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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话 比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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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是我们沉寂太久,有些人已经开始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掌门眼睛看向门外,“魏理下个月是不是该举办勺山武斗了?”魏理道:“是的,掌门这次我们参加吗?”掌门道:“也该去看看了,我也顺便出去走走,这些年一心想着师祖留下的最后一式,几次没去比过了吧”魏理道:“掌门您也要去吗,如今正当解关键时刻,要不就由我带着众师弟师妹前去吧。”掌门道:“无妨,有你师父和几位长老在就行了,无非早几天晚几天的事,再说就你们这些后生去,那不得被别的门派笑话说,我们这些老家伙走不动了?”
  掌门对着站着的众人道:“你们去好好准备一下,别丢了我们轻云的脸。”
  “是!”
  众人陆续散了,留下段朔傻在原地?正要发作,感觉手上,有人帮他解开了缠手的粗绳。
  段朔回头看去,“谢谢!我还以为我就要这个样子回去了。”
  夏烛道:“你跟我过来。”
  段朔问道:“去哪?”
  夏烛道:“你过来就知道了。”
  段朔心里奇怪:怎么回事,奇奇怪怪的?
  段朔跟着夏烛走出行云阁,突然停了下来。
  段朔问道:“怎么不走了?”
  夏烛道:“到了。”
  夏烛看着段朔一脸疑惑的神情,与逐渐皱起的眉头和微微张起的嘴,正当他要发难之时,抢声道:“重要的不是地方,你刚刚也听到了,下个月就是勺山武斗,到时候说不定要上场,你难道就靠这外家拳脚跟他们打吗?”“那我有什么办法?实在不行就认输呗。”段朔故作无奈地说道。
  夏烛睁大眼睛道:“认输?你要是在大会上丢脸,以后就有你好果子吃的了。”
  段朔道:“所以……”
  夏烛道:“我教你点内功心法,到时候就算对手厉害你只要输的不是十分难看,掌门以你刚拜入门下为由,就能不失脸面。”
  段朔眼睛一亮,“真的吗?那还等什么,快说啊!”
  于是夏烛开始滔滔不绝地讲着。段朔听了一会儿,急忙打住:“等等,等等!太多了记不住。”
  夏烛道:“那你先练着,明日我再找你。”
  一月匆匆地过了,一处山谷低地里密密麻麻地站着一群人,众人穿着各异,门派赫然分明,中间围出了一片空地。
  “又有人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原本嘈杂的众人安静了下来,一齐朝来路看去。
  一行人流云白缎,缓缓走来,一个紫袍老头走在前头,身后众人分站两列,气势不凡。
  “稀客啊?这不是轻云派吗?怎么今年想起来参加勺山武斗了?”说话那人穿着浅绿色的衣服,应该是浮流宗的掌门,赵涯。轻云派掌门并没有理会他,倒是魏理死死地盯着那日酒楼里打伤谢观南的浮流宗大师兄——屷帮钦。屷帮钦也毫不示弱地与其对视,还没开始就已经在暗暗较劲,到时候二人比斗也应该会是最精彩的一场。
  轻云派众人找了个位置站定。
  三明山掌门梧蛰随口一问:“川掌门,你们轻云应该有两年没来参加了吧,怎么今年突然又想着过来啊?”
  “那肯定是觉得第一的位子坐得不太不稳当了,出来找些存在感。赵掌门这次怕是要让出蝉联三届的宝座了吧。”昌源派掌门苏岫飞看热闹不嫌事大,拱着火道。
  “这可未毕,我们浮流大弟子的功夫可是与日俱增,倒是有些人一直在山里待着,怕是都退化了吧。”赵涯看了眼苏岫飞继续道,“不过这第一第二一直都是我们跟轻云轮换,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让我们见识见识你们各派的武学精妙之处啊,不然下次直接让我们和轻云打好了,反正也只是我们两派争来争去,没甚意思。当然昌源派稳坐第四的能力让我十分佩服。”
  众人本想坐山观虎斗,不料却引火烧身,顿时都感到脸上无光。
  “好了,大家都稍安勿躁,勺山武斗既然是考验后生们的,我们就不要斗嘴了,拳脚上见真章吧。”长潇门掌门贾中天朗声说道。
  勺山武斗是武林正道中口头约定的比试,只允许门中弟子上场比斗。一般来的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门派,那些排不上号的即使来了,也会输得难看,索性还是不来此丢人现眼。所以每年来此的门派没什么大的变化,他们之间早已熟络,比斗前的“寒暄”也成了其中的特色。
  因为是口头约定的关系,没有复杂的仪式,像现在“寒暄”不下去了,也就意味着比斗的开始。
  “我先来!”伴随着话声响起,一人已经来到场地中央。此人指间关节突起,双掌厚重,双腿如虎如象,笔挺站立。又是一声响:“长潇门,白浔。”
  长潇门是唯一一个只练外家功且能在江湖中排的上名号的门派,但来此的谁不是武林中的佼佼者,而且练内功的大多都看不上外家功,见上来之人是长萧门的,当即有人上前应战。
  “衔竹帮,董华赐教。”都没行礼抱拳,就出手一拳直冲而去,见一拳未中便飞起一脚,如细密雨点般不给对手任何喘息机会。董华不讲江湖规矩规矩,想先发制人,打他个出其不意。不过白浔也非等闲之辈,一开始让他占了先机,受到牵制,但也都化险为夷。渐渐地,有来有往,已能从容应对,十来招过后,董华优势全无,而且由于他一上来就催动内力运转,想在短时间内以极快的连招将其打倒,导致现在后劲不足,逐渐乏力。反倒是白浔稳扎稳打,一有机会就不断追击,反制董华。
  白浔知道内功的厉害之处,若是硬接对上,虽能打伤对手但自己必受重创,脏器受损,所以只是截在董华手腕关节处,不正面与他拳脚相碰。董华有力无处使,腕臂吃痛,身上也已中数拳,恼火至极,但也有心无力逐渐乱了阵脚,动作慢下许多。白浔抓住时机,顶肩斜撞,将董华撞倒在地。董华正欲爬起再战,白浔凤眼拳型已顶在他太阳穴的位置。
  “你输了!”白浔道。
  董华胸口不断起伏,汗水涔涔,白浔伸手将他从地上拉起。
  “在下学艺不精,献丑了。”说完恨不得将头埋到地里,快步下场。不过他走得再快也没别人的嘴快,还没等他回到衔竹帮的队伍中,有人已经嘲讽他投机不成反被制。
  衔竹帮的帮主也黑着脸,看都没看这名弟子一眼,显然是为其感到耻辱。
  “哈哈哈!韩帮主这广袤的江湖,没能看的上的接班之人吗?怎么竟挑些歪瓜裂枣,虚寒去领教一下长潇大弟子高招。”苏岫飞道。
  “是!”听得一声应答,虚寒箭步蹿到场中,抱拳道,“昌源派弟子,虚寒前来领教!”白浔颔首抱拳回礼,随后弓步前踏,探手。
  二人也不墨迹,虚寒遥步欺近,右手摊手前探,翻手变掌当胸按去。白浔不慌不忙,仍以截断手法应对,虚寒自知不能被他轻易截住,立时右手回缩,左掌即出拍其颈部。白浔顺势倒身,飞起右腿,点向虚寒腋下极泉穴。十分巧妙借着躲避之势以退为进,既能防止虚寒继续追上,又能转守为攻。虚寒却是嘴角上扬,正中下怀,长潇门素来腿功强悍闻名,江湖中与其对上都会选择贴身而战,让其施展不开腿脚。虚寒此次反其道而行,故意给他留出施展腿脚的机会。如此绝佳破绽,料准白浔不会轻易放过,所以虚寒此招实为虚招,在白浔起腿之际就一掌拍向空处,而此时脚尖正到,看上去就像是白浔自己接了这一掌。当虚汗一掌拍出之时,白浔其势已成,来不及回缩折变。一阵痛楚顷刻自腿上传来,如被人生生硬折,似齿锯碎断。下一瞬只剩白浔抱着右腿摔倒在地,奋力地咬牙忍受,可见应是疼痛难当。
  勺山武斗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点到为止,毕竟日后都会在江湖上碰见,没必要因此结了仇怨,况且在场的几大帮派都相互熟识自然也不会下死手。由于拳脚间本就不好拿捏分寸,所以只要不下重手以命相搏,也不会过于计较。
  而虚汗已刻意留手,这一掌只用了三分力道,只是长潇门较为特殊不习内功,虚汗不知如何能让其既失去战斗力又不伤根本。怎料即使是三分力道都让他疼痛难当。
  “抱歉!我不知会伤得如此重。”虚寒带着歉意。
  贾中天看了伤势并无大碍,未伤根本,只道:“无妨,习武之人难免受伤,拳脚无眼,你不必过于自责。”说完就带着一众门人下山去了。众人看着他们离去也不好说什么。
  从日上三竿到斜阳傍山,虚寒力败众人,除了轻云、浮流和摩云洞还没上场比试,其他门派纷纷败下阵来。众人垂头叹息:看来今年还是和往年一样。不过即使名次没什么变化但轻云浮流的比斗还是很值得一看的。有人催促道:“快上啊,还等什么,早点打完早点收工,都站一天了。”说着就席地而坐。
  轻云和浮流的掌门还是不急,毕竟都自持傲气,不想太早上场。二人一齐看向摩云洞齐飞,齐飞是摩云洞最出色的弟子,此次也是他带领着众师兄弟前来参加的,说来也奇怪,以往掌门天峦都会到场,不知为何这次却没有来。
  齐飞明白二人的意思,缓缓步入场中,站定,礼毕。虽然走得不是很快,但对于行礼比试没有丝毫怠慢,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前一刻他还在走,下一刻二人已经交上了手。两招过后,齐飞觉得麻烦,退开三步,摆开架势。双臂往两旁撑开,似乎胸口环抱了一口大缸,随后双手一错再向前推去——明晦两忘。顷刻周身沙石飞走,浓烟滚滚。虚汗双掌对上,不避不退,如此纯粹的劲力较量,如此简单的内力拼斗,最能体现二人实力差距,两派武学精髓奥妙。虚寒一招“一苇渡江”,体内如有滔天之势横渡于掌心,翻浪而出。不多时,漫走的沙石飘散落定,翻滚的烟尘渐渐沉降。二人身形重新在众人眼前显现,一人按着胸口,嘴角鲜血滴落,惭愧地低着头往衔竹帮走去,而齐飞衣袂翩翩,随着衣襟停摆,又变回刚走上场时漫不经心的样子。这时大家才反应过来,随后摩云洞众人爆发出欢快地呼喊,“哦,赢了!”一片叫好,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亲眼看到结局还是忍不住呐喊。
  “齐飞兄如今实力倒是与三年前大不相同了,进步神速令我自愧不如。”此人一上场众人终于有了精神,瞪大眼睛看着。之前还有些不在意比斗,说着无心观看的,只是因为还不够精彩罢了,现在不一样了,不仅齐飞的实力比之之前大相径庭,其后的每一场都是武林难得的盛景。
  这些年来一些地头势力与邪恶帮派声势减弱,隐没,不敢再祸乱武林的主要原因就在于魏理。五年前秦陌识的走火入魔暴戾凶残,许多门派出手阻止遭其迫害伤亡惨重,直到轻云派大长老连手众多名家高手合力拼斗,最终将其重伤,但也让许多帮派掌门长老重伤殒命,那些门派的绝学功法也就此失传,一蹶不振。而那些歪门邪道趁火打劫,更加猖獗,于是轻云派便让魏理带着师弟们援助各大门派,在大义面前浮流宗也将世代恩怨放在一边与轻云派分分两路,一南一北打压邪道。数月过后,几个顶头教派被打得落荒而逃、苟延残喘,自此之后那些歪门邪道也逐渐销声匿迹,收了爪牙。在这一事件后,人们见识到了魏理与屷帮钦极高的武学造诣,实力更是不输一些一流门派的掌门人物,“云流双杰”的名号也从此在江湖流传。
  且不说他名声在外,就算只凭轻云派翘楚身份,都会吸引众人相看。
  而此时齐飞展现的实力已到了能让二人刮目相看的地步,因此当虚寒前脚刚离开,魏理便迫不及待地冲入场中。
  同样没有多余的场面话,他们也不擅长说场面话,魏理是如此,齐飞更是如此。二人静立相视了片刻,齐飞也重新郑重起来,眉目也变得有神,时刻观察着魏理的细微动作,气色凝重,此时怕是就连手指动了一下战斗就会随之开始。
  此间众人的呼吸也随之停滞,场面静的可怕。忽地,魏理动了,白衣一闪,俯身滑步快速贴近齐飞身旁,飞起左脚前踹蹬向齐飞胸腹。来势虽快,但齐飞早已不能同日而语,况且他一直注意着魏理的动向,当魏理飞腿而来,便随之侧身偏闪躲过,动作十分轻巧利索,不偏不倚正好没弄脏衣服。魏理紧接使出勾拳直冲齐飞下颌,齐飞以十字手下压挡住这一拳,借着力道高高飞跳而起,翻身到魏理身后,白光乍闪不知何时指间捏住了一枚银针,弹射而出,点向魏理大椎穴。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银针来势极快,距离又近还是在其背后而发。激发于隐,掷器而疾,中敌要害,暗器的精髓无不体现,令人防不胜防。
  段朔见之心中一震,师父教他掷器手法,趁敌不备,却没说过如何的趁敌不备。如今一看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没想到近身搏斗也能创造机会施发暗器。心想:怪不得这比斗上场比试的人不多,来的人却是不少,原来就站边上看高手对决都能学到不少。更加体会到了之前大师兄对他说的那番话——如何应变得当才是武学的妙义。
  随即又替大师兄担心:要遭,这一下打中,大师兄必输无疑。至少如果是自己在那肯定是躲不过了的。想着要不要提醒一下,段朔看向掌门,他只是一脸平静,也就继续看大师兄如何应对。
  没想到大师兄后背竟如有双眼睛一般,脚下一撇,横移数步竟躲开了这凌厉飞针。其实轻云浮流与摩云三派参加会试多年对各自武学独到之处早已了然于心,所以魏理料到齐飞跃至身后定会施发暗器,只是不知会打向哪里,于是躲得稍远,以防万一。趁齐飞落地未稳,魏理折步靠近,连续冲拳疾如狂风,朝着齐飞的面门,中脘,神阙打去,而齐飞以侧头,拨手按掌,膀手格挡应对。众人看得眉目横飞,心中叫好连连!随后膀手变招,齐飞一招晓光穿林透过无数拳影,前抓,直取咽喉。摩云洞招式凌厉狠辣,若被抓到必然血溅当场,虽然大会比武会留手,但也必然不好受。不过魏理哪会被他轻易抓中,但见游身而过,绕至其后,这轻功运用当真绝妙,让人更是拍手称绝。还未等魏理站定,齐飞右手后甩,三枚银针齐射而出,而后才转过身,接着跟上一招牖中窥日,雄浑气势的一拳贴着三枚银针先后而至。魏理暗道不妙,左右应是避不开了,当机立断蹬地而起,并借着下坠之势,单手下按,气势如虹。齐飞不敢硬接,避让开后,又是一拳打出。魏理单掌撑地,以脚相对。“砰”一时间沙石纷飞,齐飞连退数步,魏理翻滚一圈站稳身形。面上虽无变化,心中却暗自奇怪,这些年他内力长进竟如此飞速,先前还是眼瞧着,现下亲身感受才体会得更加真切。
  本来摩云洞最让人头疼的就是那难以捉摸的暗器,再加上他现如今内力也长进不少,这胜算又少了几分。魏理没有表现出惊讶神色,但一时地迟疑齐飞已看在眼里,而到了他们这水平一时的迟疑都会是胜负的关键。随手又激发数枚银针,直奔膻中、天枢等要害。突然魏理身形消失在了原地,四处腾挪绕转,虚实不定。段朔暗自惊喜:这不是那日二师兄在酒馆使的流风回雪吗,但大师兄使将出来少了分犹豫,多了几分轻巧。想来也是这极其损耗体力的招式应该更要果断,该出手时就出手,毕竟对手站在原地可是以逸待劳的。段朔还在想时,齐飞已被点中右肩肩井穴,顿时酸麻之感蔓延至整条手臂,齐飞心中暗道:不好。抬起腿后旋踢向魏理腰腹,可哪还能踢到他,魏理早已不在原先位置。
  流风回雪讲究的就是虚实变换,冷不丁给你一下,一沾即走,绝不恋战,所以常与点穴手法配合,既能让对手快速失去战斗力,又能防止被其缠住。也正是因为这变幻莫测的身法,纵使齐飞不只一次见识依旧没有好的应对之法。趁魏理退开之际,齐飞拿出银针扎向曲池穴,以此缓解手臂的酸麻,但魏理哪能让他如意,当即又点向腘窝委中穴。此时齐飞却没有慌张,反而嘴角不经意上扬,其实他就是引诱魏理来打他,看似惊惶失措实则早已运起内劲等着魏理近身。一计请君入瓮使得精妙!
  流风回雪讲究虚实不定,被人牵着鼻子走,是为大忌。
  一招牖中窥日猝不及防地打来,魏理瞳孔剧缩,慌乱之中对了一掌,立即又退出三步,此时魏理所施展的流风回雪,明显慢了几分,显然在那一记对拼中落入下风,怕是已受内伤。齐飞故技重施又想用银针缓解右手的酸麻,不过魏理虽知这是他的诡计,但又不得不被他牵着鼻子走,如果不上前阻止,那此前的优势和所消耗的体力将付之流水,魏理不想失去这绝好的优势,只能再次阻挠。
  齐飞对魏理此时的想法心知肚明,已经毫不掩饰脸上的笑意,若不是还未分胜负,怕是早就忍受不住要笑出声。这种受人摆布,对方又无可奈何的情形,着实令人心中大快,但下一刻脸上一僵,他笑的太早了。原来魏理在靠近之时,不惜消耗巨大内力,在施展流风回雪之时再叠轻功,只见他催动脚步快速折变,施展绝妙轻功,从身前移至身后,已至齐飞一掌落空,还被点中委中穴,立时左腿一软单膝跪倒在地。不过魏理内力极剧消耗,不得不停止施展流风回雪,况且此时也没有再施展的必要了。
  魏理深吸了一口气,平息剧烈的喘息,道:“齐飞兄,认输吧!”
  “笑话,我从不知道认输二字怎么写,你可以堂堂正正的打败我,但要我认输绝不可能。再说谁胜谁负还未可知。”齐飞道。
  “既然如此,齐飞兄那就不要怪我了。”大开大合是合云六式第一式云飞风起,齐飞张皇之下摸出几枚银针奋力甩出,但被轻易躲了过去,顾不上右臂和左腿的酸麻,汇集力量于左手来背水一战,还未等他出手,强劲的气浪迎面而来,齐飞像断了线的风筝滚出十数米。
  魏理看向屷帮钦,眼神似在说道,“到你了!”
  屷帮钦吞了口唾沫,道:“我不趁人之危,待你休息片刻我们再一决胜负。”
  “呵,对付你五成功力足矣。”魏理平静地说道,“那日在酒楼你为何打伤我师弟,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今日我们便好好算算这笔账。”
  “那日分明是……”站在屷帮钦身旁的一名弟子正欲道出实情,却被屷帮钦拦下,示意他不用解释。
  屷帮钦没有丝毫畏惧:“江湖就是弱者服从强者,他没我厉害,乖乖站着挨打便是,你师弟自己没本事,怪得了谁?”
  此话一出,顷刻间一片哗然,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认为屷帮钦说得对,本事高话语权就大,不然何来的轻云浮流一挥袖武林之中响应者无数,不过还是站在魏理这边的更多,毕竟身在江湖义字当先,仁义比命更重要。
  “好!好一个弱者服从强者,那就无需多言,我们拳脚上见真章。”魏理道。
  屷帮钦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可别怪我胜之不武。”
  魏理轻蔑的哼了一声,没再与他舌战,早在三年之前他们就比试过多次,屷帮钦是如何水准,魏理了如指掌,再秦清楚不过。虽之前所说的五成功力便能胜过有些托大,但用六七成应是差不多,只不过稍稍艰难些。之所以说是五成是因为魏理对这些年来自己的进步非常自信。
  所以那时对江湖人给他们起的云流双杰称号不太赞同,至少他现在觉得齐飞已经比屷帮钦还要强了。其实这也不能怪别人,也并非人们讨好浮流宗,大家虽知道勺山武斗上魏理每次都胜过屷帮钦,但并不十分清楚他们到底差多少,而且屷帮钦的实力肯定不俗,在那次打压邪恶势力时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屷帮钦进到场中,二人对拼一掌,魏理大吃一惊,瞪大眼睛,简直不可思议。只觉得对方劲力传来,有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层层叠来,一层更胜一层,似乎还未尽全力。魏理本是对自己十分自信,不料先是齐飞,后又是屷帮钦,他们进步之大骇人听闻。魏理想不明白这三年没有下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天赐良机,为何感觉只有自己在原地踏步。
  其实魏理有此疑惑也是正常的,轻云和浮流内功心法不同,轻云派的内功讲究循序渐进循规蹈矩,日月积累,而浮流心法奇特修炼起初日进百步,容易与同时期的人拉开差距,宛若鸿沟。不过越到后面长进越慢,几乎凝止,那时便会心生疑虑是不是自己已到头了。但若跨过这一瓶颈就会产生质的飞跃。
  而在四年前,屷帮钦得悟其中深意,突飞猛进,更在援助各派时,展现的水平不输那些门派成名已久的人物。本想在后一年的勺山武斗与魏理再决雌雄,可不曾想到轻云自那之后就没再参加。所以那日他敢在酒楼大放厥词,其实不是他吹嘘,而是真觉得自己已能与魏理一战。
  魏理奋力抵抗,一提气,突然胸口滞闷,感觉有什么阻碍,两眼一黑昏倒在地。屷帮钦见势不对,立即收回力道,“哎!哎哎!装死是吧,我可没有趁火打劫噢。”
  川不惑飞身来到二人身边,赵涯怕他会对屷帮钦出手也后脚跟上。川不惑查看了一下,道:“只是有些力竭。”众师弟师妹松了一口气,谢观南和几名弟子扶起魏理正准备跟着掌门一道离开,却被赵涯叫住:“我们两派还没分出胜负呢?这就急着离开了?”川不惑刚听到他开口是停了脚步,听完之后只道是嘲讽之语,继续带着弟子离场。
  “我不占你便宜,正巧我收了一个小徒弟,我看你们当中也有年纪相仿的,不如就由他们决定今后到底是‘轻云浮流’还是‘浮流轻云’如何?”川不惑见他不是故意讥嘲,又停了下来,但还在考虑其中利弊,他知道浮流内功心法的特殊,前期优势显著。“你不会是怕了吧?还是自认为小辈培养的不行?”赵涯见他停下考虑。“好!那我便答应你。我也不占你便宜由你自己选,是选洛儿还是夏烛。”川不惑道。
  这回倒是轮到赵涯犹豫了,川蔓洛是他女儿实力不用说,夏烛听说是那次带回来,时日短一点,但川不惑既然敢让自己选,想必是他有什么过人之处。正当不决时,众人看见屷帮钦在一旁嘴巴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声音轻微,几不可闻。
  屷帮钦说完,赵涯展露笑颜:“川掌门是不是少说了一个?”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川不惑刚刚在迟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怕出现这情形。赵涯也看出了他的迟疑,更确定了屷帮钦所说,步步紧逼道:“莫非那个不是轻云弟子?”
  川不惑尴尬地笑道:“这……段朔刚进门不久,还未学得什么本领。”
  赵涯大方地说道:“那正好,我小徒弟也才刚加入门派一月,若是川掌门觉得不妥,可自行派人应战。”
  这话说得看着大度,实则根本没给川不惑留退路,,刚刚还大方地让他选,现下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自己若是不应反而显得小气。只得硬着头皮让段朔上了,想着大不了也就让出这个虚名。
  川不惑看向段朔:“那你去吧!打不过就认输吧!”
  段朔走到场中,对面的少年看起来也是瘦瘦小小的,和自己身形相差无多。段朔双腿微屈右脚前探半步,左脚在后正是三隮九霄的起架式。对面少年双腿横跨,右腿稍前,右手作刀状立在胸前,左手下按至腰腹一侧,与段朔相对。
  段朔还在想该用哪招起手为好,少年见段朔迟疑,发敌先制疾冲而来,转瞬已到跟前,腾空而起,旋身飞踢直抵面门。段朔反应不及只是架着手挡在面前,对方一脚踢实,段朔连退五步。那少年趁此机会冲上连出数拳,段朔手忙脚乱挡住一半,被打中一半,慌忙之中站立步伐已乱。少年抓住破绽,右脚勾踢别开段朔双脚。两人自上场到现在不过数十秒,段朔已被打得仰面,四脚朝天。那人见状也不急于追打,因为在他看来,对方不过是二流子,没什么水平,这场比试胜负已定。
  四周也都爆发出哄笑声,来参加大会这么久了气愤的、冷嘲热讽的、悔叹的、苦闷的什么都有,让人哄堂大笑的倒是第一次见。“哎呀,川掌门,你们轻云果真是卧虎藏龙啊,哈哈哈!”
  赵涯也是笑意更浓,看着屷帮钦点头。
  只有川不惑皱起了眉头。
  魏理此时已经醒了,他知道段朔即使打不过也不会只有此等水平,竟和那街头莽汉那般撒泼胡来,看出了段朔的迟疑,“段师弟不必想着哪招最好,能有效就行,对敌之时,时机最为重要,一念之间便会失了时机。不必顾虑太多,随心而为便好。”
  段朔一点即透,爬起身来,也没有拍去身上灰尘。仍旧摆起了之前架势,少年轻蔑一笑,横踢中段,段朔欲伸手架挡,少年见状笑意不减,突然拐腿折变踢向右脸。少年信心满满,这招出其不意,再根据他先前表现出来的水平,料想这下必中,还会比之前更加狼狈。不过转瞬少年便笑不出来了,段朔在鹰山练习暗器,收发之时练就了极好的反应能力,若不是受了拘束也不会上来就出洋相。就在少年的脚即将踢到之际,斜身后倒躲过。少年以为他躲不过这一腿没有收势,使得侧背露出破绽,段朔眼疾脚快,当即转身旋踢其后腰,不过那少年也是反应敏捷,竟凌空横身,那一脚被在身下擦衣扫过,被他躲将开来。
  三隮腿法其中有一路三十六腿一连踢出,如蟒缠身,难以挣脱,被迫防守,若动作稍慢没能防住一腿,一呼一吸之间身上便会多出无数脚印。
  而少年此时全身皆是空当,正是绝佳时机,那少年却是不俗,虽连连退避,但双手似游龙上翻下挡加之闪身下蹲,竟被他躲过了这三十六腿,片‘脚’不沾身。不过连续不断的快打极躲,令两人都作气吁之状。此时周围众人正襟端立,没了哄笑之声,原本以为是一场一边倒的闹剧,增添了不少不定因素,倒引的在场众人有兴趣继续看下去。
  那少年吞咽了口唾沫,也不敢再轻视,待呼吸匀后,忽地一拳抡来后又变掌,转而又抬起一腿,角度刁钻古怪,正是那看似不成章法,实则攻防俨然的川流忘源。段朔打出一拳却被对方架住反推了回来,不知何时还被踢中一脚。面对这怪异的招式,段朔毫无思绪不知该如何应对。正在他苦思冥想之时,少年又飞来一腿,幸得他反应迅速,脚面一侧,身子飘忽游荡,宛若轻燕环飞,振翅翻旋。心念一转学着大师兄使着流风回雪,旁人看着惊奇,因为使得这招内力必定不俗才可,却不知段朔只是轻功卓绝,所以看着似乎也虚实变换,其实只是有形无实。川不惑看了看魏理,一开始还以为魏理何时教了段朔这招,但从他脸上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迷惑神情之时,便知应不是他教的。
  再定睛一看,二人都心中明了然,猜测应是刚刚看魏理使来学着模样使的。因为流风回雪虽然看着飘忽,其实所踩的位置都有讲究,乾坤震巽变化,可令对手犹如囚笼之鸟,难以逃脱,若是不知其中门道,让对手轻易脱逃,只会白白浪费气力。不过二人也还是惊奇,惊叹于段朔小小年纪竟有得如此内力,以轻灵补足了不会的位置变化,且对方也是刚入门弟子,水平有限。
  少年想逃,段朔便上前阻挠;若是反击,他又跳开绕转。
  不多时,少年身上被点中多处要穴,已再难以支撑。
  “行了行了,我们认输。没想到你们轻云还真藏龙卧虎。”赵涯虽然承认败了,但还是不甚服气,“我们来年之后再决雌雄。”
  赵涯自讨没趣,本是轻云先走,现下倒又成了自己先带弟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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