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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1997年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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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还坚持着高中的生活习惯,早起、锻炼、吃饭,然后不知道干嘛。进了大学没有铺天盖地的试卷反而有点不适应了。江城理工学院计科系9702班男生应该都报道了,20人,三间并排的寝室,上午互相串门,闲聊,看小说,有几个出去逛去了。中午吃完饭,准备睡一下午觉,门推开了,“姚化雨、王辉、刘骏,在吗?”是辅导员张老师,”在,都在。”姚化雨接的话。”都起来,去帮我搬点东西。”这次张老师没上次客气了。三个人麻利地起床,跟着张老师出了寝室。
  这次直接出了校门,大约走了半个小时,进了隔壁江城师范。还是三个男生走后面,张老师边抽烟边走前面。姚化雨早就来过这个地方,没觉得有异样。王辉和刘骏那个激动、那个眼花啊,沿路都是女生,跟自己学校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看不过来,实在看不过来啊,要是头上前后左右上四对眼睛就好了。王辉城里长大了,还好些,骏哥这土八路,哪里见过这多裙子在飞,白花花这多胳臂大腿。骏哥第一反应是报错学校了。
  走了刻把钟,进了一个筒子楼,上了2楼,左边第三间。张老师从裤袋里掏出一把单钥匙开了门,三个小子先进了门,进门就楞在门口了,门里摆设和昨天张老师寝室大同小异,门口旁边多了个柴油炉子,关键是多了个人,女人。个子不高比张老师矮,不胖,比张老师黑,戴眼镜,长马尾辫,不丑不漂亮。张老师进来了,“我来搬东西。”“搬吧,就这6个箱子,给你清好了,你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女人说话有点冷。纸箱子用塑料带捆着。“你们搬吧。”张老师下命令了。骏哥试了一下,有点沉,不过还拎得起,一手一个拎着箱子上塑料带交叉的地方。王辉拎不动两个,张老师自己拎了一个箱子。出门的时候把单钥匙放在了书桌上。张老师一手拎箱子,另一手也没闲着,夹着烟,一下拔一口,一下拔一口。一根完了他把箱子放下,点另一根。张老师换烟的时候,他们也把箱子放下休息下,不是拎不动,是塑料带勒着手疼。其实看刚才情形三人都基本猜到了,这应该是分手的最后一步。看来这个暑假张老师没有他们过得轻松,应该发生了很多事。所以,回去的路上,没有来时那么轻松,气氛略显沉重,骏哥的眼睛看着路,没有在空中飘。
  还是昨天的房间,进门大家一阵咳嗽,好大的烟灰气,三个一次性水杯装满了烟头,桌上水杯旁边全是弹落的烟灰。两边书柜里已经摆满了书,估计今天拎了箱子里多半也是书,除了黄金就是书比较沉。“还是放空床上,谢谢你们了。”“您家不客气。”接话这活姚化雨全权负责了。“你们回去寝室通知下,今天晚上七点到六号楼6105教师集合,不要迟到。“张老师还是猛啄着烟。”好的。“不要怀疑,是姚化雨接的话。
  回寝室,姚化雨传了话,拎着开水瓶都去吃饭去了。吃完饭,打开水,哇,这是骏哥一天中最渴望的时间。在大学三点一线的生活里,在固定的时间做固定的事基本能遇到固定的人,但是不是你的就打问号了。学姐还在,这不是有缘,是程序化生活导致的结果。只是今天离得有点远。今天学姐穿了花领短袖衬衣,到脚踝得长裙,不过腰身还在那里,单手可握,跟王辉说着话,眼睛没看王辉一眼,当然王辉也没看他,女生在这里属于稀有物种,逃不过男生得眼睛。似乎学姐回头看了一眼,又似乎没有回头,但可以确认,学姐打完水,隔着两个队伍看了骏哥一眼,骏哥也正在看她。
  六点半男生就基本都到教室了,没事做,大家就打赌班上有几个女生,有没有美女。骏哥赌十位女生一位美女。七点到了,老师没到,美女也没到。这二十罗汉有种不祥的预感,会不会这个班就是传说中的和尚班,大家期待着有个把尼姑点缀下。七点十分,哈哈,听到女生的声音了,大家松了口气,张老师和女生们一起来的,准确得说是张老师去邀请、通知女生去了。五位,没数错,谁一二三四五不会数啊!没人赌这个数,往届每届三个班,每班人数大概是三十人左右,误差不会超过两人,所以最少是二十八人。今天打赌大多数选择都和骏哥一样,其实骏哥是附和其他人的,最少赌的是有七仙女一美女的配置。经过全体男生认真扫描确认,一人美女,一人普通,三人惨不忍睹,鉴定完毕。不过这比例肯定高得离谱。美女占比百分之二十,比以前高中高到天上去了。骏哥高中一个年级八个班,全年级有个把两个美女都不错了。骏哥这代人美女的标准是《追捕》里的真由美、《窗外》里的林青霞,童年的烙印。
  本次班会张老师通知了九月一号开始军训,上午八点半举行开营仪式,明天领服装,强调了班级纪律。初步定下了临时班委,姚化雨临时班长,刘骏临时团支部书记,王辉临时学习委员,欧阳墨离临时宣传委员兼临时文体委员,十一过了再确定正式人选。看到没,为老师服务就是为自己服务。欧阳墨离就是唯一的、高分辨率的美女,后来知道了她的身份,也知道了姚化雨不是全班高考最低分。普通的那个叫韩明月,静、净、敬,三个挂在很多高中教室里的字就可以形容她。
  开完班会九点多了,虽然都上台做了自我介绍,但也只能说知道了名字,知道了他自己自我介绍中的他,真正的他还要日后慢慢逢。回寝室洗了睡,一宿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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