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殿下！您回来了？”韩世忠望见归来的墨曜迎了上去问候道。
　　“嗯，出去散了散心。”墨曜平静地回答道。
　　闻言，韩世忠干咳一声。
　　谁会去敌军大帐里散心？不过见墨曜面色不好，韩世忠也没追问，只是岔开话题道：
　　“殿下可否要吃些东西？”
　　“嗯。”墨曜点头应道。
　　“要不您先回房间，稍后我把饭给您送到房间里？”看见一脸疲惫的墨曜，韩世忠试探性地问道。
　　“好，那我回房间等你。”出乎韩世忠意料的是墨曜居然就那么平静地应承了下来。
　　韩世忠探出头去望了望天空，今天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殿下怎么就转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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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饭来了，我特意叫厨房煮了些热粥，您赶紧趁热喝了。”韩世忠端着饭走进了房间。
　　“放这儿吧。”墨曜指了指身前的桌子。
　　“殿下，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韩世忠思前想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有些事你知道了也好，你先坐下，我慢慢对你说。”墨曜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说道。
　　待到韩世忠坐好之后，墨曜继续说道：“这些话最好就烂在你的肚子里，这个中缘由等我说完你也就明白了。”
　　“属下明白！”韩志忠正襟危坐道。
　　“好，这里有你，我也能放心的离开。”墨曜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殿下？……”韩世忠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不必问，等我说完你自然就明白了。”墨曜打断了韩世忠的话说道。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下达不可追击命令的讯息现在应该已经传到京城了，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现在皇上面前应该已经堆满了奏折。”墨曜望向京城的方向接着说道。
　　“甚至有些激进的大臣应该已经以死谏之了，希望皇上可以换掉我，但……”墨曜轻笑一声。
　　“但他们哪里会知道，皇上哪里是不想换掉我，只是皇上根本无人可用而已。这些年，秦贵妃可谓是权势滔天，皇上又哪里可以遇见什么性情忠良之辈？”
　　“于是皇上龙颜大怒，说这满朝文武竟无一可用之辈。这时，秦贵妃自是会见缝插针，介绍一亲近之人给皇上。”
　　“皇上会让秦贵妃所选之人来替换您？殿下您的战力皇上可是见过的啊？”韩世忠质疑道。
　　“若是一毫无才学之人，皇上自是不会，毕竟我家世辈皆是……唉…不提也罢。”墨曜解释道。
　　“那秦贵妃的亲近之人又哪里有什么善战之……”韩世忠突然不再言语。
　　“猜到了吗？”墨曜苦笑着说道，“赵括之子赵申师从兵圣，自然不是什么庸才。”
　　“可这……”韩世忠想要辩驳，但却发现…他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这赵申饱读兵书，若是沙盘论战，自是能让皇上眼前一亮。秦贵妃再吹一吹枕边风，这事自然也就成了。”
　　“其实，若是再锻炼一二，赵申自是可以独当一面，但……他才刚刚游学归来。”墨曜叹了口气。
　　“殿下，你若是点拨他一二，可否有转机？”韩世忠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赵申这柄剑刚刚出炉正是气盛的时候，我与他说这些，无异于火上浇油。”墨曜却给出了另人绝望的答案。
　　“那这数万将士岂不是命丧于此……”想到此，韩世忠冷汗直流。
　　“所以，若是败了，就降了吧。”墨曜低头扒了口饭含糊不清的说道。
　　“殿下！当真是无路可走了吗？”韩世忠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地询问道。
　　墨曜却只是低头扒着饭，不再言语。
　　“殿下！当真是无路可走了吗？”韩世忠不甘心地再次询问道。
　　堂堂七尺的男儿已是泪流满面。
　　“饭有点凉了。”
　　墨曜擦了擦嘴放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