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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楠兮走到苏凌身边，“我陪你去见俞老师。”她挽起他的胳膊。
刘晓玉似乎意识到什么，撇撇嘴说：
“哟，你俩真是郎才女貌啊，结婚时，别忘请我吃喜糖，拜拜。”
她说完转身便走。
陈楠兮白一眼刘晓玉的背影，按一下电梯按键，两人进了电梯。
“刘晓玉打扮那个样子，妖里妖气难看死了。”陈楠兮垂眸自语。
苏凌抿嘴笑一下，“演员嘛，就喜欢时髦。”他拍拍陈楠兮挽着他胳膊的手。
“你是不是特喜欢刘晓玉那身打扮。”陈楠兮问。
“还行吧，没有特喜欢。我特喜欢陈楠兮那个打扮。”
陈楠兮笑着捶苏凌一下，“这还差不多。哎，我想看琼瑶的电影。”她满怀期待。
“琼瑶呀，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电影，会把脑子看坏。”苏凌戏谑。
“我就要看嘛，你帮我找找录像带。”陈楠兮央求。
“好吧，你有录像机吗？”
“我哪来录像机，你给我找呀。”她认为苏凌什么事都能办成。。
“好吧，我试试。”苏凌只能答应，“不过脑子看坏，责任自负啊。”
陈楠兮笑靥如花，“不会的，你放心。对了，你找俞老师干吗？”她紧紧攥住苏凌胳膊。
苏凌说：“问一下宁礼庚儿子的事情，我想从宁礼庚那里了解点事情。”
“俞老师和校长吵架了，你知道吗？”陈楠兮悄声说。
“是为了职称的事情吧。”
“你怎么知道？”
“他以前和我说过，我劝他别把这事儿太当回事，他当时也看开了。”苏凌有点奇怪：
“没想到又为这事，和校长闹翻了。”
苏凌把陈楠兮送到她办公室的楼层，“你先回去忙吧，我和俞老师聊完，再去找你，我们去吃酸菜鱼。”他毫不犹豫揽过陈楠兮，在她额头盖上一记唇印。
苏凌到了俞立克办公室，还没进门，就听见他在办公室慷慨激昂发表演说，历数职称评定的黑幕。
有些话毫不避讳，直接指向校长。
有的教师边听边声援，也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苏凌估计这些人和俞立克感同身受，属于边缘化一族。
大多数人微笑处之，乐呵呵洗耳恭听，甘当吃瓜群众。
苏凌进门，办公室所有眼光聚焦在他身上。
俞立克扭头看来，愤怒的脸庞顿时绽放出喜悦：
“嘿，苏凌来了，请坐，请坐。”
其他几个认识苏凌的老师，也和苏凌打了招呼。
苏凌笑道：“俞老师又较真了？”
俞立克恍然明白苏凌话里的意思。
“是啊，我干嘛较真呢？苏凌，一听见你说这话，我就有点清醒了。”他揉一下太阳穴。
一个老师戏谑：
“看见校长你不清醒，看见学生你倒是清醒了。”
俞立克笑道：
“我的这个学生不一般，他是咱学校第一个放弃分配工作，自己干个体的学生。”
所有人的眼睛又聚焦在苏凌身上。
他们很多人知道听说过苏凌放弃分配工作，却没见过真人。
俞立克很自豪，“苏凌，你找我有事？”他断定苏凌找他，而不是其他老师。
苏凌说：“有点小事，咱们出去走走。”
“好吧，我正好憋了一肚子气，想和你交流一下。”俞立克挥挥手。
两人来到校园湖边散步。
俞立克愤愤不平说了评职称的事情，这次无法晋级，原因是他少了一篇没有公开发表的论文。
苏凌只能说些宽心话，才算平息了俞立克的愤怒。
“俞老师，宁礼庚儿子在你这里学的怎么样？”
“蛮不错啊，宁一资质不错，又肯学，是我带的学生里的佼佼者。”
“您看他托福水平，能申请到什么学校？”
“任何一所学校。”
“真的？”
“肯定的。唉，有时候我真想辞职不干了，出去专门搞培训。”俞立克又调回到牢骚频道：
“整天和那些不学无术的小人们周旋，实在没什么意思。”
苏凌笑道：
“学生们都喜欢听你的课，你走了，孩子们怎么办？再说了，那些不学无术的人，早就盼着你让位呢，你何必随他们的愿？”
俞立克一想也是，自己现在是学校响当当的教学大拿，凭什么给别人让路。
苏凌接着说：
“俞老师，我给你提个建议，以后在办公室，不要像刚才那样过于直白，谨防同事里有人打小报告。”
“你说有人会告密？”
“难说，有人就好这口儿。”
俞立克沉吟片刻，“你说的没错，我们办公室小年，就是这样的货色。”他忽觉脊背发凉。
他觉得苏凌虽然是个才毕业的学生却有一种超乎寻常的老成。
告密求荣的人，决不是濒危物种，任何时候都无法灭绝。
苏凌又把话题引回留学方面，顺便打听到俞立克有个同学留学归来，是留学方面的专家。
他要了这人的电话，这个信息对宁礼庚很重要。
次日，苏凌给宁礼庚打了电话，约好见面时间，来到明月楼。
两人在宁礼庚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坐定。
宁礼庚迫不及待打听俞立克对他儿子宁一的看法。
宁礼庚家两代人都以厨师为业，他很想从儿子宁一这代改换门庭，出一个响当当的读书人。
苏凌说了俞立克对宁一的评价。。
宁礼庚喜出望外，“宁一能拜俞老师为师，全亏你苏老板引荐啊，多谢多谢。”他满脸感激。
苏凌摆手说：“这点小事，宁老板不必总挂在嘴上，你明月楼鸡蛋的渠道，不也全给了我亲戚，我该感谢你才对。”
宁礼庚笑道：
“这个渠道永远属于你的亲戚，内啥，那老板叫钱发强，对吧。”
苏凌听话听音，断定近来明月楼鸡蛋进货量锐减，宁礼庚并不知道实情。
苏凌把俞立克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已经俞立克搞留学中介同学的电话，告诉宁礼庚，让他有时间自己和俞立克交流。
宁礼庚小心翼翼把电话号码抄在小本子上。
“都说俞老师为人清高，轻易不参加饭局，这样吧，苏老板改天邀请俞老师一起吃个饭，等我们之间熟了，就不再麻烦您了。”
苏凌含笑应允，“好，回头我安排时间。”他答应下来。
这时，孙来旺敲门进来，他看见苏凌坐在沙发上，与宁礼庚谈笑风生，不由心中一惊。
苏凌来者不善啊。
孙来旺很害怕苏凌当面揭穿他在鸡蛋进货上做的手脚。
他腆着笑脸，心里怦怦直跳，“苏老板，您来啦。”他边打招呼，边观察苏凌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