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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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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一调转过头,只听到后方哗的一阵水声。彩蝶回头瞄了一眼,刚才鱼群散开的地方,湖底下面蹦出了八条大触手,四只左面、四只右面,交错打来。把一个湖面打得乒乓响,飞起了四丈多高的浪花。
  好几只飞鱼正好飞到半空,撞上大触手,整个身子被击飞出去几丈远,死于非命。一轮之后,湖中又横死了数百条飞鱼。
  鱼群伤亡惨重,好些倒霉点的,连个全尸都没能留下,简直惨不忍睹。
  这时散出去的其他七只鱼群,最先一只已经有数十条飞鱼冲上小岛。其他位置的鱼也陆陆续续赶到。快的一支眼看着距离小岛仅有几步之遥。
  八只触手刚在鱼群聚集的地方打完,迅速转换位置,顷刻间又出现在小岛附近。东扑西打,阻止上岸鱼群。
  穿山甲嘶嘶叫了两声。那领头的七尺大鱼慌忙调转方向,趁着触手不暇顾及的空档,全速往小岛进发。
  这次鱼群旨在出其不意,速度比前几次冲得都快。那湖底下的怪物没料到逃跑出去的,竟会反过来冲向小岛,加上前面还有好几只鱼群需要阻挡,一时间无暇他顾,一疏忽,就给这支鱼群捡了一个便宜。
  彩蝶、穿山甲顺利上岸,七尺大鱼在水中打了一个浪花,沉入水中,其他飞鱼看到彩蝶安全达到,渐渐也已散去。远处仅有稀稀落落的几只飞鱼破水而出,湖底下的怪物,也已不再实施攻击。湖面开始安静下来。
  彩蝶内心感激飞鱼的搭乘之恩,想到仙山上的灵兽大多通灵,但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感激的话,大鱼早已沉入水中,不见踪影。转看穿山甲,眼中不知何时,流出了两行泪珠。
  它也不去理会彩蝶,独自坐在岸边,不停的对着湖泊嘶嘶乱叫。
  彩蝶方才明白:原来那七尺大鱼和它是朋友。为了把她送上小岛,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把他们送到岛上。心里越想越觉得愧疚,忍不住蹲下来安慰穿山甲。
  穿山甲被她这一抚摸,呼呼叫了两身,把身子整个缩成了一团。久久不愿动弹。
  过了差不多有一盏茶的时间,忽然水中扑通一声,穿山甲慌忙坐了起来。却瞧见水中蹦出来的,仅是一条小鲤鱼。又是失望,又是失落。再对水中嘶嘶叫唤,又在岸边拿尾巴不停地扑打水面,尽管如此,仍是再也见不到七尺大鱼的身影。方才心死。
  看来那鱼已经是存心不愿意再出头露面了。
  ……
  小岛位于湖泊中央,岛上怪石嶙峋,杂草丛生。因为远离彼岸,几乎看不见凶兽,岛上大多数都是飞鸟。形形色色的飞鸟,不下二三十种。
  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通往山上。路虽不宽,但却十分干净。好像经常有人在此打理。
  穿山甲在前面带着路,彩蝶就在后头跟着它走。
  差不多有一炷香的时间,路过一座石桥,突然闻到远处传来了一阵芳香。
  桥下溪水涓涓,多有鱼虾追逐。两岸水草长有三尺来高,常有蜻蜓驻足。再仔细观察这里的植被:草肥树壮,郁郁葱葱。比起其他地方,还要有灵气。
  暗想这么好的地方,地下必定藏有绝大灵泉。
  正要上前寻找雪珠,只听到穿山甲呼呼叫了几声,一手拉着彩蝶,一手不停的比划着,好似叫她稍等。
  彩蝶耐住性子,只看穿山甲立起身子,两只粗短小手握在胸前,虔诚跪拜,磕了三个头。接着脑袋着地,匍匐了好长一会儿,方才起身。
  过了石桥,往上不远,遇到一个山洞。
  从洞顶垂下来有几十上百条藤蔓,半数及地,把这一个山洞差不多都遮了起来。远远看去,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不像什么仙洞灵府,反倒像是一般溶洞,再也普通不过。
  那穿山甲见彩蝶停了下来,呼呼叫了两声,不停的拿手指着山洞,好似要她快点进去。
  彩蝶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说,你想送给我的那个东西就在里面?”
  穿山甲点了点头,又拉了拉她的裤脚,摔先走在前面。
  彩蝶犹豫了片刻,心里不免有些失落:这么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山洞,能有什么好东西?
  心里虽然有些不高兴,还是跟了上去。
  山洞的进口开在半山腰上,按理来说,这里应该很干燥,但事实却是异常的潮湿。
  刚到洞口,脚底下踩着一滩水草,洞顶更有水流顺着藤蔓滴落下来,道路异常难走。
  再往里看,两壁爬满了形形色色的小动物。见来了生人,惊慌失措,四处逃窜。简直就是一个野洞。
  彩蝶见穿山甲不由分说,早已走了进去,慌忙取下通灵宝镜,又用之前用过的方法,点亮了镜上的红光。
  就这样一手提着裤脚,一手拿着通灵宝镜,小心翼翼的跟在它的后头。
  初进这个山洞,洞口特别宽敞,越到里面,洞就越窄。一些地方,需要侧着身子,才能过去。而且岔道较多。穿山甲怕她走丢,错了道。几步一回头,不紧不慢的在前面带着路。
  一人一兽,走走停停,差不多走了有半个多时辰。
  这时穿山甲忽然停了下来,坐在地上,如之前一样又开始跪拜起来。
  眼看着前方已经没路可走,看这布局,分明是间石室。
  彩蝶那宝镜四处照了照,只见石室的中间,错落摆着几颗大石头。石头上面匍匐着两只胳膊来粗的蜥蜴:两目通红,周身翠绿。那两只东西被他宝镜红光扫到,竟然只是微闭起眼睛,并不惧怕生人,更加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彩蝶知道这东西没有攻击性,也不去过多的理会。更加不等穿山甲拜完,径直下了石梯,走进石室。
  这次穿山甲再也没有阻拦她的意思,只是匍匐在地,亦然虔诚跪拜。仪式一点也不能少。
  绕过了那几颗大石头,拐角处齐平眼睛的地方,有一拳头大的小洞,洞里冒着一股清流。那水顺着石壁往下流到水池。而在水池的中间又凸起了一块脸盆大的土堆。
  从石壁上流下来的水,遇到这个土堆,便顺着它的边缘绕了过去,流入了地下的暗河。
  奇怪的是,这里气温不高,土堆上却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冰的上面长着一株青草,草的中间生长着一颗拇指粗细的杆。杆的顶上又结有一颗鹅蛋大小的珠子。珠子晶莹剔透,其白如雪。虽然隔得老远,却能感觉到上面发出来的灵气寒意逼人。
  看到此物,彩蝶脑子不由得嗡的懵了一下,险些跌落手中宝镜,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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