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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夜战陈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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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错跳上高处,对着从未经战阵的官军乡勇吼道:“你们从军是为了什么?吃饱肚子,杀敌取赏。但从军就得打仗杀敌,不然养你们干啥?倭寇是什么?他们没有人性,就是一条疯狗,发起疯来逮谁咬谁,夺你钱财,杀你家人,滛你妻女。你们谁愿意和这条随时发疯的狗同在一个屋子里?今晚,你们没有退路,你们的敌人武功比你们高上百倍,速度比你们快多了,你们是逃不掉的。但他们都是丧家之犬,不敢恋战,遇敌只要奋勇上前,用你们手中的长枪去拼杀,展现你们的勇气,他们将会夹着尾巴逃窜。出发!”
  大风起,暴雨在黑夜中倾泄,雷光闪亮了前方的道路。
  雨夜,给行军带来诸多不便,但也掩盖了行动的声响。雨夜也让庄院中人放松了警惕,官兵神不知鬼不觉间,将城东郊的陈庄给团团围住。
  绕着外围一两丈来宽的地面密密麻麻的撒上一圈铁蒺藜,藉以防止庄院中人趁黑逃脱。这一圈铁蒺藜虽说困不住武林高手,但无疑也给官军抵抗武林高手的冲击加上一个缓冲,不至于被一股脑的冲击一处,一击即溃。
  院子大门是铁铸,外漆上木纹之色,外表看不出端倪。然而刀剑不伤,水火不侵,还极为沉重。但再坚实的大们,都可以从里面悄无声息的打开。
  赵错顺着墙角施展壁虎游墙功,爬上两三丈来高的院墙,摸进了值守的房间。两个值夜的正相对喝酒,见有人过来,大惊失色提刀正侍起身。赵错飞出手中长剑,宝剑势道劲急,一人猝不及防,补贯胸而过钉在墙上。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卡住另一人的脖子一拧,只听“咔啪”一声人便软了下去。
  在沉重的“咔咔……”声中,院门被赵错从里面打开了。
  胡巡检、李虎等率官军严守外围,赵错当先引路,屠夫、九爷、蛇头、穷酸带着那十几个年轻侠士直杀向里间。待众人进入庄院后,又用铁链将大门锁住,不许进出。
  这时,陈庄一个偏厅之中灯火通明,二三十个大汉正操持着五湖四海的各种口音,在吆五喝六的吃着酒,餐桌上一片狼藉。有几个已经醉倒一边,其余的尽皆醉眼矇眬。听得外头有脚步声响动,于是,有人端起酒碗摇摇晃晃的去打开门道:“弟兄,来一起吃……”话音未落,刀光一闪,一颗硕大的人头飞起,鲜血喷涌而出。
  “不好!抄家伙!”一声断喝声中,这伙大汉登时便酒醒了大半,但又如何能抵挡这如狼似虎的敌人。很多人都醉得东倒西歪的,匆忙间还没摸到趋手的家伙,便已魂归地府。
  赵错一马当先,挥剑挑翻当面之敌,径直奔上屋而去。
  二楼一处上房里,一对年青男女相拥而卧,听得外间厮杀之声,骤然惊醒,青年男子翻身而起,胡乱的找衣服穿上。那女子坐了起来,随手找件外衣披着,靠向青年的肩膀,媚眼如丝,娇嗔道:“任公子,什么事了?”任公子根本没有心思理会于她。
  “嘭!”这时,门被撞开了,赵错挚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剑直剌过来。任公子反手抓住那女子,往身前一挡。随着一声惨叫,雷光映照下,女子双目圆睁,眼中有恐惧、茫然、无法置信,身子软软的倒在任公子怀里。任公子将那女子推开,返身抄起床边的横刀,舞得的密不透风。
  雷光一闪而逝,重归于黑暗,房中伸手不见五指。此间相斗,除了比武艺高下,更重要是听风辨器,还得要有舍命一搏的气势。听得一阵密集的“叮叮当当”刀剑交击之声,激战中双方互有中招。听得庄园中四处喊杀激斗之声愈烈,任公子心绪已乱,无心恋战。借着雷光再次亮起之际,飞身撞破窗户,夺路而逃。
  赵错紧跟其后,穿窗而出,尚未落地,只觉劲风起于脚下。原来任公子破窗之后心有不甘,并未远逃,而是就地潜伏在黑暗中,只听准得追击者跳落的风声,挥刀攻其下盘。赵错人在空中无可躲闪,眼看双腿不保,一咬牙向着偷袭者的方向狠命的挥剑扫去。这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叮”的一声双剑相交,任公子撤刀挡了一记,转身再逃。
  赵错正侍追击,突闻身后杀声大作,劲风袭体。匆匆回身挥剑招架。雷光闪烁中,只见一个彪形大汉,披头散发,身上数道刀剑之伤,虽能避过要害,但仍流血不止,更显神色狰狞,状若厉鬼。手中鬼头大刀横扫直劈,大开大合全然没有防守,一心砍杀,势如猛虎。赵错措手不及,被逼得连退数步才站稳身形。只是,这纠缠之间,那任公子已没了踪影。
  这时,穷酸也追了出来,加入了战团。一柄长剑纵横击剌,剑势遒劲苍莽。这彪形大汉已经是强弩之末,是擒是杀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这一纠缠的功夫,侍赵错翻身上得屋顶,只远远见那任公子身如大鸟,几个起落后,站在了院墙之上,已经是追之不及。
  任公子在院墙上一顿,隐约听到有声音叫道:“公子,小心。”有人小心从暗处冒了出来,伸手往前一指。任公子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心中一惊,暗道好险。原来,已有几个人先逃了出来,踩到了铁蒺藜,招来一阵箭弩,给射成了剌猬。
  这时,庄院中厮杀声,哭喊声响起一片。很多人涌向大门,无奈大门被封死,急切难开。这些人便开始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
  这时,又有一个人往这边逃了过来,任公子二话不说制住来人的穴道,对身旁之人说道:“小兄弟,跟上!”
  提着那人衣领往前一抛,落在院外的地上。只听得一声惨叫,一时间箭如雨下,生生给射成了剌猬。任公子趁着射箭的间隙,一跃而下踩着那人的尸体借力跃出,长剑点地一荡,闯入了官兵阵中。一时间,数支长枪直剌过来,任公子矮身挥剑一招横扫千军,连伤数人。穿透敌阵。
  任公子正侍回头接应,却见枪影乱剌,那小兄弟已被数杆长枪穿透,眼看活不成了。
  其实李虎练兵时日尚短,只来得及习练了挺枪直剌这一招,自然精熟。如今又被长绳相缚无法独退,只得拼死出枪以杀敌自保。任公子不明所以,以为来的是官军精锐,不敢恋战,转头一路狂奔,转眼便消失在雨夜的黑暗之中。
  那厢,穷酸以一剑梅花六出解决了对手,与赵错遥遥相对点了点头。两人分别循着撕杀声寻去。
  庄园中的激战正酣,众人正满庄园的与匪徒厮杀得难分难解。赵错腾出手来,劈开铁链,重新打开大门,引官军入内助战,终于完全控制了局面。
  五六个官军正守着一个梯口,久攻不上去,反倒伤了两个人,正与楼上的僵持着。原来,两个官军在搜查的时候发现楼上的房间里有人,捉拿不成反被杀。那人见行迹败露,急忙转移。才下梯子,就被打斗声给引来的官兵给逼了回去。这些官兵说好对付也好对付,只会那几下,也不懂如何招架,一招下去绝不落空。说不好对付,官兵的那一招,全是步步进招以命搏命的打法,几个人一围当真势不可挡。
  撕杀之声引来了一人——屠夫。他用的是一柄长达一丈的陌刀,刀口还淌着血,身上也沾满血迹,凶悍非常,倒在他刀下的不知有几人。
  屠夫三两步,便上了梯口。敌暗我明,还没看到对方的身形,只听劲风掠来,双手握刀一撩,堪堪挡开对方的必杀的一击。然顾上顾不得下,立足未稳就被人一脚踹得顺着梯子翻滚下来。幸得他皮糙肉厚,没怎么伤着。
  随后而来的还有赵错,听风辨位,一跃而起将手中的长剑插入顶上棚子的木板之中。只听一声痛呼,鲜血渗过了木板的缝隙。不等赵错落下,一柄狭长的倭刀透过木板直剌而下。赵错眼急手快,双掌一合,夹住刀身。两人隔着木棚运起内劲相夺,赵错终究亏在用劲不便,眼看刀身在手中渐渐滑出,将要脱手。
  屠夫气势汹汹的提刀再上,那人脚掌被长剑洞穿,钉在地板上脱身不得。只听得屠夫一声嘶吼,赵错夹住的倭刀那一头便失了力道,被赵错生生将扯了下来,鲜血从木板上直往下淌。想必,那人已于黑暗中被屠夫所格杀。
  ……
  天渐渐亮了。
  庄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给翻了个遍,还找到一些刀剑等兵刃之物。直到实在再也找不到可疑之处,官兵这才停手。
  虽然布下铁蒺藜阵,还是不免有几个武艺高强的漏网之鱼。仔细查看了那些人留下的痕迹,当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以砖石、尸首踮脚,施展轻功强行冲阵;有仗着深厚的功底,脚不离地,硬是在地上划出两道深痕;有用长竹杆为支撑,在黑暗中来个从天而降,打得在外埋伏的官兵一个措手不及……赵错不由在心中暗叹:这些江湖上的亡命之徒,让那些没经过战场的官兵来对付,还真是难为他们。
  在这一战,官兵战死二十七人,受伤三十五人,共击杀倭寇四十二人。陈员外也死于乱兵之中,陈家通倭的罪名算是彻底坐实了。
  好些个俘虏被押到大厅中看守着,官兵如狼似虎,稍有只要稍有拖沓,便是刀锋相向,也不知已有几人枉死。或面如死灰神情木然,或低声哭泣,或呼冤求饶,一片哀容。
  战局一定,知县魏大人便得到通报,冒雨赶过来了。正听着属下的汇报,目光冰冷的审视着一众俘虏。
  忽然,只听一旁的胡捕头道:“这些人早晚是个死,不如就是现在……”
  魏大人一阵错愕,随即微微点头。
  赵错有些于心不忍,道:“这些人只不过是一些下人、雇工而已,都是身不由已之人,能知道些什么?又成得什么事?经此一事,都吓破了胆,想来也不敢造次。大人何不饶过他们这一次,只诛首恶,也是积一份功德。”
  魏大人肃然道:“私藏兵刃,有谋反之嫌;知情不报之过,包庇倭寇之实,哪一条不是死罪?拉出去就地正法。”
  官军一捅而上,不容分说的拉着已瘫软在地的俘虏往外拖。
  这是,一个女子猛的抱起身前的小孩,不顾一切的向着赵错冲来。一柄陌刀飞掷过来,直贯女子后心,那冲力将女子带了一个踉跄,仍挣扎着跌扑过来。女子奋起最后一点气力,将小孩送出,口中兀自喃喃道:“救救我儿!他只有九岁,求你……”两眼圆睁,祈求的望着赵错,至死没有闭上眼睛。
  赵错抢上一步抱起小孩,小孩已经是奄奄一息,呻吟着,“痛!妈妈,痛!……”赵错眼看着小孩在自己怀里无助的闭上眼睛,气息渐渐微弱下去,直至于无。赵错茫然的放开,手上满是鲜血。那陌刀贯穿女子的身体,也给小孩留下致命的伤口。
  屠夫缓步过来从女子身上猛的拔出陌刀,拭去刀上的鲜血,挑衅似的看着赵错,一言不发。赵错怒火中烧,双拳紧握得“咯啪”作响,针锋相对的望向屠夫。
  九爷一把拉住赵错,把他给强拽了出去。等他稍稍平静下来,道:“想不到,小赵也有妇人之仁的时候。士卒的战功,长官的政绩,都把他们看作砧板上的鱼肉,只等着下锅。”
  赵错犹在生着闷气,没有搭理。
  九爷又道:“屠夫原来不是这样的,想当年我与他相识相交之时,我还是个捕头,他开武馆授徒,家境殷实。后来,一场大变他一切都没了。他的老婆儿女都死在倭寇的手里,动手的还有江湖帮派、豪门家族的影子。一大家子三十多口人,只剩下他一个。他在恨呐!”。
  “得知家中噩耗,他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下,一句话也不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吃不喝,说啥也听不进去,都以为他垮了。当时,还是我们这些老伙计在帮着给料理的后事。就此,他大病了一场。病好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再也没有见他真正的笑过。以前,我们这些老伙计都曾取笑他空练就一身好武艺,从没见过一回血。现在,只要听到倭寇有关的事情,就像变了一个人,冷酷好杀,绝不容情,人屠之名便是杀倭寇杀出来的。那是他心中也有火,压着一股子杀意邪火,日夜在煎熬。就如这次,你的信一到,他就火急火燎的要过来,怎么劝也劝不住。”
  赵错静静的听着,心中的怒火尽数化作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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