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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章台大保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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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250年】
  【秦都章台宫】
  “公子,吕公,章台宫分为三朝,前曰外朝,主要用以议决国之大政;中曰治朝,乃秦王与群工治事之地;后曰内朝,乃图宗人嘉事之所也。秦王请吕公前往治朝议事,令吾带公子政及乌桓于内朝沐浴更衣。”谒者停步在正殿之前,转身行礼道。
  “谨遵圣命。有劳了。”吕不韦拱手回礼。
  谒者带着他们顺着宫殿四周的阁廊通道绕过前面的正门,
  到了中间另有一道边门,吕不韦就从这里进去治朝觐见新任秦王赢异,自然另有人接迎。
  而乌桓和嬴政由谒者继续带着前行许久,又有一道边门,上面用用篆书写着“金露”,
  谒者止步:“公子,吾等不便进入内朝,请两位公子由此门进去,自然有人接迎。”
  嬴政拱手致意,待得谒者远去,他回头看看乌桓:“桓,我怎么好像有点紧张,你呢?”
  “我想,你是快要见到你父王才紧张的吧?”,乌桓学着嬴政的样子挠挠头:
  “其实我好像也有点紧张,哎,既来之则安之吧。”
  宫门缓缓打开,一队宫女迈着细步鱼贯而出,分成两列侍立两旁。
  带头两位秀丽的宫女趋前两步,右手压左手,兜手藏于袖中,举手加额,鞠躬九十度,然后起身,同时再次举手齐眉道:“公子万福,奴婢蒹葭、蔓露奉太后旨意在此恭迎两位公子。”,两个人的动作如出一辙,整齐划一,显然是经过长期训练有素的宫中翘楚。
  “免礼,带路吧。”
  嬴政故作成熟,微微点头回礼后说。
  入内后乌桓和嬴政被分别带到不同的房间。
  负责服务乌桓的是蔓露,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俊俏小姑娘,放在后世就是个“童工”。但蔓露肯定不同意这种说法,她显然已经是宫女中领班女官一样的角色了,蔓露熟练地吩咐宫女们分头忙活起来,有人给池子中加入热水,有人往池边有一只青铜仙鹤熏炉里加入熏香,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随着袅绕的炉烟弥漫开来,蔓露让宫女们把帷帘拉上后都退出门外候着。她自己往池中倒入一壶牛乳,又取出一个陶罐,拔出木塞,往池中倒入一种棕褐色的亮晶晶的油膏状液体,一边介绍说:
  “公子,此乃沉麝,是用沉香、麝香和酒慢慢熬煮,取其精华,由宫中太医秘制而成。牛乳滋养肌肤,沉麝可使血气通畅、解乏去疲,且沐浴后全身幽香怡人,公子一路劳累,且让奴婢为你沐浴更衣吧。”
  说着就要帮乌桓解衣,乌桓本能地抓紧衣领。
  蔓露见状一愣,随即“咯咯”笑了起来:
  “公子勿要害臊,我家中弟弟与你年纪相仿,我却是经常为他沐浴的。”
  问题是我得是个真的小弟弟才行啊!乌桓这样想着,对于一个来自两千多年后世的“大叔”,这情何以堪啊!
  “我、我,我想自己沐浴,可否?”,乌桓发现自己紧张得都结巴了。
  蔓露闻言却开始轻声哭泣起来:“不知蔓露何处做错让公子嫌弃,这是华阳太后吩咐的差事,若是蔓露未办好定要受到责罚了,呜呜……”
  秦律严苛,乌桓不知蔓露可能会受到何种责罚,心中不忍,最后只好默许她施为,蔓露刚刚帮他解除衣物,他就急忙逃到池中,蔓露换上一袭轻纱,进入池中用麻布巾为乌桓搓洗,而他只能做个全程闭着眼睛的“捂裆派”,享受着这奢靡的“大秦大宝剑”……
  罪孽啊,这万恶的腐败的糜烂的封建社会啊……
  ………………
  你还别说,这加了这么多好料的香汤沐浴过后,确实神清气爽。
  蔓露为乌桓更衣完毕,拉着他到一面大铜镜之前,只见镜中少年一身白色深衣,墨绿色腰带上扣着一枚玉璲,深衣领口、袖口等处均绣有浅绿色云龙纹,头发用玉导和玉笄束起,俨然一浊世翩翩佳公子。
  “公子真是俊美,奴婢听闻楚国宋玉貌美,公子长大后定要如宋玉般惹得万千佳人爱慕呢。”蔓露嘴巴就是甜,夸得乌桓心里美滋滋的。
  穿越前偶尔和好友泡桑拿,总觉得先从包厢出来的会比较难为情。
  于是乌桓又磨磨蹭蹭一会才从房间里出来,果然看到嬴政已经等在外面了,嬴政则是穿一身钧玄长袍,袍上满绣金色龙凤纹,金腰带,腰间悬挂一支小巧精致的玉剑,头戴玉冠,用绛色丝绳系于颌下。
  嬴政较同龄人身材略高,这一身打扮却是比乌桓更加英气逼人,
  乌桓暗暗腹诽:“祖龙果然是有王者之气啊!”
  那边嬴政也没安好心,凑近乌桓小声揶揄:“舍得出来了?”
  “去你的!”乌桓轻轻捶一下嬴政肩膀。
  以前的乌桓与嬴政一起长大,一起受欺负,一起和赵国小公子干仗,和嬴政情同手足,相处没有任何顾虑。现在回到咸阳,他可得有所收敛才行。
  从内朝穿过一个花园可直接到达治朝。
  花园中,曲榭回廊绕涧幽,飞泉喷下溢池流。
  渭水穿咸阳城而过,匠工巧妙地利用渭水引入各个宫殿、楼阁中,池中锦鲤戏水,一只巨大的老龟在假山上探头不动如雕像,仿佛在思考千年帝国强盛之道。
  空中传来鹤唳声,章台宫的层高给了饲养的白鹤足够大的飞翔空间。
  治朝内空间广阔,里面又分三进大堂。
  靠前朝部分是一众臣工办公之处,有许多隔断小间环绕四边,中间有一张巨大木桌,上面有各国舆图,乃是为集合臣工议事而备;
  中间部分乃是秦王办公之处,中央是一张黄梨木台案,后置描金紫纱屏风,台案前方空旷,不远处有一组木榻。周边另有一些桌案,却是为中大夫、仆射、中常侍、给事中、尚书令准备的办公用具,也就是类似秦王的个人秘书或者参谋团、打下手的团队使用的;
  后面部分则是秦王休息或者接见亲密大臣、宗族的场所。三个部分彼此隔开,中间都设有小型花园。设计巧妙,既方便秦王处理各种不同类型事务,又彼此区分、不相干扰。
  此时秦王赢异正在后堂与吕不韦商议国事。
  黄咎推开高大厚重的金丝楠木门,只见后堂虽然称之为“堂”,空间却是巨大,居中有一巨大的木台,上面设有席、案,北面的席案之后有一面高大的屏风,上面绘有精美的车马出游图,其余三面都有三级木阶,看上去像秦王宴饮之地。环绕整个后堂四边又有众多隔间,应该是为不同功能而设计的。
  黄咎径直带他们到了西面第一间,立于门外通报请示:
  “报!公子嬴政、乌桓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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