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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鱼龙游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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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早早起床的清玄的就开始了今日的早修功课,默默对着晨光开始吐纳。而即便是刚刚返家的许元也没有堂而皇之的享受懒觉生活,而是紧随其后,简单洗漱后,便随着清玄一同吐纳修行。
  据清玄所说,晨曦乃一日之始,整年之华,是最为适合修行的日节。
  等到吐纳功课修行完毕之后,许元与清玄简单吃了些粥饭便各自开始今日的修行。不过出乎许元意外的是,今日许元除去简单修行基础剑招外,清玄还丢给了许元一本破旧不堪的皮革书籍。
  正在喝粥的许元被飞来的书籍击中了脑袋,正疑惑时,正咽下一口热粥的清玄开口道:“今日除了完成基础剑招外,这本书里面的相关剑招,你都得演练熟络,至于一些理论知识,不求默背,只求熟读即可。“随即又着急的咽下口热粥。
  “啊!老头子,今天开始教我武功秘籍了呀?这都是哪位前辈的高招呀,老头子,我记得咱们来之前都没有带这些书籍呀,你可不能随便在哪个小摊上买些破烂买来唬我呀。“
  许元好奇的翻看手中的秘籍,秘籍并不厚,通本大多是图案与少量配图解释的文字。想要记住不是很容易,但熟读就极为简单了。
  “书籍呢,是我托人带来的,臭小子,还质疑你师父我。该打!“说罢,一根刚夹过咸菜的筷子就敲在许元头上。
  许元也不恼,只是嘿嘿笑着,随后甚至连粥也不喝了,开始仔细端详这本品相极差的剑道心得。
  书皮是用特质牛皮压实的,相比于书皮,书页所选用的材料就显得并不是极好,书页呈脆黄状,仿佛一捏就能揉碎一般。料想应该是存放许久的老书籍了。从正面开始仔细端详,书面正中央只有寥寥数个五个大字——悟剑有感记。
  字体是最常见的行楷书法,虽说名字起的略显简单,可是字里行间透露出的笔锋直意,仿佛已然飞脱字体而出,大有翩翩飒飒独世临尘之意。
  许元不敢马虎,只是低头继续翻看。只是在翻来书籍的第一页之际,身旁的清玄忽然开口说道:“小子,你知道这本书,是谁写的嘛?“
  来了兴致的许元也忙问道:“是谁写的?“
  清玄只是微微一笑:“怎么,你小子不是号称最崇拜凉州的顾先生嘛,怎么他的字迹你反而认不出来了?“
  挠了挠头的许元不好意思的说道:“顾先生这些年来早就没有书籍流传,寻常人就连见顾先生一面都难,更别说知晓先生的字迹了。“
  也不继续开口嘲笑许元的清玄微微一笑。只是继续开口道:“这书是顾小子刚刚成名时写的,虽说当时的修为比不上现如今,可终归是对你有些益处的,等你完全熟悉了顾小子在这本书里写的十三式剑招,后面我在挑选几本交给你。“
  听到这话的许元不禁放下碗筷,直接蹲在清玄身边笑呵呵的说道:“师父,那既然这样,那干嘛不把所有的秘籍都交给我呀,那只要等我都学会了,那我不是天下无敌了嘛!“
  咚!
  一根筷子直接猛敲在许元头子,清玄吹胡子瞪眼道:“那要照你这么说,那记忆力好的人,岂不都成了天下第一啦,你以为跟你吃饭一样,吃下去了都是你的啦?蠢小子,原本还以为你聪明嘞,原来也是笨蛋一个。“
  揉了揉头上的包的许元满脸委屈的道:“不对就不对嘛,还打我,还打这么用力。哎呦!疼死我了。“
  清玄也不理睬许元嘀嘀咕咕的小话,继续开口道:“小子,人的精力终是有限,你把你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最合适的事情上去。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不懂嘛,就算给你一城的武功秘籍,就一定能保证你能练出个天下第一啦?
  小元子,你要记住,别人的东西,终归是别人的,之所以要你看别人的东西,不是让你去学他们,是要让你借鉴他们,走出自己的路来,他们的东西,你要是学的七成像,你就能活,他们的东西,你要是学的十成像,你就只能死!懂了嘛?小子“
  “懂啦懂啦。“抱着怀里秘籍的许元一股脑的吞下碗里的粥,随手拿起一旁的铁剑,而后忙不迭的跑出门去。
  “老头,我去练剑啦!“
  “这混小子,说起练剑跑的比谁都快。“苦笑不得的清玄只得是继续吃着碗里所剩不多的白粥。
  ————————————
  在此地设乡学私塾的清玄已然有两月之久了。乡下孩童学求,虽然没有城里拜师求学来的讲究,但也不是不知礼数的蛮横人家。
  虽说清玄道人早早在第一天教学之际就同乡亲们说过,不收束脩之礼,只要家里有尚未启智的稚童,都可以送到乡学里来。可虽然清玄是这样说,但谁家又真是这般不知羞耻的模样,总是挨家挨户的送些米食,虽说乡里不是多么富裕,但总归是吃的起饭,穿的起衣的人家。总不能让先生饿着肚子替自己孩子教读书写字罢?
  所以,慢慢的,清玄在乡里的日子也算过得清闲自在。一来二去,乡里的汉子们也都同这位私塾道人熟络下来,时不时也有些汉子提着酒壶带着些许下酒菜来找清玄。
  好在清玄也是个荤酒不忌的道人,每次来的汉子也大多都能尽兴而归。久而久之,这个模样并不俊俏的老道人也慢慢在乡里落下脚来,乡里也大多默认了乡里多了这么这一户人。
  其中乡东头有一户人家,家里管事的男子姓刘,叫刘齐,是地地道道的西陵人,家境在十里八乡算不上富裕,也算的中上,刘奇家有一儿一女,儿子早已年满十八,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读书种子,靠着自己偷偷攒钱买书。前些年偷了些家里的银子,一个人偷摸跑去郡城里参加考试中了秀才。
  后来西陵城里某位老爷瞧上了他,于是就在城里给他谋了个伴读的活,每每提到家里的小子,刘奇都是鼻子翘得老高,说起话来也都是底气十足的模样。家里还有个刚满十六岁的女娃娃,叫刘思,虽说现在还尚未长开的模样,可是眉眼里已然可以瞧出俊俏的模样。同清玄一同喝酒之际,经常有同乡的汉子借着醉话劝说老刘,倘若媒家尚未找好的话,不如过两年将女儿给了清玄家许小子算了。
  许小子模样也周正,脾气也好,以后离家也不会太远。也省的自己老了没个照看不是?
  回家一琢磨的刘齐暗暗也觉得有道理,要说我姑娘的模样,十里八乡的有几家能比的上?许小子也是自己瞧过的,模样也不错,以后这身手,就在城里谋一个护院的活料想是不难的。说不定以后自己能在儿子女婿的福气下,还能住进村里乡亲里梦寐以求的西陵城里嘞。
  自觉有理的刘齐时不时也跟清玄打过招呼,只是清玄也不好多加要求,只是一拖再拖。时不时跟许元提起,许元也是脸红一番只道是现在只想着练剑,弄的清玄也是苦笑不得。
  这些日子,许元总是独自一人在村西头寻了个无人打扰的闲地,练完了每日基础的剑招以后,许元便独自在地头找了个树荫下暗自琢磨剑招,翻来感悟录的第一篇,跟许元所料不同的是,开篇第一招并没有所谓的剑招剑谱,第一篇是顾先生关于剑修身法的相关理解。
  “所谓剑修,一不同力大无穷的陷阵猛士所使的戟锤斧棍,二不同于轻便轻松的刺客斥候所使的匕刺镖棱。剑修往往不但要兼顾灵活简便的身型还在拥有不俗的杀伤力,所以,剑修的第一课我认为便是身法行踪。“
  简单看完了顾先生对于剑修先修身法的见解后,许元大为理解。
  顾先生修行秘籍的第一式,是为鱼龙游。龙为空之尊,鱼为水为尊,想必顾先生也是因此想到创建身法秘籍。整篇鱼龙式上下洋洋洒洒不过数百字,十二式。只不过看完整篇身法秘籍,许元是当心为修行条件苛刻而咂舌。
  一者,是得有修为远超自身的武道担当自己的陪练,既然是想要修行身法,那自然是得要求陪练犹如真实敌人一般,只有在血与死的考验里,才能得到真实的效果,二来就是独特的修行环境了。秘籍里曾说,顾先生当年在陵州游历,曾在沧江遇到一只样貌奇特的鲤鱼。并以此创出了鱼龙游身法之妙。所以修行第二之要求,得需要前往穿行与身影密集处体验鱼龙随水而游的精妙。
  许元暗道:“看来,还需要回襄州一趟,老爹可以为了解决,在西陵没有世子的身份马甲,当真是任何事都不方便。“
  轻轻叹了口气的许元只得是先记住鱼龙游的精妙之处。终归是纸上得来终觉浅,只得日后再仔细感悟一般再行细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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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誉为中原重镇帝国咽喉的襄州自古以来便是北地王朝想要南下的最大困难。大元朝定都永安,永安地处江南,是有名的粮仓之地。而北地王朝想要南下攻取,一者是出凉州,破襄州,度沧江之险。直达永安,可这三步,皆可谓万难,凉州有着整个王朝最大的马场,自古凉州多猛士,自然而然,整个王朝的精锐骑兵大多都已凉骑为尊。这一路,是为最快,也是战线拉的最短的一条。
  凉州多草原平地,易于骑兵驰骋,襄州是名副其实的中原之地,土地肥沃,百姓大多富裕。只要北羌打下凉州,襄州的骑兵在羌人眼里便如同娘们骑战马一般,战力有效。再加上其富裕的环境,只要打进襄州,那么羌人已然就不必再过多依赖补给了。
  对于游牧骑兵的北羌来说,襄州就是天然的马场,完全可以做到以战养战。
  襄州步战骑战皆算不上强悍,可倘若单轮水战,襄州水军,当属王朝第一。襄州最南,临近沧江,有一重镇,是为止戈郡。
  止戈郡水域,有巨船铁甲数千艘,是当之无愧的水上铁骑。千年来,北边割据王朝统一南方,大多都是国家昏聩,导致襄州水军大多不战而败。致使数几十年年,这片平静的沧江以上都没有发生过一场真正的水战。也被许多饱腹兵书的谋士引为一大憾。
  几十年以来,襄州一直少有战事,百姓安居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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