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果冻

　　周豪和唐海一左一右搭着盛夏的肩膀，出来就要往回走。
　　刚到校门口，唐海就朝周豪“嘘嘘”地吹着口哨。周豪朝唐海看去，唐海却示意让周豪看前面。周豪这才注意到，是刘婵从校门口出来了。
　　看着唐海那不怀好意的笑，周豪瞬间明白他是点拨自己。接着周豪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没有直接回应唐海，继续扶着盛夏往前走着。
　　快到刘婵跟前的时候，唐海一脸热情地主动跟刘婵打着招呼，周豪却撇过脸去装作没看见。正要若无其事地走开时，却听唐海跟刘婵寒暄：“周豪也一起的。”
　　这可把周豪吓了一跳，但是也知道自己抹不开了，只好堆起笑容假装才看到刘婵，跟她打了招呼。刘婵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盘着丸子头，瞥着发夹，炯炯有神的双眼皮，鹅蛋般的脸庞依旧皮肤白皙，朱红的双唇似动微动，一身荀白羽绒服，即便个子不高，那副气质也依然高贵，让周豪只觉得很有距离感，本来就不想说话，这下就更没话说了。
　　但是不说又不行，情急之下，周豪只好勉强打了个笑脸，算是礼貌回应。
　　刘婵也没有问周豪什么话，和唐海作别之后，就分开继续往前去了。
　　等到刘婵走了老远，唐海才一脸嫌弃地鄙视着周豪，说：“老子真是服了你了，你不是心心念念地老把刘婵挂在嘴边吗，怎么见了她话也不说啊？说你胆子小你还不承认，现在还想狡辩吗？”
　　“烦不烦啊，老是开我玩笑，我跟她又不是一路人，不要乱点谱好不好？”周豪不耐烦地回答着。
　　唐海哈哈大笑了起来，似乎是抓住了周豪的软肋，接着边走边炮轰周豪：“不是我说你啊弟儿，你成绩这么优秀，还怕配不上她吗？实验班的尖子生，要找女朋友还不是手到擒来，结果你这么虚场合，我觉得你要么是心理有问题，要么是身体有问题，嘿嘿嘿。”
　　唐海后面一句话几乎是在嘲讽了，阴阳怪气的把周豪也逗笑了。周豪也不急着跟他生气，而是解释道：“那你对她有感觉不？”
　　唐海摇摇头，一字一顿说道：“没有！怎么可能！”
　　“那不就行了！大家都一样嘛，你好意思说我？”周豪边笑边解释着，却见唐海不以为然地蔑视着自己。
　　“我可没有把刘婵放在心里过哟，也没有给她写什么情诗哦，更没有为了她连身边的三千佳丽看不上哦，你说说，我和你能一样吗？”
　　“呵呵呵呵！”周豪被挑弄得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唐海见周豪答不上来，又接着问：“那你还是对她有感觉的对吧？我就说嘛，那你怎么无动于衷啊，见到刘婵了还这么稳得住？喂，你有她电话或者QQ没？”
　　这个问题一下子又问住了周豪，周豪也才想起自己确实没有找刘婵要过她的QQ，所以平时完全就没有联系过。
　　周豪也明白，就自己这种方法，完全就是单相思。
　　唐海见周豪又闷着不回答，于是接着追问：“那我马上追回去，找她把电话和QQ号要过来。我算是送佛送到西了，到时候你俩好上了一定要给哥哥发个大大的红包啊，不要拿一堆一毛钱的来敷衍我！”
　　说着唐海就作势要回头。
　　周豪再次笑了起来，心里纳闷唐海哪来的这么多想法。其实自己被唐海这么一说，倒有些心动了，但是又觉得唐突，于是连忙又拉住唐海，继续往寝室走，说：“算了吧，我说了，我跟她不是一路人，你不觉得你去要来的号码，然后是我跟她联系，显得我很胆小吗？恐怕直接就被她看不起了吧？”
　　唐海半眯着眼看向周豪，似笑非笑地问：“这么坚定？给你修路搭桥你都不愿意？”
　　周豪还是摇摇头，回答道：“不！”
　　“行吧，那哥哥就不勉强你了。”唐海说着，接着又对周豪笑嘻嘻地说：“你意志力还很坚定，我跟你说，其实刘婵早就谈恋爱了，她男朋友就是她班上的同学。你啊，早就没机会了，刚才我只是试探一下你，没想到你也太没骨气了。”
　　周豪知道唐海说的是事实，自己也看到过刘婵和别人出双入对过，用脚趾头都猜得到肯定是谈对象了。但唐海这么直接，周豪仍然觉得脸上一阵发烫，还想着找回面子，却被唐海追问道：“那你说嘛，早上你是不是又在意淫刘婵？”
　　周豪打着哈哈，又一副义正言辞地说不是。
　　刚说完，到转角的地方，周豪就看到有几个女生过来了，其中一人正是唐耀丽。周豪顿时有些紧张，本想让唐海闭嘴，但是唐海瞧见周豪这样子，就问：“紧张什么，又说到你的心坎上了吗？这么敏感，一点都不像个男子汉啊！来，跟哥哥学，说我……”
　　周豪知道唐海又要开黄腔了，但没看出自己的心思来，为了不想被唐耀丽听见，于是连忙踢了他一脚，唐海后面的话才没说出来。这时唐耀丽几人已经到了跟前，同行的就是小梅、赵华两人。
　　周豪心里暗暗叹着气，庆幸唐海没有说出来。唐海还有点不解周豪的动作，却见唐耀丽三人过来了，唐海立马露出一副坏笑，小声问道：“你还怕班上的女生听见了啊？哈哈哈！看我不抓你的小辫子！”
　　接着唐海就跟小梅他们打着招呼，周豪也跟着简单地寒暄了一下，却没有唐海的话多。
　　小梅三人见盛夏这副醉醺醺的样子，一个个都捂着嘴笑了起来。赵华还打趣问周洁知不知道，不知道的话可以帮忙知会一声。
　　趁说话的功夫，周豪见唐耀丽没有看向自己，就悄悄地端详了一下她。映着白色的月光，周豪觉得唐耀丽才是真的美，不要说赵华，就是小梅站在唐耀丽面前，也逊色不少，那婷婷聘聘婀娜优雅的气质，看得周豪眼睛都快挪不开了。
　　跟刘婵相比，唐耀丽个子更高一些，气质自然也更高，但眉宇之间那份仪态却很接地气，没什么距离感。
　　这时盛夏估计是听到周洁的名字了，连忙站直了身子，看着清醒了一些，但还是有些含糊地回答：“我没喝酒啊，就是摔了一跤，脑袋有点晕，不要到处跟别人说啊，丢人得很。”
　　说着，盛夏就作揉腰部的架势，赵华她们顿时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走开了。
　　周豪突然来了兴致，想跟唐耀丽搭个话，帮盛夏圆个场。结果唐海再次抢了先：“我说盛夏啊，实话实说嘛，又不丢人，你还把赵华她们当外人啊？”
　　盛夏转头瞥了唐海一眼，唐海立马又改口说道：“好嘛好嘛，你确实摔了一跤，拉都没拉得住你，下回注意点，等我们没在的时候你再摔，哈哈哈。”
　　唐海这副调侃的语气惹得在场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接着赵华她们就继续往前，出校门去了。
　　周豪自然也没赶得上插话，心里一时又对唐海甚是不满，到哪都喜欢出风头。
　　不过周豪三个却没有急着走，因为赵华他们一走开，盛夏又软趴趴的了，根本没有力气走路。唐海和周豪只好再次架起盛夏，往寝室赶。
　　回到寝室后，这时刘河也回来了，看着三人这架势，刘河连忙帮着一块儿扶住盛夏，帮忙抬上床后，惊奇地周豪和唐海：“盛夏这是怎么了，还喝酒了，哎呦，难得一见啊，看样子喝高了吧，喝酒都不喊我，你们有点不懂事啊！”说着还发出嘿嘿的笑声。
　　周豪和唐海正要回答，却听见盛夏喘着粗气迷迷糊糊答了上来：“谁说我喝多了，我要证明给你们看，我就没有喝高。”说着就要脱衣服跳舞。
　　三人连忙把他按下去，盛夏这才老实睡着了。周豪连忙给唐海使眼色，让唐海先不要给刘河说，不然他那大嘴巴，明天就得满城风雨。唐海心领神会，闭紧了嘴巴，没对刘河说一个字。
　　刘河没明白他俩什么意思，正要问的时候，又有些人回来了，周豪赶紧打岔，造谣说今天要停水，催促着赶紧去洗漱，刘河这才没有继续问，随即赶紧洗漱睡去了。
　　躺在床上，周豪百无聊赖，又回想着唐耀丽的样子，有点魂不守舍了，好想找个机会能和她说说话，了解了解她，如果……
　　周豪沉浸式地笑了笑，没敢再想下去。
　　第二天醒来，盛夏又像没事人一样了，还开着玩笑问周豪昨天是不是有艳遇。周豪自然不敢承认，又和唐海见他如此镇定，也不再劝慰了。
　　早上吃饭的时候，刘河又追问起怎么昨天盛夏喝成那样子，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盛夏本来心情已经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看不到昨天那股伤心劲了，结果被这么一提，脸色又垮了下来，沉默着不说话。
　　唐海看了一眼周豪，那意思似乎就是在商量要不要说出去。周豪心想刘河不是别人，这个事现在可以也应该跟他说一说，顺便宽慰一下盛夏。于是周豪默默地点了点，让唐海说了出来。
　　刘河一听，嘴巴都张圆了，又有些调侃地反问唐海：“那你们怎么不叫我回来，嗯？把我当外人是不是？我有点生气哦！我不是吹牛的话，我要是在场的话，盛夏的女朋友，啊不，是前女友，肯定就走不脱了啊，如果非要走，我肯定去把她脚抱住，死活都不松手，然后一边抱一边打110，直到你们来一起抱住。”
　　“哈哈哈哈……”几人顿时哄笑着，盛夏也跟着笑了起来。
　　周豪一边笑一边佩服得直摇头，没想到刘河居然是这样宽慰盛夏的，而且效果还不错。
　　“哎我跟你说，弟儿，真要是你在场的话，那蔡欣还真有可能走不成，唉，都是你的错！”唐海立马反应过来，赶紧把责任甩给刘河，又说道：“你非要回去卖家具，你赚了几块钱啊？赶紧拿出来好好搓一顿饭，自罚三杯给盛夏谢罪。”
　　唐海的这个脑回路让刘河和周豪都差点没反应过来。刘河赶紧推卸道：“我要是能未卜先知，我肯定不走啊。蔡欣来的时候，我觉得人家专门来找盛夏，我跟着去当电灯泡多不合适，我有那么傻吗，就你还瓜兮兮的，非要去掺和，说起来你的责任才最大，明明你跟着去的，怎么还没留住他前女友？无能！”
　　“我！”唐海还要辩解，却被盛夏打住了。盛夏解释道：“都过去的事情了，争那些干什么？我都不放心上了，你们不觉得吵得很吗？有没有女朋友又怎么的，地球还不是照样转，饭还不是照样吃，瞌睡照样睡。”
　　这话并没有让唐海和刘河闭嘴，刘河反倒接过了话说：“春梦照样做是不是？”
　　“哈哈哈……”几人再次哄笑起来。
　　说到这，话题就此打住了，盛夏没有再说下去。唐海也不知道怎么地，居然破天荒地去买了两袋喜之郎果冻。周豪三人本来不想去逛超市，结果被唐海硬拉着去，又为了表示有辛苦费，唐海把买来的其中一袋果冻平分给了周豪三人。
　　盛夏打趣地问：“有情况啊，弟儿？有人包养你了吗？今天出手有点大方啊！”
　　“好久没有吃果冻了，就是心血来潮想吃点，怎么的，你们还有意见啊？”唐海咬着嘴巴反问。
　　刘河挤眉弄眼地回答道：“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从没见过你买果冻，还一次买两包，这叫什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太反常了，跟我们说点实话，是不是要哄哪个女生才买的？”
　　“哦！！！！”盛夏和刘河立马又齐声自答，周豪似乎也没明白过来了，唐海有可能就是给刘华买的。
　　接着盛夏又问唐海：“说嘛，是不是我们班上的，就那个什么华是不是，你两个又好上了？”说着就跟周豪和刘河使眼色，让他俩也附和。
　　周豪和刘河心领神会，立马就开始调侃唐海。唐海呵呵地尬笑着，却晃着脑袋自顾自地说：“你们在想些什么哟，我跟刘华早就没来往了，怎么可能给她买啊。”
　　“那说明你也是给某个女生买的啊？不打自招，还不说实话！”刘河假装一副严肃样子，看着唐海等待着回答，那样子实在是让周豪忍俊不禁。
　　刘河见周豪想笑又憋着的样子，就怂恿着问：“阿豪你说说，是不是这样？唐海心头绝对是有鬼，不然买什么果冻啊大男人家的。”
　　周豪不置可否，因为完全就是盛夏和刘河的胡思乱想而已。
　　果然，唐海再次否定了：“你们简直胡说八道、乱编乱造、乱说霸道，是马上要放元旦了，我准备买回去给我妹吃的，你们想得真多，真特么的多。”
　　被唐海这么一说，三人反倒不怎么生气，继续哈哈笑着，但也没再追问了。就这么一路回教室去，一边吃果冻一边走，周豪发现这个唐海买的果冻味道很不错，只是路上每遇到几个班上女生，周豪他们都要被笑一顿。
　　这让周豪很是尴尬，只好把剩下的几个果冻收起来，借口要回寝室，就分开了。然后过了好一会儿，周豪才又折返回来，去教室。
　　一天多无事，星期一下午，周豪期待已久的每周一次数学模拟考试终于来了。上一周周豪侥幸拿到了一次第一名，高兴了好久。这次又要证明自己是班上第一才行，不然的话，周豪又要再等一周了。
　　周豪铆足了劲，甚至还没开始考试，就在幻想自己又拿了第一名，得到大家夸奖和羡慕的场景。因为想得太过投入，差点在历史课上又被班主任点名。还是唐海提醒着拍了自己肩膀一下，周豪这才反应过来，一看陈大梁就正盯着这边看。
　　前天的教训历历在目，周豪心虚得要死，赶紧低下脑袋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直到下课了，陈大梁回办公室去了，周豪才敢松口气。
　　休息了课间十分钟后，不少人都出去透气了，周豪呆坐在原地想闭目养神，却又一眨眼看到了前面还留在座位上的唐耀丽。看样子，唐耀丽也没有出去放风，还继续用功复习。
　　这让周豪很有好感，唐耀丽也是爱学习的，说不定在某一科和自己有相同的兴趣。周豪默念着，如果是数学就好了，因为数学就是自己最擅长也最喜爱的科目。
　　就在周豪看得如痴如醉的时候，唐海又来捣乱了，见周豪一副迷离的样子，打趣道：“弟儿？又在意淫刘婵吗？她教室在对面二楼啊，你看错方向了！来，跟哥哥学，向右看齐！”说着就比划着动作。
　　“哈哈哈……”周豪被调侃得忍不住笑了起来，接着又白了一眼唐海，回答：“你觉得可能吗？不要老是炒冷饭嘛，以前可能还有人吃，现在给狗狗都嫌。去去去，等会儿看我怎么给你表演一下拿数学高分，算了还是不给你看了，这不是明摆着要帮你作弊吗？”
　　唐海也打着哈哈，还没回答出话来，这时王老师就抱着卷子进来了。大家坐齐后，王老师接着纷发试卷下去，紧张的答题就开始了。
　　周豪做了一会儿，发现题目还有点难度，不花点思路都还不怎么好做。偶然抬头看其他人，几乎都在认真地答题，连唐海都没有浪费时间，一个个地好像如临大敌。
　　周豪一边看着黑板上的挂钟，一边脑回路飞速地转着，一个又一个地答题。很快就到了下课时间，窸窸窣窣地有那么几个人起身交了试卷。
　　周豪再次抬头看了看，要么是数学很好的，要么是数学很差的，反倒是不上不下的大多数人都还在原地徘徊，当然也不排除那几个数学最拔尖的还在复查答案，想要争取更高的分数。
　　此时唐海也催促着周豪交卷子去吃饭，周豪看了一眼已经做好的卷子，还犹豫着不想当出头鸟，怕交得早了会被开玩笑。其实周豪也在琢磨着心思，因为周豪看见唐耀丽还在低头做题，丝毫没有交卷的迹象。周豪想等着唐耀丽交卷的时候，自己也跟着去交，这样的话，可以很自然地跟唐耀丽打个照面，说不定还能搭个话寒暄一下。
　　但是唐海等不了了，说自己饿得不行了。周豪无可奈何，只好起身跟着去交卷，本来以为盛夏和刘河也会一块儿离开，结果周豪见他俩跟屁股粘了502一样动都不动，还在做着题，似乎没急着走。
　　唐海起身时跟盛夏问了一下，回头就跟周豪示意可以走了。
　　周豪收拾起试卷，懒得再确定答案了，又从抽屉里把饭盅拿出来，准备交卷了就去吃饭。
　　这一摸，周豪一下子又摸到了剩下来忘了吃的两个果冻。周豪顿时一个大胆的想法闪过脑海眼前，接着起身和唐海离开，见唐耀丽的座位就在走道旁边，于是让唐海走前面，在路过唐耀丽的位置时，周豪去拿了一下唐耀丽的卷子，见她果然已经答完题了，于是假装比对一下她的卷子，顺手就把两个果冻放到了她的面前。
　　这个突然的举动把唐耀丽惊了一下，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周豪就旋即离开，加快速度和唐海到讲台去了，接着一溜烟出了教室。
　　但周豪那一刹那也是心惊肉跳的，没想到自己真的这么大胆，当着别人的面就敢给唐耀丽吃的。心里扑通扑通跳着，周豪也努力地平复着，唐海似乎没看出来周豪是怎么回事，还不解地问道：“有这么紧张吗，就是一次普通的考试，又不是半期考试期末考试，搞得跟做贼一样，你难道还去抄别人的答案的吗？”
　　周豪笑了笑，知道唐海是在开玩笑，同时也庆幸刚才那一幕没让唐海看见，不然又有空话要说了。这时周豪回想起，刚才低头看唐耀丽试卷的时候，就看到了唐耀丽那绯红的脸蛋，一看就是因为考试用脑过度。用余光扫过别人的时候，周豪也看到别人都差不多，就连东京、陈情脸都是红的。
　　看样子这次考试确实难倒了很多人，周豪思忖着，自己的答题也很费力，最后一个小问没有解出来，有可能这次就拿不到第一了。
　　吃过晚饭和唐海往寝室走着，周豪准备去洗个脸，给自己清醒清醒，好准备晚上的复习。两人走到寝室外面的路口时，正好就遇见唐耀丽和小梅两人一块儿往食堂去。
　　唐耀丽同时看到周豪，脸上随即扬起微微的一点笑容，随即又低下头去，腼腆地跟着小梅和唐海打招呼寒暄。周豪看得心里又是一阵止不住地使劲跳动，见唐海一脸轻松地跟她俩客套，问考试考得怎么样，自己也想趁机搭个话。但是相遇的时间太短了，而且已经到了寝室大院门口，周豪只好作罢了。
　　见唐海还是一副嬉皮笑脸，周豪不解道：“有这么开心吗？”
　　“你不懂，弟儿，我考数学和你是一样的，你考前几名，我考倒数几名，反正都是注定，我不开心难道还难过吗？”唐海笑着。
　　周豪也觉得唐海说得有道理，还没回答，唐海又接着问：“哎，我发现小梅和唐耀丽还有点好看耶！以前都没注意到，你每次都不注意看，怎么样嘛，给个意见？”
　　“嗯？什么意思？”周豪问，随即又一脸疑惑，思忖着：“难道唐海对她俩其中一个动了心思的吗？不会吧？有这么凑巧吗？那我该怎么办？”
　　唐海慢吞吞地回答：“我是说，跟刘华比，小梅和唐耀丽好像也看得过去，都比较顺眼，但是我觉得还是刘华好看。”
　　“哦，哎！”周豪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立马放了下来，接着笑嘻嘻地问：“怎么的，你对刘华还不死心啊？你老是说我，我看你也差不多嘛，你跟她两个眉来眼去那么久也没有一个结果，说我胆小，其实你还是一样的扭扭捏捏，不然的话，F4早就变成F3了，哪还有你的戏唱。”
　　“呵呵呵，”唐海傻笑着，说道：“那还真有可能，弟儿，哥哥跟你说嘛，没有最好的只有更好的，我就是在等更好的，不跟你说了，你不懂被人欣赏的感觉。”
　　“我怎么不懂，你英语好我数学好，还不是有人欣赏我，切。”周豪没好气地反驳。
　　唐海立马解释道：“不，阿豪，我说的欣赏，是对人的欣赏和渴望，就是相貌性格人品明白吗，不是成绩。你没发现除了刘华，还有人也很欣赏我吗？”
　　周豪摇摇头，仔细想了一下，好像除了刘华，没见过谁跟唐海暧昧过。于是周豪又问：“那你说来听听？起码我听个响。我们班上就那么几个好看的女生，你这又是看上谁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懒得跟你瞎猜。”
　　“呵呵呵，”唐海再次傻笑着，摇着手指回答道：“天机不可泄露，我现在还没眉目，反正还有人很欣赏哥哥，哈哈，你就等着看吧。”
　　“我看你个鬼，你就是专门说给我听，说你比我帅全方面高过我，是不是这个意思啊？想踩我就明说啊，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的，我又没说我就比你优秀了。”
　　周豪嘴上说着无奈的话，心里还是有点不服气，跟唐海相比，自己却是没有遇到过欣赏自己的人，到现在为止一个都没有。
　　现在周豪也懒得去管这些，只想着早点放假回家去，回家了就是自己的世界，就可以不用面对这些烦心的事了。管他谁帅谁美，谁看得起谁谁又看不起谁，通通都跟自己无关。
　　第二天数学试卷发下来，没有出乎周豪的意料，第一名自己确实没有拿到。但又让周豪意外的是，是唐耀丽拿到了第一名。
　　周豪有些纳闷，好像以前没听说过唐耀丽拿过数学第一名，起码高二到十七班来后，班上经常拿数学第一的人其实就那么几个。周豪只好试着自我解释，唐耀丽应该是后起之秀，现在数学成绩也很好了。
　　想到这儿，周豪有些欣慰，如果唐耀丽真的是数学成绩很拔尖，那说明她跟自己一样，也是喜爱数学的。就凭这一点，唐耀丽和自己就有相同的兴趣爱好，说不定唐耀丽也是因此而欣赏自己的。
　　这么一来，唐海昨天说的那些风凉话，不就啪啪打脸了吗？
　　周豪越想越觉得开心。却听唐海一声问，把周豪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喂，你又怎么了？大白天的发什么呆，做白日梦吗？弟儿？”
　　刘河和盛夏也围了过来，盛夏看了一下周豪的卷子，就笑着说：“第一名啊，不错嘛！”接着又对唐海说：“人家阿豪又拿了第一名，高兴一下还不行啊？”
　　这让周豪有点惊讶了，明明刚才听到数学课代表说自己就是第二名，怎么这下又成了第一名了。于是急忙拿着试卷让盛夏解释一下，盛夏看了一下就说：“你最后一个选择题王老师给你改错了的嘛，你本来是得分的。”
　　“啊？是吗？”周豪一脸疑惑。
　　“百分之一千的确定，我都对了东京他们的试卷的，就你一个人改错了，你不信看吧。”盛夏依然很肯定。
　　果然，王老师来讲试卷的时候就先问了最后一个选择题有没有改错的，结果就周豪一个人的改错了。随即王老师更正了周豪的分数，并宣布这次考试班上有并列第一名两人，一个是唐耀丽，另一个就是周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