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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黎明下的钢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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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言韶做了一个梦。
  每个人都会做梦,梦是一个奇妙而无法言喻的事情。
  梦虽然奇妙,一般都是有迹可循的,人很少会梦见从没有见过或者从没有去过的地方,大部分的梦,是对自己人生经历的再现和重组,或者光怪陆离,或者旖旎柔美,或者震惊恐怖,或者荒诞不经。
  但是一般来说,梦大多数是用自己能懂得的方式进行着。回忆起来,尽管奇幻,玄妙,美丽,震撼,却不会难以理解。
  但是莫言韶却做了一个自己所不能理解的梦。
  他梦见时间在倒退,像倒放的录像一样倒退。
  在梦里,他既是自己,又置身事外,一开始,他做着一些自己看不懂的事情,比如倒着走路,反着骑车,把酒从嘴里吐到瓶子里,七星龙渊从他手里扎进水泥地上,这一切非常古怪,莫言韶发现自己在梦里正是这么做的。
  可是另一个角度上,他却看到了自己的动作。
  就像一个自己,却有两个视角。
  他突然发现,时间在倒流,如果他这两天经历的事情拍成一个电影,那么这个电影正在倒着播放。
  从他进入梦里开始一直倒退,倒退,一直倒退到那个傍晚,一个少年停在一个邋遢中年人的身前,少年给了中年人十块钱。
  奇怪的是,倒退到那个时间点的时候,莫言韶才忽然发现,他变成了那个邋遢中年人,也就是夜神,而那个少年,仿佛变成了陌生人。
  “你想成为使徒吗?”
  “我看你骨骼惊奇!”
  这些话,竟然都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一切倒退到自行车刹车的那一瞬间,梦里,莫言韶和夜神交换了角色。
  一切转换如此自然,这种互换又是如此古怪。他不知道是自己变成了夜神,还是夜神变成了自己,他有种角色错位的感觉,却又是如此真实。他仿佛迷失在了一个死循环里,无法解开那无解的角色互换。
  莫言韶从梦里醒来,他睁开眼睛。
  窗前,是黎明前的黑暗,清晨,有淡淡的雾。莫言韶有些发愣,那个梦就像是对现实的复制,然后进行倒放,非常真实,又非常虚幻,更加奇妙的是自己在梦里,仿佛变成了那个只会喝酒耍酷,邋遢拉风的夜神。
  这让他想起了一个叫庄周梦蝶的典故,庄周梦见自己化作了一只蝴蝶,他想到底是我做梦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梦见了我呢。
  “到底是我做梦,梦见了夜神,还是他梦见了我呢?真是奇怪的梦。”莫言韶翻身下床,穿好衣服。
  走到客厅的时候,才发现时间还早,是六点十分,这比以前早醒了半个多小时,伐毛洗髓之后,他的睡眠比以前少了,精神也比以前更好,但是由于昨晚召唤了七星龙渊好几次,他总是感觉精气神有点差。
  客厅里躺着睡姿放荡不羁的莫从心,一身西服也没有脱,臭袜子熏人,不知何时,他竟然从储物间跑到了沙发上睡觉。
  莫言韶摇了摇头,捂着鼻子把莫从心的袜子脱掉,这种味道对于现在嗅觉敏锐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脱掉袜子,又费力地把莫从心的西装脱掉,把被子给他盖上,这西服上污渍重重,又是好久没有洗过,莫言韶顺手都扔到了那台动起来就像是跳舞的老洗衣机里。
  稍微收拾了客厅,莫言韶偷偷走到了储物间门口,然而眼前的景象,惊得让他差点掉下巴,门上竟然上了密密麻麻一堆锁。
  莫言韶数了数,竟然有十把之多。
  “丧心病狂啊,从哪里搞来这么多锁,神经病啊!”
  莫言韶无言地站在门口,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这个储物间,在他很小的时候曾经进去过,那时候并没有盖上篷布,他记得有个书架,放着一些书和纪念品,而他的目光被那辆霸气的摩托车吸引,其他的倒没有注意太多,不过他很快就被莫从心拎出来了。
  莫言韶总以为醉鬼老爸宝贝那辆摩托车,不让他靠近,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
  也许,那是关于某一个人的,关于那个,莫从心从没有提起过的那个人。
  那个莫言韶应该喊妈妈的人,一个莫言韶一丝一毫的印象都没有的人。
  莫言韶不愿意去想,他很早以前就在莫从心那里知道了这个问题无解,没有答案,他也早学会了变得强大,没有妈妈,他也长的这么大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你愿意把你的秘密锁起来,那就锁起来,最好,也能把记忆锁起来,永远都不要想起。莫言韶看着熟睡的莫从心,无言地摇了摇头。
  随便弄了点早餐,已经六点四十,莫言韶把精锐YM—8推到门口空地上,这辆迷人狂野的摩托车尽管在当时采用了非常先进的材料,但是限于当时钢铁技术的发展,相对于现代高强度轻重量复合材料,依然是重了不少。
  按照莫从心的说法,这辆摩托车在储物间尘封了十几年之久,那么这辆轮胎没有干瘪,钢铁没有生锈的狂风野马显示出了“狂风之父”方睿制造工艺的高超和强大。
  如果是一个机车迷,那么他肯定不会让爱车掩藏蒙尘,而是会经常保养它,上机油,摩擦调试。一辆尘封在车库里的摩托车,就像是宝剑封匣,美人迟暮,那是一种巨大的浪费。
  莫从心毕竟是曾经拥有过青春,青春已逝,曾经的热血和热爱,也随着每日的饮酒消失在醉生梦死的平淡生活里。
  临江帝景的风景设计很有江南的园林风格,池塘小溪,风景树,柳树,花园,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还有宽阔的大道,大部分住户门口都是高高的围墙,墙内墙外是蔷薇花,月季,牵牛,这个季节还并不是那些花盛开的时节,稍微显得萧条,但是莫言韶家门口除了一大块没有修剪,杂草丛生的草坪,连个像样的围栏都没有,显得颇为寒碜。
  将车停在草坪上,莫言韶在想着去哪里修这个摩托车。临江帝景相对于其他小区,突出了优雅的环境和恬静的生活品质,但是周围的医院学校还有配套的社会服务设施,相对来说,都不如城区方便。
  莫言韶也只是修理过自行车,他常去的就是LC区京南路西街的一家张师傅修理铺,现在也只有一些大学和LC区还有修自行车的,那里有一个修车的中年大叔,话不多,技术好,不仅修理自行车,也修理电动车,三轮车,摩托车。
  然而今天星期五,并不是双休日,要去修车,就意味着要逃课,莫言韶虽然在学校里很废,小人物,但是一向很规矩,逃课倒是很少,不过话说回来,莫言韶就是不去上课,估计老师也不会注意到他。
  晨曦微明,曙光淡淡,一阵轻灵曼妙的琴声悠悠传来,伴随着的是一声声有规律的狗叫。
  要是以往,莫言韶或许不会注意到这个声音,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好歹也是一个神的使徒了,听觉的异能让他对周边的环境感觉敏锐。
  他仔细听,是钢琴声,曼妙轻灵,仿佛一个人轻轻的低语,平静,优雅,恬淡,莫言韶被这声音吸引,循着声音走了过去,拐了几个小路,绕过几栋房子,他停在一座装修豪华的别墅面前,那个声音正是从里面传来。
  这是一栋三层复式别墅,楼前有大草坪和小亭子,秋千,围墙上爬满了蔷薇。
  莫言韶站在一个角落里,向上看去,晨曦恰好照亮了二三层楼。
  二层楼的阳台上,一只黑白相间的哈士奇趴在栏杆上,引颈长嚎,半开的窗户里,一串动听的钢琴声,悠悠传来,为这个晨曦也点缀了色彩,唤醒了沉睡了一夜的万物,那声音是如此柔美,如此动听,能击碎沉重的睡意,这声音也引得那只哈士奇放声嚎叫,但也并没有让琴声有丝毫迟滞。
  莫言韶听着听着竟然痴呆了,抱着手臂,仰头看着二楼,微微一笑。
  琴声忽然一停,一个穿着睡衣的少女,走上阳台,笑意盈盈地抚摸着哈士奇的狗头,长发如瀑,晨曦如同金光,为她披上一层金纱,她的笑如同清晨的露珠一样纯粹干净。
  刘欣然!莫言韶一呆。
  原来她的钢琴弹的这么好。莫言韶看着那个逗着狗的少女,似乎对她也没有那么厌恶了。
  刘欣然也是前几年搬进这个小区,莫言韶对她家有些印象,加上早上天色还有些黑,随着歌声竟然走到了他家的门口,随后莫言韶想起别人曾说起过,刘欣然高超的钢琴技艺。
  天色已亮,时间也不早了,莫言韶转身离开,却在这时听见刘欣然的声音,“来来,莫言韶,跳一个,跳一个。”
  莫言韶吓了一跳,心想她看到我了,急忙转过身,却发现刘欣然在逗着那只哈士奇,嘴里喊着言韶,言韶。
  莫言韶听得清清楚楚,他竟然把那只狗叫言韶?
  莫言韶推着摩托,走在路上,还是一脸郁闷,刘欣然好像和他较上劲了,他也想过是一种巧合,或许是谐音,但是哪有给狗叫这名字的?
  没要多久,莫言韶走到了旧城区的京南路西街,这条街在十几年前,人来人往,现在旧城区也在规划中,很多人都搬走了,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张师傅修理铺是一间不大的门面,门前摆满了各种轮胎,零件,门前停放的大都是电动车,也有几辆破旧的自行车,门前散发着浓浓的橡胶味,还有汽油,柴油,润滑油的味道,一个中年人正在屋里打扫卫生。
  看见莫言韶来了,他走了出来,这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络腮胡子,穿着修理时的衣服,打满了补丁,上面尽是黑乎乎的机油润滑油,由于常年与机械机油打交道,他的手也是油腻腻,指甲里也都是洗不掉的黑色油腻。
  他的头发蓬乱,有些时日没有打理,一副邋遢的模样,看见那辆狂风野马,一直散漫的眼神忽然一亮,他将手里的工具,随意的丢在地上,饶有兴趣地看了看那辆摩托车。
  “张师傅,这辆摩托好久没骑了,你给看看。”莫言韶也不嫌脏,找了个能坐的地方,吹吹就坐下了。
  “精锐野马—8号。”张师傅非常有兴趣,一向懒散的他变得异常认真。
  “厉害啊,对,就是史上最强,绝版的狂风精锐,号称死神十三骑士的狂风精锐野马—13系列摩托车。”莫言韶兴奋地坐了起来,唾沫星子乱飞。
  张师傅面无表情地看着莫言韶,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吞云吐雾地说:“保养地很好,但是线路老化,要换机油,还要进行一些调试,调试就不收你钱了,大约要两万六千多。”
  莫言韶吓得差点跪在地上,一脸震惊:“我靠,大叔,你这是打劫啊!”
  “狂风精锐野马系列只有十三辆,绝版限量,并非量产,零件非常难配,我说的还是保守的价格,还不一定能给你找到。”张师傅非常淡定,目光迷离地看着那辆霸气摩托车。
  莫言韶只能施展无赖神功,不断地折磨着张师傅,让他无论如何都要修好,无论如何都要少收一点钱,他忽然想起刘欣然给他的银行卡,但思来想去,还是忍住了。
  张师傅抽着烟,目光迷离地说了句有点难,就又忙活去了。
  这边莫言韶正苦口婆心地缠着张师傅,忽然街上一阵嘈杂的声音,莫言韶向外看过,西街本就是一个老街,街道不宽,两边的门面房大都是卖早点的,张师傅修理铺在比较里面的位置。
  嘈杂地声音还有点远,但是莫言韶却听得清楚,他向外看去,乌压压一群人,这些人沿途声音很大,动作粗鲁,手里或拿着棍子,或拿着砍刀,天虽然冷,也要露出点胸膛,显现出里面凶狠的纹身。
  “我靠,黑社会啊!”莫言韶被这阵势吓了一跳。
  张师傅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似乎已经习惯,他淡淡地说了句:“把你的车推到屋里用布盖着,等会别让他们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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