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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有些失态地用一只手捂住了脸庞。
即使是身为霜月调查局三巨头之一，见惯了世间丑恶和阴谋的她，也被周流抛出来的残忍推断震慑得难以言语，浑身冰凉。
她很清楚，周流说的甚至不是推测，而是血淋淋的事实。
当排除了所有的错误答案之后，最终剩下的选项，无论看来多么荒谬和疯狂，都只有一种定义——正确答案，或者说真相。
只是，银杏的那位元首阁下，到底想要做什么？
如果所有普通人都畸变成了怪物，超凡者诞生的土壤也将几乎荡然无存，付出这样惨重的代价，他又能获得什么？
一片比数百年前幽能战争之后还要残破的废土吗？
深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向已经起身站在窗边的黑发男子，凯瑟琳的眼神复杂，她对周流的怀疑已经所剩无几。
“霜月会记住你的付出，斯派克阁下。
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不损害霜月的利益，调查局将是你永远的朋友。
现在我代表蓝月马戏团正式欢迎你的加入。”
说完，凯瑟琳一脸严肃地离开了次卧，她要派人去做进一步的验证，以及找机会亲自去看一眼。
转头目送一头棕色绵密长发变得散乱的身影匆匆离开，周流脸色依旧平静。
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距离前世黎明之灾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足够霜月和东林做好充足的准备了，他并不准备再多做些什么。
《纪元》这片宇宙是残酷的，如果连银星都处理不了，蔚蓝星在将来星海时代开启之后，只会面临更加悲惨的结局，2.0版本里出现的虫族文明就能轻易摧毁现有的一切。
一个连星球都没有走出的文明的覆灭，在这片广阔的宇宙中掀不起半点的波澜。
希望他们能争点气吧，不然自己这个乐子人想要搞事情都没有空间。
叹了口气，周流看向面板上出现的新提示，略感欣慰：
【凯瑟琳邀请你加入蓝月马戏团，是否选择加入？】
【你加入了阵营：蓝月马戏团（霜月调查局外围组织）】
【你已开启阵营系统，基于团长“凯瑟琳”对你的认可，你的初始阵营好感度为友善（300/1000）。】
【你开启了声望系统，目前你在各地区的声望为霜月（3）、银星（-1）、东林（0）、流浪者营地（0）。】
阵营好感由低到高依次为——死敌、仇恨、敌视、厌恶、中立、普通、友善、尊敬、狂热。
阵营好感度越高，阵营商店里可兑换的资源等级越高，每天通过任务能从阵营之中获得的经验越多。
地区声望区间为-10至10，地区声望越高，本地NPC的认可度越高，能参与的任务和解锁的特殊区域越多，在当地能获得的物资种类越丰富。
————
到这里，1.0版本玩家能使用的各种功能，周流已经基本都解锁了。
不过阵营和声望对他目前的帮助有限。
他现在需要更多快速积累经验的方法。
一想到这里他就有些羡慕幽能系的机械师和修真体系里的法修，制造机械和符箓不仅本身就是战力的一部分，还能获得经验值。
周流有点无奈，决定稍后去营地问问凯瑟琳，有没有魔法阵和药剂方面的书。
以他目前友善的阵营好感度，凯瑟琳应该不会拒绝他的请求，顶多是要付出一些里特，葛朗台老爷“赠送”的20万里特可还在他的箱子里没动用过。
客厅里的书他昨晚都看了一遍，主要是各种法术原理和基础知识，显然原本的那位凯瑟琳团长，应该是个施法专精的类型。
不过倒也不是特别着急，林恩城是蓝月马戏团在银星的最后一站，距离回霜月的日子不远了，到霜月再想办法也不迟，到时候也许可以和副职业一起拿到。
有点饿。
洗漱了一下，周流下到酒店一楼的餐厅简单吃了点东西，就悠闲地往马戏团的方向走去。
虽然好感度达到了友善，但职业道德还是要有的，周流在这点上很有自觉。毕竟后勤主管可是按照霜月的标准，给他开了足足12000里特每月的薪酬标准，嗯，大概也就相当于6个扎克的身价。
周流到达马戏团营地的时候，马戏团成员来的并不多。演出结束大家晚上去放松一下，第二天来得晚些很正常。马戏团在这方面相当宽松，只有凯瑟琳、扎克等驯兽师助理、以及昨晚早早休息的一些人在。
周流昨天特意叮嘱过扎克不要离开马戏团，表演的时候也尽量待在后台不要出来。老格林那帮人都是见过扎克的，他们在银星不会待太久了，没必要再引起内城区那位的目光，调查的事凯瑟琳他们要专业得多。
“早上好，斯派克先生。”
看到周流过来，扎克开心地打了个招呼，仿佛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扎克对马戏团的生活感到相当满足。
吕克先生看在斯派克先生的面子上对他相当照顾，这里没有过去那些永远做不完的活计，也没有人再打骂他，后勤主管甚至还给他开了跟其他助理一样2000里特/月的工资。
其他人看周流的目光则相当异样，没有人不知道这位新来的斯派克先生昨晚睡在哪里，甚至还有人打赌今天凯瑟琳女士会不会很晚才来营地。
周流无视了众人的目光，坦然地打了招呼，这种事情解释也没用，只会越描越黑。然后走到营地后方关着马戏团各种动物的帐篷旁，和这群特殊的马戏团成员们进一步培养感情。
十点多的时候，人陆陆续续地到齐了，但大胡子后勤主管仍然没有出现。
昨晚和后勤主管一起去喝酒的一批人脸色紧张起来，一个年轻的男杂耍演员忍不住丢下一句“我回酒店看一下情况”，就急匆匆地跑出了营地。
片刻后，杂耍演员气喘吁吁、一脸慌张地回来了。
“酒店的人，酒店的人说，守卫队把布莱恩先生带走了。”
众人脸色一白。
出事了。
“怎么回事？”
闻讯从帐篷里出来的凯瑟琳问。
年轻杂耍演员脸色难看，大致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他们一行人演出之后去了附近的酒吧喝酒，喝到一半时有个喝多了的老男人上来搭讪。
在银星多个城市表演过的马戏团众人，对这种事情早就习以为常，姑娘们都想好怎么把那家伙灌醉了，结果老男人理都不理她们，反而一个劲地找大胡子后勤主管布莱恩搭话。
布莱恩虽然腻歪得想吐，但也知道最后一站了，最好别在银星跟人起冲突。然而老男人越说越露骨，甚至最后上手想摸大胡子主管的关键部位，布莱恩实在忍无可忍，一拳把老男人打倒在地，然后众人扫兴地离开了酒馆。
临走的时候老男人什么话也没说，马戏团众人也就以为过去就没事了，现在才知道是咬人的狗不叫唤。
周流面色古怪。
这酒吧不会是叫大鸟转转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