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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同是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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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袅袅娜娜的琴音徐徐散开,如平静的湖水,晕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白天羽今天没有拉帘子,而是一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凤儿。
  她有那么细的腰,那么挺的胸,那么长的腿,那么白的肌肤……
  她除了那张不协调的脸,几乎是——无一处不美!
  他甚至都开始替他感到惋惜,不知该说老天是公平,还是不公平。
  你若说它公平吧,它偏偏给这样一个人,配上那样一张脸。可如果真的再给她一张好看的脸,那对别的女人,岂不更不公平?
  “今天,我想看你跳舞!”他叹了一声。
  凤儿的琴声一窒,“为什么?”
  白天羽道:“因为你这么纤细的腰肢,不跳舞实在太可惜了!”
  凤儿一笑,便放下了琴,“好!那我就给你跳舞!”可等她站起身来,摆好舞架,忽又为难,“可是没人弹琴了!”
  白天羽已站了起来,“那我来试试!”
  凤儿眼睛一亮,“你会弹琴?”
  白天羽道:“小时候跟一个瞎婆婆学过,只是不知忘没忘!”
  他说着,便已盘坐满在古琴旁,手拈弦柱,定了定音,指背一挥,弹奏起来。
  他一上手,便如行云布雨,石破天惊,竟是一曲《胡笳十八拍》。凤儿一听便是老手,人已随着琴音舞动起来。
  他琴音疾,她便舞步急,他琴音缓,她便舞步缓,一时间他云起雪飞,不绝如缕,她舞步婆娑,如凤舞鸾翔。
  琴音转了几转,她舞步也变了几变。良久,白天羽才收了音。
  凤儿已舞得满身香汗,微微气喘道:“没想到——你竟弹得这么好!”
  白天羽却摇了摇头,“也许——我想错了!”
  凤儿一愣,“难道我跳得不好?”她对她舞技的信心,更胜琴技。
  白天羽却冷笑,信手将琴一推,“不——是太好了!你这样的腰马、耐力,不仅适合跳舞,还适合练武,武艺的武!”
  凤儿看到他那冰冷的眸子,禁不住眼神一颤,小心翼翼的道:“你,你之前又从未问过我——是否会武!”
  会武的人无论怎么隐瞒,可她的耐力、韧性、爆发力……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了大行家的。
  “因为我要知道你会武,就不会每天在你的琴声里睡着!”
  凤儿有点委屈,“你想得太多了,三年了!我若想杀你,早就动手了!”
  白天羽目光冷峻,“或许是因为——你琴声一停,我就会醒!你根本就没有机会!”
  凤儿眼神一黯,“原来,你从没信任过我!”
  白天羽不置可否,而是厉声问道:“说!你为什么四处打听神刀堂?”
  “我不是打听神刀堂,我是在打听你!”
  “打听我?”
  “是的,我打听你!我想知道,你当年为什么要包下我,却为什么又不肯要我,而你另一个睡不着的原因,究竟又是什么!”
  白天羽的目光不由又一阵恍惚,“你打听到了什么?”
  凤儿道:“四年前,你有一个小妾,她长得一定跟我很像!”
  白天羽的心不由一沉,“很像?你听谁说的!”
  凤儿显得有点儿激动,“我不用听人说,我自己猜的!”她那目光又黯然地一收,“至少是身材很像。她原是京城的一名歌姬,后来流落到了关东。她弹了一手好琴,有一副好嗓子。三年前在这枕春楼,你第一次见到我时,正是因为看到了我的背影!”
  白天羽眼中那仅存的一点冰霜,突地就融化了。
  凤儿却伤感的道:“我还记得你拉过我时,眼里的那种失望!你又问我会不会弹琴,我给你弹了一支,你就突然决定包下我!老鸨子当时乐坏了,因为凭我的容貌,只配在枕春楼洗衣、做饭,倒马桶!”
  白天羽叹了口气,他无法否认,这么多年他无法安然入睡,的确是因为她的原因。
  “其实,我知道你是骗我的!你根本就不是想听琴睡觉,你一定时常隔着帘子看我。帘子可以遮去我的容貌,却又能看到我的身影,你只是想骗自己——她还活着!”
  “你别说了!”白天羽突然怒不可遏地一拍桌子,“咔——”的一声,面前的琴与琴桌均被他一掌劈断!
  凤儿却毫不畏惧,不退反进地往前走了两步,“我为什么不能说?难道还怕你杀了我?你知道一个女人与你朝夕相处三年,却被你当成另一个女人的心情么?为了让你睡觉,我弹琴差点把胳膊都弹断了,你却在怀疑我?”
  白天羽看着她,她那溢满眼泪的眸子,却不由让他心里一紧,眼神为之一缩。
  凤儿却还在幽幽的道:“我时常在想:老天真是不公平,把我生的处处都美,却为什么偏偏不给我一张好脸,我只恨我的手——不够长!”说到这,她的目光突地凄厉起来。
  白天羽都不由为之一震,“你想怎么样?”
  凤儿怒道:“如果手够长——我就扇他大耳刮子!”
  白天羽见她那个认真的模样,不由被她逗笑了,“你管得还真宽!我都只是管管关东,你却连老天都要管!”
  凤儿却含着泪,只是在那里气鼓鼓地不说话。
  “你过来!”白天羽冲她招了招手,声音从没有过的温柔。
  凤儿十分警惕地往前凑了两步,却被他一把抓住,直接揽进了怀里。
  凤儿的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地狂跳,“你,你又想——装土匪?”
  “不!我只是想抱一会儿你!”
  “你,你为什么突然想抱我?”
  “因为一个男人,三年没碰过女人,他的眼里是不会有丑女人的!”
  “你——”凤儿又气得胸膛起伏,
  而她的每次乱撞,却又都会被他听在耳里。
  “你,你为什么——总不肯放下你的刀?”
  “因为我的刀,还没到放下的时候!”
  ……
  雪谷是两个人的世界。
  一切都那样的充实、美好。
  除了笑声,就是情话。
  除了欢乐,就是快乐!
  活着简单,快乐也简单。
  一日三餐,即可温饱,可不懂世间缘何生出那么多贪念——铤而走险,刀头舔血。
  若是为了幸福而忙,却又为何越忙——越不幸福?
  阿飞没有砍掉梅树,因为他不忍。
  他不忍——是因为她不忍。
  雪窟中的家具够用了,而剩下的木柴,足够他们取暖。
  除去两人在一起的时光,阿飞都会捡几颗石子,等待那些偷树籽的麻雀。
  雪谷中的石子,并不比木柴好找,他试着用手攥几颗雪弹,去射那些麻雀,越来越熟练。
  从每天打三四只,到每天打二三十只,攥雪弹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这竟成了阿飞一个人时,打发这时光的消遣。
  闲来无事,静坐于梅下,不管有没有麻雀,手中一直簌簌弹个不停。
  听到麻雀翅膀扇动,不用想,不必看,随手一颗雪弹,一击必杀,百发百中。
  最多时竟带回了上百只麻雀。鬼狐目瞪口呆,差点儿以为他端了麻雀窝。
  后来,附近麻雀再也不敢靠近阿飞十步之内。
  阿飞懂了:李寻欢的飞刀并不难,也并非不能自创,只要你——迫于无奈!
  而李寻欢,当年又是怎样的心境?
  有时,他也会想到沈浪。
  “我希望有朝一日,沈浪能以你为荣,沈家能以你为荣!”沈浪的话一遍遍回荡。
  而这时,阿飞都会抬头看着冰谷外的天色——雪,何时能化?
  其实,阿飞的每一次寂寞,都是鬼狐造成的。
  他的精力太旺盛,她担心一旦有了孩子,反而会被他折腾掉。
  此外,她还要准备嫁妆。
  那是她辛苦寻来的,一棵三百年铁桦的木头。
  她用最锋利的乌兹钢刀,每天却只能刻上一点点。
  她要在新年之夜,也是新婚之夜送给他。
  阿飞不知她在刻什么,只知道她在刻。
  李寻欢曾经也爱这样刻东西,然后在将它埋起来。
  他不知她会不会,而又会埋在那?
  两个月过去了,时光如梭。
  她不再赶他出去,而是几乎不允许他出门,她每天纠缠他,疯狂的索取。
  他们没人觉得时间漫长,但仍在计算日子。
  腊月二十六。
  鬼狐开始害怕:为什么我还没有怀孕的征兆?
  两个多月了,何况是那样的频率?
  阿飞这一天,没有下床。
  腊月二十七。
  她让他挖出床下藏着的那壶酒。她想取一些梅花上的新雪,来兑这壶甘甜的醇酒。
  回来时,她发现阿飞脸色铁青,见她回来,转身便出了门。
  她看到了那硕大的酒壶上刻着两个字:淫蛇。
  她的双腿开始打颤——险些失禁。
  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她不是害怕自己忽略了这两个字,而是害怕——她不该拿这当喜酒。
  晚上,她一个人睡在那张双人床上,久久不能合眼。听着他在屋外把雪弹打的啪啪作响,像是要把那坚固无比的冰壁打破。
  他回来很晚,回来后,就从身后抱住了她。其实她一直没有睡,只是背对着他,睁开了眼,呆呆地望着那面冰壁。
  他原谅了自己,而自己呢?
  腊月二十八,阿飞惊慌失措的从洞外跑回来,他抱着头,仿佛见到了全天下最恐怖的事物。
  是什么让飞剑客如此恐惧?
  她想出去,他不让!
  他呕吐,像那晚梦到林仙儿一样的呕吐。直到天快亮了,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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