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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徽章与螺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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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魔人也是人,虽然这个事实经常被人们遗忘,从而叫出一些不那么文雅的称呼。
  但是的,猎魔人是人,有血有肉,会感到伤心也会感到疲惫,是会犯错的。
  此刻的辛德,就在等待着艾斯卡尔即将犯下的错误。
  不需要很大的失误,只需要挥出的剑慢一点点,力道轻一点点,些许因疲惫而收缩的肌肉让他挥出的剑锋偏移歪斜,只要能让他在抵抗的间隙空出手来......
  阿尔德.原力!
  经由奇迹法术强化的阿尔德法印被辛德推出。
  集中且猛烈的气流如同一枚炮弹直射了出去,勇往无前的狂暴冲击瞬间弹飞了钢剑,将挥剑袭来的猎魔人壮汉撞入黑暗。
  昆恩破裂,长剑脱手,金属与岩石摩擦,叮叮当当地在石板上滑行了一段然后被桌椅卡住。
  艾斯卡尔本人则在半空连翻了两个跟头,借助翻滚卸去了加在身上的力道。
  他拍了拍衣服沾染的灰尘,然后抓起掉落的钢剑,插回到了背后的剑鞘里。
  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猎魔人学徒看清了艾斯卡尔的动作。
  他发现艾斯卡尔在被击中后似乎没有再度上前的打算,这个粗壮的汉子抱起胳膊靠在了石柱上,还拿起了一碟花生米,一副坐看好戏的姿态。
  这应该就是退场了?
  但辛德没有放松警惕。
  进门时遭遇了三支箭矢,这意味着在这场遭遇战里,他很可能要面对三个甚至三个以上的敌人,危机尚未解除!
  魔力在手印与护符的引导下汇聚在掌心,随着辛德轻轻推出,耀眼的金光驱散了黑暗,照亮了凯尔莫罕古旧的城堡大厅。
  可以看出这场惊喜派对的准备做得非常充分。
  原本摆放在大厅里的长桌椅子,还有那些空置的书架、酒架,全部被搬离清空,为这场突然袭击预留了足够的场地。
  当然,现在不是佩服他们行动力的时候,辛德需要利用这转瞬即逝的光亮尽可能地获取足够多的信息,为自己找出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
  少年目光闪动,只见下一秒,他扭转身体,双手交叉护住胸面,仓促地结出了赫利欧特洛普之印,蓝白相间的魔法护盾抵御住了来自侧面看似凶猛但毫无威力的火焰。
  还不等他的大脑反应过来,一壶标着胡椒伏特加字样的空酒瓶子就冲开了橘色的火焰,直砸向他的脑袋。
  而紧随其后的,还有一道锋锐的寒光。
  杰洛特利用放出的火焰作为诱饵,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火焰之后发出了致命的攻击。
  辛德来不及躲闪阻挡,只能依靠先前套上的昆恩硬抗,同时挥剑捏印,打算来一波以伤换伤。
  但就在这时,一面带着尚未融化积雪的肮脏鞋底闯入了辛德的视线。
  它从左侧飞来,直奔少年的腰肋。
  这一脚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
  辛德已经递出的动作来不及收回,在酒瓶碎裂,杰洛特的钢剑刺破昆恩护盾然后被反力弹开的瞬间,这一脚横插进来,直接踹在了他的腰眼上,将少年踹飞了出去。
  左肋火辣的灼痛令辛德一阵呲牙咧嘴,他感觉自己的半边身子都在燃烧,酥与麻同时折磨着他的神经,吸气时还伴随有憋闷的刺痛感。
  这一脚至少踹断了他两根肋骨!
  辛德虽然看不清黑暗中袭击者的样貌,但不用脑子想也能猜到对方正一脸得意地站在那里露出标志性的奸笑。
  兰伯特,你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偷袭打乱了辛德的阵脚,行事尚且青涩的猎魔人学徒试图重整旗鼓,但杰洛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经验丰富的猎魔人最清楚如何抓住弱点,痛打落水狗了。
  就这样,辛德在杰洛特的凶猛进攻与兰伯特时不时出现的骚扰下不可避免地落入了颓势。
  即使他偶尔靠着法印的威力得以抓到一丝喘息,但马上又会迎来更为猛烈的狂风暴雨。
  辛德身上的伤口在激烈的战斗中不断被拉扯,被加深,被扩大。
  猎魔人学徒可以感到自己的体力在流逝,他的挥剑变得软绵无力,反应变得迟钝徐缓,甚至连一向拿手的法印都难以递出,魔力开始拒绝他的呼唤。
  当啷——
  终于,沉重的长剑自他的手中脱离,辛德再也坚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在少年恍惚的意识里,他感到一只粗糙但温暖的手托起了自己的头,把他抱了起来,然后轻声道:
  “睡吧,孩子,你做得很好。”
  .........
  辛德站在窗边,有些落寂地望着熟悉的夕阳,承受着那与之相配的惆怅与伤痛。
  集中在四肢的伤口在药草与绷带的包裹下又痒又痛,断裂的肋骨让他走路都必须斜着身子弯着腰,连大气都不敢喘。
  嘴里右侧,两颗槽牙在舌头的挑逗下发出回应,似乎马上就要脱离牙床投入温湿的怀抱。
  乌黑的眼眶,歪斜的鼻梁,他浑身上下就没一处不疼,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白狼下手比兰伯特和艾斯卡尔都要更狠,或者说更精准。
  和艾斯卡尔那种稳扎稳打的风格不同,杰洛特的攻击要更加飘逸,更加刁钻,总是会从出其不意的方向发起进攻。
  整个过程里杰洛特就没用过法印,只靠剑术就把他打得落花流水,令少年毫无还手招架之力。
  虽然白狼借助了黑暗的帮助还有兰伯特在一旁伺机而动,但依然改变不了他被单方面暴揍的事实。
  一想到这,辛德的情绪不免又低沉了几分。
  “唉——”
  他回过身,一瘸一拐地走向床头上堆积的一小摞衣服,在里面翻出了一本沾染着少许血迹的素描本。
  “至少不是毫无收获。”
  少年这样安慰自己。
  只是当他来到壁炉前,准备将素描本中装有灵魂的画纸撕下扔进火堆里的时候却发现,那柄插在篝火中的破碎螺旋剑不见了。
  辛德无神的眼眸瞬时瞪得滚圆。
  他扔下了木拐与素描本,跌坐在壁炉前,两手颤颤地在火里一阵乱摸。
  没了螺旋剑的加持,壁炉的篝火是那样的炙热,火焰燎开了他双手的皮肉,水泡冒起,然后又啪地爆开。
  “剑呢,我那么大一柄螺旋剑呢!”
  正当辛德茫然之际,房间的大门被推开,维瑟米尔捧着一个剑盒走进了屋内。
  老爷子进屋以后看到床上掀开的被子先是一愣,然后视线移动,发现辛德双目无神地跪在壁炉前,一双被火烧出了焦味的血手异常显眼。
  “辛德!”
  一看就知道造价不菲的精致剑盒被维瑟米尔随手扔在了地上,他冲到辛德身边,小心且谨慎地握住对方的小臂,检查起手部的伤势。
  “臭小子!”
  在确认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皮外伤后维瑟米尔瞬间暴怒。
  他扬起巴掌就想抽下去,但又在辛德那惘然若失的表情中慢慢放了下来。
  “唉——”
  维瑟米尔叹了口气,然后回过身,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剑盒,放到了辛德面前。
  “本来是想着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这个惊喜却变成了这副模样,果然我不适合策划这种年轻人的东西......”
  老爷子又叹了一声,他将剑盒向前推去,然后帮辛德打开了盖子。
  只见在柔软的绒布垫上,一柄造型古朴的螺旋短剑正安静地躺在上面。
  它比原先的样子要小了一圈,但也变得完整,散发着如同薪火般的色泽,不似从前那仿佛下一秒就要分崩离析的可怜模样。
  如同火焰燃烧的纹路在暗红色的剑身上流淌,些许烤焦的绒布以剑身笼罩的阴影为界,围绕在短剑周围。
  “我知道它对你很是重要,但一柄随时会破碎的断剑太不吉利了,一个人的人生不该依凭在残破的回忆里,所以我就趁你外出试炼的期间,请人帮忙改成了一把短剑。”
  见辛德木然的脸上逐渐出现了表情,维瑟米尔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他继续道:
  “......这是我的不对,我不该擅作主张,至少也应该提前和你说一声的,抱歉。”
  维瑟米尔说出了令辛德无比震惊的词汇。
  这么多年以来,他还没听过老爷子对他说过对不起。
  毕竟维瑟米尔这十几年里确实没做错过什么,反倒是他在一直惹祸闹事。
  “不不不,您没必要道歉!”
  突如其来的道歉令辛德措手不及。
  他语无伦次地制止了维瑟米尔继续下去的意图并试图接过螺旋短剑,以此来终结这场令他受宠若惊的对话。
  慌乱中,辛德忘记了自己手上的伤势,在握住螺旋剑的时候,短剑粗糙的表面磨破了他指尖的水泡。
  “啊......”
  组织液与血珠失去了皮肤的束缚滴落在滚烫的暗红的纹理上被瞬间蒸发。
  “你不要担心试炼的事。”
  虽然精神有所回暖,没了刚才的颓废,但辛德的目光还是有些呆滞,维瑟米尔只能尽量维持着他并不擅长的温柔嗓音安慰道:
  “今天早上的那场比试你做得很好,我从没指望着你能打败他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只是想让你明白,意外随时会出现,不要太相信别人,也不要太相信自己。
  “你学到了很多,脑袋里装着整个凯尔莫罕的知识,但你缺乏实战的经验,无法将它们完美地发挥出来,在学以致用上,你显然做得还不够......”
  只是说着说着,维瑟米尔便很自然地将话题转到了这次比试里出现的问题上,一条条地点评了起来。
  熟悉的说教令辛德一时间有些头大,但同时又觉得无比安心。
  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这几天在外面都听不到维瑟米尔的训斥声,心里反而不太踏实。
  “所以,下次......”
  突然中断的训教让辛德不由地抬起头来,他疑惑地看向维瑟米尔。
  只见这位猎魔人大师脸上正带着复杂的笑容望着自己,他的眼神里有骄傲,有担忧,也有释怀。
  老猎魔人从腰间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枚暗红相间的狼头徽章,在辛德瞪大了眼睛的注视下,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下次你就要靠你自己了,孩子,记住,永远不要逞能,永远要做好准备,外面的世界是精彩的也是危险的,不要被那花花绿绿的景色迷惑了你的眼睛。”
  老爷子望着辛德稚嫩的面孔,感慨道:
  “那么,狼学派猎魔人学徒辛德,你准备好成为摘掉学徒的头衔,用自己的剑与血写下独属于你的篇章了吗?”
  .........
  “当时我就一个阿尔德法印出去紧接着一个滑铲,直接给三只鹰身女妖开了个膛!”
  辛德右脚踏在椅子上,胳膊拄着大腿,盛满小麦果汁的木制酒杯在他夸张的比划下不断挥洒着金色的汁液。
  “是是,我们的猎魔人大人最厉害了,怎么样,大人?要再来一杯维吉玛冠军漱漱口吗?”
  兰伯特站在一旁,表现得像是宫廷里的宦官小丑一般,托着托盘端着酒壶,时不时补上一句,帮忙烘托、炒热气氛。
  成功摘掉了学徒头衔的少年斜眼瞟了他一下,发出了一声低哼,然后从托盘上拿过一只鸡腿,啃了一口,哼哼唧唧道:
  “不要,拿开。”
  “臭小子,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兰伯特把酒瓶一丢,托盘一扔,上去就锁住了伤病未愈的新晋猎魔人的脖子,即使后者做出了认输的拍打也没有松手。
  “要不是我开头推了你一下,你就直接撞在门上然后被扎成了刺猬,这么说起来,你能通过考核还要归功于我,你应该给我倒酒,给我递肉才对!”
  “兰伯特大爷说的对,是我放肆了,松手......松手蠢货,再勒就真死了!”
  兰伯特松开了手,辛德捂着脖子后退了两步,目光不善地瞪着面前得意洋洋的坏种。
  等我明年冬天回来,不把你吊起来打!
  已经获得了自由许可的猎魔人在心里暗暗发誓。
  “老爷子对你真好啊,还专门为你打了个新的徽章,不像我们,只能用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二手货。”
  兰伯特的暴言引来了四周的几道低哼,但他向来脸厚人贱,完全无视了同伴们投来的锐利视线。
  辛德低下头,托起了那枚因为挣扎而被带出衣衫的猎魔人徽章。
  这是维瑟米尔用改造螺旋剑时的边角料为他打造的狼学派徽章。
  虽然凯尔莫罕里还有不少存货,但老爷子觉得与其糟蹋掉螺旋剑上的神奇金属,便宜了那个漫天要价的奸商铁匠,不如再给他打一枚徽章来得划算。
  黑是黑了点,像是被烤焦的木炭,不过它那比普通的银质徽章更为优秀的魔力感知足以弥补这一点小小的外观缺陷。
  徽章在捕捉到异常魔力波动时不光会与之共鸣,发出震动,还会散发出微弱的热能来提醒主人,威胁将至。
  可惜金属曾经的主人将它打造成了一柄除去造型毫无价值的装饰用品,不然它一定能发挥出更好的效果。
  明明具备如此优秀的魔法特性却暴敛天物,勤俭持家惯了的猎魔人大师见不得这样的浪费。
  然而在感叹的同时维瑟米尔也产生了深深的担忧。
  一个可以制造出猎魔人婴儿,将珍贵魔法金属用作装饰的神秘势力会是多么的可怕,老猎魔人根本不需要细想。
  而将这样的势力追杀屠戮的存在呢?
  在这十几年里,维瑟米尔也嘱托过一众猎魔人在外打听过相关的消息,可十几年过去了,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找到。
  没有线索,没有证据,甚至连一个传说,一个名字也没打听到,就如同幽灵一般。
  维瑟米尔担心辛德的出现会让那隐藏了十几年的神秘组织再次现身,让少年深陷危机。
  可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锁住一颗少年的心,凯尔莫罕不是什么人间绝境,这个世界就这么大,不存在永远的秘密。
  既然如此,不如趁现在他还挥得动剑,索性让隐藏的危险尽早暴露出来。
  至少现在,他还能为这个孩子挡一挡风雨。
  辛德不知道维瑟米尔竟然因为这小小的徽章产生了这么多的联想,他正全身心地沉浸在自己的新身份上,兴高采烈地向着长桌上的众人炫耀着自己独一无二的徽章。
  不远处正和杰洛特坐在一起吃饭的希里羡慕的看着辛德手里的徽章,女孩望向自己的“父亲”,期待道:
  “杰洛特,等我成功完成了试炼,我能不能也拥有有一个专属于我的徽章?”
  白狼握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猎魔人面无表情地回应道:
  “不行。”
  “为什么?”希里脸上的羡慕顿时化作了委屈,“为什么辛德就可以,我就不行?”
  杰洛特没回话,他只是摇摇头,学习着一旁艾斯卡尔的安静寡言,妄图以沉默对抗这场毫无胜算的对话,但又被少年的喧嚣打破。
  过于嚣张的辛德被兰伯特擒拿在地,两人撕拽着头发拉扯着衣服扭打起来;
  艾斯卡尔和柯恩安静地坐在长凳上,一边品尝着美酒,一边欣赏两条幼犬毫无营养的互殴;
  杰洛特抵抗不住希里的目光攻势,借助尿遁找到了脸如黑炭的维瑟米尔,希望老爷子能帮他弄到块颜色特殊的魔法金属;
  特莉丝抱着一杯果酒独自一人小口地抿着,她蓝绿色的眼眸凝望着纯白的少年,思绪却已经飘回了泰莫利亚的实验室里,思考着即将展开的魔法实验;
  四名刚刚服用了第一副激发剂的猎魔人学徒们,脸色苍白,身体酸软地趴在桌子上,但一双眼睛盯着那枚甩来甩去的暗红色猎魔人徽章闪闪发亮。
  在凯尔莫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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