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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重回0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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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东山省的七月骄阳似火,夏日炎炎,炙热的太阳烘烤着大地。
  李庄村,小诊所内。
  一张简易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
  此少年剑眉星目,皮肤略显黝黑,配上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小伙子格外出条,要不是头上裹着一圈白纱布,倒也是个翩翩美少年。
  在病床的侧面,几个穿着两根筋背心的男人,焦急的看着床上的少年,脸上写满了关心。
  其中一个岁数大的,最终有些忍不住了,对坐着写病历的大夫问道:“红涛,小默究竟怎么样?怎么到现在还没醒?”
  李红涛停下手里的笔,笑着安慰道:“俊伟叔,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头破了点皮,过一会儿就好了!”
  “那就好,这孩子本来就生活不容易,偏偏又赶上了这种事情,老天爷真会欺负老实人!”李俊伟闻言,满脸的焦急之色总算缓解了不少,嘴上更是叹息了一句。
  “嘿嘿,啥人啥命!”
  陪在病床边的一个青年,语气中略带幸灾乐祸的嘀咕道:“别看李默考上了大学,可他命里根本就压不住这么大的福分,这才会有这次灾难,我看这是上天给他的警告!”
  “滚滚滚!”
  李红伟瞪着牛眼看着青年,大声呵斥道:“说什么屁话呢,我看你真是欠收拾,这话要是被你三爷爷听见了,你看他能饶了你不?”
  “唔……”
  病床上突然传来呻吟声,少年李默眉头紧蹙,接着缓缓翻开眼皮,呆呆楞楞看着眼前的一切。
  心想不就是房地产暴雷,自己喝多了之后,骂了几句无良奸商嘛,这咋还把自己弄到小诊所来了?
  难道是许老板听见了,派人把自己暴打了一顿,然后被好心人送来诊所治疗?
  听到李默发出声音,又看他缓缓睁开眼睛,呼啦啦,一群人瞬间就围了上来,大家七嘴八舌的关心着,生怕这孩子落下毛病。
  而病床上的李默却彻底呆住了,因为他觉得眼前一切都是假的,甚至是在做梦,不然好端端的,自己怎么可能会到这些乡亲们?
  要不是头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在时时提醒着他,说不定他会翻个身继续睡觉。
  又过了四五分钟,村医李红涛给李默检查完毕后,笑着说道:“人基本上没啥大事,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记着回来换药!”
  听到这话,李默呆呆愣愣的在众人搀扶下,缓缓从病床上下来,跟李红涛又道了声谢,随后走出诊所。
  “红涛啊,医药费先欠着,等到你俊山叔回来,看看这件事怎么处理,到时候咱们再说!”跟送出门来的李红涛讲了讲原因,等他点头答应下来,李俊伟接着去追李默一行人。
  李默在大家的搀扶下,慢慢走在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村道上,看着眼前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是那么的熟悉,虽然已经多年未见,可这些东西却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沿着村道往西走了五十多米,众人来到一处青砖瓦房前面,看着门板上那斑驳的清漆,和磨砂的铮明瓦亮的门把手,李默心中泛起一丝“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味道。
  缓了一会,摸了摸口袋,从兜里找出一串钥匙,拿着钥匙打开大门,邀请大家进去坐坐。
  大家倒也没客气,直接跟着李默走进院内。
  这院子比较大,大约有二十多个平方,院子东侧栽着一棵葡萄树,葡萄树枝繁叶茂,在架子上攀来爬去,把阳光全部遮挡住了,倒是给人提供了一处避暑的好去处。
  葡萄架一侧摆着一张石桌,桌旁立着几把圆圆的石凳,石凳旁边还有一把竹摇椅。
  “大家请坐!”李默虽然脑子浑浑噩噩的,可还是对众人招呼了一句。
  李俊伟摆摆手笑道:“小默,你就别管我们了,我们也不是外人,用不着这么客气!”
  话是如此说,可过门就是客,农村人尤其讲究这些,李默虽然离开家乡多年,可骨子里还是带着记忆的,热情的招呼大家坐下,接着走进屋里,拿着茶壶出来,准备给大家沏茶。
  按理来说,李默应该请大家去屋里坐,毕竟没有在天井里招待客人的道理。
  可大家都贪图屋外葡萄树底下凉快,又觉得大家在窑厂干了半天活,身上全是泥土,进到屋里容易把李默家里给弄脏了,所以就推辞掉了。
  等李默泡好了茶,大家喝了几杯后,稍稍缓解了一下暑气,便纷纷提出了告辞,只有李俊伟和李红强留了下来,显然是有话要说。
  送大家离开后,三人返回院里,李红强掏出一盒大白将,给每人散了一支,接着把烟盒丢在石桌上。
  等大家都点着烟,李红强直接开口道:“小默呀,你今天受的伤可不轻,等李俊山回来,你可别轻饶了他!”
  别看李红强嘴上叫嚣着说狠话,其实他就是个怂包,真要是当着李俊山的面,他立即老实的跟个兔子似的。
  都在一个村住着,谁是什么脾气性格,大家都心里有数。
  “滚犊子,小默还用你教?”
  李俊伟瞪着眼骂道:“人家可是大学生,能跟你似的?”
  “俊伟叔,我咋了?”李红强梗着脖子,满脸不服的看着李俊伟。
  “行了,强哥。”
  李默摆摆手:“你别吵,我听的头疼。”
  “呀,是不是李红涛这个狗东西没给你看好,要不咱们去市医院看看?”看热闹不嫌事大,李红强听到这话,满脸兴奋的撺倒起来。
  李默皱眉道:“不用,我就是被你吵的头疼,只要你不开口,我就不难受了!”
  李俊伟关心道:“小默,要不你去屋里躺会儿?”
  李默勉强笑了笑:“我没事,俊伟叔,你别担心!”
  两人看李默脸色不对,心里有点着急,生怕他出了问题,都劝他去医院看看。
  可李默知道自己没事,毕竟上辈子也有这出戏,在家稍稍休息就好了,根本没必要去医院浪费钱,真要去了,那可不是百儿八十能解决的,自己又没有学区房卖,可担负不起天价费用。
  两人看李默坚持自己没事,便又陪他坐了一会儿,然后就告辞了,由于走的匆忙,李红涛连桌上的烟都没拿。
  等送走了两人后,李默呆呆的躺在摇椅上,心里不禁盘算起来,自己为何又回到了十八岁的年纪。
  想到自己这一生,可谓是困苦不堪,突然回到十八岁,也许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吧,好让自己重新开始。
  李默从小就跟着爷爷长大,爷爷是十里八村有名的风水先生,家里往上翻八辈都是干这种营生的,可惜爷爷命不好,年轻时赶上了人道洪流,为此没少挨整治。
  当然,等到改开以后,人们的思想转变了不少,这种事情又逐渐有了市场,很多人来请老爷子出山,帮着看看阳宅、阴宅啥的。
  李默的爷爷是在去年去世的,奶奶在他还没懂事的时候就去世了。
  至于父母,李默只知道自己的父亲叫李俊海,笼共也没见过几回,倒是听街坊邻居说过点他年轻时候的“光辉事迹”。
  喜欢在外面打架,还喜欢玩牌,成天游手好闲,没一个正经工作。
  简单点说就是一个地痞流氓,街头小混混。
  关键是他年轻时长得还挺帅,长了张能说会道的嘴,除了会吹牛皮,还很会哄女孩子,李默的母亲就是这样被他哄过来的。
  李默的母亲叫周玉莲,长得很漂亮,只是李俊海“狗改不了吃屎”,结婚了也不知道收敛,照样在外面沾花惹草。
  最过分的是,周玉莲已经怀孕了,李俊海还在外面胡搞八搞,差点把周玉莲气的流产了,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受的了,离婚是必然的事。
  李默的爷爷,是个极其传统,要面子的人,出了这种事情,顿时觉得在村里抬不起头来,一气之下,跟李俊海断了关系,把人直接赶了出去。
  村子就那么大,谁要闹点什么事,根本瞒不住任何人,总之李俊海的风评在十里八村极差。
  周玉莲把孩子生下来后,双方就离婚了,李默的爷爷气的大病了一场,口口声声说再也不许他们登门。
  李俊海的名声本就在附近臭了大街,见老爷子不许他登门,一赌气就带着个女人南下讨生活去了,自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至于周玉莲也回了娘家,据说她在李默一岁生日的时候还来过村里,想自己带着孩子。
  但是李默的爷爷又怎么会答应,在老人家心里,血脉传承很重要,儿子已经这样了,孙子肯定得自己带。
  其实这些事情,李默自己都不是很清楚,都是听街坊邻居七零八嘴说的。
  哪怕是在上一世,李默也没刻意去打听这些事情,谁对谁错,他也不是特关心。
  至于周玉莲,李默应该马上就能见到,因为他马上要去泉城读书了,而周玉莲刚好就在泉城。
  如果按照上一世的轨迹来看,两人应该会在开学第一天见面。
  至于李俊海,谁也不知道他现在躲在哪个角落。
  “咣当!”
  大门突然被暴力的推开了,接着走进来一个体格壮硕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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