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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只属于两个人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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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躲在楼梯后面,等待着女孩上楼梯。
  怎么还没听到脚步声呢?应该都要上到才对啊?
  男孩心里奇怪着,稍稍从拐角那里探出头往楼下看去,却什么人都没看到。男孩茫然地挠着后脑勺,慢慢站起身,想要走下楼梯去看清楚情况。刚要转下楼梯时,眼角余光扫到走廊的另一边有个身影正悠哉地走来。中计了!男孩无奈地转向走廊,尴尬地挤出笑容,向着自己教室的方向走去。
  从楼梯另一侧上来的女孩踏着轻快的步伐向男孩走去,双手放在背后,笑吟吟地注视着男孩,似乎为这次的胜利大为得意。规制的蓝白校服也没有减少她的神气,头上的白色棒球帽更添青春靓丽,虽然她本来就是青春十足的岁数。
  “班长,嘻嘻,这么早啊!”男孩在前门对慢慢走来的少女说道。
  “还想吓我一跳啊,没那么容易!”少女举起右手在前,轻轻摇了摇。说着从蓝色校裤的口袋里掏出红色细绳绑着的钥匙,对着钥匙孔轻易打开门,把门推开后再把钥匙拔出来收好。
  “恩,你怎么不把钥匙戴在脖子上了?”男孩惊讶的问。
  “妈妈说这样收着就好,不用戴上去。”
  “哦。”男孩不再问,走进教室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教室里并不算小,4列5排,两个人共用一张桌子,椅子倒是每人一张,是那种没有靠背的简单四角椅,共39张,都倒放在各自的桌子上,方便值日生扫地。讲台上也倒放着一张同样的椅子,是讲完课或者自习时老师坐着批改作业或是“镇压”吵闹而坐在那里的。
  男孩走到位于第二列倒数第二的座位,放下自己的椅子坐下,接着也放下同桌的椅子。两手撑在同桌的椅子上,抬头望向第三列第二排已经放下讲台的椅子并且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的班长:“第一节什么课啊?”
  班长从台膛(课桌的中间)拿出数学第五册,头也不回指着书本说:“数学。”说完把书整整齐齐地与桌子角对平,又从课桌拿出作业本来,端端正正地打开。
  男孩也从台膛翻出数学书,对着桌子角放平,歪着脖子左看右看,不断调整着书的位置,最后总算对准才安心。好像完成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背靠在后面的桌子上仔细端详着。
  “班长,你说还会有新同学进我们班吗?那张空桌子都在那里好久,老师不是说为了以后有人转入的时候准备吗?”男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头看着第四列最角落那张空桌子,连配套的椅子都没有的桌子。
  “嗯。你说那张桌子啊。我之前问过班主任,他说是为了在讲台上看下去顺眼一点就放在那里的。不过也有可能会有人转进来吧。”班长边写作业边回答。
  “不是吧。亏我还期待会有人转进来!”男孩很失落的样子,从座位上走到讲台,双手撑在讲台上,学着班主任上课的姿势,“哦,是挺顺眼的。”
  “噗嗤。”写着作业的班长瞧见他模仿的那个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把作业收好放回台膛。
  “作业写完了?筱芳?”男孩正拿着粉笔玩,看到她停下笔问道。
  “还没有啊,梁老师!哈哈”说完她自己就先笑出来。
  “认真点!”姓梁的男孩故意板起一张脸,可是因为太年幼了反而让人发笑。所以女孩笑得更厉害。
  “算了,扮老师也没什么好玩的。我们来跳双杠吧。”男孩放回粉笔,提起扫把旁边的洒水壶拿到课室外面的排水小孔那里倒出值日生换过的清水洗手。这么热的天气给花浇水没问题吗?看着流进排水小孔进而流到下面花坛的洗手水,男孩不自觉想了一下,又走回了课室。
  “怎么样,来跳双杠吧,现在才一点多点而已。”男孩看着课室后排的破旧时钟说道。
  “恩,好,这次肯定比你赢得多!”筱芳自信地接受了。
  “那在你后面那两桌吧。”男孩走过筱芳的座位,来到后面的座位。两人把这列的后面三排椅子全部都放下来,把每一桌的两张椅子并排在一起,简单的双杠就完成了。
  两人错开一人站在一个过道处,男孩在第三处空隔,女孩在第四处空隔,两人的手都按在各自那边的桌子边缘,都互相微笑着。男孩喊道:“预备,开始!”双手一用力,迅速撑起身子,两只脚先后过去对面的过道,右手轻轻拍到还没反应过来的筱芳的手上,“我赢了!哈哈!”
  筱芳才反应过来,急着说道:“不算,不算,你喊开始总是偷跑,都让我来喊!”
  “那好,就让你来说开始。反正也会输。”男孩又双手发力,撑着身体过到原来的过道处,重新摆好姿势。
  “我要喊啦。”筱芳把视线集中在前方,“预备,开始!”两人几乎同时双手发力,用力撑起身体,一先一后落到对方的过道,迅速扭转身子,向过道行进一步,站到对方一开始的地方,接着双手用力,撑起身体又跳过到对面的过道上。如此几个来回,最后还是筱芳输掉。两人都累得随意坐在椅子上,互相看着对方气喘吁吁地笑起来......
  两架破旧的电摇扇左右晃动着,发出细微的嗡嗡声,配合着从窗外山林吹来的气息,给只有两人的教室带来清凉。十几把岗松扫把枝静静躺在角落,旁边的洒水壶内泛起些许微波,一旁还有几滴洒出来没有干的水痕。水泥黑板虽也有点泛白,这时间段反光也不厉害。黑板上方挂着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八个打字注视着、督促着不知已经多少届的学生。教室后方的另一块水泥黑板上也没有写东西,该是还没到出黑板报的时候。它上面的时钟还在一刻不停地走着。走廊上还没有人,篮球场上也没有人,除了这个教室外都没有人。
  这是,只属于两个人的时间。
  彼此都没意识到,彼此都已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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