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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陌生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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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日渐落,赤色低染
  迟暮的落日给西陵城铺上了一层金黄色的白袍。
  西陵城外
  一间不算很豪华但却极为整洁的小木屋旁,两位年纪较大的孩童正帮着他们的私塾先生一同打扫教室。老人说不上多么有书卷气,但也是神经矍铄的模样,特别是瞧见眼角这群不论是读书认字亦或是尊师重道,眉间都透着一丝笑意。
  老人笑着朝面前这两位孩童招了招手:“小希,昭通,时候也不早啦,你们呀,也早点回去吧,记得哦,明日我可是要检查你们的功课情况哦。“
  听到先生的话,两个约摸着不过十岁的孩童都不由自主的露出苦色:“先生,明天就检查呀。“
  望着孩子一脸可怜的模样,老人不由得发生大笑:“好好好,后日再检查,到时候完成不了,先生可就要教鞭伺候了哦?“
  听到先生提到教鞭一词,两个孩童都全身抖落起来,想必这是件极为恐怖的事。不过听到先生说后日再检查,两个孩童很快的也转为笑脸。恭敬向先生的行礼,而后在退出门口后,又猛然的疯跑出去。
  老人知道,这两个孩童,哪里是明日完不成不了呀,实在是想多玩会,这才跟老人求情。不过老人也不揭穿,对他来说,这样模样的孩童才是他们这般年纪该有的天真嘛。
  老人正是在西陵城外结庐修行的清玄。道门真人讲究天人感应,道法自然。在清玄来看,设学教书,也同样是感悟天道的一种方式。人乃万物灵长,入人也同样就是入万物与天道公修。而当今主流的修行则是避世修行,主张丢弃凡世所有,专心修道方得真人。至于哪种方式更能修得真道,那可能只有真正的仙人才知道了。
  “咚咚咚!“
  清脆的三声扣门声缓缓响起。按照当今后辈拜访前辈敲门礼节来说,轻扣三声是属于极为恭敬的问候方式。作为年不过十岁的孩童来说,是不会懂这些的,更别说那些这辈子都没有进过私塾学门的庄家村人,就更不会懂这些了。清玄有些困惑,寻常除了孩童与常来拜访的庄家汉子,也没有别人寻来了。
  不由得生起的谨慎的清玄缓缓来到门旁,轻轻拨开门栓,一道身披满身亮银家的陌生将军正站立在门口,将军面容算不上英俊,但细看一下确实极为耐看之人,特别是满身严峻肃杀之气,无形一种一股冷意便透着森林白的铁甲侵袭而出,当真是英姿勃发。
  清玄通过整个人的气息大致可以估计,这位白甲将军绝非弱者。至少实力已经超过自己,不然以自己独特的道门心法,不可能看不出这位白甲将军的修为高低。
  谨慎发问的清玄开口道:“不知将军有何事?“
  “前辈客气了,我是襄王府护卫统领徐玄川,今日来打扰前辈,是为我王嘱托,来为世子殿下送一些东西。但有一事我王特意交代,还望前辈不要说这批东西是来自襄王府。“
  听懂了将军所来何意的清玄不由得放下戒心:“哦?原来你是许老狐狸派来的?怎么?还不能让他知道是你们送来的?“
  知道清玄身份不一般的徐玄川也不敢多加表达,只好简单的回答道:“这个.....末将也不清楚,只是我王如此交代,我便如此转述前辈。实在是不敢多问。“
  “得得得,许老狐狸心里也不知道憋着啥坏嘞,前些年对他哥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清玄开口道。
  听着话题扯到襄王与当今皇帝陛下的徐玄川突赶紧打断老人的话语,不由得汗流浃背:“前辈,末将身份特殊,还是不便听这些隐秘之事。“
  轻轻对徐玄川摆了摆手道的清玄自然清楚,随即又开口道:“我家元小子呢?什么时候回来?这两天肯定是修行马虎了。回来我的好好给他加加练。“
  暗暗替世子大人道了一身可怜的徐玄川开口道:“世子殿下今明两日大概就能返回,只不过世子大人在历练途中遭到了一些意外,可能身子有所不适,还请前辈多加注意。“
  挑了挑眉的清玄问到:“意外?什么意外?不就是一趟护卫车队嘛?能有多大的意外。“
  知无不言的徐玄川只得是恭敬回道:“世子殿下在途中遇上了羌人拓跋家的骑兵百人队,还遇上了羌人完颜千金的贴身死卫。“
  听得徐玄川的话,清玄也不由得咂舌:“小元子这一趟遇上了这么多大人物?好啊好啊,不愧是我的徒弟呀。不过想来既然能安然返回,那想必是没事了。“
  徐玄川轻轻点了点称是。
  猛然摆了摆手的清玄也是下了逐客令,将送来的东西摆放在茅庐内,随后便让徐玄川离去。
  别人不清楚这位清玄前辈与自己主公的身份,徐玄川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自然也就不敢自视修为高故作上态,反而因为恭敬博得了清玄的好感。
  ………………
  当许元瞧见了那座极为简陋的茅草屋以后,天色已然微微泛黑。路过的返村汉子瞧见许元,也都是非常热情的开口询问许元这般时间都去了哪,而许元也极为礼貌的简单交代了自己仅是外出历练。
  等许元到了草屋门口之时,一位身穿黑白相见的粗布老者正端坐在草庐门口,此人真是老天师之一的道门清玄。
  见到许元站在门口,清玄也微微睁开双眼,轻轻道了声进来吧,便转身回屋。许元不明所以,也只好跟着师父进屋。
  刚一进屋,眼前的桌子上就摆满了许许多多的吃食,虽说从小见惯了襄州王府锦衣玉食的许元,但心里却知道,这些吃食,在如今西陵城,在如今这个不知名村落,那自然是极为难得的好吃食。
  清玄坐在桌旁,示意许元也坐下桌旁,将面前的一碟肉食推到许元面前,轻轻开口:“知道你要回来,特意找了村口杀猪老齐家借了些肉来给你做的这碟肉。快吃吧,外面的日子终究还是比不过家里,家里虽小,但好歹能避寒不是。“
  许元默然,随即又重重点了点头,抓起手边的碗米,大口朵颐起来。数十年之后的某个夜晚,一位已经成为天下武道大宗师的老人回想起自己曾经吃过的最好的东西,老人只是略带回忆的轻轻说道:“那还是村口那家老齐家的猪肉最好吃不过。“
  ………………
  北羌元化城
  北羌幅员辽阔,地大物博,大多以草原局多。疆域远超大元的北羌人口却远不如大元,碍于北羌独特的草原文化,草原之上,无论男女,无论老幼,人人皆是控弦御马的好手,另外,北地民风彪悍,北地的女子也同样如此。当年有一位到北羌游历的汉子返回家乡时就曾细言称:“北地女子亦可顶江南二男。“虽说此话是有故意挖苦江南文人书卷气太重的嫌疑。
  但不得不说,在北地的女子剽悍程度的确远超他地。
  北羌多草原,自然也就多骏马,多牛羊。羌人多为畜牧民户,逐水草而居的生活多为普遍。水草肥沃的地方自然而然便吸引了很多的牧民前来,久而久之,水草肥美的地方聚集的人数越多,于是他们就开始通婚定居下来,逐渐形成了今日各个部落的模样。
  北羌多部落,为了将自己的力量团结起来保护自身也是为了方便南下劫掠,草原议会便在这样的背景下建立了。北羌部落多散居,于是,为了方便议会联系,便在草原的中央,建立了一座巨大的石头部落城,北羌人称她为永不坠落的太阳之城,而元朝人则称之为元化城,意为缺乏元人教化的城池。
  数十年来,大小被议会承认的草原部落都在该城内设立专门地界人员进行代表,由他们作为代表进行商讨草原事宜,再由各地锦骑传递至各族。
  后来,由于各地路程远近不一致,于是草原议会也就从常开改为定期开启,然后再由各地族长进行参加会议。而数位实力较强部落则没有这样的困扰,直接在元化城单独化分了一片区域当做本部落的专属区域并安排专人驻守。于是,最早的城防守军也形成了,后来的部落也开始不断抢占额外的地盘,但城池的位置并不足以数百位部落的争夺,最后只得不断地修建内城,外城。
  时至今日,元化城已经有三大城区共一百三十个部落在此驻扎下来。
  最誉为北羌最大城池的元化城也经常被用以同中原的永安城相比,但无论是城墙亦或是城内建筑,元化城都远远无法同永安城相比,但这并不妨碍其成为北羌人心中的圣地与最大的人群聚集地。
  而今日,一个最让人期待的消息也随之传来,草原议会即将开启!
  而时间就定在在一个月以后。
  至于内容则是让每一位羌人都为之兴奋的
  商讨是否南下伐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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