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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废土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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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国家认为应该重视平等还是重视自由(特权),前者就是左翼,而后者是右翼,很明显,科特城议会,便是一个重视后者的存在集合之处……
  科特城有着这么一尊世家,不从商,不参政,却稳坐五十年来科特城议会团的五把交椅中的,从未有过悬念的两把…就连城内大小事宜,也不过是秦家左右两翼的博弈罢了……
  城主府外,阴影之下,几个波动的身影掠过树丛,翻过带高压电网的围墙,自城主府会议室露天阳台下的花园中现身…
  这是一队蜥蜴人杀手,每一个蜥蜴人杀手都是自幼年开始,便历经过层层选拔,方才具有培养的价值,他们皆是被强行杀人灭门,真正“举目无亲”,童年或是流浪荒野,或是于地下黑市为奴,皆是经历过真正谷底之人,自然,心中了无牵挂,唯一的信条便只有二字!
  杀…钱!
  “蓝胡子阁下,秦家右翼,去针对秦家左翼的那批人,并没有你想的那般简单,这五十年间,你可知科特城换任几位城主,又更迭多少议会团,为何他秦家,久居高位……”
  “故而,我只要结果,越是难办,那肯定是要办到,我这位置…”
  说罢红胡子从阳台上丢下一枚蓝色纹章,正中是耀目的太阳…
  “才能坐得安稳…”
  花园里的身影叹息一声,又将纹章慢慢放在了此时正在盛开的沙漠玫瑰旁……道:
  “你可知,此次护送秦家右翼的两位老当家祭祖烧香的,那是何人…”
  “不过是个坊间传闻的sss级废土猎人罢了,跟你们这些真正杀手相比不过是些儿戏罢了!这都杀不死,那我城主府以后也没必要招呼你们这些…‘外来’人口了,你说对不对?”
  蓝胡子用力咬字‘外来’二字,似是提醒,又似是警告,一脸傲慢答复到。
  “之前暗杀前任城主的银色杀手,跟这个坊间传闻sss级废土猎人,是同一个人的话,您可否掂量掂量了……我深知您是善人,不然我们百十号兄弟,早就要么饿死在荒野,要么于黑市中为奴为婢一辈子……您的恩情,我无以为报,但也不可能以卵击石去白白送死……”
  蜥蜴人想到了城外故里的村落里,自己那蹒跚学步,打闹玩乐的孩童,还有这位城主大人,力排众议,派去守护村落的机械卫队……
  一切尽在不言中……
  坊间传闻魔能军团中,唯一对外开放雇佣兵服务的红帽军团总司令,红胡子,是他,远距离狙杀了外出游行示威的科特城前任城主,他蓝胡子可是门清的很……
  白日游行示威的城主,早在前天夜里就被药水炼制的固态匕首抹喉,红胡子那一枪,也根本不可能穿过钢铁丛林组成的盾牌,透过重重防守,而命中其分毫……
  只需要作为一个引子,一个激发其心跳加快,血液循环加速的按钮,催发致命的炼金毒素……
  整个死亡现场莫说是凶手的踪迹,就连指纹都随着匕首升华为气体消失不见…能有这般身手的人,只能是接触过“丰饶”这一事物,真正打破了凡人的枷锁,才能做到吧!
  想到这里,蓝胡子保持着傲慢神情,猛的石化在原地。
  就连这批他眼中的“外来人口”“杂仔子”走了半晌,他都未能回过神来,整个人瘫坐在露台的靠椅,久久不能平复…
  傍晚时分……
  莎莉带着名册回归至城主府,同蓝胡子预想的一样,即便是蜥蜴人外加红帽子双管齐下,那名册上议会团秦家一众的名字,还是没能划去一个!
  “老爷…不出您意料,杀手们莫说是去刺杀秦家右翼的议会团,就连靠近都毫无想法,便不约而同的绕开了……”
  蓝胡子默不作声,似是在思量着什么……
  而莎莉则以为他在责怪自己,又是出口辩解道:
  “老爷,依我看,这秦家还是需要软硬兼施好些,先给些甜头,后面再……”
  “好了莎莉,老爷我也不是莽夫强盗,一些逻辑还是能堪破的,就比如此次为何要去假借那易格斯之手去追杀那看似真凶,实则无辜的红胡子一样…”
  蓝胡子自露台缓缓走进大厅正中停住,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长至轻声推门而入,此刻局促不安站立在门口的莎莉脚下,
  “那地图,果真在红胡子手里!经我多方旁敲侧击,其一是当年,我们同属魔能佣兵团。自那图特尔丘陵,我与红胡子,还有太阳帝国陆军统帅的残兵败将,都是一同逃亡的旧相识……”
  莎莉瞪大了眼睛,此刻她终于明白,为何先前老爷会铁血无情,将城里所有半机械人通通电击杀死,议会立案,改造为全机械兵团!只为了保护每一个弱小民众的安危!
  原来,此时此刻,城主府,乃至科特城街道上维持治安,日夜巡逻的机械卫队,都曾是活生生的人……太阳帝国陆军士兵!
  “你猜到了吧…有这些超出常人的存在,那自然便会存在强弱贫富的阶层,而一旦有了阶层,便有了欺压与不平等……我蓝胡子,对外铁血无情!对无辜的城内民众,一视同仁!自然不会留下这等不安定因素……如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亦不会走上城主这个位置!只有在这个位置!我才能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实现…那乌托邦似的矮人故里般的平和与安宁…一个真真正正,超脱于世俗的理想之国!”
  蓝胡子缓步往复大厅正中与阳台露台,左顾右盼望着墙上琳琅满目的奢侈品挂件,而后又一边漫步于金碧辉煌,一边自顾自的说道……
  “其二,所有半机械士兵当中,只有秦家那小子,没在‘净化日’当天在队列当中……人人皆知,秦家祖上可是何许人也呐…”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蓝胡子的脚步,停留在墙壁上最耀眼位置挂着的:
  一块古老的蚕丝锦帕…
  落款之处,正是…
  “秦昊”
  两个古朴的汉字!
  “莎莉,你受过高等贵族教育,可曾在野史,正史当中,看到过这种文字,可曾在地图板块之中,听说过巫山?”
  “可是老爷,这同那地图又有何关系?”
  莎莉雾水蒙头,愣是找不到其中逻辑…
  “我问你,这秦家出世之前,正史,乃至野史当中,太阳帝国是西北边荒芜之地上,何等名不见经传的边陲之地的小国啊?!”
  “为何这太阳帝国,亦或是说秦家,会自东部沃土长途跋涉至那石海废地,去扶持一个三流末路小国?”
  “为何现世的魔能工匠也好,地精工匠也罢,都无法继续开发将魔能注入机械这一道路?”
  “为何那秦昊,自始至终无一正室,以他秦昊之能,有什么女人是他得不到?还要立下这令旁人匪夷所思的千古绝句?”
  “还有那什么劳什子咖啡!牛排!就连老爷我胸前这杆烟枪,都是凭空而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蓝胡子此刻便战立在这锦帕之下,抬头仰望……
  “秦昊,很可能便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就是字面意思,实打实,另一个世界的人!异界来客!”
  而后蓝胡子整个人变得癫狂起来!自顾自的呢喃!
  “其三,假若秦昊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这一切便都可以说得通!那定是一个人族为霸主,万族沦牲畜的世界!那定是一个机械与魔能争霸称雄的世界!那定是一个……就连区区平民百姓,都可以将就连我这城主,才能用得起的奢侈魔能设备,把玩于手中的世界!”
  “你能明白吗?!莎莉?!假若你我出生在那个世界,就算是作为平凡的普通民众,你我之后代孩童,自降生起,便可以轻易把玩这些称之为神迹也不过的魔能造物!”
  蓝胡子说罢将手中投影仪打开,一目了然的是,黄昏余晖下,那科特城的繁华之处的街景!
  “将通讯设备通过管道联通至枢纽,自枢纽处链接至世界各地的投影,足不出户,可通万物光景!这便是我了解到的,太阳帝国为何会四处攻城略地的根本所在!”
  “什么沃土尽失,什么魔能辐射,同这等与神同齐的光景相比,都是可以接受的!届时,世间一切光景,皆可达足不出户的帝王眼中,帝王旨意,须臾之间便入民众眼耳之中…反之亦然如是!”
  “如若我们的世界,在这等掌控之下,只需入关之处,设立重兵把守!凡入关异族,皆被缴械并录入魔能枷锁!那这个世界的其余各族,与魔能军团相比,不过是手无寸铁的蛮夷罢了!毕竟关内境地,在魔能军械的杀伤之下…众生平等!”
  “所以综上所述…我断言!太阳帝国就算留有后手,这石海地图,也定不会在王室贵族之手!只会在那,神兵天降的秦家之手!”
  蓝胡子死盯着那投影幕布上,光怪流璃的光影纵横,而后道:
  “我一路之种种过往,皆是百般向往于那个世界!我一生坎坷不平,只是希望,我的后人能有一天走一条宽阔坦途!我蓝胡子!桀骜一生,定会揭开这太阳帝国鼎盛的奥秘!当然,亦可以放下桀骜!想尽一切办法,去实现那域外来客…秦昊!秦昊大人!他的这等宏图大志!”
  莎莉木若呆鸡,小小的脑袋,装满了大大的疑惑……
  “所以,老爷我们这是要怎么办…带着剩下的魔能机车撤退出科特城?”
  “哼!我蓝胡子,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要……给秦家左翼当狗!当最大的那条,最无法拒绝的那条!苦了我一代…享福千万家!”
  蓝胡子猛的跳上桌面,手持着烟斗,眼睛死盯着那块,价值连城的蚕丝锦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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