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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阁 / 都市言情 / 和离当晚我与前夫互穿 / 第 3 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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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顾雪臣一年的俸禄都给用了!”
  
  仙乐楼的掌柜,甘棠的手帕交夏夏自榻上坐起来。
  
  因为太过激动,她脸上敷着的玉容神仙膏裂开一条缝。
  
  同样脸上敷着玉容神仙膏的甘棠说话瓮声瓮气,“谁叫他气我。”
  
  夏夏“啧啧”两声,“你也太狠了!”
  
  这时一旁的沙漏滴满,她伸手摇铃。
  
  片刻的功夫,香水行的孙掌柜亲自来替她们清理脸上的神仙玉容膏。
  
  玉容神仙膏是由珍珠,白玉,人参研磨成粉,再以藕粉调和敷在面上,不仅能使肌肤白嫩,还能祛除玄府的油脂与污垢,是孙记香水行的招牌。
  
  剥下来后,两张脸就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嫩光滑。
  
  尤其是甘棠,肌肤晶莹透亮,嫩得能掐出水来。
  
  孙掌柜由衷赞道:“这皇城内,挑不出比娘子肤色更好的了!”
  
  甘棠拿着菱花镜指着自己的鼻尖,“可这里的小雀斑却怎么都祛不掉。”
  
  孙掌柜笑,“前两日有两个姑娘还特地叫我仿着娘子脸上的位置点了几粒雀斑,说是顾娘子脸上的这几粒雀斑生得着实勾人。”
  
  “真的吗?”
  这世间没有哪个女子不喜欢这样的恭维。
  
  孙掌柜颔首,“但凡是顾娘子用的养肤膏,胭脂水粉,必定供不应求。”
  
  被哄得心花怒放的甘棠嗔她一眼,“孙掌柜又哄我买东西。”
  
  夏夏幽幽叹气,“可女子对于这样的当是心甘情愿上的。”
  
  甘棠深以为然,“说得不错。”
  
  孙掌柜掩嘴一笑,“那二位今日可愿上当?”
  
  甘棠笑,“自然是要的。”
  
  两人选了一大堆的养肤膏与胭脂水粉。
  
  又做了一笔大买卖的孙掌柜亲自将两人请去后面小阁子里吃茶点。
  
  夏夏见甘棠神情倦怠,想起昨夜是望日,揶揄,“你家顾雪臣昨夜又没让你睡觉?”
  
  顾雪臣每个月逢初朔望才会去她房里睡。
  憋了半月的男人每回将她折腾得苦不堪言。
  
  “别提了,”甘棠把后腰露给她看,“就连早上都不肯放过我,我这条命迟早折在他手里。”
  
  夏夏瞧着她雪白腰窝处的乌青指痕,“啧啧”两声“顾雪臣在床上真有这么差?”
  
  甘棠委屈,“毫无情趣可言。”
  顾雪臣瞧着文雅风流,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
  可衣裳底下肌理分明,皮肉硬得跟石头一般,就连咬他一口都觉得膈牙。
  甘棠平日里虽喜欢摸他的腹肌,可到了那种事情上,好处全成了坏处。
  他虽生得天赋异禀,却根本不懂取悦女子。
  若是她也想了,还算皆大欢喜。若是不想,简直是受刑。
  偏偏他时间又久,需求又多。每回两人同房,他能折腾一夜。
  
  生怕夏夏不理解,甘棠形容,“你见过旁人舂米或者建房子时打地基吗?”
  
  甘夏楞了一下,随即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笑得直捶桌子。
  
  好一会儿,她才停下来,抹去眼角的泪,“那你怎么不同他实话实说?”
  
  “这怎么说,”甘棠幽幽叹气,“我总不能叫他同旁的女子学习经验,再回来服侍我?”
  
  “那倒也是。”
  
  “还有那两个妯娌,今日一早又开始挤兑我。”
  想起早上的事情,甘棠越想越生气,竹筒倒豆子似的将自己的委屈说与她听。
  
  夏夏一边听一边帮着骂,待她发泄完,问:“你已经好久不曾一次使这么多银钱,应该不只这些事情吧?”
  
  甘棠有个毛病,每当遇到特别不痛快的事情,就会心悸胸闷气短,只有花钱才能缓解。
  
  有医者曾替她诊治过,说是若是要治疗这个毛病,须得找出诱因,直面病因,方可根治。
  
  诱因很容易找,可甘棠却无法面对。
  
  治病期间,夜夜自噩梦中哭醒,短短几日,整个人都瘦脱了相。
  
  心疼闺女的甘父认为自家闺女不就是败家了点,又不是什么大毛病。
  
  况且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索性放弃治疗,任由她挥霍。
  
  渐渐甘棠大了些,走南闯北见识得多了,这毛病发作的频次越来越低。
  
  眼下能叫她一次使那么多钱,定是遇到特别不痛快的事儿。
  
  甘棠咬了咬唇,“顾雪臣的师妹回来了。”
  
  夏夏瞪大眼睛,“就是那个大才女林惜柔。”
  
  此女虽早已不在汴京,可汴京处处都有她的传说,尤其是她与沈约还有顾雪臣的那段旧情,至今仍为人津津乐道。
  
  甘棠“嗯”了一声,有些落寞地朝屋外望去。外面雨势渐大,雨丝连成一片白色的雨幕,将白昼下成黑夜。院子里扶疏花草失了生机,唯有廊庑下那只笼子里不知名的雀鸟儿拼命往外钻,彩色的羽毛顺着风飘到积水里。头破血流,在所不惜。她越看越觉得自己就像是鸟笼子的雀鸟儿。良久,她长叹一声,“夏夏,我觉得我快熬不住了。”
  夏夏反问,“是因为林惜柔,还是因为他家里人?”
  “都有吧,”甘棠眼神黯淡,“我每次去正院请安,或是同他们一家子用饭,就压抑得喘不过来气。夏夏,我永远就好像是个局外人。”
  
  夏夏走过去抱抱她,安慰她,“你换个角度想想,顾雪臣待你还算不错。这些年无论你做什么,他都不曾苛责你半句。”
  
  不待甘棠说话,夏夏又道:“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为卑贱,便是再有钱见了最低等的九品小官都得点头哈腰赔笑脸。棠宝,你知汴京商会的那家照着官宦小姐教养出来的闺秀们,多羡慕你能嫁与顾雪臣为妻吗?”
  
  “不说别人,你就瞧瞧我,明明心里厌烦到极点,可为了生存,不得不每日在客栈挂着一张笑脸对着那些臭男人迎来送往。”
  
  她说得这些甘棠都懂。
  
  她刚与顾雪臣成婚那会儿,虚荣心也得到极大的满足。
  可真等到过日子才发现,那点子虚荣心根本不足以支撑她能够在婚姻里忍气吞声。
  
  三年的光阴,她从一个圆滑市侩的商人长成一只身披铠甲的刺猬,谁来招她,她不扎到对方不流血不罢休,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夏夏,你还记得咱们以前总说去航海的事儿吗?”提起这个,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亮光,“不如我同顾雪臣和离,我去买船,我——”
  
  “说什么傻话,”夏夏打断她,“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你真以为和离就容易了?总之一句话,你可别犯傻,顾雪臣那样的打着灯笼都难找,你若是与他和离,我头一个不答应!”
  
  “一个男人钱在哪里,心就在哪里,不就一个昔日的小青梅,又怎能比得过你与他做了三载夫妻。”
  
  “捉奸捉双,你莫要胡思乱想!”
  
  甘棠知晓她事事为自己考虑,亦不想她担心,道:“我晓得,时辰不早,我该回去了。”
  
  时辰到了,她这只出来放风的雀鸟得回笼。
  
  *
  
  甘棠回府时雨终于停了。
  
  才入院,微月迎上来,悄声道:“姑爷一回来就将自己关进书房,瞧着不大高兴的模样。”
  
  甘棠知晓顾雪臣定是在心疼自己的俸禄。
  她想了想,向书房走去。才进去,便瞧见一袭青色直缀的郎君正坐在书案前奋笔疾书。
  青槐正在一旁伺候笔墨,见她进来,忙向她请安问好。
  
  甘棠径直走到榻上坐下,拿眼角偷偷觑了一眼顾雪臣。
  
  他一味捉笔写字,只字不提今日的事情。
  
  甘棠想起上一回她不高兴花去他半年的俸禄,他也是这样一味看书,问都不问一句。
  
  临睡前她故意问:“官人是不是不高兴我使钱?”
  
  她心想若他若是肯哄她两句,她立刻将他的俸禄补回去。
  
  可他一脸矜持说没有。
  
  甘棠以为他真不心疼,谁知一向睡眠极好的男人一个晚上辗转反侧,后来索性觉也不睡了,坐在那儿摆弄她新买的首饰,被她抓个正着。
  
  这回她使了他一年的俸禄,他心底指不定怎么心疼,却仍是一句话不说。
  
  顾雪臣这个人就是这样,太要脸。
  
  她见青槐手里的那块墨几乎都没了,问:“怎不买新的来?”
  
  顾雪臣沉默片刻,道:“不急。”
  
  一旁的青槐心道什么不急,分明是没钱,今日自一品斋出来时,自家公子臊得脸都红了。
  有谁相信一个堂堂的从三品的侍郎竟然连块墨都买不起,!
  
  善于察言观色的甘棠见他主仆二人的神情,心中猜测大概。
  
  定是没钱买,又拉不下脸问她拿钱。
  
  其实一品斋的赵掌柜一向钟爱他的字,想要讨一幅挂在店里做招牌,其实他肯纡尊赠字,赵掌柜必定将墨赠予他,定是他自己清高拒绝了。
  
  她坐了片刻见他不理人,觉得很没意思,正要回屋,突然小腹一阵疼,捂着小腹坐回去。
  
  察觉到她不对的男人终于搁下手中的笔,问:“怎么了?”
  
  “小腹不舒服,”她委屈。
  
  顾雪臣以为是在床上闹得她狠了,瞥了一眼青槐。
  
  青槐立刻识趣出去。
  
  待门关上,他把笔搁在笔架上,朝她伸出手,“过来。”
  
  甘棠扶着腰慢吞吞走到他跟前,正要说话,被他一把抱坐在腿上。
  
  他宽大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腰侧轻轻揉捏着,源源不断地热意隔着衣裳传来,有些凉的小腹舒服些许。
  
  甘棠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
  
  她心想夏夏有一句说得极对,顾雪臣生了一副好皮囊,文雅风流,干净清冽地犹如冬日里的一捧初雪。
  
  可偏偏眼神犹如深渊一样深不可测,叫人忍不住想要探究他的故事。
  
  这样的男人往往最招女人喜欢。
  甘棠是个俗人,自然也喜欢。
  
  许是眸光抬过炽热,他问:“这样瞧我作什么?”
  
  “想瞧瞧官人,不能吗?”她情不自禁地低下头亲他的眼睛。
  
  柔软温热的唇贴在眼皮上,小猫似的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湿漉漉地。
  
  原本心里不快的男人被她舔得瞬间没了脾气,宽大的手掌捏着她不堪一握的腰身,缓缓地向上移动。
  
  “疼,”一向娇气的女子把小巧的下巴抵在他颈窝,一对微微上扬的狐狸眼沁出水光,委屈巴巴,“昨夜疼了一晚,今早官人又非要……”
  
  小狐狸精!
  顾雪臣喉结微微滚动,温热的手揉得愈发不是地方。
  
  正在这时,外头突然有人敲门,“郎君,娘子,该去用晚饭了。”
  
  三房的人早午饭各用各的,但晚饭却在一处用。
  
  宁愿在床上被顾雪臣欺负,也不愿去前厅受罪的甘棠搂着顾雪臣的脖颈撒娇,“我给官人吃,咱们今晚不去前院好不好?”
  
  可明明动情的男人愣是硬着心肠道:“母亲一个人孀居多年,不去用饭不好。”
  
  方才还很喜欢顾雪臣的小狐狸瞬间就讨厌他了,将褪到腰间的衣裳拉回到肩上,探手狠捏了他一把。
  
  顾雪臣闷哼一声。
  
  待直起腰时,发了性的小狐狸已经出了书房。
  
  他平息了足有两个水刻,才起身去饭厅。
  
  到饭厅时,早他一步去的小妻子侍立在母亲左侧。
  
  方才在书房狡黠如狐狸的女子,毫无生气地垂着浓黑的眼睫,将那对顾盼生姿的狐狸眼压在眼眶里,被厅内亮堂灯光映照得犹如一只精致漂亮的扯线木偶。
  
  华阳县主这时瞧见自己的幼子,忙招呼他坐到自己身旁,指挥甘棠给他盛了一碗金玉羹,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
  
  坐在华阳公主对面,正逗弄女儿的秦蓁温柔一口一个“叔叔”,十分殷勤温柔,与在甘棠面前的模样判若两人。
  
  顾雪臣回应几句后,问:“大嫂嫂与二哥哥呢?”
  
  “芸儿有些不舒服,你大嫂嫂忙着照顾。你二哥哥不知去哪里混了。”
  
  华阳县主见他的眼神一直往自家媳妇儿身上飘,扫了一眼甘棠,“坐下用饭吧。”
  
  仍旧站着,如同局外人似的甘棠应了一声“是”。
  
  她才在顾雪臣身旁坐下,方才亲手盛的金玉羹悄悄搁在她面前。
  
  她斜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把碗不动声色推回去,专心对付面前的饭菜。
  
  突然,秦蓁说:“宁儿很快就有小弟弟了,高不高兴?”
  
  宁儿是小侄女的名字。
  
  只想赶紧用完饭回去的甘棠手一顿,筷子上的山药鹌子落到碗里。
  
  今晚这顿饭怕是吃不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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