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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药水味儿扑鼻而来，叶川只感觉喉咙里吸不过气来。
“咳咳咳咳……”
一旁正在打盹的小护士被惊醒。
“哎呀，醒过来了！醒过来了！”
叶川虚弱地睁开眼睛，微微有点泛黄的白墙顶上慢慢闪现出几丝回忆。
“嗯？”
趴在叶川腿上睡觉的柳牧雪猛地坐起身子来，一张迷糊的小脸上马上浮现出了灿烂的笑容。
“你醒啦？太好了，来，喝点水，小心哦，别呛着了。”
叶川闭着眼小口喝了点水，顺道指了指柳牧雪。
柳牧雪疑惑地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没什么问题呀？她歪着脑袋痴痴地看着叶川，阳光从窗外打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像一层充满仙气的滤镜，闪耀无比。
叶川有点脸红，感觉心跳开始变快，明明刚喝过水，嘴里却是越发干燥了。
他点了点自己的嘴角。
她看着他的动作，全身慢慢开始颤抖起来，就像一只小猫咪一样，浑身如同炸了毛似的，两抹红晕爬上了脸颊。
“啊，头好痛。”叶川赶紧闭上了眼，躺回了床上。
柳牧雪狠狠瞪了他一眼，悄悄把嘴角的口水拭去，还装样子似的在叶川腿上的被子那抹了半天，企图消除自己不雅的证据。
叶川这才想到柳牧雪不会是一直趴在自己身上睡觉吧？
卧槽！太刺激了！
“哈哈，叶同学你没事真好呢，昨晚你女朋友把你送来后，可是还发高烧了呢，结果挂着葡萄糖还要守着你呢，拦都拦不住。”小护士端着一盘药进来，捂着小嘴笑道。
“我不是！”柳牧雪立马回道，发现叶川偷偷打量着自己，又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川睁大着眼睛，昨天到今天，只感觉这世界的一切都变了。原来英雄救美，真的是能让美人对你侧目相看。
“牧雪！出来下。”门外突然传来一声中年男人的厚重声音。
“嗯，好的。”柳牧雪如释重负地轻吐了一口气，拍了拍有点发烫的小脸，打破了尴尬，“那个，叶同学，你先好好养病，我先出去一会儿。”
“啊，等等等等。”小护士拦住了柳牧雪，“怎么这么不小心，脸上的纱布都掉了，小心以后给你留条疤。”
她这才想起自己脸上擦破了一大条口子，感激地道谢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跑到叶川的床头前。
“啊，怎么了？”叶川从下方往上面望过去时，正好能看见柳牧雪那对曲线完美的饱满，差点喷出鼻血。
柳牧雪狠狠瞪了一眼，叶川立马扭过头闭紧了双眼，这样子倒是让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也不怎么厌恶起叶川下流的眼神了。
“叶川。”柳牧雪深呼了一口气，而后鞠了一个躬，“谢谢你。”
等叶川转过头来的时候，柳牧雪已经跑出病房了。
“咳咳。”等她出去，门还没关上，又进来两个男人，“柳队，年轻真好啊。”
沉熟稳重的柳队复杂地看了门外一眼，而后又看向叶川，缓缓开口：“你快检查吧，我还等着审问呢。”
“我先说好。”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如果病人身体不适，我可不会让你审问半个字。”
“我看他生龙活虎的。”
“这话我听着怎么怨气这么重。”
柳队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站在了门口处，静静看着。
只是他的视线却是让人很有压力，叶川苦笑，知道这位就是要来询问他的警察了。
医生倒没多想，先是给叶川取了针，而后掏出个听诊器四处听了听。
“先介绍下，我姓陈，你不用坐起来，躺着回答就行，别紧张，你自己感觉现在怎么样？”
陈医生的手在叶川的衣服里滑着，叶川只感觉自己腰侧的肌肉都被他用力摸了摸。他的手有点凉，弄得叶川心里有点紧张。
不会是那个吧？
“咳咳，感觉还行吧。”叶川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压低了点声线。其实他现在感觉好极了，不清楚什么原因，但某种预感也或是某种直觉提醒着他，这个时候不要说实话。
“还行？”陈医生收回手，托着下巴想了想，“你知道吗？”
他明明微微笑着，叶川却觉得他的话语冰冷无比。
“叶川，昨晚你还是有轻微的腰椎骨裂，根据警方和柳小姐的现场描述，你的腰部应该是从高处坠落，被硬物撞伤。”陈医生冷笑着，推了推眼镜，冰冷的视线从镜片后朝着叶川刺了过来。
叶川的脑门上都出了一把冷汗，只觉得头皮发麻，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正如昨晚那个未知的气流一般。
“经过你刚才那么一说，我感觉我的腰现在疼得厉害。嘶！疼！”叶川费尽心思地表演着，心中那股预感越发强烈，一定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身体的异常！
“好，不说这个。我们来聊聊你的伤势，右臂星状骨折，非常严重。头部有轻微脑震荡，还有一条几厘米长的口子，这个到不怎么严重。腰部有轻微的腰椎骨裂现象，左右两腿都有不同程度的扭伤，全身也有大面积的软组织挫伤。”陈医生叹了一口气，“叶川，我实在想不到你这样一个高中生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现在还能意识清醒地和我对话，你的身体素质真的非常好。”
远处的柳队长每听到陈医生说出一个伤势，握成拳头的右手就越多使出一份力，看着叶川的眼神也更加复杂。
“哈哈，还行吧，平常我也经常锻炼，打篮球什么的。”叶川尴尬地笑着。
“是吗？据我目测，你的身体素质至少从外观上看很一般，不胖，但是也没多少肌肉。”陈医生突然话锋一转，“叶川，你有带眼镜吗？”
糟了！
叶川的床单都已经被他的汗淋湿，这也是他醒过来的最惊讶的地方。
虽然曾经的他近视程度并不高，出门玩耍什么的也不用带着眼镜，但是对于看书看黑板来说，他是必须带着眼镜才能看清的。
而现在呢，叶川醒过来后，甚至能看见方才柳牧雪眼睛上的那一根根微曲的睫毛。
“怎么不回我话了？”陈医生居高临下地看着叶川，嘴角拉出一抹邪恶的微笑。
正当叶川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远处的柳队呵斥了一声：“够了。”
陈医生回过头，微笑着说道：“柳队也觉得很奇怪？”
“到底你是医生还是警察？”柳队长沉着脸走过来，“警察也没你这么随便问问题的，你是想吓唬谁呢？”
陈医生推了下眼镜，笑着道：“就是被他的身体素质震惊到了，没想到多嘴了几句，叶川小朋友也不要怪我哦。”
“那看来他的身体情况允许我的询问咯？”
“嗯，是的。”
“好的。”柳队长回过头看着他，“那请陈医生你出去吧，那边的护士也请出去，把门也带好。”
陈医生还是那般微笑着，轻轻退到门口，隐藏在白大褂里的手悄悄捏紧，而后森然地瞟了一眼柳队的背影，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