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寻生

　　“她今晚又来了?”她是谁呢？带着疑惑我随意翻看了一下，这似乎是一本日记，我把日记翻到第一页，上面写着“祝姐姐生日快乐”。我又往后翻了一翻，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本子里零零散散的记载着一些内容
　　“8月6日，妹妹去了斜鸦镇打工，可是她却许久没有联系我，希望她只是忘了”
　　“8月10日，我怎么都联系不到妹妹。”
　　“8月14日，四天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妹妹，警察已经放弃寻找，我还不能放弃。”
　　“8月21日，千万别出事。”
　　“8月28日，我认识了王姐，她很便宜就把房子租给了我。”
　　“9月15日，妹妹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我还是没有她的音讯。妈妈让我回去了，她怕我也出事，我说没关系，我在这边很好。”
　　中间有好几页都是空白的，我接着往下翻
　　“1月25日，我感觉我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我。”
　　“1月26日，为什么我报警被他们发现了？”
　　“2月15日，所有人都是魔鬼，我的妹妹已经被他们害死了，我要回家。”
　　“2月16日，她今晚又来了，这一切都是骗人的，有没有人来救救我。”
　　“3月25日，没有人来救我，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
　　“4月16日，我不想有人再跟我一样了。”
　　“5月16日，我们要揭露他们的罪恶，我要让世界看清楚他们。”
　　“5月20日，我将化身黑暗寻找光明。”翻来覆去唯有这几个字是用不同颜色的笔写的。
　　“6月1日，我要去拯救那些步入绝望的人，唯有死，才能让世界清醒。”
　　当我震惊于书写的内容时，门口传来急促的开门声。我本能的将日记收到腰间，躲进了衣柜。衣柜门上有三个类似于百叶窗的散风口，我想透过散风口看看外面的情况。
　　黑暗里传来“嘘”的一声，我感觉到我的嘴巴被什么东西捂住了，我转过头向后望去，凭借着百叶窗的光照，我看到一张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女人的脸。她瞪大着眼睛，一只手捂着我的嘴巴，一只手竖在她的嘴巴前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惊恐的点点头，紧接着她小声的对我说：“我知道你不是他们，你身上有有跟小玲一样的感觉，我想求求你帮帮我。”
　　我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递给我一个盒子，小声的说道：“务必请你把这个盒子送到陈记当铺地陈叔的手上，拜托了。”
　　一连串的事件把我弄得有些懵了，小玲是谁？为什么她会说我和她有一样的感觉？她又是谁？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她的面容和装扮不像是来偷东西的，而且这边刚死过人也不可能会有人来偷东西，我静静的看着她想听听她说什么。
　　“我是小玲的好朋友陈楠梦，小玲拜托我要是她遭遇不测便来把这东西取走送到陈叔手里，她是我唯一的朋友，而且本来死的人应该是我。”她逐渐控制不住情绪，眼里泛起了泪花。“可小玲为了保护我······”
　　我握住了陈楠梦的手，好让她冷静下来，虽然我也依旧慌张，可我是男人，我不能表现出来。
　　“为什么你要跟我说这些?你为什么不去而让我送去？”我轻声地问她，她摇摇头没有说话，硕大地泪水一滴滴的落下，此时我还是十分茫然，但是虽然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我能感受到她的悲伤。之后她不再与我说话缩到衣柜的一边，我想开口也不知该说什么也缩到了衣柜里。
　　“终于清净了，快找找那个东西被这个贱人放在哪里了。”
　　一股熟悉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我能很清楚的分辨出这是房东王姐的声音。
　　“长得那么好看，死了可真是便宜她了。”又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别废话了，快点和我一起找找，那东西被她放到哪里去了。”房东好像有些着急。
　　“那女的身上没有，估计就藏在这个屋子里吧。”那个男人说道。
　　“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不小心，能被她偷走吗？”房东的带着些怒气说道。
　　“就算偷走了一般人也用不了。”那个男人语气有一些不屑。
　　“那个女的怎么处理的？”房东问道。
　　“还能怎么处理，和以前一样咯。”
　　“没漏什么马脚吧？”
　　“这能漏什么马脚，你就放心吧。”
　　“如果你能够让我放心，我们现在也不必如此着急。”房东有些生气地说道。
　　“人都死了，还能翻起什么浪花？”那个男人似乎有些不屑。
　　突然，“啪”一声脆响从客厅传了过来。
　　“我就是恨你这种不成器的样子。”房东大声地骂道。
　　“算了算了，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先把那个东西找到再说吧。我在这里看着，你去房间里找吧。”
　　“知道了。”那男人回应道。
　　皮鞋拖沓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回荡着，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在向卧室走来。
　　“这婆娘也真是，下手没轻没重的？这一巴掌拍的可真疼呀。”他抱怨地说着。
　　我在衣柜里找到了一个衣架，我把衣架的头扳直，把两边扭起来，如果被发现了我会毫不犹豫地向他刺去。虽然武力是我解决目前问题的唯一方法，但是不到最后一刻我只能等，要么等生，要么等死。
　　隔着柜子门，他似乎在床头柜的位置停了下来。值得让我庆幸的是那本日记已经被我先一步带在了身上，现在我唯一的想法便是千万不要发现我们。
　　在几声抽屉的抽拉声后，，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就站在我的面前，房间里没什么能藏东西的地方，只有床头柜和这个衣柜，现在我们只有一门之隔。
　　汗水从我的额头一滴滴的滑落，我的心剧烈的跳动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强烈的紧张感引发了头疼，我咬紧牙关，等待他打开门后挥出我最强的一击。
　　可衣柜的门并没有被打开，就仿佛他一直都不存在一样。我以为他已经走了，我和她对视了一眼，有一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感觉，正当我们松懈的时候，他缓缓地说道：“我知道你在里面。”
　　我转头向她的位置看去，苦笑充斥着她地脸庞，仿佛着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她从我手里抢过了衣架，我向她拼命摇头，示意着她不要出去，可是她却对我微微一笑，竟有些迷人，然后动了动嘴唇，一把推开衣柜的门，用手里的衣架狠狠的向他刺去。
　　她瘦弱的身躯被轻而易举地打倒在地，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解脱，她的嘴角依旧微笑着，这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美丽的笑容，而我只能紧紧的握紧着拳头。我忍住眼泪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她在用命给我创造机会，我不能辜负她。
　　透过缝隙我看到那个男人穿着黑色的皮夹克，发亮的皮鞋上纹着一只老虎，左手带着蟾蜍佛珠和几串玉石手环。
　　“喜欢玩游戏是吧，我陪你玩，我时间多着呢。”他解开了领带把她的双手绑在了床脚上，不断地撕扯着她的衣服，，他手脚不停嘴上还说道：“不会让你这么便宜就死的。”
　　“你在干什么呢？先把她带回去。”房东从客厅里走了过来。
　　男子愣了一会，抬起头来，“我这不是吓唬她吗，让她长点记性。”那个男人擦了擦手上的血，悻悻地笑道，然后解开了绑在床头的领带，把她带走了。
　　“对了，晚上喊几个人把这边打扫打扫。”王姐对那个男人说道。
　　我看着地上的血迹，双腿发软让我无法起身。不到一米的距离，一个活生生的人消失在我的眼前，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没了。
　　我瘫坐在衣柜里，汗水浸湿一地。烈日的余晖在房间里回转着，明明是夏天为什么我会感到丝丝寒意，明明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只不过是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明明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各种思绪冲击着大脑，剧烈的紧张感引发的头疼终于在这一瞬间爆发了，我昏了过去。
　　月光透过窗户撒在了床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寂静，只有地板上凌乱的鲜血告诉着我这里不曾平静。我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头还是昏沉沉的，我努力的适应着头疼。拿出手机，强烈的光线刺痛着我的眼睛，现在是八点三十分。我大口地喘着粗气，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虚脱引起地乏力让我有些无法适从，仿佛天地都在旋转。
　　我晃晃荡荡地从房屋出来，隐约看到楼梯拐角处被光映出几个人影。意识到有些不对，这个时间警察已经下班了，没有重要的事不可能还会来这里，唯一的可能就是王姐说来打扫的的人。
　　这栋老式的住宅楼就只有那一个楼道可以通往下面，而这又是顶楼，如果贸然的走过去必定会被他们怀疑，我只能退回到房间里。离他们走到这里还有足够长的一段时间，我用柜子把门口挡住，虽然这不能给我争取多少时间，但现在能做一点就是一点吧。。
　　回到卧室反锁住门，我往窗外看去，窗户的左侧有一根粗大的下水管，还有零零散散的落着几台空调外机箱。我看到六楼的灯没有开，我打算打破六楼的窗户再从六楼的房间逃走。我把床单棉被都撕成长条，扭成一股绳。等我做完这些，客厅里已经传来剧烈的撞门声。我赶忙把拧成的绳子的一端固定在衣柜的一脚，再把另一端绑在腰上，确定盒子在身上后我爬上了窗台。
　　我蹲在窗台上，晚风微凉。原来临北巷的夜景也挺美，没有那种死气沉沉的压抑感，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祝我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