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时间一晃就到了腊月二十五，农历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了。总是有一个地方让人念念不忘，总是有一个地方让人愿意跋山涉水只求平安归来，这就是“家”。虽然天空中飘落丝丝雪花，但是阻挡不了人们对团圆的渴望。大街小巷人流如潮，人们加快回家的脚步，想在第一时间看见家人的身影。游子们都托着行李与大包小包的礼品，脸上洋溢着最朴实的微笑与满足。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无奈，但是无论在外面经历了多少艰辛和无奈，只要一说到“回家过年”，每个人就精神十足。这两天楼下的便利店开始热闹起来，整箱整箱的礼盒堆到门前，时而还有货车到便利店来卸货，每当这个时候便利店是最繁忙的时候。光明就一个人在窗前发呆感叹道：如果我的微商群能像楼下的便利店这样就好了！那么投资的钱早就赚回来了。李萍笑着对光明说：又想起你的微商了，楼下的便利店，一年中也就是这个时间段可以多赚些钱，除了过年这几天，每家便利店都是差不多。附近的大型商场、电子商务平台的存在，也是对它不小的冲击，你不能只是单看这几天。除了有耐心，还要有好的身体，有一天我问楼下便利店的老板，他和我说，晚上坚持到零点，早上六点就营业，而且每天的人数或多或少。就你那小身子骨，还有你输不起的劲儿，几天下来你就败下阵来。光明不服气的说：人家都说自己家孩子多么了不起，我现在也是努力的拼搏，现在没什么结果，但是也不代表以后。你就这么坚信我会“一事无成”？李萍：我可没这么说，看你这一脸怨气！好像你受多大屈辱似的。生活就是一面镜子，你对它笑它就笑，你对它怒它就怒。一个大小伙子，这点儿心胸都没有，行了，别乱想了！如果想能解决问题，我陪你一起想！换一个心情，走！一会儿跟我出去买年货去，我付钱，总要有人出力吧！快点穿上衣服，趁着上午食材还新鲜与齐全，下午去可能货物不全了。光明不知道说什么好，穿好了外套与母亲做好“扫荡市场”的准备。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年味儿”，为了大年三十那一桌年夜饭，人们从小年过后就要“抢先一步”，为的就是能够买到更新鲜的食材，更是为了在抢购食材时一家人那种喜悦感。
　　光明与母亲还没完全进入超市时，就被后面的人潮推了进去。光明刚想和对方理论一番，却看见母亲摆摆手，光明只好随着人潮进入。这边工作人员正拿着新鲜的柠檬向柜台上摆，淡淡的柠檬黄，有着一个圆溜溜的肚皮，让人忍不住想上前拿一个。光明看着小小的柠檬，便笑着自然自语的说道：我怎么想起她来了？也不知道那个“柠檬”最近怎么样？李萍笑道：这小子，又犯什么神经？光明：哎呀！人家就不可以有自己的小秘密？李萍：好好好，看看超市那边有没有空闲的购物车？总是用手拿着也不是办法！光明一边答应着，一边在想：自从微商停了“柠檬”再也没出现过，也许为了考研而紧张复习，算了先购物吧！或许她和自己不在同一个城市，再怎么想也没有用！这时候，工作人员推过来一批购物车，又是一次“抢夺大浪”，这时候年龄恐怕不是优先权，就连花甲之年的大叔大妈，也一个劲儿的向前冲。光明费了好大一阵子劲儿才跟上众人的脚步，购物车的数量慢慢地减少。当购物车所剩无几的时候，这面一个大妈面带微笑的看着光明说：你看我都这么大年龄了，这个购物车还是给我吧！你看那边还有那么多购物篮，你一个大小伙子，就别和我这个老太太争了！没等光明反应过来大妈就快速的把购物车推走了，光明平时最讨厌这种“倚老卖老”的大叔大妈，觉得他们是应该被谦让的对象。但是光明真的不知道该去怎么样反驳，所以还是拿一个购物篮吧！光明拿了一个购物篮，瞬间就失去购年货的乐趣。李萍看见光明回来焦急问道：购物车呢？你怎么就拿回来一个购物篮，这能装多少东西？光明无奈的说：还不是中国式大妈！没等我同意呢，就硬生生把购物车抢走了！李萍：那就算了吧！有个购物篮也挺好，总比什么都没有好，我也不用花那么钱！
　　这边生鲜区已经排起了长队，那边又是春节促销的叫卖声，音响中播放那些喜庆的歌曲。万物复苏皆为“春”，对于中国人来说，春节是新的一年开始，是最喜庆、最为重要的节日。就在光明等候排队打价签时，“光明！”“光明！”光明回头一看，原来是高中同学，旁边站立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只见她眉清目秀，有一张娃娃脸极其可爱，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光明小声问道：哥们，爱情事业双丰收啊！吴帅做了用手想要捂住嘴的动作小声说道：这才刚开始，没你想得那么快。光明：哎呦，你还不好意思了，都是同学就别说假话了！看你这满脸的幸福我就知道你现在很不错，你让我这个“单身狗”情何以堪啊？吴帅：你也别羡慕我，你这么好，肯定会有自己的爱情。你怎么就拿一个购物篮？光明笑着说：碰到“大妈”没办法，拿个篮子少买些吧！吴帅：那帮“大叔”“大妈”真是无解，我有车，咱们换吧！光明推迟的说：这怎么可以？我就和我妈购物，拿什么都行。吴帅笑着说：来吧，我说换就换，还和我客气，再客气我就说你“猥琐”了。上学时这帮男生总是说光明满脸“猥琐”的表情，为了这事儿当时成了光明和这几个男生大吵了一架。不过今天想想还挺好玩的，一下子又回到高中的时候。吴帅：行了，我走了，等过完年有时间我们再聚。李萍疑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我挑选青菜都完事了！这购物车哪来的？光明：我看见吴帅了，说会儿话，他和他对象一起买年货呢！他和我换的购物车。李萍：你这就不会办事了，人家对象俩购物，你叫人家拿篮子多不合适！光明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和母亲继续购物。挑选差不多时，光明他们像收银台走去。智能收银台这边前来结账的人已经五米开外了。光明：我去人工那里排着队，你在这里，哪里边快，就在哪里结账。光明从超市中回来已经累的不行了，就回到卧室躺在床上。
　　光明才感觉缓过来，这时候手机微信有视频会话。光明想：谁啊！真会挑时间！光明拿起手机看到“柠檬”，心想：这个家伙最近隐身了，连朋友圈都上锁了，今天和我视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光明一下来了精神，压抑着兴奋：你可真会选时间，我刚从超市回来，累死我了啊！好久不见，你最近干什么呢？有什么好消息？柠檬：我不知道你累了，你先休息一会吧！光明忙说：不累不累，我正想和人聊聊呢！你上线太好了。你最近干嘛呢？柠檬：我最近在看一些英语资料，准备考级。光明：你可真是了不起。柠檬：看你的那样，确实有有些疲劳了，晚上我再找你。光明：没关系，和你聊天很开心。柠檬：行了，你赶紧休息一会儿，晚上我再找你。光明眯着眼睛，渐渐的睡着了。不知道他睡了多久，一阵敲门声才把他从梦中惊醒。光明懒洋洋的从床上起来说道：妈！开门。这时光明才若隐若现的从阳台听见油锅的声音，自己拿起手机，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觉睡了这么久，起来时有些让他迷迷糊糊地，脑袋略微发沉。这时候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光明懒散的说：谁啊？边走边打哈气，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前。光明开门惊愕道：爸！怎么是你？只见陈强东双手正拿着两袋面粉说：这是我家，我不回来干嘛？这么大惊小怪！快点穿上衣服，去楼下拿豆油去！光明刚开始还疑惑：今天是啥日子？陈强东催促道：快去啊！今天我们单位发年货了，总不能让我一个人来回折腾吧！光明这才缓过神来，老爸虽说是个蓝领工人，但是每年春节前几天，都会为工人发一些年货。这既代表着结束，又代表着对来年产值的期盼。原来光明觉得这些不算什么，但是现在他有一丝羡慕。因为不论怎样，父亲还是有工作。不像自己去哪里应聘，年龄不符、性别不符、学历不符……各种各样的借口就可以将光明轻松的拒之门外。其实都是因为光明的身体原因，也许人们是善意的谎言吧！刚开始光明还有些怨恨那些人“不开眼”，但是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拒绝可能是一个成长的“插曲”，也许这仅仅是开始，但是不一定是终点。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大”字，或许就是坚强的理由！
　　晚饭刚过，光明刚拿起手机与“柠檬”视频时，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眼前正是一个“小魔鬼”，光明没有忍住笑着说道：你可真是个奇葩，以后你做出什么事情，我都不感到奇怪。这时“小魔鬼”慢慢的将她的面具摘下来，是一位皮肤白皙长发披肩的姑娘，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无时不刻都在“放电”。每次见到陌生人时，光明总是“咬文嚼字”，生怕对方听不清楚自己想要表达什么。今天面对这样一个女孩儿，更是让他说不出来话，因为差距实在是太远了。光明：我…我…。柠檬：你什么你？瞧你这点儿出息，看见女生就立刻成为哑巴！就是简单的视频你就不会说话，我有那么可怕吗？光明：没…没有，你比我想象的靓丽、恬美。柠檬有些难言的问道：你为什么说话这个样？光明：天生就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柠檬：对不起，我好像不应该问这个问题。光明：没关系，这个问题我已经习惯了。对了，平时连看朋友圈都需要验证码，今天你怎么来一个“突然袭击”？这节奏有点儿快，让我没hold住。柠檬笑着说：就是来一个突然袭击，难道你不高兴？我可是鼓起勇气，才和你视频的！光明：哪敢，否则你又说我EQ低了！柠檬：算你还有良知！你去哪了？怎么这么疲惫？光明把今天所偶有的经历和她说了一遍，那边已经笑成不行了。光明：还笑！还笑！柠檬：过年可不就这样么！我今天也是和家人购物去了，也没像你这样疲惫不堪。看你那小样，拍下来，都可以做表情包了！光明疑问道：“柠檬”这个网名真适合你，太精辟了，有一种酸酸的感觉，一般人可是受不了。柠檬：你变坏了，小心我把你拉黑。光明：我错了，但是认识这么久，我想知道你的真名，你好，我叫陈光明。柠檬：孙婧婷。光明：哈哈，亭亭玉立，不过我还是觉得“柠檬”这个名字适合你，酸中带甜。孙婧婷：随你了，说实话我觉得你很阳光，蛮有意思的，有女孩儿喜欢你吗？光明坏笑道：怎么？你想要和我交往？孙婧婷：做你的美梦吧！本女王可不是随便的人。不过呢，交个朋友，还是可以考虑考虑……两个年轻人无拘无束的聊了起来，还讲到学生时代一些糗事，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午夜。
　　第二天，光明从卧室里出来，父母一起注视着光明。光明：爸…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陈强东笑问道：你是不是和一个女孩聊的热火朝天到半夜？虽然咱们这样，要是有哪个小姑娘看上你，一定要抓紧啊！光明不好意思的说：爸，你怎么偷听人家谈话呢？陈强东：我们可没偷听，你和她聊的声音那么大，想不听也不行啊！光明：可能你是误会了，我们做微商时认识的。人家马上还要考研呢，你儿子怎么能和人家比？陈强东：那怎么了？说明我儿子有魅力。光明对母亲小声说：我可真没法，又满嘴说胡话，我可真担心，他什么时候能长大呢？李萍：他总是这样，不足稀奇。陈强东：哎！你们俩，又背着我说什么坏话呢？光明：哪敢啊，你俩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今天还有好多事儿呢。说完光明就出去了，他想看看外面还有什么商机。李萍：你看什么事情都很简单，拜托你动动脑行吗？现在哪个女孩像我这样傻，被你骗过来。说完李萍就去洗漱了，留下陈强东一个人在沙发上。陈强东反应过来说：好像你嫁给我受多大屈似的！没等陈强东把话说完，客厅空荡荡剩下他一个人。陈强东：这娘俩，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上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