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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大侠风萧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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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一匹马在山坡上吃草,悠闲而自在。
  它的主人跷着腿躺在一旁晒太阳,脸上盖着一顶柳条编的草帽,嘴里还叼着一根枯黄的草。
  她在这里等柳絮。
  断刀客离开没多久,她便留下柳絮善后,自己牵马走了。
  那马儿肥壮了很多,毛皮油光发亮,一看就知道跟着断刀客过了不少好日子,可它丝毫没意识到苦日子即将来临,亲昵地挨蹭着它的主人。
  司马郎牵着它出了城,让它在一条小河中饮了水,又爬到河边的柳树上摘些柳条编了顶草帽戴在头上,才来到河边这片山坡。
  阳光很暖,可能在这样的阳光下,你会忘了曾受过的寒冷,和那些难捱的时光。
  司马郎想起她在极不安稳的睡梦中听见的那首歌,像是低声诉说着一个悲伤的故事,又轻声安慰着同样悲伤的听故事的人。
  都是这样,当你正在经历某种痛苦的时候,你会觉得非常难熬,但只要熬过了,说来,也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且尽可能地轻描淡写,就像寒夜终将过去,太阳依旧升起。
  司马郎沉浸在这个故事里,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说故事的人也已经不见了,而她趴在桌上,身上还披着一件不是自己的衣服。
  她记得,她请人喝酒,却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喝,根本没同那人说上几句话。
  她闭上眼努力回想,怎么也没能记起那个人的长相。
  但她知道,如若再见,她定能认出来。
  如若再见,便把衣服还给他。
  只是把衣服还给他而已,谁知当真正再见的时候,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站在山坡上往远处眺望,可见着未城的城墙,城门前的官道在不远处有个岔路口,她曾在路口指着城门问那个人:那是什么城?
  司马郎烦闷地坐到地上,扯了根草叼在嘴里。
  在这样的艳阳下,习习的秋风中,即使身处热闹喧嚣的城市,闭上眼,眼前出现的也会是一片辽阔的荒原。
  司马郎没有身处热闹喧嚣的城市,她闭上眼看到的也不是一片辽阔的荒原,她看到的是武功山的星空,星空下响动的长草,还有那个人随风扬起的衣角。
  她还清楚地记得,那个人说:从前一个人,走过很多地方。
  司马郎觉得自己中了毒,无药可解,所以她才不告而别。
  关于断刀客和九尾狐的关系,司马郎从来不问,断刀客也从来没说。
  其实,不用问,也不必说,不是早就知道了的。
  形单影只的,从来只有她一个。
  司马郎没有感到失落,也没有很难受,她只是不想再见断刀客,也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
  更不想喝他的喜酒。
  好在,他并没打算邀请自己,而衣服也已经还给了他,从此再无任何瓜葛。
  司马郎躺倒在地,将草帽盖在脸上。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有脚步声传来,她睡意立时散去,凝神静听。
  脚步沉稳有力,绝不是柳絮那个跳脱的小子,倒有点像是断刀客。
  但不是断刀客,他的脚步声司马郎听得出。
  “司马郎。”来人停下了脚步。
  司马郎躺着没动,也没说话,来人又道:“我找你很久了。”
  “找我?”司马郎忽觉有趣,笑道:“难道你也要成亲,也来请我喝喜酒?”
  “我是来杀你的。”这个人声音温和有礼,杀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在说我来找你下棋一样。
  司马郎冷笑道:“想杀我的人很多,不知您是哪位?”
  “武当,风萧萧。”
  司马郎猛然坐起身,草帽落下来,打折了叼着的草,她眯着眼打量眼前的人。
  这个人的五官非常精致,每一处都像雕琢过似的一分不差,恰到好处,柳絮本也是个清秀英俊的少年,可要是他现在此处,他的眉目必定变得硬朗许多。
  确实是武当掌门首徒,大侠风萧萧。
  司马郎见过他两次,一次是杭州孤峰,她与柳絮差点打架,他从中调和,另一次则是方才的酒楼,他看着她和柳絮杀人,一声不响继续吃饭。
  司马郎笑了,笑得莫名其妙,她吐掉嘴里的草杆,伸了个懒腰,双手枕在脑后慢悠悠躺下,道:“既然是风大侠要杀我,那便请动手吧。”
  就好像要杀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与她无关的任何人。
  风萧萧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何要杀你?”
  “有什么好问,每个要杀我的人,都有他们的原因。”司马郎连眼皮都不动一下。
  风萧萧居高临下看着司马郎:“你也不管这些原因是对是错?”
  “不管。”司马郎道:“不管什么原因,要杀我都只会是错。”
  风萧萧嘴角微扬:“都只会是错吗?”
  “也不然,若是风大侠要杀我,那自然就是对的。”司马郎抬眼盯着风萧萧道:“无论风大侠要杀谁,大家听了都会说上一句:杀得好,风大侠要杀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风萧萧并不理会司马郎话中的嘲讽:“我不冤枉人,我问你……”
  “不用问,那十二个人,不对,加上今天的三个,十五个,都是我杀的。”十五条人命,司马郎说得轻描淡写。
  风萧萧开始有些动怒:“他们与你有何冤仇?”
  “无冤,无仇。”司马郎突然跳起身来,大声道:“风大侠,你与我又有何冤仇?是不是像你们这种正义之士都认为,天下间的所有事都分得清黑白、辨得明是非?是不是我杀人就是十恶不赦,而你杀了我则是替天行道?如果真是这样,我想请教一句,你看着我杀人而不阻止又算什么?”
  风萧萧沉默一阵,并不回答她的问题:“你随我回武当,我自会查问清楚。”
  “休想。”司马郎冷声道:“要么当场杀了我,要么让我走。”
  此话再无余地,风萧萧拔出腰间配剑。
  司马郎站在他面前,没有任何动作,她似乎忘了自己后腰插着一把柴刀,马鞍上还挂着残阳剑。
  风萧萧道:“司马郎,你还不动手?”
  司马郎摇头:“我在等。”
  风萧萧问:“等什么?”
  这句话刚说完,他便看见一截红色的剑尖从自己小腹伸出来。
  他忘了,司马郎在这里等柳絮。
  他还忘了,虽然司马郎看起来不像是个会背后偷袭的小人,可柳絮。
  柳絮这个人,他始终没看透。
  风萧萧挥剑后削,柳絮却不退开,反而踏前一步,右手握住他的手腕,左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被柳絮这一撞,风萧萧腹中的长剑直没至柄,疼得他咬紧牙关,额头处青筋暴起,但他没有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左手手肘拼尽全力撞向柳絮肋下。
  他虽然受伤甚重,力道却丝毫不轻,柳絮挨了几下,感觉肋骨都快断了。
  但柳絮是个绝不会轻易放手的人,他咬着牙将身体往剑柄上斜撞,同时右手用劲往外一掰,风萧萧的佩剑就到了他手中。
  风萧萧一声低吼,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佩剑会横在自己颈上。
  “别动。”柳絮道:“这剑是你的,我可不敢保证控制得住。”
  司马郎看到这里,垂下眼,捡起草帽牵着马翻过山坡走了。
  她这是撒手不管,完全留给柳絮了。
  柳絮一阵头疼,正不知该如何处置时,风萧萧快速侧身往剑锋撞去。
  他快,柳絮更快,迅速撤剑后退,风萧萧一个人站在当地,颈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柳絮看着剑锋上的血迹,冷笑道:“很好,依旧这般冥顽不灵,我还真怕你变了。”
  风萧萧闭了一下眼,反手握住身后的剑柄,一寸一寸往身体里抽离,虽缓慢但无丝毫停滞,然后左手捂着血流如注的伤口,右手剑尖驻地,缓慢地转过身来,面对着柳絮。
  柳絮道:“你想死?”
  风萧萧没说话,只是慢慢地抬手,剑尖一寸寸往上,最终指向柳絮咽喉。
  “好啊。”柳絮突然发怒,红着眼咬牙道:“我成全你。”
  风萧萧好像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蓦然出招,剑法极其精湛,招招指向柳絮要害,只是气息有些紊乱。
  柳絮沉住了气,全力应对。
  风萧萧的攻势越来越紧,他也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
  柳絮出剑相当刁钻狠辣,可风萧萧的剑风绵绵如潮水,他始终寻不到突破点。
  论剑法,他确实不如风萧萧,可他经历过的生死却比风萧萧多得多。
  风萧萧的剑再刺过来的时候,柳絮决定硬碰硬,剑锋对剑锋。
  果然听见峥一声响,柳絮的剑断了,风萧萧的手臂上也被划出一道伤口。
  柳絮试出手中剑的锋利,开始改变战术,以守为攻。
  风萧萧红了眼,一次又一次的出剑。
  但他每一次出剑,身上便会多出一个伤口,血沿着他的衣服漫延,最终滴在地上。
  柳絮终于看不下去,拼着被断剑刺伤,左手成刀敲在风萧萧后颈,后者终于松开手中几乎只剩一个剑柄的剑,倒在了地上。
  剑太短了,没伤着柳絮,他哼了一声道:“固执,愚蠢,自以为是。”
  柳絮捡起自己的剑柄插进剑鞘,翻过山去找司马郎。
  司马郎就坐在山坡背面不远的地方,戴着草帽,盯着脚下的地面。
  柳絮走到她面前,献宝一样晃了晃手中的宝剑:“持玉,想不想要?”
  司马郎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道:“不要。”
  柳絮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不死心道:“为何不要,这可是无坚不摧的宝剑。”
  司马郎道:“有何分别,我的柴刀虽然生锈了,但持玉能做到的,它一样能做到。”
  柳絮一阵语塞,半晌方道:“你知不知道,我要是再晚来一会,你就死在这柄剑下了。”
  司马郎倒不甚在意:“死在持玉之下,不冤。”
  柳絮不同意:“怎么不冤,那些人又不是你杀的。”
  司马郎道:“虽不是我杀,却因我而死,算在我头上也没什么不妥。”
  柳絮装模作样点头:“嗯,也是,虽被我所杀,却不是因我而死,算在我头上确是不妥。”
  司马郎转头盯着柳絮,空气一时安静了下来。
  柳絮后背一阵发毛,差点就站起来时,司马郎道:“我还以为,你会光明正大跟他打一场。”
  柳絮道:“开什么玩笑,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
  “他没想杀我。”司马郎瞟柳絮一眼,又道:“更不会杀你。”
  柳絮道:“你又知道?”
  “如果我要杀一个人,才不会跟他说这么多话。”司马郎道:“何况,我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杀气。”
  柳絮苦口婆心道:“人与人是不一样的,人心难测,不能只看表面,你怎么就老是学不会呢?”
  司马郎道:“如果我看人只看表面,这世上便没了你柳絮这个人。”
  柳絮沉默了下来,司马郎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问:“他会不会死?”
  柳絮哼道:“本不想杀他,可谁让他如此固执,我已经替他止了血,但如果没有人刚好经过,且愿意救他的话,必死无疑。”
  司马郎道:“你是人吗?”
  柳絮急道:“哎,你怎么突然骂人?”
  司马郎道:“没骂你,你是人吗?”
  柳絮道:“是啊,怎么不是。”
  司马郎又问道:“你刚好经过吗?”
  柳絮已经知道司马郎要说什么了,忙道:“我又不会救他。”
  司马郎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看着山谷中冉冉升起的炊烟道:“哦,我以为你是想去救的。”
  柳絮瞪大眼道:“我怎么会想去救,你怎么会认为我想去救,我要是想救他,又何必把他伤成这样。”
  司马郎根本不管他说什么,问道:“看见下面的村子了吗?”
  山谷中有个小村庄,稀稀落落散落着十几户人家,半山腰有一家,院中一颗枝繁叶茂的老槐树。
  司马郎指着半山腰道:“我在那里等你们。”
  柳絮气得把自己的断剑砸在地上,司马郎斜眼瞟他一眼,然后牵过马下山去了。
  过了好一会,柳絮认命般起身捡回自己的剑。
  风萧萧依旧躺在原地,血迹已将衣服染透,柳絮叹一口气将他扶起放在背上。
  柳絮来到那户人家门前,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站在院门处,看见浑身是血的风萧萧,一声惊呼伸左手捂住双眼,右手指着院内,脆生生道:“里面,右边。”
  柳絮弯了弯嘴角,背着风萧萧走进院中,右边的屋子开着门,司马郎已铺好床,准备好伤药和纱布等物。
  虽然风萧萧看起来像个血人,但最严重的只有腹上那处,其他十几处伤口都不深,司马郎指挥柳絮将他的衣服撕开。
  柳絮见司马郎给风萧萧处理伤口,动作非常熟练,忍不住问出了一个深藏许久的疑问:“小叶子,你到底会不会医术?”
  司马郎上好药,放下药瓶瞅他一眼,道:“你说呢?”
  柳絮道:“我要是说得准就不会问你了。”
  司马郎拿起纱布开始包扎:“为什么这么问?”
  柳絮道:“看你处理外伤很在行的样子。”
  司马郎道:“那就是会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可是很奇怪。”柳絮道:“既然你会医术,那怎么还把自己医成了这个样子。”
  话刚出口柳絮就意识到不妥,急忙后退,可惜没躲过,后脑勺还是挨了一掌。
  司马郎道:“那是因为,我还年轻,只学到了医术的毛,连皮都算不上。”
  力道不轻,柳絮龇牙捂着头,拿下来时染了一手血迹,正想再说两句,一个大娘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公子,热水烧好了,你朋友没事了吧?”
  司马郎道:“没事了,多谢大娘。”
  大娘合十双手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们下次出来玩可要小心啦,这山路难走,时有猛兽出没,还有不少猎人布下的陷阱圈套。”
  司马郎连声道是,大娘又语重心长地交代了好些话才出门带着站在门边偷看的小孙子走了。
  司马郎洗了手,对着柳絮道:“去给他擦擦身子,再换身衣服。”
  柳絮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道:“我?你说我?让我照顾他?”
  司马郎反问:“不是你难道是我?”
  柳絮目瞪口呆:“所以,我刚才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把他伤成这样?”
  司马郎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去买药,你看好他,我最多两个时辰便回来。”
  说完丝毫不停留,连刀都没拿就走了,一个开口的机会都不留给柳絮。
  柳絮盯着风萧萧的脸看了半晌,忍不住一声冷哼。
  转眼看见旁边的柜子上有一方丝帕,上面花花绿绿不知绣了些什么,便随手抓过来扔在风萧萧脸上,这才慢吞吞打湿布巾给他擦拭身子。
  天很快便黑了,大娘来掌了灯,又送来一些饭菜,只是看柳絮黑着脸,没敢与他多说话。
  柳絮吃过饭,坐在一旁发呆,一不小心睡着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入夜,司马郎还没有回来,他揉了揉眼睛,忽然间想起点什么,忙起身跑到床边。
  这一看可吓了一跳,风萧萧身体在不停的颤抖,像是很冷的样子,柳絮伸手探他颈间,却烫得他立马缩回了手。
  柳絮跑到门边往外看,子时已过,司马郎说她最多两个时辰便回来,她出去的时候大概酉时,如今三个时辰都早已过去了,人却还不见回来。
  柳絮立时想出去找她,可回头一看,又想起司马郎让他看好风萧萧。
  司马郎这个人,别的柳絮不敢说,但识时务,知进退,绝不是个会逞强的人,兴许只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柳絮走回去守在床边。
  其实柳絮守着风萧萧也没有什么用,只能用冷水打湿布巾放在他额头,并不能为他减轻分毫痛苦。
  柳絮一边探着风萧萧的体温,一边侧耳听着,屋外一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竟破天荒地尝到了坐立不安是什么滋味。
  风萧萧额头上的布巾换了一次又一次,温度却一直没降下来。
  如此过了许久,终于,有隐隐的马蹄声传来。
  柳絮半提着的心稍稍安定下来,扔下手中的布巾迎出门去,又过了好一会,才远远看见一匹马从山谷中沿小路奔上山来。
  但只有马,没有人,柳絮刚放下的心猛地一下又浮到了半空中。
  他再也顾不得风萧萧的死活,奔过去牵了缰绳正要上马,发现马鞍上挂着一包东西,他看也没看扯下来丢在地上,骑着马下山去了。
  那马儿认路,带着柳絮绕过山谷,来到一条小河边,沿着河岸往未城方向奔去,过了一会,却停在一颗柳树下不走了。
  任凭怎么驱赶,只是在原地来回打转,柳絮实在没有办法,只好下了马,准备走到未城。
  在他只走出几步,尚未施展轻功时,树上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柳絮听见这声笑,突然积了满肚子气愤,声音不由变冷:“很好玩吗?”
  司马郎一听柳絮真的生气了,忙道:“没玩,没玩,我不是已经给你带信了嘛。”
  柳絮依旧沉声道:“什么信,在哪?”
  司马郎底气非常不足,小声道:“药包,马鞍上。”
  柳絮道:“扔了,没看。”
  司马郎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两人沉默了一阵,柳絮道:“下来,跟我回去。”
  司马郎道:“下不来了,柳叶长在柳树上了。”
  柳絮道:“我把柳树砍了,柳叶自然就下来了。”
  司马郎撇了撇嘴,认怂道:“那算了,柳叶还是自己飘下来吧。”
  说是飘下来,其实是慢慢滑下来的,脚方落地便幽怨地一声长叹:“可怜离了柳树的柳叶啊,连柳絮都敢欺负到头上。”
  柳絮原本黑着的一张脸终于有所缓和,跨上马伸手把司马郎也拉了上来。
  司马郎双手放在柳絮肩头,无话找话道:“你说我们俩要是还有弟弟或者妹妹的话,是不是应该叫柳芽或者柳枝什么的?”
  柳絮不说话,司马郎又道:“这么说的话,父亲不就该叫柳树了。”
  柳絮突然一抖缰绳,稍微弓下身体道:“柳芽快跑,姓风那家伙发烧了,急需你姐姐救治。”
  司马郎没在意他的称呼,问道:“发烧了,你怎么不早说?”
  柳絮道:“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哦。”司马郎道:“那你为何让你弟弟快跑?”
  柳絮语塞,反驳道:“是你弟弟。”
  “好吧。”司马郎道:“是我弟弟。”
  柳絮脸色又黑了几分,干脆不再接话,握紧缰绳盯着前方道路。
  过了一会,司马郎轻声道:“絮儿,你见过你父亲吗?”
  柳絮摇头道:“我都不知道他是谁?”
  司马郎道:“我倒见过一次,可他一点也不像柳树。”
  想了好一会,司马郎侧头靠在柳絮背上,自言自语般道:“嗯,像玉兰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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