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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奔袭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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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格了?
  我并不满足于合格,一路追根问底,“画中捆缚索链的普罗米修斯与对面站着的宙斯天神,正在对话。我料想,对话的主题是‘未来’吧?”
  “是的。他俩都有预见未来的神力,只是宙斯看得更远。普罗米修斯已经看到,未来某一天,主宰天神将遭遇一场空前劫难,宙斯自己看到“天机”,拿不消解办法,其他诸神则根本蒙在鼓里,完全看不见。普罗米修斯是唯一能拯救宙斯的神。
  宙斯虽然看不清自己命运的‘解药’,向前看到普罗米修斯已经看从头至尾看到了结局,‘自己终将获救’。这对主宰之神足够了,他要普罗米修斯当自己面说出并澄清未来的命运愿景,被愤怒地拒绝。普罗米修斯同时预见,宙斯终会原谅他,而他也终会原谅宙斯。化解仇恨要好几百年,普罗米修斯决意等,宙斯暗示,‘只要服从判决,他俩将亲如兄弟,和好如初。普罗米修斯宁可戴锁链,他不祈求眼门前的宽恕和恩典。
  他这些个念头,宙斯也同样预见到了。
  宙斯预见的远远比普罗米修斯远得多,俯视奥林匹斯山下,从高山到平原到大海边,青铜时代的人类投铜铸铁石的心肠,狂妄自大到拿到了火种,却不再认认真真地祭典神灵了。人类在亲手毁灭自己。
  宙斯对看到的’未来‘极其失望,他要收回光明之火,让青铜一代在黑暗中灭寂。他向更远处眺望“下一个未来”,清晰看到,下一个时代是人类英雄辈出的时代,人间将重回正义、富裕、繁荣和全盛,……。
  没有哪位神看得有众神之神远,普罗米修斯也不能。
  宙斯明明白白讲述了自己眼中所看到的光景,普罗米修斯就是不相信。
  宙斯也提前看到,普罗米修斯完全不相信他预言。他只能判决,历数普罗米修斯为长着“石头心”的凡人所做的每一件越界的事情,送上了神火之外,教会了冶炼金属,驯服野马,制造大海船,天呐!普罗米修斯还天神密不示的治病药方送给的凡界。
  ‘’啊,我的兄弟,’宙斯对普罗米修斯说,‘我的兄弟,你给人类的太多了,火焰给了他们力量,众神与凡人除了没有永恒的生命,你还送上药方,有一天长生不死,凡人与我们完全没有区别了。
  他们用冶炼青铜,打造利剑,彼此征伐,相互残杀,杀戮手段与众神相比毫不逊色。远不不止此,我的兄弟,我看到,人类最后的矛头将直指圣山众神,他们发誓要消灭诸神,当中也包括你,普罗米修斯大人。神界如果毁灭,造成这一切的,正是你,你一下子给予人类太多东西啦。
  我收回神火,是想让人间陷入黑暗,让凡人反思,如果他们至死不悔,就让自生自灭。我的兄弟,你再一次忤逆我的意志,盗取火种,照亮人间。我不明白,普罗米修斯,你为什么一二再、再而三地违抗我?’
  普罗米修斯反唇相讥,‘我不忍看到人类遭受苦难,如果你现在解开我的锁链,我仍将义无反顾地继续为凡间提供帮助。’
  《未来》画的,不过是两位伟大的神一场‘关于未来’的争执。他们从神山之巅遥望人世间,宙斯和普罗米修斯同处一个一个空间,只是对眼皮低下看另一个参照系——‘人间’——的视角不同。争论的焦点,不过是,宙斯坚信看得更远,普罗米修斯坚信做得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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