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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夜半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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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巷里。
  肩上长着一朵莲花的年轻道人依旧是一口美酒喝下,然后唱着一句小曲的悠闲走着。
  脑海中却回想起,刚才那少年的言谈举止来。
  “竟然真是好了,怪哉怪哉!”
  “当年他爹可是将祖传宝物都许了我,我都未能治好那傻小子,怎么会呢?”
  “到底是谁治好了他的痴病,按理说以前我都没治好他怎么有其他人就治好了呢?”
  “那傻小子可不是一般的痴傻而是三魂竟失,七魄缺半啊,除非…….”
  道人摇摇头,觉得自己脑中一闪即逝的可能性是绝不可能的。
  毕竟能作出那种事的人目前可身困羑里,不得自由。
  “要不然那小子是不是被什么妖魔夺了躯壳?不不不,也不对毕竟没反应啊。”
  段絮能接下那破邪符箓自己却毫无反应,只能证明其并非是什么邪祟上身。
  可是他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自信的,是以对于自己当初都不能治好的病症,一夕之间几乎痊好这件怪事,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
  思来想去,年轻道人也找不出答案来。
  却是不多时,在一座辉煌而闹热的阁楼前顿住。
  那楼阁门口前,正站在一群胭脂比之城墙还厚的女子,其中一人一眼就看中的俊俏道人。
  “大爷大爷,过年来玩嘛,我们楼里年底大酬宾,八折呢!”
  “嘿嘿,哪有那么多问题,该来的总会来。”
  年轻道人被那女子扯住,很快托进了阁楼。
  感受着四周白花花一片的胸脯、长腿,年轻道人低声感叹:
  “师父说的果真没错,人间老虎太多,是要吃人呢!尤其这天香楼最是擅长出大老虎!”
  “道长,你在说什么?”
  年轻道人朝着他们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说道:“我想说三文钱够喝一口花酒不?”
  那以为来了个有钱主的暴露的女人一僵,松开拖曳道人的手上下打量起来。
  “这么俊俏的道长竟然是个穷光蛋?”
  道人摸了摸鼻头,“谁说长得俊俏就有钱的?”
  “那没钱你还想喝花酒?你喝屎尿去吧你!”
  她手中绢帕一卷,屁股一扭一扭地就丢下道人离去,口中连骂今日自己眼力不到家。
  道人耸耸肩。
  朝着四周那些对着她指指点点的性感女子看去,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须,却是道:
  “三文钱进不了温柔窟,难道还看不了现场戏?”
  紧接着道人身影忽然在人群中消失,四周之人皆无一人有所察觉。
  像是从未有这人出现一般。
  一名小厮路过。
  见到地上蹦出的三枚铜币,他一个眼疾手快捡起,还一边挠挠头道一句走运。
  樊楼靡靡之音依旧,歌女琵琶声声勾魂。
  天香楼的一处檐角,正有一只葫芦酒壶随风摇晃。
  细看去,却有一年轻道人坐在葫芦口。
  他一边下方赤身的雪白美景,一边手指着葫芦深处的酒水痛饮。
  脸色潮红。
  啪嗒。
  一根竹简落在了酒壶壁上,引起了道人注意。
  年轻道人细细看去,却是之前段絮捡起的那根,只是竹签上还没有任何字。
  道人眼珠一转,心念一动。
  捡起竹签,念出“锁龙巷段家”五个字。
  紧接着竹签有金光闪动,有蝌蚪文字蓦然闪现:
  “昔年曾在青水池,念得年年终如此,一岁一看前路渺,浮屠岸边尘了缘。”
  道人正欲道一声原来如此,那竹签上的蝌蚪文再变。
  “苦海沉沦手作筏,寻路多歧道为靶。”
  “这是??”
  道人满脸问号。
  他要掐指一算时,上面的蝌蚪文继续变换。
  “百川沸腾,山冢崒崩,高岸为谷,深谷为陵。”
  年轻道人看着竹签上的文字不断闪动,心神大震!
  直到那竹简光芒隐去,落在最终的文字上。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复。”
  良久。
  他收起竹签,眼中略有的迷茫尽去。
  道人想起那年雨夜,跪在自己身前的中年人。
  终究是留下长长一叹。
  年轻道人的目光在楼下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很快定格在数名身穿锦袍的男子身上,旋即移开。
  楼下美人恩客你来我往,远处年节氛围嘈杂热闹。
  道人目光移向楼顶,直穿夜空,仰望群星。
  “掐指一算却已至大乱前夕,此子此时清醒过来是祸是福犹未可知。”
  “段长生,你当年的一念善心最后能开出什么花来,姑且拭目以待。”
  ……..
  天宝县的最西边,有一行人提着府中的灯笼踩着厚厚积雪朝着最东面走去。
  一连串沉重又零碎的脚步声,不仅仅是打破了雪夜的静谧,也同样击碎了城中的安宁。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一前一后,两架奢华暖轿很快就停在了一处小院门口。
  斑驳的匾额上,依稀可见“段宅”两个字。
  门楣上挂着的两盏红灯笼,朝着门楣下投去一片暖红之色,同样也照出了门前的这一行人来。
  这是一行九人,皆是男子。
  个个长得都是虎背熊腰,浑身透着一股子狠厉劲。
  “二郎,这里就是那最近在城里名声传得风生水起的段家。”
  领头的男子侧身,朝着第一顶暖轿窗帘躬身作礼,看起来态度极其谦卑。
  暖轿里,嬉嬉闹闹的女子声被那莽大汉的话打断,惹得轿中另外一人冷哼一声。
  一柄折扇挑开了头一顶暖轿的窗帘,露出一张发丝凌乱的少年脸庞来,此人正是赵家二郎。
  那赵二郎随意打量了一眼匾额,眼珠环顾又看了看四周。
  “穷地方的崽子,住的地方果然和本公子想象中差不离,可笑规矩也还多。”
  “二郎慎言,想来你是不晓得这段公子本事,听说…….”
  赵二郎折扇一张,挡住脸面,急忙道:“打住打住,全叔,别以为本公子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不就是说这段家傻儿忽然一日就变得耳聪目明,莫名其妙得了一身堪比他爹那个呆子的好医术吗?”
  “切,是不是真的还不晓得呢,我可是听说十年前那段长生死的时候,一身好医术都没传给他家两个女儿,后来两女匆匆接手药铺,因手生面嫩,竟然给贵人开错了药,后来逼不得已卖了祖传药铺,倒是没成想十年过去,他家竟还能因为医术而再名扬全县?”
  说着说着,赵二郎故作恍然状。
  “哦,想起来了,白天老夫人召集全县大夫来我家救人,当时那段家二姑娘也来过吧?我记得当时她不是也说老头子已快身死吗?那时候她怎不说自家傻弟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我看他家自己心里也虚吧?”
  一连串问题,问得面前大汉张口难辨。
  “呵呵,傻子救命?他家沉寂这么多年,这一年来引起全县轰动就是那傻子救活了几个气绝之人吧?全叔你说你信吗?世上岂有死而复生之术?传说世上可真有鬼伯呢。”
  全盛来时多方打听,总算感觉有些希望了。
  可这一路来一直在听赵二郎的讥讽之言,此刻再听他说这些丧气话,终是忍不住道:“话虽如此,可是大夫人和那两名奴婢是看见大老爷没死的,本来家里还犹疑是不是让他上门,如今大夫人也突然病倒倒是可以一试。”
  赵二郎轻叱一声不置可否,转头看着前方那顶轿子说道:“还是那句话,想让他去治老头子,先得看看能不能治好母亲再说,要是连母亲这种今天下午才发病的人都没本事治好,那么那傻子的能耐也就可见一斑…….”
  全盛顿时不知如何接话,他听见这话心里也开始动摇起来。
  是啊,白日里已经寻了全城所有大夫去家中看诊,都对家中大老爷的怪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想着大老爷已是熬不过去,全家要认命的时候,谁能想到大夫人和一些小丫鬟在今天下午又忽然倒下,这才彻底引起了家中恐慌,生怕是得了什么疫症。
  可是城里所有大夫都已经请过了,都对自家怪病说不出个所以然,家中一时竟找不到可以值得信任的大夫。
  还是上个月有小厮出门采买时,从旁人吹牛里听见过,锁龙巷有个段家傻儿有一手只治濒死之人的奇术,这才又勾起了一家人的一点希望来。
  “二郎,外间风大,快些将帘子放下。”
  “是啊二郎,奴家可别寒风吹得胸口都红了红呢。”
  几只洁白小手将赵二郎拉近暖轿,在美人争前恐后地温暖怀抱中,赵二郎嘴角一勾,没有说完剩下的话。
  不过两炷香功夫,一行人终于走进了黑黢黢的巷子里。
  全盛看着那匾额,旋即朝着一名健壮仆妇点头,让其将大夫人抱了出来。
  他则上前欲要拍打起了沉重木门,不过透过门缝,他恍惚间像是看见了一抹淡淡青光升腾起,眨眼就消失不见
  莫不是这些日子一直奔波,眼花了不成?
  他摇摇头,敲起门来。
  “咚咚咚~”
  “段大夫?段大夫可在家?”
  “段大夫,段大夫,我赵家全盛,特来上门求诊来了!”
  …….
  段絮在睡中猛的被惊醒,他的眼眸一瞬间化成金色旋即再眨眨眼又变成正常。
  而四周原本覆盖住那黑灯的青色光芒,就在他睁眼的那一刻尽数消散,亦如同从未出现。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忽然想起之前那古怪道人的话,“有人求医?嘶,那道士竟然说中了,这才睡多久又让我起来。”
  “就是不知道大过年的,是哪家能这么倒霉?”
  自从穿越来的第三日,莫名其妙救了城里濒死的乞丐之后。
  段絮这一年来,能活人生死的本事就彻底在中下层百姓里传来了。
  毕竟当初自己寻上段家的乞丐可是街坊邻居都看见的,看见他吃了红蘑菇都到了鬼伯勾魂的时候,偏偏又活蹦乱跳从段家走了出来的,这一幕在百姓心中堪称神仙术!
  而段絮、段缥姐弟二人,则咬紧道那是段家祖传医术的功,想的就是能有朝一日再振段家医道荣光。
  外间敲门、呼喊声越加大了。
  段絮却没什么心思替人治病。
  毕竟他所谓的医术说到底耗损的是自己的力量,而现在一心想尽快积攒实力然后解开小木牌秘密的他,已经开始打算要慢慢积蓄力量了,自然不再不想在别处空耗。
  心中有此念头,本能就想打发那求医之人去往别家。
  可是自家腰间的那盏残破玉灯却是微微晃动起来,段絮更加惊讶!
  “奇怪,刚才是我看花眼了不成?这灯好像是动了?”
  再细细看去,那破烂的黑灯还是往常模样,哪有什么动静?
  就在段絮以为自己真是太晚而看花眼,欲要前去打发走那群过年期间求医的人。
  而像是感受到了段絮的心意一般,腰间的那盏玉灯再次一动。
  而这次,腰间那玉灯的微微震动不停,渐渐地竟与门外的敲门声产生了一种说不清的共鸣来。
  “真是在动!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呢?上辈子他可从来没动过。”
  段絮一阵惊愕,旋即是想起什么。
  他透过窗户看向门口,若有所思。
  段絮毕竟不是那等喜形于色的人,很快就压下心中大震,想要出门去看看引起黑灯异动的这群人所为何来。
  恰好打开门,就看见已经提着灯笼的二姐段缥。
  段缥看着段絮柔柔一笑道:“听声是来找阿絮的,未曾想名声这么容易就打出去了,不过都过年了都不让人消停呢。”
  她同样是被夜半求医声所吵醒,又听见是赵家人,急急忙忙又穿戴好衣物出来。
  “听起来好像是赵家人在喊门,真是稀奇,白日里我也跟着去瞧了瞧赵大老爷,可是死得不能再死了,现在还来又是做什么?”
  段絮皱眉道:“半夜三更还不忌讳新年大节求上门的,定然是家里出了大变故,医者父母心,早些晚些都一样。”
  听段絮的意思,他倒是想让外面的人进来。
  “嗯?阿絮不是前几天还说再也不看病了吗?你确定要看病?”
  段缥想起前些日子,段絮借口称他只要一救人,自己很快也就会昏迷,就想替他拒了这差事。
  只是段絮咧嘴一笑:“此一时彼一时,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要是能救我自然能救,麻烦二姐,还是先请人进来吧。”
  段缥见他这般执拗也不疑有他,提灯而去。
  只是看着小院中诸多药植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她边走边嘟囔。
  “奇怪,这药草花木今年怎么总是再枯,昨个不是才施了肥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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