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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巴家往事之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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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将巴特等三人捆绑起来,不发一语,任凭他们求饶,脸上看不出悲喜,看不出愤怒,好像他们三人不存在。巴特心念电转,师父诡异行为让他毛骨悚然。如果和尚对他们打骂责罚,他们全认,毕竟他们有错在先。但把他们捉了,不闻不问,无声的沉默更叫人害怕。不知道师父对他们用什么手段。
  三人不停哭求,吱哇乱叫,和尚嫌他们聒噪,一抬手,将他们的嘴巴封闭,巴特觉得嘴唇之间涂了一层强力胶水,再也做声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和尚出来进去忙活。
  梳妆台上的胭脂梳子之类被和尚一把扫到地上,摆上符纸,砚台。笔筒符纸没有什么稀奇,砚台与毛笔却诡异的很,砚台乌黑沉重,往石头梳妆台上一墩,声音沉重响亮,显然份量不轻,梳妆台如果是木头,非砸出洞不可,那管笔更是大的出奇,笔杆笔头发着红通通的光,似乎比那只砚台还要重,巴特认得,笔竟然是赤铜所造。和尚又将少女原来的睡榻挪开,揭开一块石板,旋转旁边的灯烛,念了几句,一件东西从石板下缓缓升起,原来是一口锈迹斑驳的大锅。
  升到洞顶,巴特发现,这口锅足有两米大小,口小底小中间粗,上边三只耳朵似的把手,外表刻着古朴的花纹,青色的光晕在花纹中缓缓游动,时隐时现,巴特觉得自己每看一眼,自己的灵魂仿佛要被这只大锅上青气从身体里抽出来。他急忙稳定心神,不敢再看。这口锅原来分为上下两层,下面应该是点火放柴的。有一个出气口,一个填柴口,有点象现代的锅炉。
  忙活半天,和尚来到三人面前,没有开口的和尚说话了。说出来的第一旬话,就把三人差点吓死。
  “阿弥陀佛,乖徒弟,为师待你们如何?你们就是这样报答师父的吗?背着为师做出这等淫事儿,为师岂能容你,看到它没有?今天它就是你们三人的葬身之地。”。和尚伸手解开了他们的禁咒。
  “师父饶命,弟子知错。望师父饶了弟子这一次。”。
  三人挣扎着爬到和尚脚下,磕头如捣蒜。
  “弟子大错已然铸成,但凭师父发落。我弟弟还是孩子,他不懂事,闯下泼天大祸,望师父能饶他一命。弟子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师父。”巴特泪流不止。
  “不,师父,与我哥无关,这一切都是弟子瞒着哥哥做的,哥哥丝毫不知情。杀我一个人好了。还有她,”巴别看着苦孩儿,“她被我引诱,犯下大错。弟子愿一人承担。”。巴别急忙说道。
  “阿弥陀佛,呵呵。”和尚合掌大笑。
  “有情有义,好孩子……嗯。如果为师不是为了登上无上大道,还真不舍不得你们几个。”和尚捏捏了三人的脸蛋,满意的咂着嘴。
  “嗯,很好,不枉我每天用奇花异草喂养。都成熟了。唉,该收获了。”。
  和尚说着,伸手拿过一把刀,划破巴别的手腕,鲜血滴在铁砚之中,一股药香弥漫在洞中。和尚抽抽鼻子。
  “好香。该你了。”丢下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巴别,将巴特拎了起来,照方抓药,巴特的血也流入砚台,砚台看着不深,二人的血流了很多,里面还是红汪汪的一点儿。
  和尚顺手将少女苦孩儿放到梳妆台改建的祭台上,将捆绑苦孩的绳子扯断,撕扯她的衣服。
  “师父,你不能。你要干什么?她已经有了身孕。”巴别大叫。
  “哼,有了身孕更好。炼出来的金丹效力更大。”和尚不为所动。继续手上的动作,哧哧几声。苦孩不着寸缕。苦孩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女,早已吓的昏了过去。躺在台上一动不动。
  “师父,你能不能让弟子死个明白?我们承蒙你养大,师父要我们死,我们不敢不听,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巴特强忍着伤痛问和尚。
  或许大事将成,和尚得意忘形。也可能认为这几个人已经没有反抗之力,都是待宰的羔羊。他算了算了时辰,还没到吉时。
  “和你说了也无妨。说清楚了你会觉得死的其所,不会恨为师心狠。”。
  这个和尚不是良善之辈,整天披着佛衣干尽坏事,为了修炼他的神功,他偷了一个婴儿上山,蒙骗她说,她是被狼叼来,为他所救。而且得了怪病,不可见天光。将少女囚禁在不上不下的悬崖山洞内,每天让她服食奇珍异宝,他见了巴特兄弟,一眼看出,这二人也是做药的好材料。将他们救上山来,与少女相同的待遇。也是为了给他炼丹时做药。说白了,这三人就是和尚人肉炉鼎,时机成熟,即使没有巴别与苦孩的相恋的事情发生,时机成熟,照样会杀了他们三人。本来他禁止兄弟二人与少女见面,是怕他们言多有失,坏了他的大事。没想到少女竟然怀了巴别的孩子。坏事变成了好事。金丹的成功率,效力大大提高。
  苦孩醒了,银牙紧咬,嘴唇都咬破了。血珠顺着嘴角流到脸上。
  和尚说完,三人这才明白,原来和尚收留他们的原因是为了炼丹成仙。根本不是出于慈悲心肠,虽然知道求饶无用,三人还是继续哭求,希望和尚至少能放过苦孩肚子里孩子。
  和尚嘿嘿一笑,手指抹去苦孩脸上的血珠,甩到砚台里。神态虚伪,假装怜惜地道,
  “你们能给为师的登仙大计贡献生命,也是你们无上的造化,有什么可伤心的。脸都哭花了,真可怜。”。
  事到如今,三人全都明白,今日必将死于此地,巴别见苦孩赤身露体,不由得目眦尽裂,血丝流出,但苦于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受辱。
  和尚一脸得色,抄起铜笔,用砚台内的鲜血润了润,在苦孩雪白隆起的肚皮上画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
  “处子之体为鼎,祭九天神灵,血肉做炉,奉三界之仙圣。弟子延青潜心修炼,至信至诚。虔心奉敬。”。
  念了九遍,一道青光从洞中发射出去,形成一片青色的云彩,将整个山头笼罩起来。
  “弟子延青一心登无上大道,今日炼丹之法,虽有违天和,但道有千门,门门可通神,谢谢波旬老祖助我蒙蔽天眼之察。”。
  原来延青和尚知道他这个修炼的法门,乃是旁门左道,伤天和,败人伦,故在炼丹之前先请出波旬老祖魔力,蒙蔽天道的查探。世上修仙之人,多有以旁门入道。只要将天道瞒过,便可成功。而且修仙之法残酷方式出乎凡人的想像。象他这种炼丹方法,用的人很多。成功率不低。故有许多心术不正之徒,专门用旁门修炼,以求捷径。
  延青祝祷完毕。苦孩的前胸后背画满了符咒,脚心手心面门肚脐上各点了几个红点儿,被和尚摆弄成双手合什的姿式,好像木偶一般,意识虽在,但身体僵硬,任由和尚施为。和尚盘腿坐下,念着什么经文。轰然一声,炉鼎下火光四射,不一会儿,炉鼎烧的通红。
  和尚伸手虚空一划,苦孩的肚皮划开,和尚将已经十月怀胎即将分娩的胎儿,拿了出来。放在苦孩儿的手上,很奇怪的是,伤口没有一滴血流出。苦孩儿的意识极为清醒,眼看着自己肚皮孩子取了出来,十月怀胎,婴儿已然成形,苦孩口不能言,全身不停地抖动,悲愤已极。这一幕人间惨剧让三人惊骇欲疯,世上还有如此凶残歹毒之人。
  巴别口中鲜血喷涌,已然昏死,巴特,手脚被缚,蠕动着向和尚撞去。
  苦孩儿的嘴唇已经咬烂了,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她突破了延青的束缚,仰天惨呼。
  “贼老天,你就眼看着我受苦么?你就眼看着我那无辜的孩子受如此荼毒?贼老天,你的眼睛瞎了吗。”连叫数声,气绝而亡。
  和尚丝毫不为所动,将胎儿与苦孩扔进炉中,将巴别扔进下面的火中,以父体催火,炼母子之丹。
  不知过了多久,巴特悠悠醒转。
  巴特发现自己不是在山洞里,而是躺在山脚下,再看眼前的景物大变了模样。
  山洞的位置,被生生一劈到地,整个山峰分开了两半。巴特就是从山洞中直落在山脚。身上的绳索已然解开。他爬起身,寻找弟弟与苦孩儿。在他昏死之前,他恍惚记得,弟弟与苦孩儿被和尚延青扔进了炉鼎。以后发生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不远处,那个巨大的炉鼎歪倒在一边,冰冷如初,山石堆里,和尚躺在那儿,全身焦黑,已经死去多时,和尚的前心刻着几个大字:
  残杀母子,天雷诛心。
  父炼亲子,禽兽难如。
  巴特再看一劈到底的大山,满山狼藉的树木,知道这是和尚炼丹失败,被天雷击杀。弟弟与苦孩儿也已经化为飞灰,再不复见。
  巴特大哭一场,回到山顶的住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还找到几本和尚留下的修炼的书籍,背起那支铜笔。下山而去,和尚留下的书籍中记载着,此笔名为惊风雨,乃是天下至宝。若遇命中主人会有不要思议的功效。巴特也不懂,只当作思念弟弟信物。
  下山之后,巴特投军,跟随洪武帝国的军四处征讨,因为军功显赫,被皇帝册封为洪武帝国第一勇士。后来辞去官职,搬到兴关堡居住。到如今,巴家只有二老爷巴虎在京都担任禁军教头。
  巴切说完往事,杨右与哮天还等着他说下文。绕这么大一个弯子,与巴切的求助没有一毛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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