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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诗会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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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方兄还真是肤白貌美,大长腿,啧啧!”小童心中一阵非议,但是说实话,这位少年长得是真的不错,很符合当下人们对于俊男的标准。
  “不知方兄何处此言啊!”白长青铁青着脸对方圆说道。
  “白兄,你所吟之诗,可谓前言不接后语,自相矛盾,何来好诗一说?”
  白长青还未说话,只听得身边的狗腿子站起一位大声喝道:“白兄所言之诗,众人皆言好诗,岂是你这红口白牙凭空造谣。”
  “本人所言,并非虚言,更非造谣。再说了除了我方某人外,不是还有一位兄弟有不同意见吗?”
  “我擦,这位方圆,安的什么心,怎么将火烧到我身上了?”小童原以为这位方圆将把事情接下,没想到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了。
  此时也不是装乌龟的时候,如若不出头,将来传出去,自己和胖子就彻底没有了在大比中占有名望的优势了。
  “咳咳,小弟周潇桐,大号潇桐,小号小童。乃是这太平书院一名生员。”
  “哼!很快就不一定是了!”只听得白长青一声冷哼。
  小童也不理他,继续说道:“既然承蒙方兄看得起,在下就来说说这位白兄诗作的错误。此诗首句所言’风雪夜未央’,既是风雪夜,如何得见未央(月亮处于天空正中)?”
  “这个,这个未央指的是时间,并非是月夜所见。”
  “那就是说还是风雪夜喽?”
  “那是自然!”
  “那么次句中’疏影一枝香’,既然是风雪夜,如何得见疏影一说?”
  “这个,这个…”
  不待白长青再次回答,小童继续抢道:“就算是疏影,那么肯定是不止一枝梅花,为何只有’一枝香’?所以说,此诗在我看来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
  “哦,那四个字?”胖子同学一脸猥琐的笑道。
  “狗屁不通!胖子你觉得呢?”
  “言之有理!”
  “你!”白长青铁青着脸,却又没有办法反驳,于是心下一横,
  就在小童和胖子还在谈笑风生时,忽然觉得身后一阵阴风袭来,转身看时,只见白长青一掌直奔小童胸口而来。
  小童心中大骂:“我靠,至于这么凶悍吗!”可惜小童已经没有时间躲开了。
  “嗖!”只见得空中闪过一颗黑影,正好点在白长青的手腕上。白长青吃痛不住,只能生生停下来,准备再次起身时,胖子已经占到了小童的面前。
  “是谁干的?有本事自己站出来较量较量!”不过确是没有人回应,
  “你说你,偷袭还有脸叫人家出来和你正大光明地比试,你不要脸人家还要脸呢?”胖子朗声说道。
  “你!”白长青转言说道:“有本事就让小童和我比试比试武学,所谓文武并修,方为圣人。光是口舌之利怎么能成?”
  “这个,这个…你明知道我小童哥,武功尽失,如何比对武学?”胖子明显底气不足。
  “那就是不行了,哈哈,就知道你们这两个,一个文不成,一个武不就。”
  胖子要不是看着小童没有说话,这会儿估计已经冲上去了吧。
  小童看了看坐在旁边的肖老爷,只见这位肖老爷一脸轻松的看着如此混乱的场面,又看了一眼小童,居然还能够悠闲地喝着茶,也不出来说两句和事的话,如此看来这位肖老爷决然不是想象中仅仅是位富家翁那么简单。
  此时大厅中,白长青一伙人吵吵着要动手,胖子和几位看不惯白长青的人一道,同样也是嚷嚷着就准备着要动手。肖老爷和先前的方圆倒是很安静地喝着茶,一点也不慌张。小童觉得事情不能这么拖下去了,准备出言制止,只是自己这么出面地话,无疑会丢损自己的名声,但是如果让事情闹大了。不光是自己,就是胖子和他老爹都会颜面无光。再怎么说,胖子的好意不能不领。
  正待小童迈步上前,刚要出声。只听得“叮咚”的一声轻音入耳,喧杂的大厅之中瞬间就安静下来,就连方圆和肖老爷也停下了手中的茶。
  所有人抬头向二楼琴音传来的房间望去,只见房门打开,一席卷帘,隐隐之中,却能感觉到珠帘后面端坐一位曼妙女子。
  不消说,这位一定就是金陵花魁柳如烟了,人未至,声先闻。
  “煦色韶光明媚。
  轻霭低笼芳树。
  池塘浅蘸烟芜,廉幕闲垂风絮。
  春困厌厌,抛掷斗草工夫,冷落踏青心绪。
  终日扃朱户。
  远恨绵绵,淑景迟迟难度。
  年少傅粉,依前醉眠何处。
  深院无人,黄昏乍拆秋千,空锁满庭花雨。”
  这是先帝时词人柳永所著,词牌名为《斗百花》,柳如烟的声音轻柔婉转,唱词中尽显少女的惆怅和无奈。词的意思是一个方面,只是这个词牌名到是更加有意思。刚才白长青做了一首咏梅诗,这位花魁回了一个斗百花,简直就是在啪啪打脸啊。
  小童听完这一曲,心中不经冷笑,这花魁千百年来都一样,犹抱琵琶半遮面,神秘感才是魅力的王道啊。小童下意识地捅了捅胖子,发现胖子没有反应,再转头看了看其他人发现就连,肖老爷和那位方圆好像都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或是呆呆地盯着楼上,或是闭眼像是在仔细品味刚才的妙音。
  片刻之后,大厅中才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此音只因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柳小姐不愧是当代大家,如此难的词,竟然也演绎的如此美妙!”
  “《论语·述而》:’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如今才知道圣人不欺我也。”
  这位老哥,也是够不要脸的,虽说这位柳如烟的确是弹得很好,但是也不至于说三月不知肉味。而且总是给人感觉有些诡异的地方,尤其是看众人的反应来看,像是中了什么招数一样,没想到好端端的一个诗会,意外会如此之多。
  “诸位皆为诗会所来,诗会者以诗会友,交流文采,若是武比,谈何诗会乎?”
  只听楼上声音如黄莺出谷,婉转悠扬,似水如歌,清澈动听。
  再见来人轻粉华衣淡裹柔软腰肢,素白纱衣轻披在外,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隐约现出,更显娇俏可人。柳如烟缓步走下楼来,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被浅银发带束起,斜插银亮的蝴蝶钗,两缕青丝看似随意地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营造出娇嫩的可爱,浅浅一笑能吸引住千万人,果真是’霓裳一曲舞衣輕,含笑秋波百媚生’。
  “小女子在此敬诸位一杯薄酒,希望诸位郎君前程似锦,早日高中。”说罢拿起一旁侍女盘中的一杯酒,双手举杯作揖,而后一饮而尽。
  “诸位均是博学才子,何故为如此一点小事争吵得如此厉害。诗会乃是幸事,真所谓’文章本天成,妙句偶得之’,诗作不好不代表文采不好,才学不行。”
  这一番话可谓是给足了白长青的面子,也给了白长青一个台阶下。大厅中众人也都连连称是,刚才紧张的奇气氛好像是不存在一样,瞬间大厅中又恢复热闹了。
  柳如烟倒是边说边走到了小童的身边,一双明眸紧紧地盯着小童,弄得我们的小童同学都有点害羞了。
  “在下柳如烟,还未请教这位公子?”
  “在下周潇桐,现为太平书院的学员。”
  “这位周公子刚才的点评也算是十分犀利,在诗词之道上想必是有过人之处了,小女子自幼好文,不知可否请周公子作诗一首,能让小女子品得当世大才”说着盈盈一福。
  “好…大的…太阳。”差点就着了道答应下来,
  真是好悬!怎么差点就答应了呢?看胸看走神了,不行,不能就这样被糖衣炮弹打倒了。
  “周公子这句话说的可是真有意思,当下已经入夜,何来太阳一说?”只见柳如烟又向小童走近了一步,漂亮的明瞳静静地盯着小童。
  “嗯哼,这个嘛,刚才柳大家说道’文章本天成,妙句偶得之’,这妙句也不是说有就有的,想来柳大家也是理解的,不过这晚上嘛…”说着小童一双眼睛还是继续不停地上下打量着这位花魁娘子。
  ‘流氓’柳如烟心中暗骂道,可是这坑是自己挖的,这填坑的话也是自己说的,脸上已是一片羞红,不知是气的还是被小童看的。
  还不待柳如烟说话,一旁的白长青看不下去了,“不过什么?你要是作不出来就赶紧滚蛋,不要在柳大家面前丢人现眼了!”
  “呦,这不是作诗一窍不通的白公子,好巧啊!谁说我作不出来,但是为什么要让你听呢?”
  “你!”
  “周公子莫要相逼,不知如何才能得闻周公子大作?”
  “这个简单,今晚只能让你一个人听的我’吟’诗。你看如何?”小童又是一脸猥琐的表情,很是期待。
  着实该死!要不是大庭广众,我一定会把这家伙抽筋扒皮!柳如烟气的都快暴走了。
  胖子在桌子底下悄悄拽了拽小童的衣袖,小声说道:“小童,你这么逼柳大家恐怕是不太好吧?”
  “胖子,这柳如烟故意让我们下不来台,还想把两边的事情挑大了,又把自己和妙玉坊给摘出去,肯定是没安好心。哪有让她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的好事,放心,我有办法。”
  “如烟原来就答应妙玉坊,今日可陪诗会魁首一晚,周公子如若能作诗获得第一,今晚之事也未尝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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