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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么酷炫的台词。”莫言韶打量着四周，眼前的空间和昨晚经历的相似，像一个独立的空间，在夜神说完两句话之后，周围的环境发生了自己难以理解的变化。
他不能确定自己究竟是在原地，还是进入了另一个无法理解的区域。这里没有天空大地，没有空气太阳，没有物理世界的规则，这是一个无法解释的梦幻空间。
目前为止，莫言韶只能这么理解。
“我的神呐，你说简单点，听不懂啊。”莫言韶挠挠头，“还有，你换衣服也太快了吧，不过还是这身装扮稍微符合一点我心目中神的形象。”
“你不懂的多了。”换掉了邋遢的一身装扮，他如同外国古典雕塑里的神，脸孔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虽有人类的外形，却是超越了这外形下的存在。
“服装也好，外形也罢，不过只是表面，作为一个使徒，要学会看破表象，寻找真知，这是一个使徒看待这个世界最基本的修养。”夜神伸手往脸上一挥，下一刻，那张脸变成了一个怒汉，再一挥，又变成了一个白面书生，又一挥，又是一个传统戏剧的大黑脸面具，最后一挥又变回了那张潇洒不羁的模样。
“我靠，厉害啊！话说，使徒，到底是什么啊？现在的我，为什么变化这么大？还有......”一肚子疑问的莫言韶看着夜神那深邃的眼睛，脑子里瞬间想起昨日的警告，马上闭上了嘴。
夜神淡淡一笑，似乎颇为满意，“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就不要问，这同样是作为一个使徒的基本素养。”
“切，装神秘。”莫言韶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四处走动，有时候蹲在地上，往脚下去摸，却发现脚下空无一物，整个人有种凌空悬浮的错觉，却有种脚踏实地的真实感，他不禁好奇发问：“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真有意思。”
“神的领域，不过我喜欢称呼它为夜域。”
“艳遇？有美女吗？”莫言韶双眼顿时发亮。
夜神的动作顿时一僵，整个空间似乎都凝固了，短暂的无声和尴尬，他忽然大声怒喝，“是夜，黑夜的夜，黑夜的夜！领域的域，夜之领域！夜域！你个智障!”
随着夜神的发怒，整个空间都在剧烈颤抖，莫言韶急忙求饶，大声高喊，我错了我错了，饶命饶命。
夜神又从身后拿了一瓶酒，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气的直咳嗽，大神的神秘和气势全无。
“不过我的神啊，你总得告诉我什么是神，什么是使徒啊，还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啊，你不会是要把我改造成新兴人类吧。你打破了我的世界观，现在也得拯救一下我的世界观啊！求求你求求你，快告诉我吧！”莫言韶双手握拳，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开始求神。
“停。”夜神伸手一指，他身后的黑色古剑嗖的一声飞到莫言韶跟前，挡住了莫言韶的鞠躬。
莫言韶头砰的一声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上，发出一声悠远深沉的碰撞声。
他抬头一看，是那把黑色的古剑，横立悬空，剑身上雕纹细密，花纹古朴，冰凉滑腻，给人的感觉仿佛幽深古谭，发出的声音又不像钢铁碰撞，却如同动物的长鸣。
这还是莫言韶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把古剑。
夜神一挥手，那把黑色神剑又消失不见了。
“你以为我让你来干什么，你以为神传授一个使徒这么容易？”夜神慢慢走近，“先让我看看你昨日的伐毛洗髓如何了？选一个使徒可不是逛街买菜，很麻烦的！”
夜神伸出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随意一挥，莫言韶如同风中的纸片，豁然而起，双臂被无形外力撑开，整个人在空中大字展开。
“一次伐毛洗髓就成功了，不错不错。”夜神满意地点点头。
“那是，我可是骨骼精奇，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莫言韶身体被无形力量束缚，倒是能说话，“我的神，伐毛洗髓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啊，我这不是修仙吧？”
“差不多吧，你是不是发觉自己五感敏锐，远超以往，身体轻如鸿毛，力量无穷无尽？”
听着像某种广告词，莫言韶心想，他点点头。
“早上起来，是不是素衣发黑，浑身恶臭？”
“岂止是发黑，简直是黑的发亮，何止是臭，那是让人呕吐。”莫言韶补充。
“那是你乱吃东西，体内污秽太多。所谓伐毛洗髓，不过是人接近神的一个入口，普通人也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进行伐毛洗髓，达到身体的蜕变，也许终其一生，也就停留在炼精或者炼精化气的阶段，只有使徒，可以通过神的恩赐，短时间做到洗髓伐毛，达到炼精的程度。”
“炼精......”莫言韶想起修真小说里的那些描述，“难道是道家修炼阶段，精、气、神、虚、道？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入道？”
“小说看得不少啊。”夜神感兴趣地看了看莫言韶，接着说道：“没错，这是一个使徒通过修炼不断接近神的方式。神通过恩赐，赋予具有某种天赋的凡人这种能力，通过不断的修炼，从而变得更加的强大。”
夜神说话时间，右手不断划出各种姿势，与此同时，莫言韶感觉身体里仿佛有细微的电流通过，尖锐酥麻，时而清晰时而微弱。
“现在，你五感超常，身体的各种机能发生巨大的变化，能常人所不能，见常人所不见，如果你机缘得当，悟性超常，达到气级，化实为虚隔空御物，练到神级由虚还实，一念可予生杀，如果天资绝佳，造化合宜，进入虚级，则能观照众神，自创神通，位列仙人，登峰造极了。”夜神娓娓述说，手势仍旧不停。
“我靠，这么玄乎。”莫言韶听得热血沸腾，忽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没有使徒基本修养的他马上发问，“我的神，这个世界上，额，到底有多少神？”
夜神这次倒没有嫌弃莫言韶多嘴，想了想，说道：“怎么着也得有千儿八百的，没具体数过。”
莫言韶一脸震惊，不知该说些什么，在这片光幕里忽然只剩下夜神划手的动作，气氛有些尴尬。
忽然间，一个念头闪过，莫言韶这时发现了一个很不安的事实，他不禁发问，“我靠，不对啊我的神，既然有这么多神，那么肯定也会有很多的使徒，如果说使徒的力量如此强大，那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莫言韶有种想挠头的冲动，他想着应该如何表达更确切一些，“我是说，如果使徒的力量如此强大，并且他们作为人类，为什么在整个人类的历史上，没有关于他们的任何记载，或者说，具有了某种超越常人力量的使徒，他们的某些举动，有可能在普通的世界造成巨大的影响？”
莫言韶隐隐有种不安，这让他想起了外国大片里的那些超级英雄，他们的一举一动，会对社会造成巨大的影响，有些影响无人知晓，但是有些影响确实为众人所见。
按照夜神的说法，神的数量如此之多，那么使徒得数量也会不少，这些具有了特殊力量的使徒，他们对于人类社会的影响，不可能一直保持着不为人知的状态。
夜神的动作忽然间停了下来，他三根手指忽开忽合，又伸出左手，两只手做出各种手印，他有些疑惑，随着双手的手印的变换，他又露出恍然的神色，最后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双手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身上奇异的感觉慢慢消失，夜神忽然收回双手，莫言韶从空中坠落下来，周围的世界瞬间变慢，他轻盈落地，还顺便摆了一个酷炫的姿势。
“所以，接下来，我要告诉你关于使徒最重要的三条规则，作为一个使徒，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要牢牢记住这三条法则，否则，就会有性命之忧。”
夜神的声音凝重沧桑，仿佛经历了千年的风霜，听起来却又如万古潭水，古井无波。莫言韶盘坐地上，凝神静听。
“第一，时间法则。”夜神伸出食指，慢慢道来，“神与使徒的关系，本质上来说，是一种委托。”
“啊？”莫言韶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无所不能的神还需要委托人类？
“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分为三个部分，第一，拥有支配物质能力的神器，第二，拥有支配领域能力的神兽，第三，拥有支配神器与神兽这二者能力的神。只有拥有神器和神兽的神，才是完整意义上的神，具有至高无上的力量。但是由于某种变故，诸神已经失落了他们的神器和神兽。而使徒的任务，就是寻找失落的神器还有神兽。”
“我靠，还有神器和神兽？”莫言韶瞪大了眼珠子，“能放出来瞧瞧不，我的神。”
“听我说完！”夜神冲莫言韶隔空一个爆栗，莫言韶机灵的一缩头，还是感觉火辣辣的疼，只得眨巴眨巴眼睛，乖乖听着下文。
“你以为是那么容易见的？现在我问你，假如你是一名士兵，你即将参加一场战争，但是等你到了战场上你才发现，你没有了武器，你会怎么办？”夜神突然反问。
“当然赶紧找武器啊，没有了武器那岂不是成了别人的活靶子了嘛。”
“如果现在有一群人在战场上，他们彼此孤立作战，假设他们同时都失去了武器，但是又不知道对方的情况，在寻找武器的过程中，他们忽然碰面，互相交战之后，才发现对方都没有武器，交战无果，最后只能各自休战。你觉得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
“当然是尽快找到自己的武器，或者是握手言和，当然也可能......”莫言韶自言自语，忽然间他猛拍大腿，恍然惊呼：“这时，他们最紧迫的就是时间，谁找到了武器，谁就有可能赢得胜利。难道，这就是时间法则，使徒的任务就是用最快的时间帮神找到失落的神器和神兽？”
“没错，这就是时间法则。在几千年甚至上万年的时光里进行的游戏，一场渺茫，漫长又痛苦的寻找游戏。”夜神神色黯然。
“不过，我有一个疑问。既然神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自己寻找呢？为什么需要使徒去寻找？”莫言韶举手提问。
“把手放下来，这又不是上课！”夜神翻翻白眼，从背后掏出两瓶酒，扔给莫言韶一瓶，说：“讲故事需要好酒，来，陪我喝一个。”
“这是一段是很漫长的故事了。”夜神轻飘飘的坐了下来，喝了一大口，话锋一转，“过几天再告诉你，接下来，我告诉使徒的第二法则。”
莫言韶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喂，哪有你这样吊人胃口的，我都已经准备好听一个漫长的故事了。还想陪你大醉一场呢。”
“这个时候装好酒量了，嗯？”夜神又是隔空一个爆栗，“知道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之前还说我酒难喝呢。”
莫言韶连忙求饶。
“听好了，第二条也很重要，叫猎人游戏。”
“你们神都好中二啊，怎么都起这些怪名字。”
“跟随潮流啊。”夜神大喝一口，转眼酒又见底了，“记住，每一个神都有可能是猎人，每一个使徒都有可能是猎物，相同的，每一个高阶的使徒都有可能成为猎人，每一个低阶的使徒都有可能成为猎物。不要轻易地暴露使徒的身份，你很可能被任何一个高阶的使徒盯上，成为他们的猎物，但如果你进步的足够快，你也会扭转角色，化身猎人。现在你能明白为什么使徒具有如此强的力量，却对于现实影响甚小了吧。一旦展现出了你的能力，你就暴露在众多使徒的视野中，你永远不知道会不会有比你更强的使徒存在，甚至其他的神，也会打起你的主意。”
莫言韶顿时想起了今天展现的特殊能力，心想不会被别的使徒盯上了吧，但转念一想，自己只是身体强化，似乎也没有太过招摇，又放下心来，不过仍旧有些惴惴不安。
“那第三条呢？”莫言韶马上追问。
“信仰。”夜神只是简短的两个字。
“信仰。”莫言韶马上点头，马上开始拍马屁，“当然要信仰了，信仰我的神，我的神啊，夜神，我永远信仰你，你是我永恒的信仰。”
“不，我说的信仰不是信仰我。”夜神喝光瓶中酒，目光如同历经岁月沧桑的老人，悠远深邃，仿佛亘古的星空一样神秘，“是信仰你自己。”
他悠悠叹了一口气，说：“那同时也是守望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