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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秦映返校 沙尔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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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主任家,村里的户主都来开会。
  除了秦秉坤和许贵,其他几十个人挤得满满的,堂屋的吊风扇呼呼的转不停,袁主任点了根烟说道:
  “今天叫大家来咧,是我的个人行为,不代表组织意见。这几天老秦家的事大家都知道了,秉坤一直为人厚道,又擅笔墨,谁家有个红白喜事都是秉坤提笔,从不言辞。如今遭难,我们大伙是不是也上个心,帮一帮?”
  话音刚落,大伙就说:
  “怎么帮?主任直说,我们肯定帮。”
  “好,”袁主任说:
  “袁娜咨询过律师了,这个案子现在主要得看当事人的意见,许家我去问了,许贵正在气头上,调解不来,但是秦家如果积极主动赔偿,法院判的时候也会参考。秦家老底大家都清楚,前年秦映上大学就借贷了遍,如今赔偿起码五万起步,大家帮忙凑一凑。”
  一听这么多钱,大伙都开始低声私语,面露难色。
  袁主任接着说:
  “秦庆这孩子还这么年轻,又待人有礼,每天见着各位都叔伯的叫着,各位忍心看这么好的孩子就没啦?当然大家也是量力而行,账我这里记着,秉坤的人品大家是信的过的,绝不会不还的。”
  大家连连点头。
  “我拿1000出来。”刘幺带头说,
  “好,我先记上,我老袁出2000。”
  “我拿1500。”
  “我家只有1000了,全拿了”
  “我拿2000”秦秉树终于也硬气了一回,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秦秉树站起来跟大家鞠了个躬:“谢谢乡邻帮忙!”
  “我家500”
  ……
  秦家,秦映的姑妈也回来了,拉着月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可怜的外甥。
  秦映的姑妈年轻时因为插秧快,被公社评为“劳动标兵”,四处披红挂彩的表彰演讲,后来和镇上化肥厂的的锅炉工李士壮结婚,虽然只是烧锅炉的,但好歹也是正式工人,姑妈也安排进工厂做后勤,当时也是村里人羡慕不来的福气。
  姑妈一家回娘家从来都是趾高气昂的模样,两个表哥更是鲜少踏足秦家,怕粘上土房子的灰尘似的。如今夫妻也下岗,两个儿子工作安排也是大问题。
  “大兄啊,”姑妈擦了把眼泪说:“都羡慕我们,其实我们现在困难的很,建新和建国现在工作也没有,建新孩子马上又要上学了,我们实在拿不出分文,今天跟士壮吵了一架来的,真是帮不到你们,但是总得回来看看你们,这里带了些水果洗给月梅吃,你们可不能垮了啊。”
  又转头对秦映说:“小映啊,家里现在这个情况,你大学怎么上的起啊?唉——”
  大家也是各自伤心,无言以对。
  金翠的尸体虽然拉走做医学鉴定,但是灵堂还是要摆的,村里陆陆续续的来了几个人磕头行礼,算是给许贵几分颜面。
  玉娟穿着孝服,披着孝巾跪在遗照前边哭边烧纸钱,身旁有个年轻的小伙子刘丰,是许玉娟的未婚夫,虽然有些矮胖,但是邻村包了几口鱼塘,收入不错,也是远近闻名的富户。
  金翠凭着女儿姿色出众挑三拣四,才定下了跟玉娟同龄的这个小伙子,人才样貌虽然不足,但是有钱很重要,金翠一直这样告诫玉娟。
  本来情窦初开时许玉娟和秦庆互生爱慕,被金翠发现后坐在秦家门口辱骂了三天,月梅因此气的大病一场。两个年轻人从此见面话都不敢说一句。
  这时袁主任和秦炳坤、秦映进屋吊唁,尽管知道不被待见,但是于情于理都该来行礼。
  秦秉坤和秦映刚跪下来磕头,愤怒的玉娟操起一旁的小木板凳就朝他们狠狠地摔过去,秦映刚好抬头,眼看板凳就要砸到父亲头上,赶紧用手挡过去,板凳重重的砸在秦映右手上,顿时一股鲜血滴落下来,玉娟还怒气未消大骂道:
  “你们给我滚出去,杀人犯!滚——”
  秉坤赶紧抓住秦映的手查看,玉娟又捡起板凳准备再次砸过去,被刘丰眼疾手快抢夺了下来,玉娟便大骂刘丰:
  “连你也帮着他们欺负我们许家没人啊,你也是个没良心的啊!”便开始哭闹起来,刘丰脸上顿时难看起来,阴沉着脸不言语。
  秉坤为秦映绑好了伤口,走到许贵面前鞠了一躬,说了声:
  “对不起!许老哥!”
  许贵默默的抽着烟,并不回应,秦秉坤拿出一叠钱币出来双手递到许贵面前接着说:
  “许老哥,我们知道怎么做都弥补不了一条人命,但是我们也是真心诚意的表示道歉,这是两万三千六百块钱,老哥收下,往后我再补足五万,只求许老哥能饶我儿一命,我秦秉坤给您跪下了……”
  秉坤哽咽的说罢,便和秦映一起跪在许贵面前,许贵也忍不住擦了一把眼泪,把头扭到一旁依旧抽了几口烟,在场的村民见此情景都忍不住眼眶红了起来,但并不是为了金翠。
  袁书记对许贵说道:“许老哥啊,当年你们一家刚搬来时,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懂,秦家可是帮了不少,帮你们打谷收麦,借人借农具从来没有说不。那年眼看大雨将至,秦庆才十几岁就帮你们家担十几担水稻回家来,远亲不如近邻,谁也没有欺负你们是外来户,大家都是能帮就帮,说句对死者不公的话,你们家金翠确实也有不对的地方……”
  玉娟抢话喊道:“主任处事也不公,我妈再不对也罪不至死,你们就是欺负我们许家没人啊……”
  “行啦……”许贵呵斥了一声,回过头来对秦秉坤说,
  “你们回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做,钱你们拿回去吧。”
  见许贵有所缓和,袁主任赶紧帮忙接过秉坤手里的钱塞在许贵怀里说:
  “许老哥,收下吧,否则大家都不安心啦。”
  秦秉坤和秦映起身又鞠了一躬,才退出门回去了。
  秦映回家,月梅一边心疼的重新给秦映手指清洗了伤口,敷药,一边说:
  “这回多亏了袁书记了,帮忙凑钱又帮忙说情,小映,以后一定要记得他的恩情啊!”
  秦秉坤也点点头,对秦映说:
  “明天你就回学校了,已经耽搁几天了,学业为重,家里的事不要担心,有事我就写信给你。”
  秦映点了点头,毕竟许大爹收下了钱,说明秦庆还是有希望的。
  第二天,秦映就坐上长途汽车回到了省城,转了一趟公车就到了坐落在笔峰山下的南溪美院门口。
  高大的凯旋门设计,美院门口来往着一个个潮气蓬勃的天之骄子,秦映迎着阳光仰望着大门,心里却有抛不去的灰暗。
  美院男生宿舍里,一个帅气男生正一动不动的忧郁的靠在床边,一只手耷拉在高低床的踏脚处,戴着耳塞听着的单放机。
  他叫白沙尔,是秦映的同班同学,回族小伙,家人在城里开了一家拉面馆,同学们都调侃叫他“拉面王子”。他身材颀长,面容有异域特征,星眉如墨,一双褐色而深邃的眼睛,鼻梁高挺,嘴唇轮廓清晰,浓密微卷的头发搭在额前,跟石膏大卫有几分相似,走在学校里也是连老师都会侧目的存在。
  他正在热烈的追求秦映,而秦映已经有两天没有返校了,白沙尔就像丢了魂一样……
  对面床上的平头男生卓以恒正一声不吭的抓紧机会,抱着速写本对着白沙尔画速写。这时班长周纬从外面走进来,对着白沙尔努努嘴说:
  “咋啦?思春啦?”
  白沙尔仍然是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卓以恒一边画一边说:“都思了半个小时了,你也赶得及来画一张。”
  周纬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发,诡异的一笑,说:“刚才在二食堂吃饭碰见秦映了……”
  白沙尔立马直起身,一把拽掉了耳塞问道:
  “真的?”
  “哎……哎……别动!再坚持一下。”卓以恒着急的喊道,周纬也示意让他恢复原样。
  白沙尔只好又重新靠在床边,手继续耷拉着,斜着眼睛问道:
  “她真的回来了?”
  “真的!”周纬接着说:“但是现在已经回宿舍,不过……”周纬故意卖关子。
  白沙尔焦急的问道:“怎么了?快说呀!”
  周纬说:“她手上缠着纱布,应该是受伤了,筷子都拿不住……”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白沙尔迅速起身,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留下周纬和卓以恒面面相觑……
  女生宿舍的门口俨然比男生宿舍保卫森严,胖胖的宿管阿姨笑眯眯的望着白沙尔说:
  “又找401的秦映?”
  “是的,阿姨,帮我打一下电话好吧?”白沙尔讨好似的笑道。
  穿着白T恤牛仔裤的白沙尔在门口等秦映,一米八的身高,深邃忧郁的眼神,精致完美的五官。好几拨女生经过都不禁侧目私语。
  “这就是二年级的回回,真的好帅啊!”
  “褐色的眼睛好漂亮啊!”
  “不知道找哪个女生?”
  ……
  当并不是特别出众的秦映从宿舍大门出来走到他身边时,好多女生不禁撇撇嘴,眼神十分不屑。白沙尔明显比秦映高出许多,一见到秦映就拉起她的手担心的问道:
  “你手怎么了?严重吗?”
  秦映看周围来往学生多,赶紧抽回手说:“没事,在家干活不小心弄伤了。”
  白沙尔歪着头盯着秦映的脸说:“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脸色白的都没有血色了,走,去我家面馆喝点羊汤补补。”
  说着拉着秦映就要走,秦映手被捏疼了,抽开了手说:
  “我不去,挺不好意思的。再说,我今天坐了半天车好累,我想早点休息了,你放心!我没事,还是谢谢你呀!”
  白沙尔无奈,只得交代几句就依依不舍的走了。白沙尔对秦映的热烈追求所有人都看的出来,但是秦映对白沙尔总是客客气气,不远不近,白沙尔也被秦映若即若离的态度搞得焦头难额。
  深夜,秦映躺在宿舍的床上辗转难眠,她对白沙尔并不是无情,花样年华遇到翩翩公子哪有不怀春?但是,爸妈从小教导女孩要端庄沉稳,内敛矜持。自己又如此平凡普通,村姑出身,如今家庭背负命案,债台高筑,前途渺茫,现在不接受他的情意,好过将来被人鄙夷。
  想到这里,秦怡不禁默默流泪,不知道哥哥现在怎么样?在拘留所有没有受罪?爸妈在家是不是也侧夜难眠?自己还有两年才毕业,这两年的开销该怎么办?仿佛自己面对一座过不去的大山,不知道前路该怎么走?
  美院画室里,窗户都开在墙面上端,一个瘦削的老年裸身男模特一动不动的坐在前方木台上的凳子上,只在私处遮了块白布。十几个学生半圈围着支着画架正在安静的写生,有的坐着画,有的站着画,这是人体素描的最后一堂课,好多同学正在着急的赶作业,只听见炭笔在画板上沙沙作响。
  一个五十来岁,长卷发的男老师穿梭在画架间,四处查看,偶尔停下来对着同学的画轻声指导。
  秦映坐在一角投入的画着,全开的素写纸上人物已经基本完成,画面整体效果正在调整中。秦映觉得只有全身心的作画才能暂时忘却家里的烦忧,秦映的专业成绩在班上一直都是优秀的,这与她的天资和后天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她皮肤白皙透亮,光洁没有一丝皱纹的含珠唇映着灯光显得很是柔美,认真专注的模样看起来非常有魅力。
  白沙尔就坐在她不远处着急的赶画,白沙尔喜爱运动,打篮球爬山等户外运动,考上美院他说就是个美丽误会,因为遇到了秦映。每次的作业都是勉强完成,对秦映的优异成绩很是钦慕。尽管现在他的画还大半未完成,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时而转过头,望着作画的秦映发呆一会,总觉得秦映身上有什么东西深深的吸引住他,让他无法自拔。
  老师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正在发呆的白沙尔的肩膀说:
  “花若盛开,蝴蝶自来啊!”
  同学们窃笑起来,老师毕竟是过来人,少男少女的这点心思一眼就看透了。
  白沙尔却一脸严肃的望着老师说:“冯老师,用网捕蝶会不会快点?”
  同学们不禁笑出声来,都等着看老师怎么回怼,老师不紧不慢幽幽的说:
  “快是快,但是你和蝴蝶总有一个会受伤!”
  一想到之前秦映受伤的手,白沙尔就比自己受伤还难受。不禁“唉——”的叹气一声。
  “哈哈哈,哈哈”同学们笑的前俯后仰。连模特爷爷都差点憋不住笑了。
  下课铃声响起,模特起身去后方布帘隔的空间里去换衣服。冯老师问道:
  “班长周纬在不在?”
  有同学说:“在隔壁画室。”
  老师接着说:“那你们今天下午,每个同学把4张素描作业挂到一楼展厅,下周一老师们要集中评画,没有完成的周末时间赶一赶啦。”说完前脚刚出了画室,后脚班长周纬进来说道:
  “同学们,下周水彩写生课安排在城郊的月亮湖公园,大家周末做好准备啊!”
  白沙尔高兴的说:“那可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啊!”
  “沙尔你不用去啊!”周纬说:“四年油画班请你下周去做一周模特,邱老师叫我问询你。”
  “我坚决不去了!”白沙尔害怕的说:“上回去了一次,师姐们太生猛了,差点把我衣服扒了。”
  白沙尔帅的的确实太招惹了,年初也是被老师请他去给大三的学生做模特,只是画着衣的半身人像,却被师姐们骚扰,令白沙尔十分反感。
  周纬嬉笑的说:“为艺术献身,是纯粹滴!是高尚滴!”
  “要献身——也要为我们秦映——献身!”白沙尔走到正在收拾画笔的秦映身边,暧昧的说:“你要画的话,我就脱——给你看!”
  秦映只是抿着嘴轻笑,躲着不断靠近的白沙尔,同学们看不下去了,一堆人异口同声的喊了声:
  “流氓!——”
  白沙尔回过头来深吸了一口气,周纬啧啧的说:“不愧是拉面王子,说的话也像羊肉拉面,又骚——又能——拉!”
  白沙尔正要反驳,周纬继续对其他同学说:“下周写生自由组队啊!五人一组,互相关照,不要走散。”
  “为什么五人一组?”有同学问。
  “老师担心你们成双成对不干正事,加了电灯泡让你们收敛一点。”周纬说。
  白沙尔赶紧说:“我专业太差了,得跟着秦映学习。”
  这时,漂亮大方的李吉婉推推眼镜说:“我也跟你们一组,秦映也带带我。”
  李吉婉是省里美术家协会主席的女儿,娇生惯养的独女,虽然十分努力,但是专业成绩一直平平,并不拔尖,平时跟专业优秀的秦映走的很近,希望能提高成绩。
  班长周纬跟李吉婉也是热恋中的一对,因此这组也少不了周纬。
  “还有我,这才四个,还差一个。”周纬说。
  秦映说:“再叫上吕霜吧。”
  吕霜因为左脸眉眼处长有一片红色的胎记,总是用刘海挡住,人也比较自卑,跟秦映一个宿舍,两人生活上也都互相关照。
  周纬走到吕霜画板前问道:
  “吕霜,你愿意做电灯……哦不……愿意跟我们一组吗?”
  “好哇!”吕霜笑道。
  “好,我们五个一组,我是组长。”周纬又对其他同学说:
  “你们各组组队后,组长把名单报给我,周一早上八点统一坐校车出发。”
  美院饭堂,叮叮当当,人来人往,秦映为了省钱,只买了点青菜豆芽饭,和李吉婉找了位置坐下来吃着。白沙尔和周纬也端着餐盘坐过来,周纬瞥了一眼白沙尔的餐盘说:
  “我说回回,粉蒸肉可是猪肉啊,裹了层粉就不认识啦,你吃了,教主不惩罚你呀?”
  白沙尔“啊?”了一声,说:“我不知道啊,这怎么办?”回族人从不吃猪肉,白沙尔从小在这里长大,还不知道粉蒸肉是猪肉吗!
  只见白沙尔拿过秦映的筷子,把自己餐盘的粉蒸肉全部扒到秦映的盘里。
  周纬连忙说:“哎哎,也给我分一点啊。”
  “你长的人高马壮的,我们秦映越来越瘦了,这脸色都白的发青了。”又对秦映说:“你多吃点,多吃点!”
  秦映冰雪聪明,能不明白白沙尔是故意的吗,她也不好驳了他的好意,只是淡淡的说:
  “谢谢,我喜欢吃粉蒸肉。”
  “想谢我,周末帮我赶赶画呗!我那幅人体素描还没有完成呢!”白沙尔乞求的说。
  秦映点点头,“好吧!反正周末也没有什么事情做。”
  白沙尔顿时开心的眉飞色,周末又可以和秦映单独相处了。
  “幸好我没有吃,真是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啊!”周纬感概的说。
  李吉婉嚼着饭,看着秦映和白沙尔认真的问:“我说,如果你们俩以后结婚了,这饭菜该怎么做呢?”
  白沙尔还真的歪着头思考了好一会,然后说:
  “这个无所谓,不过秦映跟我结婚的话,我们可以生两个小孩!”
  秦映听罢一口饭差点噎住,不停咳嗽,白沙尔连忙给她拍拍背:“别呛住了,来喝点汤。”又一脸认真的说:“生一个也行,听你的!”
  周纬和李吉婉笑的差点饭都喷出来了,两人双手作揖,恭喜道:“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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