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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霹雳手段妙手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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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一间酒馆。
  山羊胡瘦老头儿道:“霹雳堂的雷堂主大概是练功走火入魔了,疯了,他发狂的时候一下子杀了门人十余人,至今还是神智不清呢。”
  “那个大侠雷鸣吗?”八字胡胖老头儿叹道:“真是太可惜了。”
  栢晓知是以“神医”的身份被雷莺莺请进“霹雳堂”医治雷鸣,他身旁背着医箱的小厮正是女扮男装的单祎祎。
  雷鸣的女儿雷莺莺领着栢晓知他们二人前往雷鸣的房间,雷鸣坐在房内,整个人呆若木鸡,双眼发直,目光呆滞,无论栢晓知说些什么,问他什么,他都毫无反应。
  雷莺莺说道:“之前也请过大夫来看,都查不出问题,只说是我父亲大概是撞鬼中邪了。”
  栢晓知给雷鸣把了一会儿脉,单祎祎站在一旁对着雷鸣的眼睛看了一阵,栢晓知对单祎祎说:“小祎,药箱。”
  单祎祎将药箱打开,摆在他手边,栢晓知从药箱的一个小布包里摸出一支银针,他拿着银针缓缓的对着雷鸣的眼睛刺去。
  雷莺莺大惊,见他的银针已经缓缓刺到雷鸣右眼之前,他居然不停,继续往雷鸣的眼球插去。雷莺莺想大叫阻止,又怕声音吓到栢晓知,他若手抖,那针就插进雷鸣的眼球里,但她若不阻止,更怕这个瞎子真就把银针插进雷鸣的眼球里,就在她纠结的一瞬间,栢晓知停了下来,他把银针移了一个位置,仍然对着雷鸣的眼睛,雷鸣的眼睛仍然是连眨都不眨一下。
  栢晓知将银针递给单祎祎,单祎祎收起药箱,栢晓知说道:“雷堂主病得不轻,不过也不是无药可医,我给雷堂主开一幅药先让他喝着看看。”
  雷莺莺喜出望外,忙道:“请栢先生开药方,我让人去抓药。”
  栢晓知道:“不用去抓药,我过来时闻到这院里有种药草,正好对症,用那个就好。”
  雷莺莺心里纳闷,这院里还有药草?不过就是一些平常的野花还有野草,难道这些野花野草还有药性?
  栢晓知对单祎祎道:“你去院中采几株药草来。”
  单祎祎“哦”了一声,她出了屋,看到院子墙角生着一撮青草,就走过去折了两叶回来。
  雷莺莺越看越纳闷,忍不住开口道:“这个草……好像有毒吧?”
  单祎祎又“哦”了一声,她把那撮青草递给雷莺莺,一脸认真的说道:“烦劳雷小姐把这草药切碎,以沸水冲泡,让雷堂主连草带水一起服下,一日三次,饭后服用。”
  雷莺莺迷茫的接过那撮草,茫然的望向栢晓知,栢晓知重重的点了点头,“吃了这药,不出三日,保管雷堂主药到病除。”
  雷莺莺将信将疑,只得点头应着,“记下了。”
  雷莺莺请栢晓知和单祎祎到客房,她又安排门人准备茶饭过来,安排妥当她才握着那撮草离开。
  栢晓知问单祎祎:“小祎,你相信鬼神吗?”
  单祎祎道:“没见过,不好说。只知道装神弄鬼的都是人。”
  栢晓知笑着点点头,“没错。”他又道:“雷鸣在装疯,我用银针刺他眼睛他不避开,可是他的心跳明显加快,我听到了。”
  单祎祎道:“他自作聪明,却是弄巧成拙。”
  栢晓知道:“他装疯,杀人,一定是为了隐瞒什么重要的事。”
  单祎祎道:“我去折野草时已经向耿老板发出信号了。”
  栢晓知点点头,又道:“你竟然拿毒草让雷鸣吃。”
  单祎祎睁大眼睛看着栢晓知,问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吗?”
  栢晓知笑了,“正是。”
  第二天,栢晓知过去给雷鸣查看病情,雷鸣却突然一掌往栢晓知身上劈过来,掌势凌厉,似乎要将他立毙于掌下,单祎祎抓着栢晓知的衣领,身子凌空而起,她身形矫如飞燕,拎着栢晓知翩翩飞到院中,再看雷鸣那一掌把栢晓知身后的椅子已经劈得爆裂粉碎,他恶狠狠的瞪着栢晓知和单祎祎,有些事已然是无法掩饰了。
  雷鸣咬牙道:“你们今天就别想走出霹雳堂。”
  单祎祎眨巴眨巴眼睛,问道:“雷堂主是想用八抬大轿送我们出去?”
  栢晓知叹道:“小祎,你想的是挺好的。”
  栢晓知话音刚落,雷莺莺已向栢晓知扑过来。
  单祎祎一把推开栢晓知,她抽出软鞭,她那软鞭缠在腰间,便如黄衣外系了一条银色丝绦,旁人一瞥之下,谁也不知这竟然是一件厉害的兵刃。这银丝软鞭又长又细,快如电光石火般卷向雷莺莺腰间的长剑,软鞭缠上剑柄顺势上提,雷莺莺但见银光一闪,自己手指尚未碰到剑柄,剑已出鞘,她惊骇之下,急忙挥手外甩,饶是如此,剑锋已在她手掌心划过,登时鲜血淋漓。单祎祎软鞭一振,长剑激飞上天,竟有数十丈高。
  单祎祎瞧着雷莺莺,不解,“有什么事是不能好好说的?为什么要动手动脚呢?”
  雷莺莺吃惊的张大嘴,仰头望着天空急落而下的长剑,这时长剑已落下来,单祎祎一面说话,一面伸手便抓住了剑柄。长剑从数十丈高处落下来,势道凌厉,她竟眼角也没斜一下,随随便便就拿住了剑柄。
  这一手功夫不但雷莺莺大为震惊,连雷鸣也不敢相信,见她年纪还小,武功却如此了得,虽然看似只是一招半招的,但雷鸣已从中瞧出她武功甚博,且诡异百端,即使他跟她动手也是枉然。
  这时天秤府的捕手到了,雷鸣倒退三步,脸色惨白。
  雷莺莺无助的看向雷鸣,雷鸣闭上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单祎祎回到一间酒馆,耿小轶正在吃饭,他夹了一块鱼片入口,嚼了两下,他对站在桌旁的酒馆大厨于焕说道:“这鱼你是用火腿汤、鸡汤、笋汤煨的吧?虽然汤很鲜美,但有喧宾夺主之嫌,这鱼自身已经非常鲜美了,只要用蜜酒酿,加入清酱,清蒸既可。”
  单祎祎走过去,道:“于大厨,给我来一碗米饭,我要泡这鱼汤吃。”
  于焕回头看到单祎祎,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笑嘻嘻忙道:“姑娘稍等,我这就去给你盛饭去。”然后一溜烟跑了。
  耿小轶看着她,微微笑着,“小姑娘,这次辛苦你了。”
  饭后,黄昏,长堤垂柳。
  耿小轶和单祎祎并肩而行,漫步在长堤上。
  长堤外,红男绿女,成双成对。
  单祎祎问:“雷鸣招了吗?他为什么要杀他的门人?”
  耿小轶摇头,“没有。”
  单祎祎问:“那雷莺莺呢?”
  耿小轶道:“她什么也不清楚,否则她也不会请栢晓知去医治雷鸣了。栢晓知用银针试探,又用毒草为药,雷鸣知道是瞒不过栢晓知,这才向雷莺莺坦白说出他是装疯,但到底是因为什么她却毫不知情。”
  耿小轶看单祎祎眉头微微蹙起,他又道:“天秤府的仵作验尸发现,十二名死者其中有一人所受之伤是招招致命,其余十一人则像是无差别打击致死,怀疑其实雷鸣只想杀那一人,其余的人只是他为了掩藏其真实目的无辜被牵连进来丧命的,天秤府现在打算从这人身上查找线索。”
  忽然间,也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杜大侠也来游湖了,就是那个威震天下的杜青山杜大侠。”长堤上的人群立刻向长桥那边冲了过去,人人都想一睹大侠风采。
  耿小轶道:“你不去看一看?”
  单祎祎眨巴眨巴眼睛,问道:“看什么?”
  耿小轶道:“看大侠啊。”
  单祎祎道:“江湖上是个人都称侠,老的叫大侠,少的叫少侠,女的叫女侠,连小偷都能叫一个盗侠。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侠被叫得越来越不值钱了。”
  耿小轶笑着点头,“小姑娘,言之有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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