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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诗会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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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所有人听得柳如烟能够陪今天诗会魁首一晚时,这大厅中瞬间沸腾了,基本所有人都在苦思冥想,搜肠刮肚想出那么一两句诗词。
  “露房半敛月无穷,问有纷纷费遍章…”
  “去去去,我来我来,晨光微曦霞满天,路远尽在,尽在…”
  “你不行,还是我来吧。”
  ……
  大厅中真正安静看热闹的人也有,一个是方圆,自从挑起白长青和小童之间的矛盾后,好像其他的事情就和他没有关系了,只是安静地喝着茶。一个是肖老爷,也是一脸淡定地喝着茶,不过偶尔看看方圆和柳如烟,若有所思。
  柳如烟慢慢悠悠地靠近小童,低声轻语道“周公子还不出手,一会如烟可就要陪其他人了哦!”
  享受着自己这右手边这温热的感觉,小童这半边身子都快酥了,’我这可是拉柳如烟下水,可不是为了装X’,小童自我安慰道。
  顺手抄起胖子的折扇,’哗’的一声打开折扇,踱着步子,走到大厅中央,朗声道: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此词一出,全场寂静,小童心中却骂道:“死胖子,大冬天带折扇,也不怕冻死,这X装的,害死我了。”
  “这词可谓极佳,不知诸位觉得如何?”一直没有发言的肖老爷这时候忽然站起来说话了,这一问着实让众人没法接话了。开玩笑,清照先生的词,不是随随便便作首诗就能超越的。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柳如烟在一旁低声吟道,反复品味,心中泛起一片波澜,看向小童的眼神居然有了些许的变化。
  “周公子诗情惊人,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周公子海涵!”说完又是一福。
  “哪里哪里,嘿嘿,柳小姐不用这么客气,如今这个,是不是,哈哈...”
  诗情如此之好,人品却如此猥琐,也不知道这诗是不是抄的。可是眼下的状况也不容的柳如烟多想。
  “还请周公子上楼一叙!”柳如烟一摆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好说好说,那个胖子,要不要一道上楼耍耍?”说着还朝着柳如烟的方向瞟了一眼,只见柳如烟双目都快喷火了。
  胖子也不是不知趣:“小童哥,这种好事你去就好了,我在这里玩玩就回去了,家父还在家等着呢!”
  “那好吧!路上小心。”说完小童转身随着柳如烟和侍女上了楼。
  刚走到二楼,转过几间房后,侍女却将小童拦下,“我家小姐请周公子稍等。”柳如烟却径直走进了一间屋子。
  “哎,这位姑娘,这叫我上楼的是你家小姐,拦下的也是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侍女赶忙解释道:“哦,周公子小女子叫抚琴,我家小姐要更衣,请周公子现在此间房内歇息片刻,我家小姐一会就出来,还望周公子多多体谅。”
  “哦,原来是这样,嘿嘿,体谅当然体谅,如果柳小姐需要的话,在下也不是不可以亲自帮柳小姐沐浴更衣。”
  小童这时候的表情那是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说的小抚琴脸上一片羞红又没办法说狠话赶人走,看着小侍女的窘状,小童也不好意思在继续口花花调笑下去了,转身推门进了旁边的房间。
  甫一进门,小童就能够闻到房中有一股异香,房间内布满了紫红色的轻纱,几只大红色的蜡烛照亮着整个房间,房间显得格外的有情调,雕刻着青云图案的梨花木的梳妆台庄重又不失细致,一方铜镜和几盒胭脂水粉被随意地放在台子上,显然是被经常拿来用的。房间的左侧里面被一方花鸟屏风隔了开来,隐约能够看见同样是红色的床铺。屏风的一边到时露出了一截琴头,看上去这琴似乎已经很旧了。
  正待小童想进里一步,去拿来看看那琴的时候,只听得房门被推开的声音,转身一看,果然是柳仙子,柳如烟上身一件鹅黄色刺绣罗衫,下身一席天青色的留仙裙,素白色的轻纱淡淡地笼在身上,小童不由得看着眼睛都直了。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柳如烟掩笑道:“多谢公子夸奖,如烟当不得如此夸赞,公子如此好才学,不知公子可否抽空教授于我,小女子在此感激不尽。”
  “柳小姐说笑了,柳仙子当不得谁还能当得,至于说才学吗?在下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过难办的是在下穷光蛋一个,又如何能常来这妙玉坊?”
  “公子若是不来,如烟可是要将请帖送到公子的书院了啊…”说完一双美目又紧紧地看着小童,嘴角含笑,一副小计得逞的感觉。
  小童都痛恨自己魅力如此之大,再说了美女想要整治你,办法还不多上天了,若是将请帖送到书院那还了得,这是要成为书院公敌的节奏啊!这种事情万万不能发生,不然在书院可就不好混下去了。
  “柳小姐,这事大可缓缓,不过今晚风光如此之好,总不能耽误着良辰美景吧!要不咱们,你懂得…”说着还朝着柳如烟抛了一个自诩帅气的媚眼。
  柳如烟先淡淡一笑然后走到窗边,推开那扇雕花的木窗,空中一轮明月格外的明亮,但是在这深冬的夜里又显得格外得寒凉。
  刹那间,深冬夜里的寒风就将屋里原本在小童看来有些暧昧的温度降了下去。小童被冻得直在心里哆嗦道,’早晚有一天,让你尝尝在床上受冻的滋味。’
  “今日月色如此之好,公子不是说好了,今晚一叙诗情的嘛,且静听如烟先弹奏一曲,也不负今夜的良辰美景。”只见柳如烟转过屏风,取出那把旧琴,玉手轻轻的拂去琴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而款款持琴走到一边的凳上坐下。
  小童无奈也只好寻得一把椅子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品饮起来,只见柳如烟青葱玉手轻抚几下琴弦弹奏起来,樱口微张,娓娓唱道:“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亸,终日厌厌倦梳裹。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
  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一曲唱完柳如烟放下琴,刚准备问小童:“周公子,此曲如何?”小童便一边将手中的茶碗放下,一边开口说道:“词好,曲好,人更好。”
  “多谢周公子赞赏,想来周公子定然不是敷衍我,不知周公子对此曲还有什么指教或又是好在何处?”
  “指教谈不上,在下才疏学浅,只是…”
  还未等到小童说完,只听得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就传来了刚才的小侍女抚琴略显急促的声音:“小姐,天色不早了,外面起风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柳如烟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慌张,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一脸愧色地转身对小童说道:“周公子,你看天色不早了,是不是?”
  “对对对,早点更衣休息好了,来来来,要不咱们先一道洗一洗好了。”说完小童作势就要脱衣服。柳如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见状笑盈盈地缓缓走上前来,就要帮助小童同学脱衣服。
  一边脱,还一边说道:“周公子,心可真急,初次见面,就要,不说了怪羞人的,抚琴,快去准备热水。”
  只听得门外抚琴啊了一声,又应和了一声,便听得转身下楼的声音。
  “哎哎哎,别别别,柳小姐,这个,咱们第一次见面就上床聊人生好像不太好。刚才不是说外面起风了吗,我家的衣服还在外面晾着呢,一会下雨了就不好了,我得赶紧回家收衣服了。”说着小童,收拾了一下衣服,躬身作揖告辞,快步就朝门口走了出去。
  待到小童离去,侍女抚琴来到柳如烟的闺房中,“小姐,你没事吧?”侍女一脸担心的问道。
  “没事,就知道他是个有贼心没贼胆,不过还是挺有意思的,嘻嘻”柳如烟对小抚琴笑骂道。“不说他的事情了,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事情失败了,不过应该没有暴露,咱们的人都撤回来了。府衙那边也好像没有什么大动静。”
  “嗯,下次行事要仔细些,这太平县不像想象中的简单。”柳如烟一脸严肃之色,眼中还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看的一旁的侍女有些害怕,“好的,小姐!”
  ’扣扣扣’
  “柳大家在吗?”
  “是谁?我家小姐睡下了”抚琴一脸警觉地问道
  “我是门口的茶壶小吴,那个,刚才走的那位周公子说是有话带给如烟小姐。”
  “那你就在门口说吧。”
  “好的,周公子说:’春雨如酒柳如烟,秋风不及离人恋’,说这是给柳小姐的曲子的评价。”
  “好的,知道了,你下去吧。”
  “秋风不及离人恋,不及离人恋吗?”柳如烟不由得喃喃地念叨,
  “小姐,小姐”小侍女还伸出手在柳如烟的眼前晃了晃,感觉自家小姐像中了魔咒一样。
  “嗯?什么事情?”柳如烟半天才回过神来问道。
  “小姐,这两句诗是什么意思?看你半天都没有反应是怎么回事?”
  “哦,没什么,我今天乏了,你也先下去歇息吧,下回行事我会安排的。还有今晚周公子的话,你就当做没听见,知道了吗?”
  抚琴诺了一声,转身离去,不过多时,柳如烟的房中又响起了一阵阵琴声,也不知在诉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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