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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江陵名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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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陵名爵坐落在江陵市旧城区以东,距离新区CBD不远,附近虽然不通地铁,但是四周交通发达,均是学校自建路,为方便学生上学,学校地势较高,周围林木葱茏。
  路两旁种植着雄伟茂密的法国梧桐,这些被称作行道树之王的巨书,每到夏季和秋季,都会吸引大量游客和学生,名爵高中也因此而更加出名。
  能上名爵高中并不是一种荣誉,而是一种身份,这个私立学校从成立至今,都不是只靠成绩才能上的学校。
  建校之初,学生甚少,后来校董事会合并,引入了新的教学理念,巨额的学费也能入学,名爵因此得以迅速扩张和建设,如今的名爵论设施实力,实在不亚于一所华夏国的名牌大学。
  学校年级划分仍旧和华夏国普通高中一样,只是课程设置还有建筑分布已经有了很大不同,每个年级都分为A、B、C、D四个区域,每个区又分为一到五个班,一般都看情况而定。
  这些区域并没有具体的差别,只是开学时由学生自主选择。但是由于某些奇怪的历史原因,在学生中均默认了ABCD代表着个人实力和背景实力。
  像方佑明这些四大天王,越扶摇这种篮球王子,名爵比较出名的人,一般都是A区学生,而像莫言韶这样上学迟到,没什么上进心,也没什么大志向的同学,一般都会选择C区或者D区。不过莫言韶是一个特例,同样和他在C区的刘欣然却是乖乖女一个,学习好,特长多,这不过是一种大致的倾向,并非绝对。
  四大天王虽然名声在外,但是见到他们露脸的时间并不多,大多数人还是不认识他们。
  也因为这种约定成俗的原因,学校也跟着设定了不同区域的课程,分为选修课和必修课,A区和B区的必修课增加了很多运动和通识类科目,而C区和D区更接近于华夏国的普通高中。但是一些必修课程无论任何区,都要通过的。这些必修类课程代表着名爵高中的实力和牌面。
  比如机车入门,汽车操控,曾经有段时间还开过飞机驾驶,但是由于需要去国外学习以及后来曾经出现过事故,这个课程就昙花一现的消失了。这些课程深究起来,并没有必修的意义,甚至还有危险性,但是这代表了名爵高中的实力,因为修习这门课程,需要巨大的场地还有品类极多的豪车。
  由于刘欣然是高一中期才转入名爵,所以对名爵了解并不多,他从未见过莫言韶骑摩托车,况且莫言韶家的情况她也有所耳闻,最近又听她妈妈说他家债台高筑,都快要到卖房子的地步了。
  莫言韶高一接触摩托车,顿时爱上这种孤独而刺激的运动,但是醉鬼老爸以穷,未成年等各种因素,拒绝给莫言韶买一辆摩托车。
  莫言韶骑过最好的摩托,就是学校仓库里那辆江陵自产“狂风精锐”摩托车,那也是他的梦想之一。
  名爵高中建筑众多,道路纵横交错,交叉口指向牌足有五六个之多,三米之高。莫言韶一路吹着口哨,不紧不慢,路过的女生走过一段距离,会扭头看着他,低声嘀咕,然后轻笑几声。
  莫言韶听得清清楚楚。
  “就是他,他要和方佑明赛车。”
  “哇,我要去看方佑明。”
  “我知道他,莫言韶,听说他在五班,经常倒数。”
  “不过,长得还挺帅的。”
  ......
  莫言帅习惯了别人的无视和嘲讽,长的挺帅还是第一次听到,用手摆弄了几下额头长发,寻找一个反光的地方,细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蓝色发白的牛仔裤,滚着银边,黑衣白领的校服,真是有些不伦不类,有些长的头发,比以前更干净的脸。
  “昨晚之后,确实变化很大啊。”莫言韶自言自语。
  走进教室,莫言韶又引起了同学的议论,莫言韶浑不在意,坐到后面靠墙的座位上,此时刘欣然的座位几乎已经被包围,方佑明最后一句话简直有爆炸性的力量,众多八卦女生都围过,如同麻雀叽叽喳喳询问不休。
  莫言韶把书包塞进书桌,趴在书桌上发呆。
  虽然C区也参加高考,但是课程设置相对简单,并且一般来说,名爵高中的学生大多数都会选择江陵市的大学,江陵市的名牌大学有七所之多,实力雄厚,并且一般会为名爵高中预留特招名额。
  这种情况下,即使是C区,竞争氛围也不是特别强烈,上课时间也比较短。并且班级氛围较为自由,组织也较为松散。
  莫言韶发着呆,度过了平静的上午,这期间,尽管周围看他的异样眼神众多,他却没有刘欣然的人气,门前冷落,少有人问。
  不过他也习惯了。
  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有人拍了拍莫言韶的后背,一个声音调侃他说:“名爵高中又一新星冉冉升起啊。”
  “少来。”莫言韶头也不回,他早就听见了后面那个人的脚步声,“也可能是迅速毁灭。”
  一个男孩和莫言韶并排而走,这个人带着圆框深度眼镜,头发蓬松,个子不高,只有一米七左右,圆圆的脸,很瘦,很像长变形的魔法电影里的哈利波特。
  他是莫言韶的死党,D区的天才少年,和莫言韶分属两个第一,一个是D区正数第一,一个是C区倒数第一。
  当然莫言韶经常是倒数第一。
  莫言韶总是叫他九号,两人上高中之前就认识。
  “九号,你不是号称天才吗,帮我想想怎么赢他?”莫言韶看着他,一脸期待。
  “喂,现在可别给我扣帽子啊,以前你不是说我还没有你一半的智商吗?”
  “那不都是瞎吹牛嘛,你快帮我想想。”莫言韶赶紧给九号揉揉肩。
  “概率上来讲,你能赢得几率,基本为零。”九号一脸认真,话锋一转,“不过......”
  莫言韶眼神一亮。
  “你可以输的不那么难看。”九号还是一脸认真。
  “靠,对我这么没信心,算什么朋友啊你!”莫言韶将九号推出老远,一脸嫌弃。
  不过莫言韶还是询问了如何输的不那么难看,九号给出的答案丝毫没有天才应该有的水平:回家练习,至少跑完全程。
  两人一路讨论说笑,去食堂吃午饭。
  莫言韶这下出了名,到哪都有人背后议论,以往是虚无如空气,现在骤然成为众人焦点,他倒真不能泰然自若,尤其是如今听觉强化,别人的议论他都是声声入耳,别人的目光让他有如芒刺在背,在这种巨大的反差下,他渐渐冷静下来。
  在和九号聊天的过程中,他屡次想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九号,但是最后都忍住了。
  这种说出来会让人凝神倾听,说完会让人说成神经病的事情,还是少说为妙,这一点他在精神病院深有体会。
  整个下午他都无心听课,但也不像以前漫无目的地瞎想。
  他开始思考使徒,神,这个世界似乎远不是自己想象的样子。
  但是想了很多,很乱,却没有丝毫头绪,完全是没有依据的妄想。
  所以,他开始格外期待见到那个邋遢中年人,那个自称夜神的,神。
  和以往一样,莫言韶又是磨磨蹭蹭的最后走。自行车已经撞成了一堆可以打包的零件,他实在不忍心丢弃这个陪伴他五年的自行车。
  提着破旧的自行车走在校园里,莫言韶格外的引人注目,但是这时人已经稀少。
  走出校门的时候,门卫大叔用关怀的眼神看着莫言韶,莫言韶回一个OK的姿势。
  一抹熟悉的红色停在不远处,那是接送刘欣然的红色法拉利,这辆车是Y国最著名的豪车之一,历史悠久,出厂的豪车也是美观与速度兼并。
  莫言韶走过红色法拉利,车窗摇下,刘欣然又恢复平时的温婉和大方,“莫言韶,一起回家吧,你的车坏了。”
  “不用了,谢谢。”莫言韶头也不回,向后挥了挥手。
  不知为何,他总是想起车窗里飘出来的那句话,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他的心头。
  莫言韶走了老远,等了半小时,才有一辆愿意拉他破车的出租车,在旧城区下车的时候,此时已经五点半,天边的夕阳将要落幕,黑夜将要降临。
  莫言韶再次站在昨天经过的小巷口,放下自行车,空空荡荡的小巷里,只有迎面刮来的风。
  “神,我的神啊!”
  “我尊敬的神,您的使徒来了!”
  “神啊!”莫言韶压低声音,四处呼叫。
  他身后忽然有一个脚步声骤停。
  莫言韶回过头,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妈上下打量着他,喃喃念着,“这孩子神经了。”说完快步走远了。
  莫言韶:......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悄无声息。
  莫言韶扭过头再次寻找他的神,顿时吓得蹦了起来,眼前这个邋遢中年人再次用着同样的姿势坐在巷口,黑乎乎的手攥着半瓶酒。
  莫言韶听觉强化之后,细微的声音都能一一分辨,神悄无声息的出现,真可算是来无影去无踪。
  “来了来了,别喊了。来,陪我喝酒。”邋遢的夜神从背后又掏出一瓶没有标签的酒,扔给莫言韶。
  “喂,你到底是夜神还是酒鬼啊,怎么天天喝酒?”莫言韶拔开瓶塞,也学着夜神的模样,席地而坐,双腿乱伸。
  “酒?真是凡人之见,这可是我夜神独门秘制,你要不是我使徒,求着我都没有。”
  “真有这么厉害?”莫言韶摇摇瓶子,又喝一口,和普通的酒没什么区别。
  这时,小巷口又路过几个大爷大妈,他们看着坐在地上喝酒的莫言韶,指指点点,“现在的学生啊,不得了,才这么大点就开始酗酒了,看看把车撞得,啧啧啧。”说着说着又走开了。
  莫言韶:......
  “哇,我的神,他们看不见你吗?”莫言韶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眼前这个造型如此夸张的流浪汉,在他们面前就像空气,他们都没往那个方向看上一眼。
  “神岂是那么容易看见的,即使是受到恩赐的使徒,也必须达到虚级程度才能观神。”夜神眨眼间又喝完了一瓶酒,随手扔掉酒瓶,毫不借力站了起来。
  “神也不能乱扔垃圾啊,我们社会是要讲美德的,来,我给您捡起来。”莫言韶起身去捡酒瓶,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酒瓶了。
  暗夜听吾声,剑来。
  幽夜遵吾命,夜域。
  夜神竖起食中二指,声音缥缈虚幻,华灯初上的旧城区,光线被黑暗驱散,黑暗如同翻滚的海潮,将小巷淹没。
  光在黑暗里亮起,不知其始,不见其终。
  光照亮了莫言韶,还有那个不再邋遢的夜神,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华服的夜神,披着的长发如同电视剧里古人的造型。乳白色氤氲的光下,一把黑黝黝的古剑悬浮在他身后。
  “莫言韶,夜神之使徒。”夜神庄重地盯着莫言韶,那个声音仿佛黄钟大吕,如同暮鼓晨钟,震得莫言韶耳膜生疼。
  “自今夜起,执暗夜之剑,你将开始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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