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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众口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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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顾欣雨翻来覆去,痛得无法入睡。连累得赵错也没能闲着,将丹药用自制药酒浸泡开,替她轻轻擦拭,以内力催动药力舒筋推宫过血。初时,顾欣雨还羞涩的要往后缩,只是全身无力,如何缩闪。赵错责备的一瞥,目光明澈而不带一丝杂念,渐渐也就坦然处之。
  将近天明,也许是药力见效,也许是折腾了一夜是实在太困了,顾欣雨才靠在赵错怀里,寻得一处安静的港湾昏昏沉沉的睡去。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响起,门里没有回应。“吱”门打开了一条缝,赵惠兰探头朝里望了望,又缩了回去,重新关上门。在门外小声道:“我大哥还没醒。”
  过了一会,又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道:“那请麻烦转告赵兄弟一声,张德来过。”
  “吱”赵错听得外头的动静,面上带掩饰不住憔悴,振作精神开门迎出来,道:“小张来了。”
  张德是个精壮的小伙子,年龄与赵错相仿,倒是比较随意,道:“赵错,听说了昨天的事,实放心不下,临行前,还是决定过来看看?”
  赵错拍着张德的肩膀,道:“就知道你一定会过来,里面说话。”
  进得房中,一股浓重的药酒味扑鼻而来。隔着蚊帐,张德依稀看到床上静静的躺着一女子,问道:“嫂夫人伤势如何?”
  “还好。”赵错脱口而出,话才出口便意识到不对,一时又不知如何解释,又或许是不愿解释。
  赵惠兰也不由一愣,脸上现出古怪的神色。
  张德见两人神色不对,一拍脑袋,自嘲道:“我就嘀咕了,你是什么时候成的亲,我等兄弟怎么都不知道。应当是未来嫂子吧,先叫着,兄弟一场不会怪罪吧?”
  三人坐下,赵惠兰一边倒上茶水,一边疑惑的问道:“你咋知道那是我嫂子?”
  张德喝了口茶,解释道:“外面早传开了。昨天,一个钦差大人的公子当街调戏良家女子,让一名女侠给揍了一顿。钦差大人的公子又岂是好惹的,他两人随从更是嚣张一出手便把一名女侠打伤了。幸好这时女侠的相公赶到直接把钦差公子一众人打跑,然后扬长而去。县里的胡捕头也在一旁看着,声也不敢‘吱’一下。后来,我打听到女侠的相公是临水人靠山村的怪医,姓赵;和女侠一同来还有一个女子是赵大夫的妹妹。”
  “怎么会是这样?听谁说的?”赵惠兰听得哭笑不得,一时无语。
  张德道:“道听途说未免失之偏颇,我又找到了那被调戏的殷姑娘的丫环打听。”
  赵错苦笑道:“要是再多传几次,只怕就是我们也会闹不明白所传的是什么事了。”
  张德问道:“赵错,可知道你打的那些是什么人?”
  赵错淡淡的道:“两个神霄派的小杂毛,一个叫郭晓仁,一个叫郭晓义。不知道怎么和浙江巡按胡汝贞的公子混到一块了。”
  张德道:“与神霄派相斗则罢,何苦要取人宝剑留下让人不得不寻仇的籍口?”
  赵错道:“掌心雷确实厉害,我硬拼一记,内息不畅,如不倚仗宝剑之利,怕是难以脱身。”
  张德似乎有些不信,道:“神霄天雷当真如传言中厉害?”
  赵错道:“我岂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郭晓仁功力尚浅,临敌经验不足,仓猝出手威力尚且如此。如果全力出招,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德闻言久久不语。
  赵错想到胡公子的爹是浙江巡按胡汝贞,便问道:“那胡汝贞何许人也?自去年到任以来,多有此人的传言。”
  张德回过神来,道:“胡汝贞这人可不简单!为人贪墨,而不赎职;巴结权贵,而不是一味只知奉承;遇事能弹劾,敢弹劾,还能拿出解决的方案;知兵,还亲自带兵与倭寇干过几仗,互有胜负。行事狠辣果决,就是张部堂遇上了也得忌惮三分。在浙江,他一个小小七品巡按能顶一个四品巡抚管用。”
  赵错半开玩笑,道:“这话怎么听着不该是你能说出来的?”
  张德不好意思的道:“我哪有这能耐,还不是梁先生在给阳明山庄的书信里写的。”
  赵错沉吟着,苦涩道:“想不到,招惹了个大麻烦。”
  张德点头道:“还真是个大麻烦!不过放心好了,事情总能解决的。”
  赵错取出从郭氏兄弟那得到的小瓷瓶,匀出两三粒到另一个瓷瓶中,放在桌子上,推到张德跟前,道:“这是神霄派的上好伤药,确有奇效。你带给东璧先生,他知道怎么办。”于是,又详细说明了其用法和使用后的效果。
  张德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张德拿起瓷瓶,起身准备告辞,赵错也站起来道:“还要麻烦替我向辜大哥我告罪一声,半个月后的约定,我恐怕是不能去了。”
  张德拱手道:“了解,毕竟嫂夫人……是,未来嫂子伤势为重。先走一步,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赵错道。
  看看时候,已接近晌午。赵错给顾欣雨开了个给药膳,让惠兰拿去让客栈的做好后送上房间。
  赵错来到床边坐下,注视着顾欣雨,如花的容颜因被伤痛折磨了一夜而显得格外的憔悴。只见顾欣雨眼皮微微一颤,赵错柔声道:“醒了!”说着伸手扶起顾欣雨,让她斜靠床柱坐了起来。
  顾欣雨扭动着身子,以坐得舒服些,幽幽道:“早醒了。”
  “刚才都听到了?”
  “听到一些,那叫张德是什么人?”
  “一个江湖上的朋友,可以交付一切的生死兄弟。”
  “刚才,他说我是……为什么你不……”
  赵错如同中了魔怔一般定住,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扪心自问,自己也说不上来刚才为何没有明确的否认,而且根本就没有说出一个‘不是’两字。随即,回过神来,道:“刚才,你也听来了,怎么不开口?”
  顾欣雨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片微红,带着几分羞涩,几分妩媚,嗔道:“我一个女孩子家的,这种事叫我如何开口?”
  赵错似乎是自言自语的道:“有些事情只会越描越黑,不说也罢。”的确,在外面人看来,他们算哪门子远房亲戚?一个姑娘家孤身远来投靠一个年轻小子,男未娶,女未嫁,多半是未过门的媳妇儿,私奔来着。
  顾欣雨气恼道:“你不说,岂不是默认了他们的猜测?”
  赵错沉默好一会,才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时间自会澄清。”
  赵惠兰回来了,见顾欣雨坐着,促狭的笑道:“嫂子,你伤还没好呢,怎坐起来了,不多睡一会?。”
  顾欣雨一愣,随即骚得脸上发烫,直红到了耳朵根上。只觉无处躲藏,头一低,却撞到了赵错结实胸膛上。
  赵错下意识的一手抱住顾欣雨,佯怒斥道:“你这小妮子,想找揍了不是?”
  尾随在惠兰身后送饭菜过来的小二,见此情形,尴尬的赶紧将饭菜放下,连招呼也顾不上打就落荒而逃。
  赵惠兰“嘻嘻”的坏笑着,吐了吐舌头,道:“大哥,开饭了!”坐下,不客气的先吃了起来。
  这一顿饭,赵错与惠兰都一言不发,只顾着埋头吃食。一种怪怪的感觉在缠绕,两人根本没能吃出这饭菜是什么味道。
  不多时,小二又送上一盅汤,其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小二道:“夫人的药膳已做好了。”顺便改拾干净桌上的碗筷,退出去。
  赵惠兰看向赵错与顾欣雨,一副无辜的表情,调侃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客栈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们两口子的事。说不定雨姐姐上街的时侯,便要被叫成赵家娘子了。”
  惠兰乘着二人失神之机,赶紧溜了出去,只留下下赵错与顾欣雨相视默然。
  顾欣雨大囧,喃喃道:“这是怎么会回事?”赵错似乎想明白了,顾欣雨以男装掩人耳目只为行走方便,不料让人撞破是为女儿身,却不能从发鬓上辨是否为有夫之人。定是客栈中人见他们同居一室,举止间无忌,误以为两人本是两口子。只是这话语一经传出,定然众口铄金,是就是,不是也得是。
  赵错暗道料事不周,自己行走江湖,自诩无忌;顾欣雨的清白名声,却不得不虑。如果顾欣雨在临水县城还敢作未许嫁少女装束,难免会引得流言蜚语无数,无以立足。
  赵错无奈只得将这顾虑与顾欣雨细说,顾欣雨听了心中百念交集,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却不知在想着什么,又或许什么也没想明白。
  “小雨,小雨……”赵错连叫了好几声。
  “啊!”顾欣雨这才回过神来,目光游离好不容易落在桌上的膳食上,似乎有了饥饿感觉,下意识道:“我饿了!”
  赵错将盅中的汤水倒入碗中,端到床前,道:“先吃点汤。”于是,用匙羹勺起,吹凉,放到顾欣雨嘴边道:“喝,不烫了。”
  顾欣雨将汤喝下,平静的看着赵错。心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就这样子生活下去,其实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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