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选马

　　霄天宇有些无奈，谁能想到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个，如今他已经是入门御星境。五年的时间也已过去，估计这几日方万长就会有新的指示了吧。
　　这个时候，霄天宇耳朵一竖，伸手抓起了一个放在一旁的面罩。其实就是一个斗笠，四周有黑纱蒙面而已。霄天宇并不清楚，方万长为什么要让他戴这个？总之，他可以肯定的是:目前除了方万长以外，再也没有人知道自己到底长什么样了。
　　而这个时候，房门直接就被推了开来，只不过，来人的动作真的很轻。而且她似乎希望霄天宇不要发现她的到来一样，霄天宇不动声色，而那人正一步一步地走向霄天宇。等到两人之间距离极近的时候，那人一把抓向了霄天宇的面罩，而霄天宇也在这个时候动了，他没有向左右躲闪，而是直接向前弯下了腰，然后在原地打了个旋转，直接闪到了一旁。躲开了那人的手，随即一掌拍了下来，一道寒风袭来，整个房间的气温都下降了些许。霄天宇的内力与寻常男子不同，一般来说，男子侠者的内力多偏向于纯阳刚猛，但霄天宇并不是这样子的，他的内力反而特别的阴冷。当然这不是那种歪门邪道的阴冷，霄天宇的内力是纯正的寒，寒到透骨刺心，或许这就是服食了千年冰灵芝的原因吧。
　　拍出这一掌之后，隐藏在面具之下的霄天宇微微一笑，“师妹，住手吧。”那人显出身形，是一名少女，十五六岁的样子，看着还有许多的青涩，不像霄天宇看起来已有一份成熟之气。但，这名少女也绝对是一个美人胚子。十五岁的年纪，身材已经发育的不错了，身着蓝白色长裙，露出一双纤细的小腿，如绸般的长发披散于脑后，其间又扎起了许多小辫，既有长发的美感，同样不失干脆清爽之气，面如敷粉，齿白唇红，额前有着不短的刘海，美眸中仍存三分青涩，但更显青春活力。
　　少女腰牌下配剑，一看就知道是用剑之人。自然，此等美人，不是霄天宇的小师妹方灵玉还能是谁呢？习武之人身材发育的都早，也好。如果不是现在的方灵玉还面存青涩，否则的话，单论身高，身材，说是十八九岁成年的姑娘也不为过。
　　方灵玉跺了一下脚，气结道:“可恶，又没能把你的面具拿下来。我不就是想看一下大师哥你长什么样吗？”霄天宇苦笑道:“都说过你师哥我毁容了，有什么好看的？”
　　方灵玉翻了个白眼儿，心说，真当你小师妹我傻呀。你要是真毁容了，你当时全身出血，怎么可能只毁脸呢？别的地方的皮肤那么好，这根本不符合逻辑呀。不过方灵玉也没有再说什么。反而对霄天宇招了招小手，“走吧，爷爷有事情要交代我们呐。”霄天宇见她说的严肃，知道她不可能是在开玩笑，便点了点头，和方灵玉一起走了出来。
　　来到正堂，方万长依旧亘古不变的盘坐在蒲团之上，五年的时间，他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稍感又苍老了些许，不过精神头依然很好。见霄天宇和方灵玉来了，方万长笑逐颜开。对这两个孩子，他是十分的满意，尤其是对于霄天宇。方万长有自信，霄天宇只要一踏出清玉山，一定能带给整个江湖巨大的轰动。
　　行礼毕后，两人盘坐在了方万长的对面。方万长上下打量了他们两个一番，正色道:“五年了，你们习武至今，已有整整五年了，是该出山了。”霄天宇和方灵玉对视了一眼，并没有什么意外的神情，只不过霄天宇显得比方灵玉更兴奋一些。倒不是霄天宇没见识，或者是爱玩。主要是因为他真正意义上，五年来从来没有踏出过清玉山，方灵玉多少还能下山去玩一玩。甚至最远的一次，方青山都带她跑到行州边境去了。但霄天宇别说出清玉山了，就是下清玉主峰的次数也寥寥无几。能出去闯一闯，他怎么能不兴奋呢？
　　“这次出去，你们不能一起走。天宇，你自己独闯江湖，自主行动。至于时间问题，你自己决定，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至于丫头你，跟着你父亲和另外一些弟子集体闯荡江湖。”方灵玉当即就把小眉头皱了起来，显然她是想和霄天宇一起走的。刚要出声反驳，方万长直接伸手止出了她的话头，正色严肃说道:“你现在不过是大成斩星境，你这个实力放到江湖上根本不值一提。如果你和你大师哥一齐走，万一遇上了什么危险，估计你不但帮不了你大师哥，天宇还得反过头来保护你。他也不过才入门御星境，说强不强，说弱也不弱。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跟他一起走了。”
　　方灵玉张了张小嘴，却无言可以反驳。霄天宇也没有说什么，方万长说的在理，大成斩星境的实力真心不够看。一个斩星境放在江湖上，其价值就如沙滩上的沙一样，哪怕是自己这个御星境，也最多算一条不大不小的小鱼，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江湖的天下依旧是由那些斩月镜高手决定的。更何况，方灵玉身份特殊，她可是清玉山的小公主，要是她的身份不小心暴露了，不知道江湖上有多少人想要对她下手。
　　“你们准备一下，然后到山下马棚里，去挑一匹自己中意的宝马吧。出门在外，没有马匹可是不行的。”方万长平静地说道。霄天宇和方灵玉躬身答应一声，分别退去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是好收拾的。至少霄天宇是这样子的，他大部分的行囊都在身边带着呢。主要要带的便是他打造出来的那一套暗器，这是他五年来的心血，全部都是由他自主研发出来的，其分别为清竹针，冷花钉，无声箭，暗影沙，靴中刀。其中后三样暗器是霄天宇佩带在身上的，无声箭、暗影杀分别佩戴在左右手腕之上，这两样暗器都是霄天宇煨上剧毒的。无声箭便是针形暗器，至于暗影沙则是毒雾型喷射，范围性攻击，只要吸入就会中毒。而靴中刀则是佩于霄天宇小腿之上的。只要霄天宇双脚一用力，便可以发射出飞刀暗器了，上面同样拥有剧毒，而且直攻他人下三路，发射简单。不是和霄天宇同等级的高手，想躲过去是很困难的。
　　而清竹针和冷花钉，上面煨有麻毒，并不致命，但这种麻毒，有效时间长达一刻钟，这在生死决斗当中，是多么漫长的一段时间啊！而这两样东西是装于霄天宇的兵刃之上的。
　　“哗”的一下，霄天宇打开了一把折扇，这可以说是霄天宇五年来最大的成就。这把扇子是由诸多材料融合制成，作为扇架的木料，便是在木料当中排名第一的沉香木，不但美观，而且更是十分的坚硬，可硬接宝刀名刃。而内部设置的机扩以及扇骨，他可是矿石之中排名第五的天山寒铁，单是这一小块天山寒铁，就花了霄天宇一万多银币，哪怕是他每天卖鱼，收入那么高，这也相当于他一年的收入了。而且貌似行州当时所有的天山寒铁都被霄天宇买回来了。而这扇子的扇面更是不凡，霄天宇从伤养好以后，便带着方万长重新去了那个悬崖，将那条火蚕杀死，后来又将山谷中所有的火蚕丝都取了出来，经过霄天宇的特殊处理，将它们染成了白色，织成了他这把扇子的扇面。这把扇子霄天宇设计的很简单。扇面上一个简单的“医”字，在其旁边有一列小字:会医善医医天下。正是《医圣宝典》开头的那一句话。
　　不要小看霄天宇的这把扇子，他让方万长帮忙试过。方万长用尽全力也打不破霄天宇的这把扇子，足可见这把扇子的厉害之处了。而但这也是他独有的兵刃。
　　说起火蚕，霄天宇一直有个疑问，自己在服下千年冰灵芝以后就应该晕过去了，自己是怎么回到清玉山的呢？方万长说是他跟在了自己身后，后来见霄天宇遇险，连忙追下了山崖，这才将他救了起来。但霄天宇总感觉哪里有问题，但又说不出来，便只好将其抛在了脑后。
　　至于霄天宇其他要带的东西，便是他的笛子，玉佩，以及二十个香囊，这些香囊中装的都是应急的药物，毕竟他是个医者。不随身带着药，那怎么行呢？当然钱也是少不了的，正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个道理，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霄天宇打点好一切，再度走出房间，刚好看到方灵玉也出来了。“一起去山下的马棚吧。”方灵玉这样对霄天宇说道。后者点了点头，又对方万长打了个招呼，便和方灵玉一起走下了清玉主峰。
　　今天的山下很热闹，因为明天刚好是各班老师，带着门下的弟子出去游历的日子。因此有很多弟子和老师，都来马棚挑马。清玉山的马棚是很大的，里面足足养了千余匹好马，足够这两百来号人挑选的。
　　这一路上，不断有人和方灵玉打招呼。毕竟在清玉山哪有人不认识方灵玉，更何况长得又这么美丽可人，自然逃不过别人的注视。而这个时候，大家又都注意到了方灵玉身边的霄天宇。“这个人是谁啊?”“不知道，看着派头还挺大的，在自己宗门内怎么还带着个面罩啊？”
　　听着周围的议论，霄天宇并不在意。反正也没有什么恶言恶语，再说，就算有，他也不是没听过。和方灵玉一起来到了马棚门口，也没人敢阻拦他们。在马棚外，站着一名汉子，四十多岁的样子，十分健壮，正招呼众人依次进入马棚选马。此人名叫马元，便是这马棚的总看管，实力同样也不是很低，比霄天宇还要高上一些，大成御星境，论辈分，他和霄天宇是一辈的。
　　“哟，玉丫头来了。”见到方灵玉，马元笑着开了口，方灵玉都是他们这些人看着长大的。自然彼此之间都很熟悉。方灵玉笑着点头回应，然后说道:“我和师哥来这里选马，我们直接进去没有问题吧？”马元笑着点头，这时才看到方灵玉身后的霄天宇，有些迟疑，“这位是？”方灵玉转过身，介绍道:“这就是我师哥，霄天宇。”霄天宇抱拳回礼，“马师兄，初次见面，师弟我有礼了。”马元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也连忙拱了拱手，“原来是霄师弟，怪我眼拙了，失敬失敬，里面请就是了。”马元说着，亲自领着方灵玉和霄天宇走了进去。马棚里尽管有很多马，但打扫的十分干净。而且没有半点异味，空气中迷漫着干草的清香。
　　马元带着两人一路向前，来到了师长专用马区，这里全都是好马中的好马。“玉丫头，霄师弟，你们随便挑吧，挑中哪一匹，随意牵走。”
　　马元走后，霄天宇对方灵玉说道:“师妹，我们分开挑吧。你中意哪一匹，告诉我，我再帮你看看。”方灵玉听霄天宇如此说，便转身走开了。霄天宇端详着面前的这些马匹，缓缓踱起步来，仔细打量着这些马的每一处。这些马倒也配的上“好马”二字，脚力极为不错，但也只是寻常好马而已，入不了他的法眼。他想要的是那种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至尊好马。不是霄天宇心高气傲，但他确实认为只有这种马才能容自己一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