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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阁 / 武侠仙侠 / 残阳凝霜 / 第二章 少年侠客

第二章 少年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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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镇里的热闹喜庆,渡头显得冷冷清清,只坐着几个年老的脚夫,磕着瓜子闲聊着。
  年初一就开工的人不多,他们也是出来碰碰运气,等了很久,远处的江面总算出现一艘货船,不等停靠,几个人都已经聚了过去。
  要搬的货物本就不多,几名船工就足够,船老大只好朝着脚夫们摇了摇头。
  脚夫们很失望,索性也不再等,结伴回家去了。
  货物搬完,船老大做好交接,便立即起锚,准备在天黑前赶到下个渡头。
  “等一下。”岸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船老大往岸上看去,两个家丁模样的人追着另一个人往这边跑来,嘴里还喊道:“小,小少爷,你别跑了,快跟我们回去吧,别让老太太担心。”
  那小少爷理也不理,见船已经开离岸边一段距离,快速跑了一段,飞身往船上一跳。
  船老大吓了一跳,深怕他跳到江里去,还好,他稳稳地站在了甲板上。
  他披着一件披风,衣领处一圈纯白色的绒毛,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跳动,看着又软又暖和。
  而他因为刚才的跑动,脸上红扑扑的,更显得唇红齿白,粉雕玉琢似的。
  两个家丁可不敢像他一样,只能沿着江岸追,一边追一边不停的唠叨,劝他跟他们回去。
  小公子问船老大:“谁是管事的?”
  船老大伸了伸手:“我,我是。”
  小公子又问:“过江城吗?”
  “过。”船老大搓了搓手,不安道:“只是……”
  话还没有说完,小公子便朝他丢了一个东西,他下意识伸手接住,是一锭一两的纹银。
  他这本就不是以载客为生的客船,即便是,小公子给的钱也已经超出了船资。
  到江城还要好几天,能住人的船舱只有两个,都已经住满了,船老大犯了难。
  小公子看着岸边越来越小的两个人影,悄悄松了口气,侧头看到船尾处拴着一匹马,瘦得不成样子,便走过去抓了一把干草喂马。
  船老大也跟着他走了过来,带着些歉意商量道:“客官,您看,船舱不够了,实在是没有办法,您能不能跟我们挤一挤?”
  小公子眼睛都瞪大了,回头正要说话,旁边传来一阵动静。
  他这才发现旁边堆着几个麻袋,有人枕着麻袋正在睡觉,那人拿开挡在脸上的胳膊,坐起来看着船老大。
  船老大拿着一锭银子,讪讪笑着:“再有个一两天就到岳阳了。”
  小公子开口道:“他是谁?”
  船老大道:“也是搭船的客人。”
  这小公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而这个人,你看不出他是什么人。
  他身上没有少爷的贵气,也没有书生的酸气,倒是有几分江湖中人的侠气,但江湖中人船老大也见过一些,又觉得不太一样。
  看他的衣着,应该也是个有些钱财爱讲究的人,却不管冷热好坏,每顿饭都跟他们一起将就,还随意躺在甲板上。
  所以,船老大才来找他商量。
  小公子悄悄打量着那人,他穿着一身在这种天气里可以算得上单薄的衣服,衣服颜色很深,衬得皮肤很白,手指修长有力,再往上看,五官很英气,可能是因为刚睡醒,眼神还有些茫然。
  他瞥了一眼小公子手中的干草,然后抬起了头来。
  小公子不知为什么,避开了对方的眼睛。
  那人站了起来,然后小公子便从低头看他变成了抬头看他,他高了自己将近一头。
  那人拍了拍衣服:“我一会就下船。”
  船老大还想说什么,那人已经回了船舱。
  小公子把干草丢回麻袋里:“脾气这么古怪?”
  船老大摇摇头,没有接话,忙自己的事去了。
  船再次靠岸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那人背着行囊,跟船老大说了几句话,牵着马走了。
  船老大安排人支起了锅准备做饭,小公子挨过去看了一眼,微微撇撇嘴,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船老大道:“补一点货,最多一个时辰。”
  “如果时辰到了我还没有回来,就说明我不坐你的船走了。”小公子看了看岸边的小镇,有些地方已经掌了灯:“镇上有什么好的酒楼?”
  船老大迟疑了一下,见他看着自己才拍了拍脑袋:“听说临江酒楼的菜还不错。”
  小公子点点头,问明方向,便去了临江酒楼。
  街上很热闹,到处都有小孩子嬉闹的声音和鞭炮声,酒楼人也很多。
  临江酒楼已经算是这里最好的酒楼了,但小公子走进去的时候还是皱了皱眉。
  店小二很少见到这种一身贵气的小公子,说话都轻了几分。
  听说有钱人家的少爷都很难伺候,果然,他一开口报的尽是些听都没听过的菜名,店小二偷偷擦了把汗,小心翼翼道:“客官,对不住,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没有。”
  小公子皱着眉就开始发作:“什么都没有,那你开的什么店?”
  店小二陪着笑,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正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人,小公子看到他后眼睛一亮,是刚才船上那人。
  那人没有看他,招呼店小二要了一碗素面。
  到了酒楼只点一碗素面,明显是因为穷,但邻街那么多面摊不去,非得跑到酒楼里来吃面,只能说穷也要体面。
  素面也是吃,山珍海味也是吃,同样能填饱肚子。
  小公子不为难店小二了,问过有什么菜之后,随意点了几个招牌菜。
  素面自然比其他菜做得快,任谁都能明白的道理,隔壁桌却有人不明白,大着嗓门道:“小二,明明是老子先到的,你怎么先给他上菜?”
  店小二只好把任谁都能明白的道理说了一遍:“这位客官要的是素面,素面做起来比较快。”
  “什么狗屁素面快。”那人口中蹦出些粗俗的字眼:“你他娘是不是瞧不起老子。”
  店小二急忙道:“客官,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一个伙计,怎么会瞧不起你们这些英雄好汉。”
  谁知那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狗,跳起来就给了店小二一巴掌:“娘的,你说谁呢?”
  店小二完全懵了,他刚才说的明明是好话,怎么这人像是被骂了祖宗十八代。
  酒楼里其他客人也侧目看着这边,明明是人都能听懂的道理,怎么还突然打人了,但一看他比店小二足足高出一头,又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谁都胆怵。
  掌柜听见动静,忙走了过来:“哎哟,对不住啦客官,你的菜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啦,我们小二不太会说话,别跟他一般见识,今天的账您不用付啦。”
  像这种客人不多,但也不是没有,仗着酒楼不想闹大就一味胡搅蛮缠,但一般提出不用付账就算过去了。
  那人提起一条腿放在凳子上:“怎么,老子是那吃霸王餐的人么?老子就是要个公道。”
  掌柜还没遇到过这种难缠的人:“那依客官你看,怎么样才算公道。”
  那人指着店小二:“让他像狗一样叫着,从这里爬过去。”
  周围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连因为要了一碗面条而引发这件事的那个人,他甚至连看都没有抬头看一眼,低头吃着碗里的面。
  小公子看不下去了,走过来站在店小二和掌柜面前:“你是疯狗吗?无缘无故见谁都咬?”
  店小二没想到看起来娇贵柔弱的小公子会出来替他说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听别人骂自己是疯狗,那人反而不说话了,肆无忌惮地盯着小公子看。
  这个事态发展得有点奇怪,照理说这种疯狗不会无缘无故不咬人。
  如果那人直接上来跟他打一架他倒不怕,可他用这种野兽一般的眼神盯着他,小公子忽然有些畏惧。
  看了好一阵,那人啧啧叹道:“美人,真是个美人,你说你好好的美人不做,扮什么男人,害得我刚才都没多看你几眼。”
  小公子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人又道:“你要不是女扮男装,我下半辈子再也进不了窑子,你敢不敢脱了衣服给我看看。”
  见大家听完这话都盯着他看,小公子涨红了脸,气得说不出话来。
  店小二之前也没敢细看,如今听他一说之后再看,小公子果然是女扮男装,于是他往前走了一步。
  掌柜接过后厨端出来的菜放到桌上,陪着笑道:“客官,消消气,别跟这位小公子一般见识,您的菜已经来了,先坐下来吃饭吧。”
  那人把刚上桌的菜一把掀飞,碎瓷片菜汁四处飞溅,其他客人忙起身躲避。
  隔壁桌没躲,碎瓷片溅在身上,溅在面碗里,再也不能吃了,他只好放下了筷子。
  “我今天非扒了你的衣服,让你知道这江湖险恶。”那人一把将店小二推到地上:“美人就该乖乖待在家里,待在床上,不应该乱跑,还乱管闲事。”
  小公子退后一步,那人的手还没碰到她衣服,手腕就被人一把擒住,接着一阵剧痛传来,胳膊已经脱臼。
  他先转头看了一眼,然后才反应过来,无比凄惨地叫了一声,咬着牙朝着卸他胳膊的人扑过去,像是想咬下对方一口肉来。
  明明人就在眼前,扑过去却又一下扑了空,他也算反应快,立即侧身,用胸口接了对方一脚,直直地飞出了酒楼,落地后还后翻滚了一圈。
  待他晕头转向从地上爬起来,终于明白两人之间云泥一般的差距,好在对方只站在门口的地方,没打算追出来继续。
  对方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去又要了一碗素面。
  店小二回过了神,忙起身招呼客人入座,又迅速打扫了地上的碎瓷片。
  外面的人托着自己的胳膊灰溜溜地走了,小公子走过去抱拳道:“多谢少侠仗义出手。”
  立马有好几个客人附和:“这种无赖,是该有人教教他怎么做人,这位少侠当真是好身手。”
  “是啊是啊,少侠出手太快了,我们都还没看清,人就已经飞出去了,真是大快人心。”
  “要是不那么快,我们这么多大男人,也不会让他对这位小,小少爷无礼的。”
  那人轻笑了一声,明明他可能什么意思也没有,可众人听了之后脸上都有些挂不住,确实,店小二被打的时候,只有小公子站了出来。
  小公子见他一句话也不说,行了个团礼:“多谢各位,我请大家喝酒。”
  各桌都上了一壶当地自产的米酒,众人道谢后便各自吃饭饮酒去了。
  店小二端上面条,笑道:“客官慢用。”
  那人没说话,拿了筷子又要吃面,小公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为表谢意,我想,想请你吃饭。”
  那人抬头看她一眼,没说话,但把筷子放下了,小公子面上一喜,忙给了店小二一个眼神。
  “我姓,袁,叫袁袁。”小公子道:“你呢?”
  “我姓方。”那人顿了一下,又道:“叫方方。”
  袁袁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一本正经的人还会说笑。
  但很快她又不笑了,她发现这人说这话时候的表情,可以算得上是严肃,一点也没有说笑的意思。
  他不是说笑,只是不想把名字告诉她。
  店小二上完菜又送来一壶米酒后也退了下去。
  不等袁袁开口,那人已经自觉开始动筷,袁袁问他:“你要去岳阳?”
  那人道:“也许。”
  袁袁也拿起筷子,犹豫道:“我还想……”
  那人停下筷子,抬头看着她。
  “我还想请你……”袁袁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请你护送我到江城。”
  那人听完什么也没说,接着又低头吃饭,似乎比起这件事,他对桌上的菜更感兴趣。
  袁袁有些着急:“我可以付给你酬劳。”
  那人又抬起了头,看她半晌后伸出一只手掌。
  袁袁几乎没有犹豫,拿出一沓银票,全部放到那人面前。
  那人显然有一丝诧异,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收下了那沓银票。
  袁袁这才安心开始吃饭,但这饭吃的却不安生。
  她见那人吃饭,什么都不挑,什么都吃得很香,让人看着就很有食欲。
  可她自己尝了一个,眉头便皱了起来,再尝另一个,眉头皱得更深,她干脆放下了筷子。
  那人见了也不理会,又盛了一碗米饭。
  袁袁双手撑着下巴:“你去过杭州吗?”
  那人摇头,袁袁又问:“那你听过杭州的天一楼吗?”
  那人还是摇头,袁袁道:“还好你没去过。”
  那人看着她,袁袁道:“你要是去过杭州,吃过天一楼的菜,你现在就不会像这样吃饭了。”
  那人简短有力道:“会。”
  袁袁愣了一下才想明白这个会字是什么意思,然后也知道了这个人不爱说话的原因。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势必让对方不想再开口。
  勉勉强强吃了小半碗饭,袁袁起身去付账,掌柜却不肯收,正僵持着,瞥眼见到那人出门,忙往柜上丢了一锭银子,转身追了出去。
  那人没走,牵了马站在门外等着,见袁袁出门便转往渡头方向。
  袁袁疾走几步追上:“我们不走水路了,先在这里住一晚,明日出发。”
  那人看袁袁一眼,也没问为什么,退到她身侧。
  两人一同往客栈走着,袁袁忍了很久还是没忍住,问道:“我看起来真的很像女扮男装吗?”
  “不像。”袁袁正要高兴,那人又道:“但凡是个长眼睛的,都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个女子。”
  袁袁又蔫了下来,低着头噘了噘嘴。
  那人转过头看着她:“你看得出我是女扮男装吗?”
  袁袁没听懂他的意思,皱着眉摇头,他本就是个男子,又怎么会看出来是女扮男装。
  那人道:“你扮成我这样,别人就看不出了。”
  袁袁又不想再开口了,跟这个人说话,简直就是自讨没趣。
  她不想自讨没趣,没趣却自己找上了她。
  袁袁都快要睡觉了,那人来敲她的门,问了她一个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什么?”袁袁往后退了一步。
  那人的眼神有些可怕:“你就不怕我劫财?甚至劫色?”
  袁袁又退了一步:“不,你不会的。”
  那人逼近一步:“为什么不会?”
  “坏人两个字都写在脸上。”袁袁道:“我看得出来的,你绝对不是。”
  那人又逼近一步:“那我脸上写了什么?”
  “可靠。”袁袁从容道:“值得信任。”
  那人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似乎有些挫败,袁袁疑心是自己看错,按理来说,能得到别人的信任,怎么着也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
  “希望你永远不会对这种毫无根据的看人方式产生怀疑。”那人叹了一声,然后走了。
  除了不会说话,这个人还很无趣。
  这个人虽然很无趣,好在做事还是很尽责的。
  袁袁不会骑马,他就把自己的马给袁袁坐着,自己牵着缰绳慢慢地走。
  袁袁是富家小姐,脾气不是很好,但人是很善良又热心肠的,路上见到不平之事总忍不住要管管。
  那人看起来不太爱管闲事,但每次需要动手的时候,他总是毫不犹豫,出手干脆利落又极有分寸。
  没等到江城,袁袁看他时的眼睛,已经比星星还亮。
  他不爱说话,但偶尔也会说几句,可自从注意到袁袁看他的眼神之后,连一句话也不跟袁袁说了。
  袁袁跟他说话,他要么沉默,要么点头摇头,几次下来,袁袁也不跟他说话了。
  袁袁委屈极了,也不骑他的马了,赌气似的自己一个人默默走着。
  他不问也不管,就牵着马跟在袁袁身后。
  袁袁走得很慢,直到天黑才赶到宿头,可能是受了那人的影响,她现在对吃的东西也不是很挑了,随意找个一家客栈就准备进去。
  还没等到走进客栈,那人突然拦腰把袁袁抱上马,随后自己也翻身跨上马背,握着缰绳纵马往镇外跑去。
  身后有人在喊:“你别跑啊,你怎么每次见到我就跑呢,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就不能停下来听我好好说几句话吗?”
  袁袁没忍住回头看,一个人正追在马后,他似乎很想追上来抓住马尾巴,可终究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距离拉得越来越大,最后看不见人了。
  袁袁道:“已经看不见了。”
  那人回头看一眼,又跑了一段路,经过一条岔路,到了一处山脚下的空地才停下。
  听那人喊的话,两人应该不是仇人,可也不是朋友,谁会躲着朋友话都不说几句的。
  想到这人不跟她说话,袁袁忍住了没问。
  她没问,那人却主动开了口:“我抢了他的东西,可能对他来说是很宝贵的东西。”
  袁袁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又接着道:“所以今晚我们不能回去。”
  不能回去,往前走又很远才有城镇,也就是说他们今晚要住在这里。
  住在这种荒郊野岭,还没有吃的,袁袁抬头看着天。
  那人也不管她,自己去周围拾了一堆柴生火,然后拿出几个冷面饼在火上烤。
  这几天除了晚上住店,袁袁基本都跟他在一起,没见他买过面饼,忍不住想这些饼是不是在认识她之前就买的。
  于是那人烤好饼递过来的时候,袁袁慢了一步才伸手去接,那人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这是中午牵马的时候买的,准备晚上饿了吃。”
  袁袁有些脸红,那时候她在付账,忙举起来咬了一口,随即又想到一个事:“你每天都吃不饱吗?”
  那人道:“吃得饱,但也饿得快。”
  可能是正在长身体,袁袁不知道他的年龄,但估计也大不了自己几岁。
  那人在火堆旁一个避风处铺了些草给袁袁睡,自己跳到最近的一颗树上,靠着树干发起了呆。
  袁袁把自己的披风盖在身上,心里感慨万千,吃烤面饼,住荒郊野岭,是她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事。
  但她却睡得很安心,和以前在家的时候并无不同。
  再过几日就是上元节了,快要到江城时袁袁一直在想,怎么才能让他到她家去做客,可是她想不出办法,她觉得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去。
  正当她绞尽脑汁思考,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袁姑娘。”
  袁袁疑心自己听错,转头去看。
  的确是身边的人在叫她:“江城到了。”
  袁袁抬头,城门就在眼前,那人道:“我走了。”
  这人是个坐言起行的人,说走就是立马要走的,肯定一刻都不会多留。
  袁袁急道:“已经到城门了,你不进去看看吗?”
  那人摇头,袁袁又道:“我请你吃饭,作为感谢,也作为道别。”
  那人看了袁袁一眼,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飞花楼,虽然在袁袁眼中还是比不过杭州的天一楼,但在江城,这已经是数一数二的酒楼了。
  她一口气点了十几个菜,那人听后稍稍皱了皱眉:“不必多点,和往常一样就行。”
  她只好去了几个菜,又问:“要喝点酒吗?”
  这一路上都没见他喝过酒,但今天之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袁袁便没忍住。
  那人诧异道:“你会喝酒?”
  袁袁点头:“会一点点。”
  见他点头,袁袁忙道:“小二,再加一壶酒,就这些了。”
  袁袁说会一点点,就的确是一点点,大半壶酒都是那人喝的。
  袁袁只喝了一点点,但脸颊早就已经红了,那人喝了大半壶,却跟没事人似的。
  意识到他的酒量,袁袁还想再要一壶,那人伸手压住酒壶:“你,是个很不错的人。”
  袁袁转头看着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关系。
  那人拿出袁袁给他的那沓银票,抽出其中一张,其余的还给了袁袁。
  袁袁不依,要把银票给他,他站起来看着袁袁,态度很坚决:“收回去,钱不是这么花的。”
  袁袁好像明白了什么,把银票收了回去。
  那人背起自己的行囊:“我走了,你多保重。”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袁袁忽然有了勇气,站起来看着他:“既然我是个很不错的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
  这么多天,这是第一次见他笑,袁袁颓然地坐回椅子上。
  旁边有人道:“好像是叫雷雨。”
  袁袁好一会才意识到那人在跟她说话,猛地转头:“什么,你说什么?”
  那人又道:“就刚才,跟你一起喝酒的那个人。”
  袁袁道:“你认识他?”
  那人想了想:“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是奔雷山庄的少庄主。”
  袁袁谢过那人,喃喃道:“奔雷山庄,雷雨,和别人口中说的,完全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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