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难缠的唐大

　　可怜李清波夫妇二人，被唐大等人一顿拳脚，打得遍体鳞伤，倒地不起。待唐云风赶到时，唐大已经不知去向，只见李清波夫妻二人躺在地上呻吟着。
　　唐云风连忙将李清波夫妻二人送回家里，吩咐小二请来大夫，替二人擦洗了伤口，敷了药，陪了好多好话。
　　“这畜生好生无理，看我不活剥了他。都是我不好，让二们亲家受苦了。二位亲家别见怪，我这小畜生看来已经是无法管教了，看我那天定把他送到衙门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唐云风不断地陪着好话。
　　“这不能怨你，是那唐大太没有道理了，凭白的对我们大打出手。”李清波夫妻二人并没有怪罪唐云风，只怨那唐大无理。
　　当夜无话。
　　第二天早饭后，李清波一家拜别唐云南风一家，准备返程回家。
　　唐云风送李清波一行人到了码头，却不见李清波家的货船。船是泊好了的，任水秀是个细心的人，每次丈夫泊好船，她都要再仔细检查的。再说，其它的船都稳稳的停在那里，如若是大风浪，不可能只单独吹跑他们那一条船的。这其中定有隐情。
　　唐云风是本地人，大多人都认识。他去挨近的船上问，那船家说：“昨天晚上三更时，有四个人来船上把船撑走了，我认认识其中一个，好象是你家少爷呢。”
　　唐云风一听，捶胸顿足，仰天叫道：“老天爷，我唐家那代作了如此大恶，生出一个如此畜生不如的东西啊。”
　　“哥哥不必如此，只怪我们不该来这个地方。”李清波劝着唐云风。
　　“如此逆子，我定当严惩。只是要耽误你们的行期了。”唐云风好生过意不去。
　　“没事，我们再等两天便是。”李清波劝唐云风。
　　“兄台和弟妹放心，如果船追不回来，我加倍赔偿。请先回哥哥家里，在下促人寻找那不屑子。”当下打发了另几个船工。
　　李清波一家只好返回唐云风家里，暂时停下。当下无话。
　　且说那唐大于昨天晚上被那乳臭未干的小幼子点了虎口穴，手臂突然酸麻，至今尚且动掸不得。本想趁机调戏任水秀，吃她的豆腐，岂料那小子凭地厉害，真是使人难以置信。他气愤不过，一问江边那些混混，知道了李清波一家来历，便成心要给他们下马威，让他们走着回去！于是便将李家船连夜廉价卖到下游去了。第二天下午才和手下的三个小混混喝得醉醺醺人返回城里。
　　唐云风找到唐大，唐大抵死不认，唐云风拿他没法，自认晦气。
　　返回家中，按自己的承诺，付了李清波十两银子作为货船赔偿，再加十两作为义子李少山的救父亲的酬金，另外又送了绢布两匹，作为一家人的衣帽之用，再送稻米白面若干。
　　李清波苦推不过，只得收下。
　　唐云风对李清波夫妻二人说：“只台弟妹，眼见我那不屑子已是无靠，不如等我义子能读书之时，便送到我府上，我定当已出供养，我等以后都要靠他了。”说完，亲昵地摸了摸李少山的小脸，李少山张开小嘴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唐云风找人抬了货物，租了船只，亲送义子一家人上船，直到那船扬帆起航，方才洒泪而回。
　　那唐大的确不是等闲人物。那晚父亲对李清波所说的话，以及父亲所付的货物白银，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当下便溜出去了。
　　李清波夫妻二人坐在船舱中，也懒得去看那沿途风光，说着闲话，逗着儿子，述说儿子的怪异表现，不知是祸是福。
　　李少山懂得他们所说的话，他只是不能说话，不能走路，不能为父母分担什么。他看着父母，懂事地吖吖着。任水秀亲昵地使劲亲吻着儿子，母子俩沉浸在深深的亲情中。
　　船行了约三四个时辰，天灰蒙蒙的，刮起了下水风。船老大下了风帆，将船靠了岸，两个纤夫下船拖纤，船缓慢前行着。前行了大概五六里路程，下水风益发大了起来，船家说：“下水风太大了，天将下雨，今天就只能地江边露宿了。”
　　李清波也是行船人，理解行船规矩，当下同意。
　　船家泊好船后，也已是日落西山，便生火做饭。
　　饭后，船家们和李清波一家拉起了家常。先说家乡奇闻轶事，再说那猴子滩遇险，有声有色，船家们听得目瞪口呆，啧啧称奇。听说那天险猴子滩已被菩萨铲除，异常兴奋。又听说小小年纪的李少山被猴王所掳，又被菩萨所救，并因此有了特异功能后，都好生稀奇。决定明日早点起航，天黑前能通过猴子滩，去观看上游风光。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放亮，船家便呼喝船工准备起航。天公作美，万里无云，并刮起了上水风，大家十分高兴。船家扬帆起航，只见那白帆鼓起，风声呼呼作响，船头劈波斩浪，飞速前行。
　　李清波心情特别好。他走到船头，站立于甲板之上，耳边呼呼作响的风声里夹着两岸山上传来的猿啼声，使他心旷神怡。突然，他看到船前不远处水里有一巨大黑影，那样子足有渔船大小，只见那黑影一翻，卷起一个巨大的旋涡。他一惊，这是他平生第一次看到水里的庞然大物，它在暗示什么吗？他取下船上的一根鱼叉，站在船仔细观察动静，做好随时击杀的准备。
　　船家在后面掌舵，不知前面发生的事，李清波也未说明，只认为是李清波想吃鱼呢。
　　李清波手握鱼叉站在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心中狂跳不已。他紧张极了，生怕那东西拱翻了船，他担心的是妻子和他的小儿子呢。
　　船在继续前进，黑影没再出现，但他仍然不敢放松警惕，继续站立船头，眼盯船四周，不敢有半点松懈。
　　这时风忽然停了，天也阴了下来，而且刮起了下水风，似乎要下大阵雨的样子。这狭江沿岸就是怪，晴时上水风，雨时下水风。
　　船家连忙降下风帆，靠岸让船工拉纤行船。
　　船前头河道与一山丫口连接处，水面宽阔，河水在此形成一个回流。丫口处有一大遍芦苇，约数十平方丈。对岸是断崖，无路可走，故而船行至此处时，只能收纤上船，用镐竿撑船向上，转过丫口，再拉纤。如果有风，那就扬帆而上，那就不必说了。那一大遍芦苇，是隐身的极好去处，故而芦苇中偶有盗贼出入。
　　现时是下水风，不能扬帆，就只有撑船了。
　　李清波也是船家，虽说以往没到过下游，但也听说过这个地方出盗贼的事。不过今天船上人多，又年轻气盛，也没当回事。他留意的，是那水中怪物，他不怕盗贼，但他怕水中那庞然大物。
　　这时，忽然一声忽哨，瞬时窜出来四条小渔船，每船两人，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大刀。四条渔船瞬时围住这条大船，同时抛起带铁爪子的绳子，钩住船梆，众盗贼一跃而上，围住船上众人，对船家等人喝道：“晓事的，快滚！”
　　众船家连忙跳水逃命去了。
　　八个强盗前后堵住了李清波一家。其是一个象是头目的说道：“晓事的，都滚下船去，免得血溅脏了船。”
　　“如果我不滚呢？”李清波年轻气盛，没把这些人放眼里，他要拼死一博。
　　“你不滚也罢，只有做鬼去了。”船头的一个毛贼边说边扬刀砍来。
　　李清波见状，抡起渔叉一叉打在这个毛贼身上，那毛贼一声惨叫，一头栽到江里去了。
　　船尾一贼人用刀指着任水秀母子，喝道：“扔掉叉！不然我马上砍死她们母子！”
　　李清波见状，怕伤了她母子，只得放下渔叉。就在他放下渔叉的时候，只觉耳边一道劲风刮来，他本能一闪躲过，马上去抓那渔叉，就在他抓叉的一瞬，脑袋“嗡”的一声，便被另一毛贼刀背击中头部，一声闷“嗯”栽倒在船头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