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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李梓铭咬紧牙关，再次裹紧被子，全身发抖，一股寒气在体内弥漫，渗入骨髓。
“怎么突然这么…冷…”蜷缩在角落里，试图让自己更暖和一点，却如同坠入冰窟，手脚发麻。
李梓铭紧闭双眸，这感觉已经折磨了半个时辰，若不是背后传来墙壁的触感，早觉得自己以魂归黄泉。
“我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静心，定神，起剑决。”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脑海响起，全身内气被死死压制在丹田，仅余明光剑气疯狂肆虐。
寒冷褪去，阵阵剧痛差点让李梓铭叫出声来，体内经脉早被尽数割裂，让手艰难捏起剑指，却牵一发而动全身，身上无数交错的伤痕渗出鲜血，自己成了个血人。
“听雷！”
那声音又响起，剑指横于身前，好似三尺风流在手，一挥手，剑气激荡，雷声滚滚，如若天雷。
剑骨因危机感自开，试着吸取明黄剑气，仅仅一丝，就已经让剑骨暗淡下去，仿佛化为平常骨。
李梓铭现在到没心思去心疼什么，他处于一种空灵的状态，听雷，千钧，还有一式式自己从未见过的剑式被自己所用，整个房间内剑气横生，却未破坏一物。
一声闷哼在他身前不远处传来，那人口中正吐淤血，剑气落在他身上，不过让衣服荡起一阵涟漪，未伤分毫，这淤血出胸，正是畅快之时，却只落得一声长叹，双手各伸一指，分别点在李梓铭额头，小腹。
体内那余存的肆虐剑气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引着丹田内力滋润着奇经八脉，手掌一抹，那血污也消失不见，身体宛若新铸！
他收回手指，断去和明黄剑气最后一丝联系，让它静静地依附在剑骨上，好生温养。
“大道争锋，抱歉了…”
他呢喃着，望一眼因为脱力而昏死过去的李梓铭，神色复杂。
“还是不忍心…这便是缘吗？”
他给李梓铭盖上被子，轻轻推开木门，走出门外，消失不见。
今夜本是满月，此时静化弦月。
“天地混沌生，阴阳四阵起，天下万气静衍，龙气，剑气，市井气，皆属此类。”
“立剑如雄山，平剑若铁骑，此为剑气。”
“天下剑士，观摩剑道，无一日千里者，如同登山，用剑者，剑山登顶。”
“便统称剑仙。”
李梓铭摸摸腰间剑，眼睛闪闪发亮，今天一大早起来，昨晚的苦难到像是一场梦，全身舒坦极了，做好早饭，却撞见一脸严肃的罗沉锋，一听是正式讲剑，屁颠屁颠早饭也不吃，扔下碗筷就跟着他到后院竹林去了。
“剑道如登山，那剑山在哪？总不可能真有座叫剑山的山等着我们爬，那岂不是人满为患了？”李梓铭有些云里雾里。
罗沉锋有些无奈的看了眼自己这个徒弟，别人的徒弟要么聪慧异常，要么剑道开山易于常人，为什么自己就摊上个这样的？
轻轻喉咙正准备继续说下去时，来自大华朝少年的清朗嗓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所谓登山，剑客处称之为开山更为合适，因为丹田成山，破山而登顶更像是仙家手法。与平常练家子无异，炼体为第一步，根基不实，若成剑山摇摇欲坠，何以登山？”
“天下剑道如山，观剑山谱，精微剑山自成丹田，所以成剑士，也是比拼底蕴。前辈，我可说对了？”
罗老头摸摸下巴，点点头，轻声道：“不错，天下剑道如山，你要好好听着，与我学了剑，便要好生在这条剑山上走到顶，莫给我丢了剑去学什么其他东西。”
“那是自然，师傅你能告诉我，你现在这剑山你在哪个位置？”李梓铭嘿嘿笑着，等知道罗老头实力怎么样就好办了，等我赶上他，哼哼！
“马马虎虎在顶上吧，你小子也听了这么久了，自己滚去练剑去！”罗沉锋没好气的一脚踹在想要溜走的李梓铭，后者咧咧嘴，跑得飞快。
看见那傻徒弟一溜烟没影了，罗老头的笑容收敛，转过身子看着站在那的何霜临，两人对视。
“还有很多东西你没有告诉他。”何霜临轻声道。
“告诉他什么？儒家以书为圣？兵家以兵甲诡计成圣？法家的圣人，道家的道人，佛家的活佛是怎么来的吗？”他摆摆手，喝了一口酒葫芦里的酒，不屑一顾，“儒圣，兵圣，法圣，那算什么？虽用剑，哪有我辈剑士该有的豪迈？”
他坐在那，不怒自威，开口道：“我问你，你可知为何他们称为圣人，而剑士却成剑仙？”
何霜临摇摇头，他还真没有想过这些东西，罗老头微眯着眼，再饮一口酒。
“他们被世人称为圣，因为他们正是依托这世人而成圣，剑士不同，是因自己而成剑仙，他可以不恋世俗，他可以翻滚红尘，因为他就是他，没有像圣人那么多的制约。”
罗老头有些得意，这些话听起来太有学问了，那小子肯定听不懂。结果何霜临点点头，道：“我明白了，谢谢前辈指点。”
说完转身就走，回到屋里，好不拖沓。罗老头有些不乐意了，躺在竹椅上，望着小镇方向，轻声道；“你了可是第一个能被我看顺眼的儒生，可莫把剑也折了，连人也被折了吧。”
小镇有一声怒哼传入耳中，罗老头不以为意，吊着酒葫芦晃悠悠的一步步走向小镇。
“我辈剑士足，剑气满江湖。好诗好诗…”
直到夜里才拿着个新的酒葫芦笑着回来。
之后半月，每日皆是如此，一早起来听罗老头讲剑，何霜临也未晚起过，陪着李梓铭听完才回屋。下午两人结伴在小镇相游，晚上总会带回来点不同的新鲜东西。
“李梓铭啊，我记得之前说过今天有什么礼来着？”
“那是成人礼，真的是这都记不…等等…你说今天？”
“是啊，你前天说后天，昨天说明天，不是今天还是什么时候？”
“我…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你又没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