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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灞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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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250年】
  【秦关中灞水】
  灞水,在春秋秦穆公以前称为滋水。
  灞水发源于咸阳郊外的蓝田县灞源乡,自南向北流入渭河,全长约两百多里。
  虽然流域不长,水量也不大,但河床宽阔平坦,汛期水量增加,河水漫漫,蔚为壮观。
  而到了涸水季节,河床上散流数股小水,河床多处可见裸露出来的鹅卵石,骑马就可以淌水过河。不能行舟,自然就要架桥。
  周代,镐京位于滋水西侧,要与东部联系,必过滋水,河上本就有桥。
  春秋时期,秦穆公打败了西戎,为了彰显自己的武功,在攻取咸阳后,将滋水改作灞水,并将桥更名灞桥。秦穆公二年(公元前658年),秦穆公组织大量劳工进行了大规模的桥建,当时水涨时便连舟撑木作浮桥,水落时就搭建便桥,将原来周天子修建的桥推倒重建,从此在灞水上就屹立起了一座雄伟的灞桥。四百年来,一直是秦国交通的要塞。
  出了洛邑后,一行人换乘了马车。
  给赵姬单独安排了一辆装饰精美的香车,而乌桓则跟着嬴政同坐一辆宽敞的安车,吕不韦亲自为嬴政驾车,以示迎归之意。
  冬去春来,一路莺莺燕燕。没有了死亡追杀的阴影,回秦之旅更像是在踏青游春。
  嬴政其实和乌桓这个从两千多年的后世来的人一样从未见过秦国风物,一路上非常兴奋,透过窗口东张西望,喋喋不休地跟乌桓介绍着对秦国有限的认知。
  乌桓微笑着看着嬴政,时不时请教他一些问题,每当此时他总是讲得更加起劲。
  乌桓的内心其实挺复杂,一方面也替嬴政开心,毕竟一个孩子在异国他乡作为人质的日子并不好过,在乌桓的记忆中他们俩可没少被邯郸的公子们欺负,那些王孙贵族的公子们成天无所事事,最大的乐趣就是吃饭、睡觉、打嬴政了。他们俩每每都要被揍得鼻青脸肿回家,可把赵姬和蔡氏心疼得要命。现在终于回到故国,可以一家团聚,未来无可限量。
  历史上嬴政未来一统六合八荒,创造了同时期全世界最强大的帝国。
  可现在的嬴政还是个单纯的孩子,在邯郸虽然清苦却也简单,回到秦宫后,
  要怎么应付复杂的各种关系呢?
  未来的嬴政究竟会成长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会是个像史书中所说的那样暴虐的人吗?
  作为一个来自未来的“大叔”,乌桓相信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却只能把忧虑深埋心中,毕竟他现在只是个七岁的小孩,他必须装得天真无邪、聪慧可爱才行,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前方的咸阳还是一片未知,乌桓并没有嬴政那么乐观。
  哎~没办法,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乌桓现在除了演技外一无所有,撇开两千年的民族智慧传承和后世宫斗剧看过的演技外,他只是个飘零在时光隧道中的孤独的一无所有的“孤儿”。
  “关中可是我大秦发家的宝地,其东有函谷关、临晋关、龙门关,西有陇关,南有大散关、武关及子午、褒斜等山峪,北有萧关、甘泉、谷口,故雄关险隘,四塞为固,利则出攻,不利则守。”
  嬴政的样子像个导游。
  “公子所言极是,六百年前,嬴姓族长非子因擅长养马得到周孝王的重用,非子为周王室养马三年,马群大增,为西周王朝创造一笔很大的财富。周孝王因非子养马有功,将他封于秦邑,建立秦国,号称秦嬴。”
  说起这段远古的回忆,吕不韦也不禁心向往之。
  乌桓的脑海中浮现出后世万宝路的广告画面。秦人的先祖在贫瘠的西北高地上追逐着野马,跟随着马群、追寻着草场,风餐露宿,天高云淡……
  此处有歌声悠扬响起——
  “跑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
  “难怪赵国公子们总是笑话我是养马人!”
  嬴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意淫:
  “哼!没有良马,他们的先人赵武灵王胡服骑射,骑个羊去射啊!”
  “哈哈哈”,吕不韦也是忍俊不禁,继续说道:
  “就这样又过了两百年左右,周朝传到了周平王时期,因为不堪西戎骚扰决定从镐京迁都洛邑,那时候的秦国国君是秦襄公,在犬戎攻打周朝时作战英勇得力,立有大功,而且还派兵护送周平王迁都,被封为诸侯,并将岐山以西至丰水一带土地封给秦襄公,秦国从此也正式成为了东周列侯之一。”
  “可没这般易与。那老周家蔫坏,给的可是空头承诺。”
  嬴政气鼓鼓地学着周平王的口气说:
  “戎无道,侵夺我岐、丰之地,秦能攻逐戎,即有其地。”
  吕不韦点头称是:
  “公子说的没错,周平王把根硬骨头扔给了秦襄公。秦人经过几代人的浴血奋战才夺回岐山以西地区,秦国也从此开始发展起来。此后在西戎的包围下,秦国艰难地寻求着生存与发展,也正是这样的生存环境造就了秦人崇武尚勇的个性。”
  嬴政若有所思:“政谨记吕公教诲!必不辱先祖血脉!”
  吕不韦本意只是给嬴政普及一下爱国思想教育,也好让嬴政快速融入秦朝朝堂,却没有料到嬴政竟是如此理解,闻言一怔,却也并没有说什么。
  乌桓在旁静静凝听,感慨于秦国独特的发展史,因为秦国长期独居西北边陲,几百年都是处于封闭落后的状态,与中原各国鲜有往来,使得一向以文明开化自居的中原各国长期以来一直不把秦视为同类,而看成是戎蛮之国。
  这一点和南方的楚国很像,楚国也是长期和吴越蛮夷打交道,在中原各国眼中也是蛮夷。却未料正是这一西一南两个国家后来却成为战国时期最强大的两个雄霸之国。
  说话间,一座雄伟宽阔的大桥出现在眼前。
  桥面开阔,可容驷马并驱,桥前两边各有一座阙楼,上有守望的哨兵,与桥相接的岸边土地是一大片经过夯实平整的平地。
  此时上面旌旗猎猎,一支重装骑兵队伍一字摆开,马高、人壮、戈亮,好不威风。
  队伍前面另有一黑一白两匹马,黑马上是一个壮年男子,身着一袭紫色深衣,腰束玉带,玉带上悬挂着一把镶嵌着绿松石的青铜宝剑,头发用玉簪盘起,面容英俊秀雅,只是一对浓眉又给他增添了一些英武气息。白马上则是一个比嬴政略小一些的少年,淡绿色的深衣用镂花的鹿皮带束起,脚上踩着一双珠履,面如冠玉,俊美之中略显苍白。
  看到吕不韦驾着车马到来,二人赶紧下马前迎,行到车前行礼道:
  “熊啓奉秦王之命恭迎赵姬娘娘、公子嬴政归国!”
  “成蟜奉父王之命在此恭迎娘娘、王兄归国!”
  吕不韦连忙下车回礼,又从车中请出嬴政与他们相见。
  赵姬并未下车,仅在车中答礼谢过。
  嬴政与熊啓、成蟜一一见礼。
  熊啓谦恭有礼,言语间让人如沐春风,嬴政对他很有好感,成蟜礼数倒是不差,面色却不冷不热,让嬴政心生厌烦,见礼之后便不再搭理他了。
  吕不韦却满心疑惑,问熊啓道:
  “适才听闻公子成蟜称奉父王之命,这却是何意?”
  熊啓:“当初安国君即位后封我王兄为太子,第二天太子就让吕公出发赵国去迎回公子,也难怪吕公有所不知,安国君即位仅仅三天就驾鹤归天了,现如今子楚已经继位为秦王了。适逢旧君刚逝、新君初任,朝中诸多事务纷乱,秦王也是着急盼着吕公速速回宫分担一二呢!”
  原来秦昭襄王精力旺盛,在位足足五十六年,且秦昭王英明果决,处理朝政绰绰有余。
  安国君封为太子储君多年却无所事事,难免沉迷酒色掏空了身体,秦昭王病重后,安国君监国理政深感吃力,故而在正式登基仅三天就在夜里突然发病暴薨了。
  嬴政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在邯郸刚刚听闻赢异成为太子,等他们两个月一路奔波回来时,赢异已经是秦王了。
  吕不韦:“世事难料,常常令人唏嘘不已啊!还好朝中有熊啓兄这样的肱股之臣,否则王位再三易人,难免为敌国所乘。安国君可曾议过谥号了?”
  熊啓:“朝中大臣、博士们已经议过了,已定谥号为孝文王。遗体已经入殓,一应准备都已就绪,吕公还可赶上出殡。”
  左右随从又牵了三匹骏马过来。
  吕不韦、熊啓二人并辔而行,乌桓和嬴政、成蟜三人勒马跟随。
  嬴政居中,却不搭理右边的成蟜,只顾着和乌桓说话:
  “桓,一会过了灞桥,就会看到蓝田大营了,听说那里可大了,绕着军营步行要一天一夜呢!”
  “王兄一直居住邯郸,没想到还知道蓝田军营。我听闻邯郸繁华,赵人能歌善舞,料想王兄在赵国久住应也精通此道。”成蟜被晾在一边许久,他本心高气傲,虽说不是嫡长子,嬴政未回国前却也备受宠爱。毕竟嬴政在赵国为质子是件风险极大的事情,万一不能安全回来成蟜就会被立为嗣子,事实上朝中已经有这样的风评建议子楚早立嗣子。只是赢异一直未曾同意,更是在正式被立为太子的次日就派吕不韦前去赵国接迎赵姬嬴政母子。
  成蟜本就心有怨气,此刻开口竟有嘲讽之意。
  乌桓一听,心想要糟,回头一看,嬴政已是面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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