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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话 降临之夜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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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夏眼中的世界正变得寂静、缓慢,他偏头看向了下方燃烧着的不朽之火,那里突然多出了有一枚戒指,一枚流转着神圣光芒的漆黑戒指。南夏的眼神渐渐变得迷茫,他在想它为何会在此时出现,到底是谁在呼求谁?他突然放开了握紧千玲的手,用最后的力量翻身跃落了下去。
  千玲哭喊着望了过来,南夏看得见她,却听不到她的声音。
  预料中的结局并未到来,那些火焰没有将他化作灰烬。
  屹立在无尽火焰之中的他伸出手来抓住了那枚漆黑的戒指,在那些冰晶即将刺向千玲和暮雪的瞬间,他戴上了它。
  他要呼求七神的力量。
  南夏戴上戒指的那一刻,他眼中的世界瞬息黯淡,然后漫天的冰刃和不朽的火焰以及周遭的一切都消失在了黑暗中。死寂的世界里,突然有一道银白光芒照向了他,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挡住了眼睛。
  “我在哪儿?”南夏的声音响起在了这寂静昏暗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并未给他回应,于是他呵呵笑着仰起了头来大声问道:
  “为何躲了起来?”
  他脚下的地板突然化作了一片无尽的星海,一道道幽蓝的光芒环绕着他开始点亮,每一道光芒里都屹立着一道高大无比的神影,他终于见到了七神。
  下一刹那,恢弘厚重的声音突然响起。
  “凡人,是你在呼求我们的力量吗?”
  南夏转过身去,仰着头看向了对他开口的那道身影。
  “是我,”他急声开口,“你们感受不到吗?你们的世界即将毁灭崩塌。”
  “我们的意志和力量存在于这个戒指中,和那个世界没有任何的关系。”另外一道同样冰冷无情的声音响起在了南夏的身后。
  “可你们的世界如若崩塌,夜昭必将毁灭,无数的人会因此而死。”
  “不过一群对未来一无所知的凡人而已,没有血与火的洗礼,你们永远也无法迎接新时代的到来。”
  “呵……”南夏环顾着他们呵呵地笑出了声来,“你们呢?你们躲藏在这个昏暗的世界里,未来又在那里?”他大声问道。
  “凡人如何能领会这个世界真谛?”
  南夏望着他们,笑得更加的放肆,“你们真的就理解了吗?在我看来丧失了人性的你们已经沦为最为可怜的存在,所以只敢借用凡人的懦弱来掩饰你们的冷漠?你们早就不是七神了。”
  “哼!卑微之见。”冰冷的声音里终于是拥有了一丝情绪,“我们的确只是七股至强的意志和不朽之力的凝聚,却也依旧还是不可亵渎的存在。你既然祈求了我们的力量,我们将会对你进行考量,你要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和给予我们想要的答案。”开口的是那道最为高大的神影。
  “什么考量?”少年的心里再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此刻他甚至已经忘记了寻找这枚戒指的最初目的。
  不,他记得。
  可他明白那已然是妄想,故而才将它遗忘。
  “世间万物皆由均衡引导,想要有所获得,必将有所付出。为了获得至强的力量,必然伴随着无法想象的代价,现在,你的考量来了。”
  昏暗的世界被点亮,南夏清清楚楚看到了千玲和暮雪,他们依旧停留在他戴上戒指陷入黑暗的那一刻,冰刃离他们就只剩下了不到一丈的距离。
  “想要得到我们的力量必然得以生命为代价,却不会是你的生命,而是他的或者她的。现在,给出我们你的答案。”话音落下之时,周遭的一切又消失不见。
  南夏呆呆地怔立在了原地,陷入了沉默。
  “他的或她的?”厚重的声音再次传来。
  他低声笑着摇起了头来,“考量?哈哈哈……你们太小看我了,收起你们的力量吧!那什么都不是。而你们……”他移动脚步环顾着七神的虚影,用尽全力大声吼道:
  “你们只是七缕遗留在世间的意志而已,你们根本就不是七神,你们早已不值得拥有荣耀。可笑,世人还依旧将你们膜拜。”
  下一刻,那不具丝毫人性的声音再次响起在了南夏的耳边。
  “你给出了你的答案,考量已经结束,而我们的答案是你不值得拥有不朽的力量。作为考量失败和藐视七神的惩罚,现在我们宣判你的死亡。在灰烬中逝去吧,那就是你的结局。”
  南夏的整个身体都被不朽之火点燃,痛苦袭来,他低声吼叫着跌倒在了地上。
  卑微?他的确卑微,因为弱小的他不具有改变一切的力量。
  千玲还等待着他的光明,所有哪怕他已经丧失了对七神的所有信任,他也还是不能放弃对力量的呼求。
  他抬起头来犹自不甘地呵呵笑着嘲讽道:
  “你们的世界会毁灭,你们的意志会消散,你们的荣耀会被遗忘。而这枚戒指有一天也将不复存在,那会是你们的结局。但我……”他痛苦地嘶吼着,“但我能帮你将这一切延续。”
  “你想继续活下去?”七神的声音像是变得淡然了些。
  “不,不……”他颓然无力地低声开口,那一刻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我根本微不足道,我愿意放弃我的未来,只要更多人能看得到希望。”
  “嗯……”厚重的声音响起在了这空旷浩瀚的世界里,“我们在你的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的恐惧,你或许值得拥有我们的力量。”南夏身上的火焰瞬间熄灭,“我们将赐予你我们的火焰与光明,但作为凡人的你想要驾驭禁忌的力量必然要付出最为惨重的代价。黎明到来,星海湮灭的之时,你的生命也将结束。”
  南夏缓缓地站直了身体,呢喃自语道:
  “那样吗?”
  “你是否愿意接受?”
  “为什么让我看到了那枚戒指?”他仰望着七神问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那也是考量的一种。”
  “呵……”他闭上眼睛低声笑了笑,笑容里有些无奈,更多的还是嘲讽,但都无所谓了。
  “好吧!我的命是你们的了。”南夏平静地开口说道:
  “很好,现在这世界是你的了。”
  未完待续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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