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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荒山有酒 故事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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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雨如钩,黄昏渐渐来临。
  蒲城笼罩在一层暗色的薄雾之中,行人归家的脚步匆匆,秋时的雨已带着一丝冷意。
  一位头戴斗笠、身着黛色长裙、轻纱半遮面的女子却在此时缓缓走出了城。
  “一吉酒肆”位于城南门外约十里,附近荒山丛林、了无人烟,没人知道为何有人将酒肆开在了这里。
  此刻,酒肆却异常忙碌,老板娘大声呵斥着自己的丈夫,转身又扭着肥臀,对着新来的客人笑脸相迎。
  酒肆老板是个老实人,身材矮胖,胡子拉碴,系在腰畔的围裙闪动着红的黄的油花,他在胖老板娘的骂声中甘之如饴,也似乎浑然未觉老板娘又将领口往下拉了些,时不时弯腰露出凶险的山沟。
  又有五位刀客跨过门槛,裘衣皮帽,腰间各自挎着把鬼头刀,当先一人眼神在老板娘身上滴溜溜转了一圈:“这大娘子蛮滴很。”几人大笑,便在酒肆居中一张空桌坐下。
  “几位朋友,这位置却坐不得。”邻桌一青衣中年人缓缓喝尽杯中酒,看向那五人。
  “叵烦。”其中一名刀客回首一刀劈出,看着颇为沉重的鬼头刀在他手里竟似无物,这一刀只是威胁,是以只劈向了中年身侧的空地,刀锋轻轻擦过凹凸不平的石板地面,划出一点火星。
  中年人只是不停倒酒喝酒,未再言语。
  昏黄的天终于被夜色吞没。
  酒肆门口点起了一盏灯笼,店内也就三两根蜡烛,昏昏沉沉,老板娘挨个抱歉,倒是无人在意,只那为首的刀客恶狠狠的目光又在老板娘胸口剐了一圈。
  夜色中一阵马嘶,一辆褐色马车悠悠停在门口,车上跳下个年老车夫,进店环视了一圈,似乎颇为诧异这荒郊野岭小店的热闹。
  随后从马车上引下来一位年轻女子,女子身材娇小,穿着件青黑色的素长裙,面貌普通,眼神却是灵动。两人在远离几位刀客处坐了下来。
  “小姐,此处荒无人烟,这店瞧着诡异,我们当小心才是。”车夫小声叮嘱。
  “爷爷,我瞧那几个穿着怪模怪样的就不是什么好人。”两人互相称呼得奇特。
  “不错,若说‘陕北五鬼’是什么好人,那真真是怪事了。”中年人端起酒杯道。
  “大叔你认得他们?”
  “不错,我认得他们,他们却不认得我。岂非有眼无珠?”
  “瓜怂!”五人拍案而起,为首之人腾空跃起,一刀直直劈向中年人头部,其余四人直取中年人腹部、脚踝,几人配合默契,一时间封死了中年人上中下三路。
  少女一声惊叱:“大叔小心。”
  中年人手中的酒杯猛地落下,酒水尚在半空。
  只见他右手轻飘飘一挥,那些酒水便化作利箭,飞射向攻来的几人,几人身形一顿,酒箭已穿心而过,几把鬼头刀叮当掉了一地。
  少女捂住了嘴,被中年人突施辣手给惊到了。
  “妙极、妙极,原来阁下就是名震江南的‘青衣书生’陆轻候,这一手‘沾衣欲湿杏花雨’当真妙极。”
  坐于角落的原是一僧一道的奇怪组合,此时那道人站起了身,双手合十向中年人施了一礼。
  素裙少女早已惊得连连咂舌,这道人却像是个和尚般。
  中年人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禅心静剑’也动了凡心。”
  那和尚模样的人站起,腰间果然系着一把长剑。
  “老道本就是尘世中人,红尘之事,最是炼心。”
  “善哉善哉。”
  店里其余几人已是坐将不住,眼见得中年书生一手功夫出神入化,又有这么两个似道似僧的点子看着也颇为扎手。
  “在下赶路至此,无意打扰,先行告退。”其中一人飞也似得奔向门口,又瞬间倒飞回店内,身子狠狠嵌进了木制柜台中,口中吐出几个血块,转眼没了声息。
  “咳咳,老妇最见不得吃霸王餐的小子。”一老妪拄着拐杖从门外慢慢踱步进来,带进一股冷风,一下又吹灭了一两根蜡烛。
  倒是少女与车夫附近还亮着唯一一根蜡烛,昏黄的烛光摇曳,照得年老车夫的脸色阴晴不定。
  剩余那几人纷纷掏出身上的铜钱,一股脑得扔在桌上,拿起武器,眼睛紧盯着老妪,一步一步缓缓退向门口。
  “咳咳,倒是付了酒钱,咳咳咳。”老妪咳嗽不断,佝偻的身躯仿佛随时能被风吹倒。众人轻嘘了一口气,脚步加快退出店里。
  “莫非不用买命?”
  “逃!”
  一阵阴风刮过,老妪瞬间没了身形,几声惨呼远远传来,中年书生的杯中酒尚未倒满,老妪又出现在门口,依然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陆轻候见过柳嫂嫂。”中年书生站起,向老妪行了一礼。
  “原来是在江南沾花惹草、风流无度的陆小子。你父亲一向安好?”
  “家父当年拜诸葛大侠所赐,身受五全散之毒,日夜噬心,不人不鬼,几年前终得解脱。此番不才正好向嫂嫂请教请教。”
  “嘿嘿嘿,拙夫终归是心太软,且容老太稍后送你父子团聚。”
  陆轻候想起眼前的紧要事,倒是没急着动手。
  “噗通”,正是紧要关头,坐在一边的少女倒似乏累不堪,倒头在桌上睡着了。
  众人一楞,年老车夫伸手一探少女鼻息:“迷药。”
  说罢,闭气凝神,伸手一拍,一副桌椅带着昏迷的少女凭空后移了几尺,靠近窗前。
  “当家的,如今高手都是这般模样?”
  “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还是如此,自古都是如此。若非自信,又如何称得上是高手?”
  酒肆老板娘一步一扭得从柜台后面走出,老板跟在后头,眼里只有自己的婆娘。
  “诸位稍安毋躁,我这当家的是个慢性子,诸位怕是得受尽一百八十种酷刑方能咽气。”
  “禅心”“静剑”突地站起,自兜内掏出两粒丹药服下,一左一右便向夫妻俩攻来。
  那老妪与陆轻候也不约而同的动了,陆轻候大袖一展,桌上的碗碟酒肉便都像长了眼睛似的,漫天卷向那对贼夫妻。
  老妪身形一点,龙头拐杖往前伸出,星星点点的锋芒自龙头喷出,人却朝着门口暴退。
  那邋遢老板一步跨出,腰间围裙由下至上一兜,空中袭来的暗器皆已不见,老板娘鼓着掌一步一步迈出,“三、二、一...”,老车夫身体一晃,其余几人则陆续倒下。
  “想不到昔日‘迷死人不偿命’的公孙二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老车夫似犹有余力。
  “当家的,还有条漏网之鱼。”
  老板掌心一翻,手里已是多了把似刀飞刀似斧非斧的奇怪兵器。
  “想必这位就是‘玉郎君’孙吉了,贤伉俪缘何成了这般模样,还做起了这荒山黑店的勾当?”
  “只因他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门外走进来一位头戴斗笠,遮着面容的女子。
  “变得痴肥丑陋又如何,莫非欠的债就不用还了?”
  孙吉夫妇如临大敌。知晓他俩事情的人绝对不多,那么眼前的这个女子,必然也是属于那个庞然巨物的一份子了。
  孙吉双脚一跺,酒肆的门窗忽地关上,地板里、墙壁里无数浓烟升起,两人的身影也在浓烟里消失不见。
  那女子浑不在意浓烟里的剧毒,缓步走到老车夫面前。
  “‘神鞭’马成空,你现在可以去死了。”
  “姑娘也是为那件东西而来?你可知我死了,这世上如今还知道它具体下落的可就只剩下她了。”
  马成空指了指桌上瘫软的少女,说罢竟毫不犹豫地一掌拍在自己额头,从容赴死。
  那女子卷起桌上的少女,一掌拍出,关着的大门变成一簇簇飞扬的木屑,她缓缓走出大门。
  门外不远,公孙二娘的尸首如一座小山,瞪大的双眼盯着一旁脑袋不知滚往何处的孙吉,眼底还残留着依恋。
  她盯着两人的尸体,半晌,嘴里吐出几个字。
  “十一月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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