!”
  “既然合作,先生就要拿出诚意。”戚人臻道。
  “喔,愿闻其详!”内海鬼之丞道。
  戚人臻想起先前大师兄带着众人去泉州军营搜查赃粮未果的事,推测十有八九是鹰地为了躲避搜查而提前把粮食藏在这里。便大胆说道:“不瞒先生,我此次前来还有一个任务。前段时间,为了应付朝廷派下的那几位大官,派军士拉了一批粮食过来,现在还在您这儿吧?”
  “那是自然,鹰将军的军粮,我们可是不敢随意处置的。”内海鬼之丞道,“难道你刚才在粮仓里面没有找到?”
  “正在找的时候不就被这位高手打断了吗?”戚人臻指向桂五左卫门说道。
  内海鬼之丞笑了笑,当戚人臻前脚刚入粮库没多大工夫时,正在书房闲聊的内海和桂五两人后脚就嗅到了动静,正是内海他自己命令桂五左卫门去粮库查看,所以才有了后来粮库决斗那一幕。
  “都是误会,曾兄弟切莫在意!”“那么……贵军何日把军粮拉回去?”
  戚人臻自知找到这伙人不易,若不多获取些消息未免可惜。便问道:“那就得看先生准备何时运售你这一大库的粮食了!”
  “怎么说?”内海鬼之丞有些疑惑,暗想自己手头的粮食与鹰地的军粮又不是同一拨,难道还要同一天拉运?
  戚人臻答道:“外面风声紧,朝廷下来的那几位京官仍未离开,若这个时候拉运,极容易被他们发现咱们这笔交易。故只能等到他们走后再行事……”
  “那要等到何时?他们不走,难道我们就不做事了?”桂五左卫门厉声反问道。
  “诶,桂五君不得无礼!”内海鬼之丞立即说道。
  桂五左卫门走近内海身前,小声地对他嘀咕:“大人,要是粮食运输迟迟拖下去,只怕会误我们的大事……”
  内海鬼之丞霎时长袖一提“哼喝”一声直接打断桂五的话,很明显是在掩饰什么。
  随后又正脸笑问:“曾七兄弟的意思是……?”
  戚人臻道:“那几位京官连日彻查,一直都是白费力气,相信很快就要无功而返。到时候先生只管运售你的粮食,我们则拉回军粮。”
  “到时候就不怕被查获了?”桂五问道。
  戚人臻道:“京官一走,泉州自然还是泉州军的天下。即便到时候出了事,泉州军也能够按捺得住。更何况把运粮拉粮的地点都放在码头,即使被人看到,我们也可以说粮食来自南洋,泉州军正巧听说于是向你们采购。”
  “妙,的确很妙!”内海鬼之丞拍手称道,“曾兄弟思虑周全,佩服!所以才要我们同一天拉运?”
  “不错,为双方安全,当然要考虑得多些。”戚人臻答道,“这一批粮食终究是烫手的芋头,待京官走后,先生最好尽快运售掉手头的粮食,耽误不得。”
  内海鬼之丞一时间对戚人臻的话有些拿不准,心有疑虑的同时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说的倒有几分道理,便又多信了一分。而后便说道:“这个不难,我们随时做好运粮准备,只等贵军音讯。”
  “那就多谢先生配合。”戚人臻道。
  刚刚那番替泉州军的周到考虑演的似模似样,瞧见内海似乎放低一丝防备,戚人臻故作皱眉状道了句:“只是鹰将军倒还担心一事……”
  “喔,何事?”内海鬼之丞问道。
  戚人臻发觉诈供之机已到,因而故作振振有词地说道:“虽说售粮这一块,先生是行家,泉州军并不干预。但鹰将军就担心你们在运输中途被查获,所以特地交代要知晓贵部运输路线。一旦你们遇上麻烦,无论陆路水路,我泉州军皆可第一时间派人斡旋。”
  “这……”内海鬼之丞端杯酌量,再度狐疑。
  戚人臻见之狐疑不定,理直气壮地说道,“看来内海先生真没有把我们泉州军放在眼里啊,多吐露半句都嫌费力?枉费鹰将军曾特地吩咐,说先生是值得信任的盟友,让我们在先生面前知无不言。然而先生对我们却并不信任!”
  内海鬼之丞并不糊涂,一听便知这是戚人臻的激将法,以他的道行可轻易不会着道。他“哈哈……”长笑一声,随后敷衍道了句:“贵使误会,敝人正是不想连累贵军,才稍加隐讳。正所谓越不知情越能够撇干净嘛。”
  “先生好意,泉州军心领了。”戚人臻道,“只是泉州军向来主导规则,厌恶受人欺瞒,而鹰将军又是一疑倔脾气,先生此番敷衍之词恐难以向鹰将军交代。”
  这话倒不假,鹰地的脾气内海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借住在人家地盘,要是一个字都不露,难免下了人家面子。但要告知真相也是不可能的!
  于是,内海鬼之丞哄骗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把曾七兄弟你当作外人了。我们主要海运从泉州北港起,经吕宋过淡马锡海峡(今新加坡海峡),再到苏门答腊……”如此说了一堆骗人的鬼话,他心中真正的计划早就是盘算好了的,哪里会向外人透露一个字。
  戚人臻瞧着内海这番阐述的认真劲,一时也分不出真假。见天色已晚,心想贼窝不宜久留,再向内海套取情报就该让他起疑了。于是抱拳作别道:“行,在下此行任务已完成,这就回去禀告鹰将军,若有后续问题再向先生讨扰!”
  内海鬼之丞客套说道:“好说好说,日后生意这块还望泉州军多多照应。”
  说完便遣身旁仆从木村送戚人臻下山。只有桂五左卫门怏然不悦,低声问道:“首领大人,真让他走?”
  内海鬼之丞望了望他失望的表情,笑着答道:“看来桂五君是找到对手了!放心,日后有的是与大明高手切磋的机会!不急……”
  桂五左卫门幡然会意,转嗔作喜自言自语道:“不错,确实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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