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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雪地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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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冬之夜冷风如刃,天地一片冥黑,月光也无法穿透这混沌般的夜幕,只好藏形匿影,整个世界好像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只剩下一片寒冷和虚无。刺骨的寒风愈演愈烈,尽情的横扫着大地上所有与之抗衡的一切,发出长长的呼啸,如鬼哭狼嚎,夺人心魄。
  一座不起眼的小村落在寒风的肆虐下,显得风雨飘摇。村落中零星散布的房屋没有任何光亮,房屋若隐若现的轮廓似乎已与夜幕融为一体。如此凛冽的寒风仿佛是在为谁扫清这世间的浑浊与枯朽。午夜之时,狂风缓缓而息。随之而来的是静,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任何声音。如此的静穆无言与先前猛烈的风势相比显得那么不真实,居然让人出现幻听,仿佛一阵细弱蚊蝇的风声还在耳旁萦绕。
  首先打破这寂静的是雪,大雪悄无声息的从天空飘落,雪花在空中漫天飞舞,如鹅毛一般,纷纷扬扬地飘洒在大地上,顷刻间大地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大雪窸窸窣窣的下了半夜。
  清晨时分,东边朦胧的天空渐渐出现一丝细微的光亮,在白雪的映衬之下,微弱的光亮得到了升华,仿佛照白了整个大地。此时的天还是昏沉沉,白茫茫的一片,一切都还在沉睡之中。
  这座村落西头住着一对中年夫妇。妇人叫罗芹,男人姓方,名实地。这对夫妇曾育有一子,却不幸早夭,女人由于悲伤过度,罹患过一场大病,病愈后便一直未能再孕子嗣。
  这妇人正睡着,忽然被一阵婴孩啼哭惊醒。妇人睁开眼,屋里还是昏黑一片,她看了还在熟睡的丈夫一眼,用手推了推丈夫的肩膀,小声说:“当家的,你听见没有?外面好像有婴儿在哭。”方实地嗯了一声,没了动静。罗芹坐起来披了上衣,轻轻走到门前用耳朵紧贴着门倾听着,突然她拔了门栓拉开大门,朝婴孩啼哭的方向飞奔而去。罗芹在齐膝深的雪地里笨拙的跨着大步,不多时便来到了离家不远的菜地附近,菜地已被大雪淹没,只剩下一棵光枝禿干的大树孤零零的屹立在雪地上。
  罗芹四处张望,仔细聆听着婴儿的哭声,用眼睛扫视着周围能够看到的所有地方。就在这时,她把目光投向了这棵大树下,迟疑片刻后便慌忙朝那棵树跑了过去。她发现树下面一个婴儿被包裹在厚厚的襁褓之中正“哇哇”的大哭着,可能是被人刚刚丢弃在雪地上,但是婴儿四周却没有任何足迹,罗芹没有多想抱起婴儿转身就向家里跑去。
  刚一进屋她就把门紧紧的关了起来,此时方实地已经穿了衣服,正准备问罗芹为何跑了出去,不等方实地开口,罗芹便大声说:“快把油灯点亮,我捡了个婴儿。”方实地先是一愣,便慌忙的去点油灯。罗芹把婴儿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此时方实地右手拿着油灯,左手挡着灯苗慢慢走到床前,轻声对妻子说:“你在哪拾的孩子?”罗芹并没有理会丈夫,用手接过油灯凑到婴儿旁边自言自语道:“这孩子怎么不哭了?”方实地没有追问,他探着身子看了一眼说:“估计是在外面冻得有一会了,我这就去生火。”说着转身拉开门向灶房走去。罗芹用灯照在婴儿脸上,她看见婴儿的眼睛紧闭着,似乎是睡着了,孩子的小脸冻得红扑扑的。罗芹用脸贴在婴儿的额头上,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没过多久,方实地便端着火盆从灶房走了出来。此时,天已经放亮,无数道阳光从东方迸射而出,照在晶莹的白雪之上银光闪闪,耀人眼目。方实地走进屋把火盆放在床边,发现妻子伏在婴孩身边,嘴里还在哼着什么,他拍了拍妻子小声说:“孩子怎么样了?”罗芹站起身回了一句:“应该是睡着了。”
  这时,罗芹一个转身抓着方实地的胳膊,“你说这个孩子是不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罗芹说这句话时,显得异常兴奋。
  “你先看看襁褓里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吗?”方实地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
  “我……我这就去查看。”罗芹对丈夫的态度显得有些失望。
  罗芹从床上把婴儿抱到火盆旁边,此时婴孩还在熟睡。她慢慢解开了包着婴儿的襁褓,襁褓是由红色锦布和棉花缝制而成,锦布表面是五色彩丝织成的许多花纹,婴儿身上穿着淡黄色绸缎做成的棉衣,衣服外面裹着一层白色的棉布。罗芹仔细翻看着,她发现从婴儿的领口处露出一根红线,她用手去拉那根红线,一小块如鸡心般大小的透明石头随着红线被拉了出来,这时婴儿突然“哇哇”大哭起来,罗芹赶紧把婴儿抱在怀里不停的哄逗着,“你去煮点粥吧,孩子应该是饿了。”方实地好像要对妻子说些什么,但欲言又止,只是点点头便出去了。
  虽然刚下过大雪,外面天寒地冻,但是在太阳的拂照下,这座村落显得非常有生机。白雪和阳光相交辉映,鸡鸣犬吠充耳相闻,几处房屋的烟囱飘出屡屡炊烟,雪地上时而传来小孩子嬉笑打闹之声,真是一片安宁祥和的景象。
  方实地把热腾腾的粥用碗盛好端放在桌子上,又用筷子从墙边角落的罐子里夹了一碟咸菜。罗芹抱着孩子,用小勺子把粥一口一口的喂到婴儿嘴里,每喂一口都用嘴吹了又吹,生怕烫着孩子。
  “是个男娃吧,我听他哭的声音很大。”方实地边吃边说。
  “是个男孩,我那会只顾想着孩子了,没来得及和你说,不过这个孩子和咱们云儿小时候长的真像。”
  “是吗?真是奇怪,我怎么记不起云儿小时候的模样了。”方实地抬起头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我生云儿时,也是个冬天,外面还下着雪。你怕我身子虚,云儿没有奶吃,便天天外出打猎,这附近的野物打完了便到更远的地方。那时你一出去就是一整天,每次天都黑了才回来,就这样一个冬天过去了,把我和云儿养的的白白胖胖的,你自己却又瘦又黑,手和脚都起冻疮了。”罗芹温柔的看着方实地,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
  “是啊,其实那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时光。只可惜我陪云儿的时间太少了,白天总是在外面打猎,虽然冬季打猎不是很容易,早出晚归的,但每次回到家看到你和孩子我就心满意足了。冬天夜长,吃完晚饭,咱们一家三口就偎在床上,看着你和云儿,让我干什么都是值得的!”方实地看着门外面的雪地,眼睛变的明亮起来,好像是在回忆那段难忘的时光。
  “哎,不说了,倒是我怀中的这个婴孩,我越看越像云儿,我有一种感觉,感觉这就是咱们的孩子!”
  “你们妇道人家就是喜欢胡思乱想,你看看这孩子的衣着和包着他的被子,这都用贵重的布匹做的,我们寻常人家就算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这么贵重的布料,更何况是用来裁做衣服,所以这孩子的来路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跷,我觉得应该把孩子交给本村的管事,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罗芹听到丈夫这样说,惊慌的站了起来,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眼睛直直的看着方实地:“你要交给贾管事?”
  “对,我有种感觉,如果不把这孩子交出去,我们将会惹上很多麻烦。”方实地消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麻烦?一个婴儿能有什么麻烦,自从云儿夭折后,我遭受了多大的打击?何况至此之后,我就一直未能生育,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天天在祈祷,祈祷上天能够再赐给我们一个孩子,能够为你延续方家血脉,可是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却一直未能再怀上,最后我彻底绝望了,你知道是什么感觉吗?就像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只剩下痛苦和挣扎。但是就在今天清晨,当我看到这个孩子时,我突然又找回了希望,我感谢上天听到了我的祈祷,终于赐给我们一个孩子,可是你居然要把他给送出去!”罗芹眼里满含失望的泪水,站在方实地面前情绪已经失控。
  面对此时的罗芹,方实地表情变得柔和了许多,他走到妻子跟前,双手扶着妻子的肩膀,让她坐了下来,随即安慰到:“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心里一直很苦,虽然你没有和我说,但是我能感觉到。可是云儿走了,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可我是个男人,我只能小心翼翼的压在心底,我从来不在你面前提关于云儿的事,甚至他的名字,我害怕你又想起那些伤心往事。别的我也从来不奢望什么,我只想和你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罗芹在丈夫的安慰下,情绪渐渐好转,她满怀期望的看着方实地说:“实地,我们俩都还不到四十岁,以后的路还很长,有了这个孩子,我们的生活就有了希望,我不想再过那种没有盼头的日子了,难道你不想回到以前咱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吗?”
  “夫人啊,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别家抛弃的孩子,襁褓之中必定留有关于这个婴孩的信物,可是刚才你也检查了,除了一块小石头别的什么都没有,这就说明这个孩子一定是被别人偷走后又丢弃在外面的。你想想,谁家丢了孩子不着急啊,说不定现在这个孩子的父母正在寻他呢!况且这个孩子出生富贵,他父母一定是有权势之人,若是发现孩子在咱家里,那必定会误以为孩子是咱们偷的,到那时把偷孩子的罪责都算到咱的头上,咱俩就算有千张嘴也说不清楚啊!”方实地显得有些急躁。
  “你说这么多,原来是怕惹出麻烦,想当初你打猎时连山中的野兽都不怕,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胆小怕事了。”
  “我不是胆小怕事,我是不愿意见你因此而受苦。你看这样如何,我们先把孩子交给贾管事,我跟他说清楚孩子的来历,等过段时间确实没有人家来寻这个孩子,我们再把孩子要过来。”方实地解释说。
  “哼!村里贾管事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他去年为了给这一带的领主上贡,到咱家借了十张鹿皮,说是借,可是到现在也没有还的意思。平日里仗着领主的权势经常在村里巧取豪夺,要不是凭着咱是猎户,你还有些本事,他早就欺负到咱头上了,你把孩子交给他还能要得回来吗?你如果怕惹麻烦,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个人担着。”
  “夫人……你,哎!我不是怕这些,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你难道就不能听我一声劝吗?”
  罗芹又站了起来,随手拿起针线筐里的剪刀,抵着自己的脖子,“你要是敢把孩子交给贾管事,我就死在你面前!”
  方实地见状慌忙伸出双手,示意罗芹把剪刀放下,“别……先把刀放下,别伤着自己,我答应你不把孩子交给贾管事还不行吗?”
  罗芹见丈夫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就把剪刀移开了自己的脖子,方实地见状赶紧上去把罗芹手里剪刀夺了下来,厉声说道:“简直是胡闹,不要命了?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孩子的事我不管了,你看着办吧。”说完方实地夺门而出。
  其实罗芹心里知道方实地是为了她好,这么多年来丈夫一直真心实意的对待自己,生活上照顾的无微不至,她已经很满足了。可是孩子的夭折对她的打击太大了,这失子之痛就像一柄尖刀扎进了她的心里,每当不经意间想起自己的孩子或是看到别人家的孩子,这尖刀留在心头的伤口依然让她隐隐刺痛不能释怀,这种折磨从来没有停止过。自上次大病痊愈后,罗芹想和丈夫再要个孩子,可是天不遂人愿,一直没能怀上。就这样一年年过去了,罗芹已经有些绝望,对待生活也失去了原有的热情,甚至变的有些麻木,直到发现这个被人遗弃的婴儿,她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一种前所未有的希望再次燃起心里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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