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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雁南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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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猿刀瞧了眼宇文翰,颇有几分的无可奈何,“我就不明白老头子怎么看中了你这个整天溜须拍马的家伙,十万北府兵,就你整天没事做,还能拍到我身上来,真是绝了!”
  宇文翰笑吟吟的道,“应该的,应该的。”
  李猿刀实在懒得正眼去瞧他了,转过头向赵斋子怒骂道,“你这个十年葫芦瓢的破烂嘴,信不信我将你的这一身人皮给扒了!”
  赵斋子根本不畏惧李猿刀的言语威胁,用力抖了抖衣襟,“来来,我等着你。”
  谢玄拉开帷帘,正见十二师兄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觉得能让说会道的十二师兄无力反驳,真是难得,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
  李猿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指着自己的两位好友评价,一边看上去痛心疾首的叹息道,“一个看上去唯唯诺诺实则油盐不进,另一个纯粹就是个泼皮无赖,说他不要脸还是对他的赞誉,我能如何?只能怪自己眼瞎,遇人不淑,认识了这两位。”
  宇文翰看见少年,稍稍愣了片刻,明白自己那日在城门见过的苦命小子就是昭庭卫新来的小师弟了,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的铁牌扔了过去,“谢玄,以后在洛阳城遇上了什么麻烦,拿着这块令牌找北府兵便是。”
  “咦?谢玄,这名字听得好生熟悉,呀……”离着轿子不远,有位紫衣少女对着身前热气腾腾的包子咽了咽口水,疑惑的自语道,突然惊喜的叫出声来,随即声音小了下去,好似蚊呐,“该不会就是他吧?”
  少女蓦然转头,身后长剑啪的一声,打翻了一名路人,少女浑然不觉,从袖中取出一幅画像,看了数眼,又朝谢玄的脸上瞧了瞧。
  就是他!
  少女欣喜万分的笑了起来,明净清澈如一湾清泉的双眸荡漾起欢快的水花,眉毛弯弯的又宛若挂在枝头的残月。
  她手按剑柄准备冲上去,可向前刚迈出一步,脚下还没落下就收了回去,自顾道,“我的个大师姐、二师姐、三师姐、大师父、二师父、三师父呦,五境的练气士,打不过打不过呐。”
  她自然是见到了暴发户气息十足的李猿刀,皱眉苦恼不已,小声嘀咕着,按着剑柄的小手不松,给自己鼓气,“姓江的,不要怕,不要怕,区区五境的练气士算什么……可是我真打不过,要被揍死的啊!”
  姓江名红妆的小姑娘嘟囔自语,那名起身的百姓怒火冲冲的欲找她算账,可听到少女低声的自语后,吓得亡魂皆冒,忙不迭的跑了。
  练气士,我的乖乖,那可是神仙!
  她的身后,包子铺的小老板不太愿意了,这般水灵灵的小姑娘要买不买,还占着个地方,这不是耽误我的生意嘛。小老板喊道,“喂,小姑娘你还买不买?”
  小姑娘转过身,手中攥着仅剩的几个铜板,望着刚出蒸炉的白花花肉馅包子,小脸上满是犹豫挣扎。
  抉择了许久,她咬了咬牙,“买!”
  钱没有了还可以赚嘛,只要杀掉那个叫谢玄的家伙,成了风雨楼的杀手,那还不是要多少银子就有多少银子啊!
  江红妆豪气满怀,对自己的未来满怀希望。
  离着少女江红妆不过四丈开外,谢玄伸手接过令牌,这块黑色令牌一掌大小,上面是虎头云纹,下面是盘龙浮雕,中间“北府”两字苍遒有力,勾角笔锋间,沙场之间的杀气戾气十足。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入手冰凉,在炎炎夏日中如握一块冰藏。
  少年不敢收如此贵重的东西,抓着令牌脸色犹豫是不是应该还回去,李猿刀在一旁懒洋洋的道,“给你便收着,按照你的性子,以后少不得在洛阳城捅出一些篓子,总有要有人给你收尾。”
  谢玄听言欢喜的收下了,小心翼翼的收进衣襟中,贴胸而放,感谢道,“谢谢……兵爷?”
  “去去去,这位可是兵祖宗的爱子,”宇文翰没好气的笑骂道,“以后喊我宇文兄,或者宇文哥都行。”
  “谢谢宇文哥。”少年在低矮的轿子内佝偻着腰站起,向宇文翰重重拜谢,宇文翰拱手回礼。
  七八黑甲铁骑北府兵开路,这个派头,远比出门便数十小厮簇拥的纨绔子弟霸气气派的多,赵斋子身骑白马,宇文翰驾驭黑骏,如同过年时家家户户门上贴的门神,护在两座轿子左右,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徐徐而行。
  精通追查索骥之术的锦衣卫们没有注意到,只懂大刀片子砍人的北府兵们更没有察觉,在他们一行身后,远远的吊着一名十五六岁的负剑少女,一手拿着少年谢玄的画像,一手抓着油腻腻的包子狼吞虎咽。
  洛阳雄天下,东西长二十一余里,南北相距足有二十六里,依法天象地而建,帝王为尊,百僚拱侍。从北镇抚司到雁南湖阙月楼,几乎要贯穿整座洛阳,虽有北府兵开道,锦衣卫飞流卫乔装打扮的轿夫脚力非常,可也快不到哪里去。
  坐在轿内的谢玄早已叫苦不迭,和泥腿子差不多的少年饱受富贵罪,心中暗下决心,以后出行步行或是骑马,轿子一万个不坐。
  远远跟踪的少女江红妆满腹的不耐烦,几次就欲冲上去痛痛快快的给谢玄来上一剑,可是又忌惮总是和黑马白驹上两人对骂的李猿刀,悻然打消了念头,耐着心思继续等。
  “等姑奶……姑娘我找到机会,要把你大卸八块才解恨!”少女咧嘴露出可爱的虎牙,恶狠狠的发誓道。
  一行人穿过商铺林立、商行汇聚的飞羽街,便是被西域胡商称作“天下凝脂若十万,九万尽在雁湖畔”的雁南湖。雁南湖在整座大晋艳名远扬,在前几年户部的例行统查中,雁南湖畔莫云桥、乌衣巷及胭紫街三处,大大小小青楼共计六十余座,教坊司十二楼,便有七楼在这其中。
  帘外人声鼎沸,即便在午时时分,雁南湖也是洛阳城最热闹的几处之一,少年掀开帘子好奇的向外看去,并不宽敞的街上,人头攒动,形形色色,有衣服雍容华贵的富商,满脸珠玉在握,步态不疾不徐;也有锦衣华袍的纨绔子弟,急不可耐的催促着小厮或好友走的更快些;更有身负书箱,朴素青衣的落魄书生,一脸怅然沮丧,闷头行走。
  雁南湖畔,红楼萃立,比肩而居,大开的奢贵锦门上,身穿艳丽华服的女子笑吟吟的送客,欲拒还休,刚出门客人们,满脸酡红,走路飘然。
  “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婵娟”。赵斋子扫视四周后,伸手抚街边夏柳,轻摇纸扇,摇头自顾道。
  话音刚落,闷头行走的落魄书生猛然抬起头,望向春风得意的白马书生,再看自己狼狈模样,摇头哀叹的走远了。
  出门送客的红尘女子们抬头相看,顿时双眸流转,媚意四生,这般画意书生,最是他们喜欢的了。
  自古佳人爱才子,红楼女子最喜看的便也是这类话本,以从前朝流传的《西厢记》最甚。身居粉闺的女子们,在人前长袖善舞,承欢献媚,可夜中观看此书不知哭泣多少次,自比身世凄婉的莺莺,最大的希望,莫过于寻见张生,带她离开烟尘之地。
  李猿刀从帘子中探出头,鄙夷的冷哼一声,“说吧,用多少两银子从穷酸书生那里买来的?在钱字面前,这些书生的才情最不值钱了。”
  被揭穿老底的赵斋子也不恼怒,耸了耸肩,伸出五根手指,得意洋洋道,“五两,那个书生拿着这笔银子去了鸢逸楼待着一个时辰就被乱棍打出来了。”
  红楼门口的女子翻了个白眼施施然进了屋子,更有女子轻啐了一口,倒是离得不远着急赶路的贵公子停下脚步,龌龊的凑过头来,小声道,“这位兄台,你这句向谁买的,如此便宜?我上次那句被清倌人嘲笑了一番的破句子,还花了足足六十两!”
  “兄台那便是遇上这里的猎头了。”宇文翰挑了挑眉头,说道,“这些猎头瞧着穷酸寒气,实则家底丰实,随便胡诌几句,就是骗上你们这些慕名而来,又不懂诗文的外乡人。”
  他手指着前方不远处的街角,青瓦白墙之下,有位约有四十来岁的穷酸书生,正拉着一名满脸横肉、身着华贵的汉子附耳低语,那汉子连连点头。
  那汉子身边聚拢六七人,皆是劲装打扮,衣裳鼓起,隐约可见其中藏的兵刃。
  谢玄瞧得目瞪口呆,以前常听安澜镇老先生口中所骂的“斯文败类”,就是指这种人吧?
  这天下间,少年见过无数生意人,可这个拿诗文论金银的商人,他还真是头一遭见闻。
  天下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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