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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话 降临之夜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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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嗡响过后,南夏回到了戴上戒指的那一刻。
  花火纷飞闪烁,他瞬身到暮雪和千玲的身前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漫天冰晶刹那静止,然后碎裂飘散。荒神那巨大的身躯被南夏弹飞而起,坠入了无尽遥远的地方。
  “南夏!”千玲惊呼着跑到了他的身边来,少女脸上的不可置信被欣喜所掩盖。
  “呼……”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轻轻地挥了挥手,此时的他还不太适应自己刚刚拥有的力量。
  “你……你没事了吗?”
  “是啊!一点事情都没了呢。”南夏微微笑着看向了她,“不过……”他张大着嘴,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再次回到这个世界的他突然很想要哭出声来,为即将失去所有的自己而哭。
  “怎么了?”千玲又开口问道。
  他摇了摇头,看着她低声开口说道:
  “千玲啊!我可能……可能没办法再送你回去了呢。”
  “为什么?”那一瞬,千玲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惊惶,她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要发生的事情。
  少年将苦涩与无奈埋葬于心,看着她灿烂地笑了笑道:
  “我短暂的一生没干成过什么事情,可现在却有了机会,你明白吗?”
  “什么,你在说什么?”千玲拉住他的手,凄惶无力地哭喊了起来。
  “这个世界不能毁灭,否则夜昭也将不复存在。”
  “你……要做什么?”她痴痴然地望向了他,“你不能去,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没关系的,千玲!”他扶住了她颤抖着的双臂,“你会活下来,珑姐姐也会活下来,甚至他也会活下来。”他伸手指向了暮雪。
  “可你呢?”她嘶吼出声,“你要怎么活下来?”那一刻的少女陷入了从未有过的绝望之中。
  南夏的眼中也闪烁起了泪光,他紧咬着嘴唇伸出手来帮千玲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最终对她说道:
  “总得有人为着一切画上句号。”
  “南夏,南夏啊!别去,你别……”哭喊着的千玲惊慌失措地抓住了他的手。就在此时,来到千玲身后的暮雪以魂念让少女陷入了沉睡,南夏轻轻地扶住了她瘫倒下去的身躯。
  “现在清楚自己的想法有多无知了吗?”暮雪望着他低语出声。
  南夏抬起头来看向暮雪,无奈笑着开口说道:
  “能帮我一个忙吗?”
  “得看是帮你什么了?”
  叮的一声脆响,南夏把手中的戒指弹向了他,“有它做报酬,什么忙都可以吧?”
  南夏没有理会暮雪的惊愕,他抱起千玲交到了暮雪的手中。
  “帮我送她出去,就这一件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暮雪看着他嘶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我比较忙而已。”他看着暮雪低声开口,旋即又笑道:
  “你是对的,永远不要尝试去呼求这个世界的力量,那代价是不可承受的。”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暮雪看着他怒吼出声。
  “天明之后,一切都将消散。”南夏一脸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来。他说完紧紧地盯住了暮雪的双眼,然后暮雪选择了沉默。
  南夏缓缓举起了右手,一道光芒从星海上降临了下来,映照在了千玲和暮雪的身上。
  在即将送走他们的那一刻,南夏突然又开口了。
  “嘿!”
  暮雪抬起了头来。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刚刚我一共救了你两次,你可是欠我一条命的。”
  “所以呢?”
  “千玲,也就是你怀中抱着的她,和她的姐姐都是很可怜的人。我看你这个人还不错,你帮我顺便照顾下她们吧。”他祈求起了暮雪。
  “呵……等你出来,我还你一条命。”
  “随便了。”南夏低声笑着摊了摊手。传送之光亮起,瞬息之间他们就离开这个世界回到了夜昭城中。暮雪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他站直身体抬头望着那片破碎的星海呢喃道:
  “没有什么能让你失去生命,除非你自己甘愿放弃。
  终于,这个世界只剩下了应该剩下的人。
  银白的光芒亮起在了遥远的地方,荒神的身影在这个燃烧着无尽火焰的世界里再度显现。伴随着一声巨响,他跃落在了南夏的面前,此时他的身躯此刻已经变得和常人差不多大小。
  在看向南夏的时候,他的目光像是有所改变,仿佛多了些人性。
  “会否对我的力量感到熟悉?”低沉的声音响起在了荒神的口中。
  南夏轻轻地哈出了一口气来,看着他点了点头道:
  “现在我的感觉从未有过的清晰。”
  他望着眼前的少年轻轻地笑出了声来,“南夏啊!你为何也来了这里。”他拖长着声音仿佛是在叹息。
  “大概是命中注定吧。”少年低下了头去。
  “命中注定,呵……七神呢?”他轻声笑着问道。
  “不在这儿了,”南夏抬起头来抬头盯住了他,“而你哪儿也去不了。”
  “你长大了。”他没有理会南夏此刻的情绪,竟是微微笑着一脸感叹地望着眼前的少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我大概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和你叙旧的。”少年抬头望向头顶的星海淡淡开口。
  “没时间吗?”荒神看着他呵呵地笑了起来,“他们自己躲藏了在了一边,留下你在这燃烧着生命,公平吗?”
  南夏无力地摇了摇头,看着对面的他低声开口说道:
  “那是我的选择,与公平无关。”
  “哈……选择?不过是他们逼你做出的选择罢了。为了自身的意志可以长存,他们永远都只会躲藏。”他大声笑着,让自己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崩塌毁灭的世界中,试图去让七神感受到他的嘲讽。
  “还有别的话吗?”南夏的低语响起在了他的耳边。
  “好吧。”他低下头来冷冷地看向了南夏,“让我来看看你一个人要如何战败一个神。”
  “我可没说我只有一个人。”
  话音落下之时,恢弘的神音响起在了这个世界里。神圣的光芒亮起在了南夏高举着的长剑之上,环绕着殿堂的七座漆黑神像被他的光芒唤醒,它们的口中传出了震天动地的嘶吼。
  “很好……”荒神朗朗笑着拍起来手来,“看来七神赐予了你不少的力量呢。”他说着猛然高高跃起,悬停在了苍穹之下,无尽之光亮起在了他幽蓝的双眸中。
  霜雪汇聚,周遭的殿堂一座接一座地坍塌,七个同样高大的银白身影出现在了南夏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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