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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主要是充门面用的。招就要招戏多的，就那种想拍短视频，又没有好剧本的最好。”
“充什么门面，就两三个老人来回在那走来走去的，鬼看不出来他们是托啊。”夏葵怀疑宋进撒起慌来是不是自己都骗。
“这你就不知道了，真正有需要的是不会蹲点在那看的。”宋进指了指远处的小吃街，“你看那边的小吃街。”
“小吃街怎么了？”夏葵看了看，那边冷冷清清的，没什么生意。
“有几个在卖东西的？”
“也就三家左右吧。”夏葵透过玻璃看了一个大概，他的意思肯定也不是让自己查清楚。
“一家都没有。”宋进的话一出口，夏葵就打开了车窗。
“那边那一家卖炸鸡的，正在捞炸好的鸡块；那边那家烤冷面正在装盒；那边那家章鱼小丸子正在翻面，一共三家，你看清楚了再说话行不行。”
“那边那家卖炸鸡的是炸了捞，捞了炸；卖章鱼小丸子的也是翻来覆去的翻了有十多分钟了；那家卖烤冷面的，前边站着的是老板娘，她都吃了两份了。”
宋进看夏葵还是半信半疑，又解释道：
“那家卖炸鸡的炸的是面块，反复炸也不会出什么问题，扔了就行了；卖章鱼小丸子的，机器上没插电，翻一万遍也不会糊。”
夏葵有些不信，她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儿，才发现真像宋进说的一样，那三家都在做假动作，装出一副热闹的样子。
“那家卖烤冷面的挺费老板娘啊。”
“你没看见那老板娘的体型，再吃十份她也能吃下去。再说了，她吃的挺慢的，吃一口夸一句，就在那拖时间。”
“不去拍戏真是可惜了这几个人才了。”夏葵叹了口气，干哪一行都有自己的苦衷啊。
“开店嘛，就要在想方设法吸引人的同时降低成本。”
“行吧，招老人这一条我就算你说的还算靠谱，招和医生有亲戚的人，你准备怎么发招聘广告？”
“这一条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主要是通过各方面的人脉去问一下有没有认识的，有最好，没有呢，也无所谓。”
“我觉得这一条还挺重要的，跟医院挂钩肯定要比自己干有信誉的多。”
“是挺重要的，可是考虑到这种专科的肿瘤医院很可能有自己的临终关怀服务，这一条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谁也不想把自己的蛋糕分给毫不相干的外人吧。”
“那倒是。”夏葵用余光偷偷瞄了宋进一眼。
这家伙表面上大大咧咧，傻乎乎的，实际上心倒是细的很。
“没关系，这块蛋糕很大，稍微吃到一口就够我吃撑的了。”
“那你饭量不大。”
“再说了，我找医生的亲戚你觉得就是牵线搭桥？听完我刚刚的分析还是这样想？”
“难道不是吗？不就是想碰碰运气？”
“如果有那当然好。”宋进微微转过头，又闭上了嘴。
“如果没有呢？”夏葵握紧了拳头，姑奶奶我暂且忍一忍，他说完就得挨揍。
“那就浑水摸鱼。”
“就是挑拨医患关系嘛，反正他们的关系也挺紧张的。”宋进看夏葵的眉毛一斜，赶紧收起了卖关子的心，开了个玩笑。
“你要去造谣？！你不怕被抓吗？！”夏葵的手还是打在了宋进的脑袋上。
“开个玩笑，我不是看你吹胡子瞪眼的吗。”宋进摸摸头，小姑娘手劲挺大，身体不错。
“我不是自己去造谣。”
“花钱请专业的？”夏葵说着，大巴掌又举了起来。
“你说话归说话，举什么手啊，以前是好学生，提问之前先举手。”宋进把手枕在头后边，以防那双熊掌拍头。
“那谣言还用你我去造吗？再说了，我也没说造谣啊，都是你带偏了。”
“我是说医患之间本来就有矛盾，我们可以瞄准那些有矛盾的，不愿意在医院里做的人嘛。”
“没有人愿意去医院的，就连医生去家里，人心里都会紧张。”
“很多老人对看病也很抵触，这就是我的机会，我们的机会。”
“谁跟你是我们？”
“你都对我动手动脚了，还不是我们？”追女生就得厚着点脸皮。
“我还打我们家狗呢。”
“你居然是这种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夏葵听完打开车门回到了驾驶座，太油腻了，她怕坐的太近沾一身油。
“你想好你的店叫什么名字了吗？”距离产生美，夏葵发现这样离的远一点宋进还是挺顺眼的。
“叫长生不老关怀服务公司怎么样？”
“听着相当不靠谱。”这人的审美好像有点问题，“听着就像诈骗的。你确定别人看了能知道是干啥的公司吗，确定警察不会经常光顾你的店吗，确定不会经常被举报吗？”
好像是有这个可能，宋进想了想，“那就叫长生不老疗养院？”
“有什么不同吗？你是秦始皇吗，就相中长生不老了，要不要我V给你五十块。”
“本来就是临终，你还长生不老，那不是诈骗吗？说好的让老人有尊严的走呢，店名都说实话，哪里尊重老人了。”
“什么样的生活算是有质量的，有尊严的，不就是开开心心的生活吗。你往这方面想。”
夏葵忍不住提了个建议，她本来是想着他的公司就让他自己起的，谁知道他没这个天分。
“快乐生活，那就叫快活屋吧。”宋进颇为得意地说道，然后他就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脑瓜子就嗡嗡的了。
“你想开什么店？夜店啊？你是不是特别想给咱们这片的警察同志谋福利？小时候被警察救过？”
“要是你，你会去这种地方疗养吗？”
“会啊。”宋进脑瓜子已经被拍木了，只会实话实说。
“起名这事你就别想了？我来起。”
“凭什么呀？你入股了？”嘿，这被打的还挺倔。
“凭我是你女朋友。”
“你怎么起的这么好听呢。”宋进被拿捏的死死的。
“就叫启明星关怀服务吧。”
“为什么？”
“因为你要为成为照亮绝症患者黑暗人生的一束光，第一束黎明的光辉。”
“那为什么不叫朝阳呢？”
“因为你还没那么伟大，做不了太阳。”夏葵扭了一下宋进的腿，真要拍傻了就要把自己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