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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点睛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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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消得半盏茶功夫,两个僮仆捧着那幅已被孟之唤装裱好的喜鹊登枝图至于榭中。
  待将那幅喜鹊登枝图摆放于水榭中央那方墨石案上后,两个僮仆躬身退回廊下。
  孟之唤起身负手踱至案旁,古稀之年却仍是精神饱满,容光焕发,步履极是稳健。
  “诸位请看。”
  一众文士皆上前驻足观之,尤是吴玄子,只一眼望去便怔住了。
  “绝妙,绝妙,绝妙。”
  吴玄子一连道了三声绝妙,那眼神左右不离那幅喜鹊登枝图,此画不过是用了佛青、朱砂、铅丹和石墨几种不算得贵重的材料制墨,吴玄子浸淫画道多年,一眼便识得作画之人所用彩墨是何品类。
  那画中喜鹊活灵活现,似要飞出画卷,而那根喜鹊栖息的梨花枝更是笼尽了满园春色,作为韵画派大成之作亦不为过。
  但更出奇的却是画中喜鹊羽翼雕琢入微,梨枝更是有如新折一般,极似真物,但行笔却是一气呵成。
  形画派高手作一幅画要用得数杆大小不一的画笔,彩墨颜料有些贵重程度尤胜金银,而对行笔技巧更是注重,因此往往作画太具匠气而失了神韵。
  但这幅喜鹊登枝图绝妙之处就在于形似却有极具神韵,真真正正地是形神兼备,堪称集形画派和韵画派两派大成之作。
  一众文人皆是沉浸此画,直赞作画之人画功惊人,近乎于道。
  吴玄子拱手道:
  “此画形神兼备,集形画韵画两派大成,今日得见,实乃大幸,不知松石先生是从何处购得此画。”
  孟之唤见吴玄子对此画给予如此高的评价,深知这喜鹊登枝图经今日丹青居一会,自这些名士口中流出,其价不知要翻上几番,不过却回道:
  “作画之人隐居坊市,想必是不愿入世,老夫也是偶然购得,却也不曾有幸见过作画之人,实乃遗憾。”
  杜桑隐道:
  “大隐隐于市,既然作画之人不愿为红尘名利所困,今日得见其画已是大幸,我等莫要扰了高人清静才是。”
  榭中名士纷纷附和。
  孟之唤伸手作请状又道:
  “青莲当年于玉京城关题《北望》一诗名动大玄,今日老朽想请你为这喜鹊登枝图题上半阙诗,还望不要吝惜笔墨。”
  一众文士皆是纷纷劝其为此画题诗,一穿白绣直缀的文士上前半步,正是大玄诗仙李青莲,拱手道:
  “盛情难却,既然松石先生所愿,在下便献丑了,只盼不要辱没此画。”
  闻言孟之唤大喜过望,唤道:
  “取笔墨来!”
  那廊下僮仆听得主人所言,急急得去榭后墨画斋取了毫笔墨台而来。
  李青莲右手执笔,敛眼沉吟,胸中酝酿词句,那众人皆是噤了声。
  作诗讲究的也是一个意字,李青莲拄笔沉吟片刻,笔尖蘸墨于画上行走游龙。
  孟之唤见李青莲题完那半阙诗,念道:
  “闲思喜鹊独登枝,静数梨花落清明。”
  那榭中名士直赞好诗,孟之唤心中暗自高兴,这玩字画玩的就是一个稀罕和名士真迹,如今这幅喜鹊登枝图经两大画派大家称赞不已,尤是吴玄子连道三声绝妙,又由大玄诗仙李青莲亲题诗,此画价值何止百金。
  孟之唤让僮仆挂了那画等墨迹晾干,笑道:
  “今日众高士在此,不妨拿出所得名画,一同品鉴,老夫权当作抛砖引玉了。”
  杜桑隐捻着酒盅朗声笑道:
  “松石先生哪里是抛砖引玉,如今此画已是金玉在前啦。”
  众人闻言皆是一笑。
  ………
  归宁坊坊道之上,已是申时初,天色渐晚,因清台此处每逢三月,春雨尤多。
  此时春雨刚止,天空好似水磨镜般有些晦暗,坊市两边已是点起灯火。
  楚槿走在坊道上,信步一般。
  归宁坊到底是比燕府坊富庶,就连两队披挂玄甲的巡查兵卒装备都比燕府坊的好上不少,两边楼阙更是颇具气象。
  楚槿手中拎着两包米面,素素姑娘已是絮叨了许久家中少粮,众小妖倒是不难养活,只吸点五谷之气,再每月请上几扎香烛便好,只是那渊明先生嘴挑得很,光凭卖灯笼的那些钱和伏妖司监察总旗的俸禄,日子虽不算过的捉襟见肘,桌上却也不曾多上一道硬菜。
  自归宁坊南一家算得半个熟人开的粮铺里砍了许久的价买得两包米面,虽然也才少给了三钱,楚槿从坊南沿着坊道往燕府坊走去,虽是捏个法指绘个符眨眼便至,但沿街而行,观众生百相,也算得上是红尘炼心。
  楚槿从两个吆喝卖货的挑担货郎中脱身,又行了数步,瞥眼望见坊道右侧有家兜售字画纸砚的店铺,一块看着就值得好些金银的玄木牌匾上书“墨香”二字。
  楚槿心中思付道:
  “这墨香画铺可不就是那孟员外开的,虽说这老员外送了我好些银两,去丹青居中造访属实行不通,且去这画铺里瞧瞧,刚好给我铺子里添点素宣。”
  心中敲定,楚槿走向那墨香画铺,推开雕花木门入内。
  此时那铺中仅一年岁莫约刚刚及冠的青年,此人姓孟违安,乃是孟员外的远方侄孙儿,投奔于他,被安置于铺子里看店。
  孟安枯坐了一日也未曾见得有何买主,字画店铺多是这般,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至此时才见有人推开店门。
  孟安急急得起身,却见眼前青年,皮相生的虽好,浑然公子样,可身上的白布衣却显出其兜里没几个板子儿,更不说左手还拎了两包米面,于是又坐了回去。
  楚槿入内看了四周,墙上挂着几幅装裱好的字画,莫约是文竹画、青石泉图、桃花图,两侧置木案,上摆文房四宝。
  “小哥,你家素宣如何卖?”
  孟安见这人也不是个贵客,自顾把玩着手中木雕,头也不抬道:
  “八屏五钱,檀溪二十钱,玉扣一两。”
  楚槿听得孟安所言,心中暗道这店着实吃人,最次的素宣也卖五钱。
  “客官要买哪等素宣?”
  楚槿颇有些尴尬,只回道:
  “随便看看。”
  那孟安暗戳戳地嘟囔了声真是个穷鬼后便不再搭理楚槿。
  楚槿装模作样地在铺子里踱步,却见右手案上有一幅尚未画完的虎啸山居图。
  吊睛白额虎栩栩如生,毛发刻画细微,似有形画派之风,只是猛虎两只虎眼未曾点得,因此虎啸山林徒有模样,不得气势。
  那画卷旁还搁着一方墨砚,一杆画笔,楚槿一时技痒,自取了画笔蘸墨,给这画中猛虎点了两只眼睛。
  着实玄妙,楚槿点完这虎眼后,那画中猛虎仿若活了过来,双目怒睁,气吞万里,啸震山林。
  待这两笔点完,楚槿才意识到自己动了人家店中的画,暗道不妙,见孟安低头不曾觉查,悄悄地踱出了画铺。
  孟安放下手中木雕卧佛,见眼前白衣青年已经离去了,叹气道:
  “还以为要做成一笔生意,不曾想是个兜儿比脸干净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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